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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谋-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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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道:“还请万二郎来府衙一趟,我等只是想知道妹子下落和具体情况,并无为难之意,到时也会备有薄礼感谢。”

    万父忙拱手称是,并保证等儿子回来定会让他过去。

    司空八郎寒暄两句,与梁二出了巷子。

    才走几步,司空八郎拐了拐梁二,道:“让人盯住这家人,别让他们跑了。”

    梁二本也是要吩咐的,闻听他这么说,便斜眼看他,道:“行啊,长本事了。”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玩的溜。

    司空八郎睨他一眼,道:“我长不长本事有什么关系?你长了才最重要。”

    他道:“你是不是打仗打傻了,脑子都不会转弯的。”

    梁二眉头一皱,却又顿住。

    他低下头,像是若有所思。

    司空八郎正等着他发火,没想到却没了下文。

    待到回到官驿,梁二一头扎进屋子里,再没出来。

    时近正午,司空八郎过去叫他用饭。

    梁二放下摆动的金花簪,道:“八郎,你说我若早些发现阿娘和娘子之间的不对,娘子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司空八郎在他面前坐定,道:“现在的问题,并不在于刘夫人和虞老夫人。”

第二百二十七章 寻代步() 
他道:“唐氏只要一天在你家,义妹就一天没有安定的感觉。”

    “不论是为她,为孩子,她都不会再留在梁家。”

    梁二眉眼微微一闪。

    “当然了,也有其他原因。”

    司空八郎道:“我听说,刘夫人曾说,去信询问过梁帅意见。”

    梁二抬眼。

    司空八郎扯了下嘴角,道:“显然,梁帅已经做出了选择。”

    “或许以后再发生类似事情,你家人还会如此处置。”。。

    梁二垂下脑袋,不语。

    司空八郎道:“不然就算了吧,你和义妹的事就此打住,也免得你家里人为难。”

    梁二呵了声,道:“他们为难,那我呢?”

    他道:“我为唐家的烂摊子流血流汗,她却在后面害我妻儿。她发神经,凭什么要我妻离子散。”

    司空八郎反问,“那你怎么办?杀了她?不管梁锟了?”

    听着原话反问,梁二心头一梗,道:“我就让梁家没个儿子呗,看看他们是要我,还是要她。”

    司空八郎微张嘴,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梁二咧嘴笑了笑,“这样不是很好,我和娘子以后安稳过日子,再不会有人为难她。”

    “糊涂,”司空八郎道:“你知道这事若是传开了,旁人会说义妹什么?”

    他道:“你爱怎么折腾,我不管,但我绝不能任由你把不孝不悌的罪名扣在义妹脑袋顶上。”

    梁二道:“那你说怎么办。”

    司空八郎道:“你是哑巴呀,不会说话吗?义妹不光救了汴州百姓的恩人,还帮了封节度使大忙,放着那么大一人情,你要等着下崽?”

    梁二恍然,起身往外行去。

    “哎,你先吃了饭。”

    梁二抄起碟中的胡麻饼道:“这个就成。”

    他几个大步就出了屋。

    司空八郎紧跟着道:“我在这儿等着万二郎,有消息会传书与你的。”

    梁二点头,叼着半块胡麻饼,直奔马厩。

    一阵马蹄声后,地面扬起一缕尘土。

    司空八郎轻吐口气,弯眼淡淡的笑。

    不论梁帅如何考量,想把脓包捂在里面,让义妹一个人受着,那是想也别想。

    而在河道里,柳福儿正与万家夫妻进行严肃的谈话。

    她十分坚持要过去河的对岸,万二郎则道:“杨娘子,河对岸是淮南,那边每个阜头有兵士把守,你又没有过所,过去了只怕要麻烦。”

    “无事,我自有办法,”柳福儿微笑。

    万二娘子道:“杨娘子,便是过去那边,我们没有过去那边的过所,人家不会让我们停靠的。”

    柳福儿道:“那就寻个荒僻的阜头,放下我们就是。”

    万二和娘子对望一眼,只好往上游缓行,待来到淮南和山南的交界时,趁着夜色停在郊野的阜头。

    下了船,柳福儿道:“回去之后,若有人问起我的行踪,照实说就是,他们不会为难你们的。”

    万二呆了呆,下意识的觉得不对。

    他想要叫住柳福儿,但柳福儿已经拉着管娘子走了。

    万二担心被人看到,忙荡船重回河道。

    篷船很快行出老远,柳福儿侧头望了眼篷船上摇晃的灯光,转头问管娘子,“怕吗?”

