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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孩子立马站起来,随手把草标扔了。
柳福儿倒是有些意外孩子的果决。
要知道,她和管娘子衣裳普通,头脸素净得没有半点钗环,完全不像有钱的人家。
孩子抬眼,道:“反正也快要下市了,你们要是没钱,我明天再来就是。”
“行,”柳福儿被她的直言逗得一乐。
回了小院,孩子见厨房边上摆着柴火便去劈。
柳福儿立在边上,看她手起刀落,柴火便劈成两半,倒是的确如她自己所说,是个能干的。
她打量一下,见那孩子比管娘子还矮些,便让管娘子寻套最初离家时的衣裳。
又烧了一大锅开水,好好拾掇一番,那孩子总算有了几分女孩子的样子。
柳福儿这才问她,“你叫什么?”
孩子道:“来旺。”
“什么?”
孩子又重复一遍,道:“阿耶喜欢赌钱,给我去这个名,就是想多赢些。”
柳福儿呵了声。
想来是不太灵验,不然也不会死了都没口棺材了。
她道:“我不信这个,不过你这名字实在不太像个女孩名,以后你叫润娘可好?”
孩子重复一边,点头笑道:“我喜欢这个名字。”
柳福儿也笑了,觉得她说话利索干脆,不扭捏。
她摸出个小金坠子,道:“这个该够给你阿耶买棺材了。”
“但我不能让这东西就这么送出去。”
她道:“咱们想办法给它换个形状。”
“这个好办,”润娘道:“拿去铁匠铺子一打就是了。”
柳福儿摇头,道:“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不想让这里的任何人知道。”
润娘琢磨了会儿,道:“我试试。”
她拿着金扣出去。
管娘子看了眼柳福儿,也跟着过去。
没多会儿,她回来道:“她把金扣塞到木头里,放去火上烧了。”
柳福儿笑了笑。
冶炼什么的,她不懂。
不过高温之下,金子肯定会变软,只要弄成个看不出形状的东西,想来便无事了。
柳福儿道:“把咱们待洗的衣裳拿出来,正好烧些水来用。”
当天晚上,润娘和管娘子一起来到棺材铺,要买棺材。
掌柜收下坑坑洼洼的金疙瘩,找了多出的银钱,还答应帮忙收敛。
回到家,润娘把钱给了柳福儿。
柳福儿问:“够了?”
润娘点头。
柳福儿把钱又退给她道:“你明天去买些蜡烛纸钱什么的,多出的就请人给你阿耶立个碑,以后你要去祭拜也好找不是?”
“谢谢大娘子,”润娘眼眶微红,明了柳福儿这么做是想全了她的孝道。
第二百三十三章 流言如虎豹()
又两天,润娘请来产婆和此地专理妇人科的郎中。
大略估算着时间,柳福儿开始有计划的屯粮、屯菜,收拾产房,布置屋子。
而在距离扬州不远的清流县府衙后堂。
徐四万般无奈的道:“我说过多少遍了,大郎没来寻我。”
梁二点头,道:“我知道,我在等她来找你。”
徐四失笑,问:“从打他与你走了之后,就一直音信全无。你又凭什么觉得他会来寻我?”
“那你说她来淮南为何?”
梁二就坐在一边,瞪着眼睛。
徐四道:“我怎知为何?”
梁二哼了声。
徐四深吸了口气,告诫自己忍耐忍耐。
司空八郎轻扯嘴角,眼睛嘀哩咕噜乱转的看两人互动。
若他所料没错,这位八成也不知道义妹的真身。
徐四在厅里来回了几圈道:“你看这样好不好,你们先去别院,若大郎来找我,我立马给你报信。如何?”
“不如何,”梁二摇晃脑袋。
徐四憋气,“那你们也不能呆在府衙。”
他道:“要么去别院,要么离开,随你挑一样。”
“姓徐的,”论脾气,梁二还没服过谁。
司空八郎眼见火星四溅,赶忙道:“我们去别院。”
他道:“有劳徐兄安排。”
梁二瞪司空八郎。
司空八郎悄悄使了个眼色,让他别冲动。
梁二只得悻悻忍下。
徐四睨了眼两人互动,赶紧让小乙把人安排了。
待到小乙回来,他吩咐道:“安排人盯着门口,若有人来寻,就赶紧通报。”
小乙挪了下脚,道:“郎君,你该不会真以为柳大郎会来吧。”
徐四道:“难道你不希望他来?”
