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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福儿带着余下的人把梁二扔下的粮车弄去官道下面藏好。
王二拉着重得要命的粮车,道:“大兄,你说这人是不是傻,听说别处有粮,就连现成的都不要了,他就不怕咱们把粮都拉走了?”
“他才不傻呢,”柳福儿也累得气喘吁吁,脑子一阵阵发晕,“他知道,咱们要粮不光吃,还要留着垦荒,那就得要良种,这粮铺的粮食除开舂过的,余下的也不能做种,咱们拿了就只能吃。”
“且粮车这么重,他们又把马带走,咱们真要带粮跑,他打完白马寺,回头再来打咱们,就连三百石也省了。”
“那他把粮扔这儿,其实就是勾引咱们?”王二忿忿。
柳福儿抹了把头上的汗,道:“我才不上他的当,”她招呼后边干活的几个汉子,道:“都加把劲,待会儿还有事要做呢。”
汉子们此时对她言听计从,手上的动作立时加快几分。
将近子时,排在官道上的粮车才被彻底的安置稳妥。
柳福儿解了绑着粮车的绳子,拉出几道绊马索,把末梢拴在粮车上。
王二跟着她趴在道边,望着空无一人的官道,道:“大兄,咱们在这儿弄这个,有用吗?”
柳福儿道:“梁家军善战不假,可白马寺的贼人不光只在后山。我敢打赌,只要后山一有异动,一准就有人跑出去报信。郡县的驿站就有驯养的信鸽,以那个报信最快,再次就是从咱们这边的岔道,一路直奔申州,寻黄贼去。”
王二眨巴下眼,道:“那万一后山本就养了信鸽儿呢?”
柳福儿笑道:“训鸽耗时耗力,可不是银钱就成的,以黄贼的家世还有些勉强。不过凡事都有万一,要真有,就只能看梁二本事了,要让它跑了,活该他被黄贼记恨。”
柳福儿的话意里难掩幸灾乐祸。
让他瞧不起人。
王二骨碌下眼睛,道:“大兄,你说梁将军会拿矿洞那些人怎样?”
“不会怎样,”柳福儿道:“我猜八成会塞给我们。”
“真的,”王二眼睛一亮。
柳福儿斜他一眼,道:“你别高兴太早,要是那些人品性不好,我是不会留的。”
王二嘿嘿笑道:“旁人我不敢说,那个小郎定是好的。”
远处隐约传来一点声响,柳福儿急忙压低王二的脑袋,道:“别说话。”
声音在暗夜里被放得很大,过了两息之后,才有更加清晰的马蹄声传来。
柳福儿扯了几根草,朝对面晃了晃,片刻,对面立刻给了回应,显然也在时刻准备着。
柳福儿重又趴伏下去,盯着逐渐放大的影子,和王二紧紧的握住缰绳。
马蹄终于踏入缰绳之前,柳福儿用力一扯。
缰绳瞬间绷紧,并狠弹马蹄上方的球节。
马匹嘶鸣着向前摔去,背上之人猝防不及,被狠甩出去。
柳福儿和王二等人直奔那人,王二脚快,在人懵懵,还没爬起来之前,就将人按住。
柳福儿蹲下,借着不太明朗的月色可以清楚看到那人的光脑袋。
她用力拍了,疼得一呲牙,“绑起来。”
那人挣扎着起来,道:“朝廷昏庸无能,你等狗奴将死还不自知,待我主杀到,定将你们等狗头一斩下。“
几个押着假和尚的汉子抬脸看柳福儿。
柳福儿掏掏耳朵,道:“吵死了,把他嘴堵上,明早跟梁二换粮。”
几人眼睛一亮,二话不说就把人五花大绑,顺带弄块不知从哪儿弄过来的麻布,把他嘴塞上。
假和尚岂肯罢休,还在呜呜不止。
柳福儿过去就是一脚,道:“少跟我在这儿扯没用的,我只知道人家在前边打仗,你们在后面搞破坏。人家在前面流血牺牲,你们倒好,直接把朝廷整得没粮可送。”
“瞧把那些将士们饿得,四下窜着找粮。万一有个不好,真被外族入侵,烧杀抢掠,欺凌妇孺,到时你们去抗吗?”