    “不怕,”管娘子紧了紧握着柳福儿的手,道:“姨姨也别怕,有我。”

    柳福儿微笑,手摸着肚子,轻嗯了声。

    两人缓步慢行了将近一夜,终于来到个偏僻的村子。

    此时天色微明,村子里已经有人家的烟囱冒起白烟。

    柳福儿让管娘子把自己的脸抹些黑灰,掩住几分丽容,这才进了村子。

    立在最先升起白烟的人家门口,院里传来柳福儿这段时间以来为最熟悉的豆子味道。

    随着她拍击门板,里面传来一娘子的招呼,没多会儿,门便开了。

    一个两腮微红的小娘子打量两人,问:“你们找谁?”

    柳福儿笑了笑,道:“我们是路过的,走了一夜,渴得紧,还请娘子给碗水喝。”

    院里,有女声问,“二娘,谁呀?”

    小娘子歪头答:“来喝水的。”

    她顺势打开门。

    院子边上的棚子里,齐娘子探出脑袋,见到柳福儿和管娘子,赶忙出来。

    柳福儿行了一礼,道:“大娘子,我们赶了一夜的路,渴得厉害,不知可否方便给碗水?”

    齐娘子答应着道:“水在井里,需得现打,倒是有正烧的豆浆。”

    “也行,”柳福儿道:“给我来两碗。”

    她从荷包里掏出两文钱,递过去。

    齐娘子接过,歪头道:“还不赶紧舀两碗过来?”

    二娘答应着去盛。

    齐娘子请了柳福儿和管娘子做院里的木墩上。

    柳福儿打量一圈,道:“敢问大娘子,这里距离最近的县有多远?”

    齐娘子道:“不远,就七八里。”

    柳福儿点头,道:“那离寿州有多远?”

    齐娘子眨巴眨巴眼,问:“啥州?”

    柳福儿被她反问的呆住。

    齐娘子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去得最远的就是县里,再远了就不知道了。”

    柳福儿点头,道:“都一样,我们也没出过远门。这不一出门就发懵,还迷了路了。”

    齐娘子呵笑,总算寻了点面子。

    二娘端了冒着热气的豆浆过来,道:“我加了糖霜,可甜了。”

    柳福儿赶忙道谢,又捧场的喝了一口,点头道:“的确甜。”

    又道:“这豆子也好,磨出来的豆浆又香又浓,口滑得很。”

    “是吧,”齐娘子弯起眼睛道:“我不是浑说。我这豆浆和豆腐,从来都不愁卖,每天去县里,那都是转眼就卖空的。”

    柳福儿笑着点头,间或吹凉豆浆,慢悠悠的抿。

    待到管娘子把豆浆喝完,柳福儿道:“大娘子每天都要去县里卖豆腐?”

    齐娘子点头。

    柳福儿道:“那大娘子可否帮我雇辆车子过来,”她摸摸肚子道:“也不需太好,能代步就成。”

    “当然,我会给你跑腿费的。”

    齐娘子端量柳福儿两人,见衣服都是很普通的麻布,便想,虽然是个寻常的,不过倒是讲究,便道:“不过是顺脚的事。”

    她招呼二娘去那些吃食,自己重又去棚子里忙活。

    柳福儿很是上道,等二娘拿了饼子和咸菜过来,便又摸出五六个铜板,递给二娘。

第二百二十八章 过所买卖() 
二娘摆手,小声道:“你刚才给过钱了。”

    柳福儿转眼,见齐娘子正抽空偷觑过来,便把钱塞给她,道:“刚才那个是豆浆的,这个是饭钱。”

    二娘推拒道:“可是你刚才给的多了。”

    齐娘子一甩手,把扫豆子的扫帚丢在石磨上,道:“二娘,过来搭把手。”

    二娘老实的转头走了。

    柳福儿笑了笑,把铜板搁在桌子一角,与管娘子吃了起来。

    齐娘子理理袖子,过来道:“这饼都是自家产的麦子磨出来的,我这个人仔细,都要过两遍筛才行,就是比那县里的馆子也不差什么呢。”

    “是挺筋道,”柳福儿附和,咬了一口,吃出一点夹带着的麸皮。

    她磨了磨牙,只做吃粗粮了。

    “小娘子吃饭倒是秀气,”齐娘子把酱菜往管娘子跟前推推,道:“就着酱菜,特别好吃。”

    管娘子一点点磨着平生吃过最粗的饼渣,夹了最小的一块酱菜,咬了一点点。

    齐娘子问:“如何?”