小乙立刻想起柳福儿无赖的要她按摩的样子,微微撅嘴。
徐四摆手。
小乙快步出门,交代门人盯着。
别院里,司空八郎呆得无趣,寻了梁二出去转悠。
逛得累了,便寻了间不错的酒楼,稍作歇息。
酒水博士正给两人介绍菜肴,就听隔壁厢房传来一阵哄笑,接着便有人吟诵了几句诗,而后道:“真是好文采,没想到这马娘子还有这等才思气魄。”
司空八郎打住酒水博士的喋喋不休,又听了一会儿,他拍案而起道:“这狗奴,竟然剽窃我等词赋。”
梁二唬了一跳。
司空八郎气得面色通红的冲去隔壁,道:“哪个狗奴敢说这诗是他做的?”
厢房里,所有人都傻住了。
“八郎,”梁二疾奔过去,忙要拉他出来。
司空八郎搡开他,拱手道:“诸位,这是早前汴州大捷之后,我和刘郎君几个即兴所为。诸位若是不信,可与我这就去汴州对质。鄙姓司空,行八。诸位去汴州城一问便知。”
众人里,有人道:“那司植郎司空璞是……”
“乃是鄙人五兄,”司空八郎一礼道。
听到是故人亲眷,大家都放松下来,均七嘴八舌的细问起来。
有些记性好,还把诗句吟诵出来,问是谁人所做。
司空八郎缩着眉头,仔细回忆之后,一一作答,末了道:“不知是谁人放言,此诗文是他做?”
这话一出,在座的所有人都不语了。
好一会儿才有人答,“此乃马家娘子所做。”。。
“江陵马家?”
一直沉默的梁二接口。
众人这才发现,这还有一人。
司空八郎忙介绍道:“这位是我妹婿,汴州梁家二郎。”
众人一听,忙起身行礼。
梁家战将之名,四海皆知,尤其梁二战功不少,前些日子还打退契丹来犯。
知道俩人是谁,大家便有些好奇梁二怎会知晓马娘子。
司空八郎轻扯嘴角,淡声道:“一言难尽。”
他立刻转移话题道:“今日有缘能与诸位相遇,咱们不提那些不愉快的。”
“今天我做东,咱们一醉方休。”
他扬声叫酒水博士,让把酒坛就搬上来。
众人皆大声叫好,识趣的不再多问。
梁二心里烦闷,等酒上来,就闷头喝。
司空八郎是吃过亏的,哪里敢让他多喝。
众人见梁二这般,难免有些奇怪。
司空八郎灵机一动,露出些苦色,道:“我当诸位是朋友,便多一句嘴。”
“家中女儿娇养,俱都涉世未深,一些交友还是要慎重些。”
他沉沉叹了口气,扯梁二起身。
在场郎君皆微微变了脸色,有看向两人背影,不知在想什么的,也有想起自家妹子早前似乎流露要交好马娘子之意,也不知这八郎所指是否在此。
待到两人走远,有人窃窃道:“莫不是马家与司空家有过节吧?”
而那若有所思的则笑出声道:“听说乱军攻打江陵之时,马家可是拖家带口的去了汴州,还不止一次呢。”
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文人最善多思多想,尤其这些自诩文采卓绝的。
当下各种桥段俱都脑补出来,加上剽窃一事,大家理所当然的把品行尚待商榷的马娘子摆在了勾搭引诱的位置。
至于成不成,只看人家梁二和司空八郎的关系就知道,定然还是铁打的亲家。
流言如一股旋风,从清流镇快速的席卷至整个淮南世家,而后又随着女眷或善意或八卦的提点蔓延到了各处。
没多久,身处扬州的徐大之妻宋氏便有所耳闻。
她将此事告知徐大。
徐大开始还跟听笑话似的,但当听说这事已经传遍了整个淮南,他顿时一惊,赶忙去寻母亲宁氏。
宁氏正在斟酌着徐九的婚事,本来因着儿子求肯,加上马家地处位置不错,她也有些意动。
但当听完徐大所言,宁氏二话没有,直接把马颖从自己儿媳妇的名单中去除,又问跟前大丫鬟桑麻:“九郎君呢?”