假和尚瞪着眼睛挣扎。
柳福儿越想越气,直接照着他脸就是一脚,把他踹翻。
要不是这群混账胡搞瞎搞,她一个怀揣发财致富小锦囊的穿越人士,好赖不济也能在小康的路上欢脱快跑。
哪儿像现在啊,吃喝不保也就算了,还要时刻担心被人打劫丢命。
第二十五章 抠门梁参军()
假和尚被柳福儿踢蒙了,仰面倒在地上,半晌起不来。
官道上,有人无声无息的靠近,待到来了跟前,众人才发觉。
来人飞身而下,疾步来到跟前。
当看到是柳福儿等人,他将抽出一半的佩刀收起来,道:“多谢郎君擒下此獠。”
柳福儿看到来人身上甲胄,一撇嘴,道:“别谢,我还打算用他跟你们参军换粮呢。”
那人笑笑,没有说话。
柳福儿道:“寺里如何了?”
那人一拱手,道:“我出来时,尚未结束,不过胜负已定,余下之人也不过强弩之末。想来稍事休整,参军便会来请郎君过去。”
他说着话,眼睛往假和尚那边看。
柳福儿佯作没瞧见,拱手道:“那我就在此恭候了。”
王二一听顿时急了,赶忙扯柳福儿衣服。
柳福儿瞪他一眼。
都说上赶着不是买卖,这话绝对没错。
王二瘪着嘴,一脸哀求。
柳福儿恨铁不成钢的叹气,道:“舍弟有一相识还在寺里,不知能否带我等与贼人一同前去?”
那人看了眼被遮掩在荒草之下的粮车,点头答应。
柳福儿斜王二,道:“还不把人拖来?”
王二答应一声,欢快的拖了假和尚来。
柳福儿转去几个汉子跟前道:“我随他们去寺里,等梁家来接粮你们就尽快赶过去。我不事稼穑,还请几位帮我甄选良种。”
汉子们忙拱手,应道:“郎君吩咐,我等定会照做。”
柳福儿回了一礼,方随骑兵走了。
她并不担心这些人会拿粮走人。
既然他们肯随家眷留下,就说明心有牵挂,老常又带着他们的家人去了寨子,与他们也是一个无形的牵制。
因着林琪不会骑马,王二马术也不怎么样,梁家那位骑兵只能腿着将人带回去。
此时,寺里已经结束战斗。
骑兵们清理地方,并将困在矿洞里的众人解救出来。
柳福儿过去时,正看到个小沙弥在为众人分汤。
她微微挑眉,看王二。
王二忙解释道:“这是在厨房里帮忙的。”
柳福儿点头,来到梁二跟前。
梁家那位骑兵已将柳福儿的所为告知,梁二拱手,道:“多谢你出手帮忙。”
柳福儿一笑道,:“他没告诉你,这是我用来换粮的吗?”
梁二呵呵。
柳福儿道:“这人直奔申州,除开报信,还该有别的吧?用他换粮,你们不亏。”
梁二拧着眉头看柳福儿。
她说得没错,那人是后山一头目,前些时日他们才将打造好的兵器运走,如今知道地方的,这里就他一个。
梁二歪了歪脑袋,道:“你什么路子?”
“你猜,”柳福儿笑吟吟的卖着关子。
梁二搔搔眉头。
自小到大,猜谜他就没赢过。
她又这么精,他还猜个鬼呦!
“我给你四百石粮食,你把这些人一并收了。”
他指了指正没命喝汤,发狠咬饼的众人。
柳福儿瞧了眼,摇头,“五百石。”
“不给了,”梁二翻脸,转身就走。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柳福儿忙追过去道:“在商言商,你看,这些人饿得皮包骨一样,我要接手,非但不能让他们干活,还得帮他们将养身体。这耗费多大,你不能两件事就给一份工钱。”
梁二脚下不停,柳福儿个矮腿短,不得不猛追。
“就这么多,你不要就按原来说好的,”梁二双臂抱胸,斜眼看勉强到胸口的柳福儿。
柳福儿干笑一声,望了眼正绕着个坐靠在地上小郎打转的王二,叹了口气道:“要。”
她无力的朝梁二拱手,道:“烦请参将派人把我的人换来,明年所种良种,需得他们来挑。”
说话间,钱老四带着人过来,身后也有个五花大绑的和尚。
柳福儿指了指,道:“这个就算送给参军的吧。”
梁二挑眉,道:“那就谢了。”
他阔步去后山,顺带吩咐人把假和尚带走。
钱老四看到柳福儿,快步过来,道:“大郎,果然有人。”
柳福儿没精打采的点头,道:“四叔去挑种子吧,梁参军允我们四百石粮了。”
钱老四喜滋滋的带着人走了。
王二颠颠过来寻她,道:“大兄,谢小郎受伤不轻,好像深及肺腑了。”
“你怎么知道?你会扶脉?”