    管娘子费力的咽下,点了点头。

    “听我的,没错,”齐娘子呵呵的笑,顺势把铜板收到荷包里。

    她重又回了石磨跟前。

    柳福儿赶忙把自己留了半碗的豆浆推到管娘子跟前,道:“快喝口。”

    管娘子灌了一大口,苦着脸道:“好咸。”

    柳福儿忍了笑,小声道:“坚持一下,等出了这里,咱们就去吃别的。”

    管娘子点头,闷头啃饼,就着豆浆。

    约莫一个时辰不到,天色开始大亮。

    二娘推了个独轮车过来。

    齐娘子将豆腐一板板摞好,道:“两位且坐坐,晌午时我就能回来了。”

    柳福儿含笑点头,道:“劳烦了。”

    齐娘子吩咐二娘招呼人,她推着车子走了。。。

    二娘闩上院门,看了眼渐高的太阳,道:“要不要进屋去?”

    柳福儿摇头,问:“你不磨豆子了?”

    二娘子摇头。

    柳福儿道:“你家的豆浆确实不错,我打算路上带些。”

    “那我给你磨些,”二娘转头往棚子里去。

    约莫小半个时辰,她抱个小瓮出来,道:“我都已经烧开了,也加了糖,想喝直接倒出来就是。”

    柳福儿赶忙道谢,顺手摸出些铜板递过去。

    二娘只拿了两个,还解释,“这是瓮的钱。”

    柳福儿将余下的塞到她手里,道:“这个是你的辛苦钱和糖霜的钱。”

    二娘有些不好意思。

    柳福儿压住她的手道:“这是你劳动所得,该你得的。”

    二娘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把钱收下。

    柳福儿顺势拉她坐下聊天,这才知道这个家里就她们娘俩,父兄皆被征召入伍,好些年都没有消息了。

    柳福儿端量二娘,瞧她年纪也是差不多快要及笄了,齐娘子这般辛劳,除开为了生活,想来也是在给女儿攒嫁妆。

    她摸摸肚子,对齐娘子的所为也就更宽容了。

    待到齐娘子带着马车回来,柳福儿便多给了齐娘子些银钱。

    齐娘子看了眼柳福儿的肚皮,还是推拒回去,道:“我与你说实话,我已经跟车夫讲好了,等他回来要给我十五个大钱的。”

    她道:“那人家都在这边,是有保人的,你且放心坐他车。”

    柳福儿一乐,没想到齐娘子还挺细心,为着她复又把钱推回去,道:“那我买饼,这个可以吧。”

    齐娘子点头,道:“放心,给你烙筛了两遍的,保证不磨嗓子。”

    柳福儿弯眼笑。

    齐娘子招呼二娘进了厨房,两人都是勤快麻利的,没多会儿便烙了七八张饼出来。

    齐娘子又包了切好的酱菜,硬是塞给管娘子道:“不管走到哪儿,都不能少了盐,没盐就没有力气。”

    管娘子捧着酱菜,屈膝行礼。

    齐娘子微微不自在的挪腾了下。

    待到马车走了,她转脸道:“这丫头礼行的,我浑身都不自在。”

    二娘则神往的看着马车,道:“她那样可真好看。”

    齐娘子抬手就是一巴掌,道:“好看能顶什么用,能当饭吃啊。”

    她道:“她那瓮豆浆是你送的吧?你不知道那瓮还要钱吗?”

    二娘哎呦的揉着后脑壳,道:“人家会不给钱吗?”

    她从兜里掏出铜板,塞到齐娘子手里,气哼哼的进屋了。

    齐娘子数了数,嘴咧得老大,道:“今天真是好运道,一天就赚了一个月的嚼用。”

    二娘支开窗户,探出脑袋道:“你都瞧见人家有孕,怎么就不能待人家宽容些?”

    齐娘子瞪起眼睛道:“我车都帮着找好了,又拿了咱家上好的粉给她烙饼,这样还不行?”

    二娘瘪了下嘴,咣当一下把窗子合上。

    齐娘子低骂了句,去厨房准备吃食。

    而在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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