桑麻看了眼徐大,道:“今天起雾,九郎君说适宜游湖。”
宁氏嘴角下撇。
不用想,定是跟马颖一起。
她道:“去叫他回来。”
桑麻应声,碎步出门。
徐大道:“阿娘,这件事你可一定要让九弟打住,咱们徐家可丢不起那个人。”
宁氏面色沉沉点头,道:“这个不用你说,我知道。”
徐大明了,阿娘这是听不得自己说九弟半个不字,只得摇头离开。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主母威如山()
而在荡漾着缥缈雾气里畅游的马颖和徐九正品着润泽如流动的红宝石一样的葡萄酒。
马颖这些日子过得很是顺意,本就细腻的面上已然养出微微的容光。
船缓缓的行着,湿润的雾气轻略过面颊。
微凉的感觉从毛孔缓缓渗入,驱散因饮酒而升起的淡淡热意。
马颖微微侧头,撩开落在面颊的发丝,见徐九看来,便浅浅一笑。
徐九将马颖跟前的玛瑙杯斟满,道:“此情此景,颖娘可有感悟?”
马颖睨他道:“景致优美,赏了便是,便是有感悟,也在酝酿之后,或落与笔端,或埋与心底,又岂可随意付诸于口?”
“颖娘说得是,”徐九笑道:“是我肤浅了。”
马颖微微一笑,心里却腻歪的紧。。。
世间的男儿皆是如此唯诺不堪,哪及梁家二郎半分风采。
一叶小舟急速靠来,桑麻立在船头道:“九郎君,主母有事寻你。”
徐九问:“阿娘可有说何事?”
桑麻看了眼马颖,摇头道:“奴不知。”
徐九叹了口气,“颖娘,今日实在不巧,改日我定当弥补。”
“九郎客气了,”马颖得体的笑道:“宁夫人定是有要事才命人寻你,九郎还是快些去为好,至于游湖……”
她道:“湖就在这儿,我亦然,哪天不可?”
她斜眼笑,风情无限。
徐九心肝都被她勾得颤颤,除开点头,已不知该说什么。
桑麻垂下眼,佯作不见。
只等徐九命人回返,便赶忙把人带回府里。
宁夫人一见到人便道:“以后不论有事无事,都不可再与马娘子见面。”
“为什么?”
徐九一呆,反问。
宁夫人道:“她品行败坏,不可与之为交。”
“阿娘,”徐九道:“早前你不是还说她乖巧伶俐,讨人喜欢吗?”
宁夫人冷笑,“我前两天还夸钱八娘养的猫乖巧伶俐,讨人喜欢,莫非你也要讨来做娘子?”
徐九卡住。
宁夫人道:“她的事情如今已经传遍整个淮南,你只要记住,我们徐家,除非是我死,否则绝不容她这样一个人进门。”
徐九一脸懵懵,完全不知道宁夫人在说什么。
待到回了自己院子,他叫来谷大道:“最近可是有什么传闻?”
谷大啊了声,有些发虚的看徐九,道:“郎君都知道了。”
徐九睨他。
谷大垂下头,小声道:“也不知从哪儿传出风声,说马娘子剽窃汴州诸多郎君的诗文。”
徐九眯了眯眼。
谷大见状也不敢再瞒,又道:“还,还说她想要当梁二夫人不成,这才来的淮南。”
“胡说,”徐九气得拍案而起,“我与颖娘一早就认识,梁二那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奴也是嘀咕呢,”谷大小声附和,道:“郎君不必放在心上,不过是一些人闲着没事,乱嚼舌根,过些日子自然就淡了。”
“只怕过不去了,”徐九面色沉沉的道:“阿娘已经听到传闻,与我说绝不迎她进门。“
谷大微微张嘴。
他是知道自家郎君有多欢喜马娘子的,但宁夫人的性情十分强势,且说一不二,既然说了这话,就绝不会更改。
想来接下来,便会安排宴会了吧。
徐九苦恼不已,“不过是些流言而已,清者自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