柳福儿顺着他的力道,往前。
王二道:“是他兄长说的。”
柳福儿精神一振,瞟了眼只立在那里,便是衣裳褴褛,也如青竹一般淡然的男子,道:“他兄长会扶脉?”
王二茫然,“应该是吧。”
柳福儿翻个白眼,来到一立一躺着的两人跟前。
谢大郎拱手,道:“多谢郎君援手,我兄弟二人才得脱魔窟。”
“郎君客气,”柳福儿回礼,道:“令弟脸色难看,看样子伤得不轻,郎君可要带他下山就医?”
谢大郎笑了笑。
柳福儿面带难色,道:“只是我这边实在人手不足,郎君只能自己带他过去了。”
王二在后偷扯柳福儿。
柳福儿一把拂开他,面上笑意浅浅。
谢大郎微笑道:“不需那般麻烦,某略通几分岐黄,只需采些草药,煎服就是。”
“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柳福儿道:“清点完东西之后,我等就要离开,不知郎君有何打算?”
王二在后急得抓耳挠腮,却又不敢吭气。
谢大郎看她一会儿,笑意深了许多。
“若郎君不弃,我兄弟二人和矿洞里的所有人都愿与郎君通往。”
“那自然好,还请郎君帮忙与他们说一下,晚些时候随我一同下山,”柳福儿真没想到随便一个搭讪,就捞到个头头,她忍着惊讶,笑得从容。
待到离开谢大郎的视线范围,她转脸问王二,“这两人什么来头?”
王二摇摇头,道:“我只知道他们姓谢,两人是亲兄弟。”
柳福儿等了片刻,道:“这就完了?”
王二点头。
柳福儿踢他一脚。
王二灵巧躲开,赔笑道:“我这就去探不就是了。”
说完,他一溜烟跑了。
柳福儿摇摇头,去了粮仓找钱老四。
跟着钱老四的几个,都是种田的好手,几人几下分工,很快就挑出一车出来。
第二十六章 官兵?贼人?()
钱老四见柳福儿过来,便道:“郎君,不成的我都挑出来了,这些舂好了一样吃。”
柳福儿点头,转脸见梁二过来,远处骑兵们赶着车子从仓外经过,其上摞着许多武器成品。
“参军找我有事?”柳福儿忙到梁二跟前。
梁二道:“我要先拉一批去山下郡县,留十人与你。”
柳福儿眨巴下眼,片刻明了。
他这是让她把守这里。
她眼睛蓦地瞪大,道:“参军莫不是在与我玩笑?”
梁二睨她,“时间紧急,谁有时间与你玩笑?”
“粮就在这儿,守不住,可别怪我。”
梁二说完,就招呼已经装好的粮车和骑兵们启程。
柳福儿盯着梁二背影,频频放眼箭。
奈何梁二皮糙肉厚,直到消失都没有半分感觉。
柳福儿磨了磨牙,扭脸见钱老四等人都在看她。
她勉强挤出一点笑,让他们继续,她转而去寻留守的骑兵。
一番沟通,她将人分成三队,分别守在左右和后山,她带着王二坐镇正殿。
此时的殿宇已是空空如也,柳福儿坐在正对着山门的大殿里,摸着瘪瘪的肚子,才想来她已经大半天都没吃东西了。
王二从怀里摸出一块巴掌大小的胡饼,笑嘻嘻的递来。
柳福儿咬了一口,道:“打听的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他道:“那个谢大好生狡猾,我问了半天,就只知道他们是家里遭难,出来讨生活的。”
柳福儿笑了笑,道:“他不想说,那就算了。”
反正以后都要生活在一处,时间长了,什么秘密都不是秘密。
两人坐得百无聊赖,王二就不是个能做住的性子,没多会儿便跑去外面摘果子,顺带探察外面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