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柳福儿道:“我会放出风去,给康儿准备周岁礼,你二人也要口径一致。”
两人明了此事重大,皆保证缄口不言。
送走两人,柳福儿叫来孙礼道:“去准备些木头,要好些的。”
孙礼请示作何用,毕竟不同的木料各有各的用处。
柳福儿便将道:“再过些时候便是康儿周岁,我打算亲手为他做个小车。”
孙礼忙答应着退了出去。
没多会儿,便已有人知晓郡守府里需得些上好的木料,没等宵禁便把木料送来,且数目足够做十几二十个小车。
翌日,周家兄弟带着工具来前院寻柳福儿。
柳福儿递给两人一张纸道:“你俩看着先把木料切出来,我在边上先学学刨木头。”
柳福儿以为,既然说亲手做,那就需得当真做,不能只做个样子。
周家兄弟挑了个最小号的刨子,挑了块质地稀疏些的,先把木料削平,然后教柳福儿怎么用。
然后两人便围着柳福儿画的简笔学步车,研究该怎么做。
柳福儿两手握着绞着刀刃的两个木楔,抬脚试了试。
裙摆太长,实在不好动作。
她看了眼周家兄弟,见两人正全神贯注,便悄悄回去换了身方便活动的胡服来。
这一回她可以轻松的踩上木头。
她仔细回忆周大刚才教自己的动作,尝试去把木头刨平。
刀刃在基本平滑的木料上滑行,发出细微的嗤嗤声。
一条薄薄的木片如簿纸一般打着卷的团成一团。
初次尝试便如此顺利,柳福儿不由沾沾自喜。
她脚尖踩实,手往前一送。
刀刃只是以坚固的的麻绳绞着,她这一用力,刃口忽的往下一别,直接卡在木头里。
柳福儿用力不小,加上没有防备,重心一下子移动前方。
身体直接往前栽去。
脸就要跟刀片来场激烈碰撞,千钧一发之际,柳福儿脚下使力,将木头连带凳子一并踢翻。
她借着这力道用力扭转身体,往侧面倒了过去。
凳子和木料翻滚着倒在地上,发出巨大声响,周家兄弟都从图纸上抬起眼。
当看到柳福儿歪倒在地,两人急忙过来。
“城主,你没事吧?”
柳福儿狼狈的抬起头,半散的发髻上挂着几根长长的木屑。
“没事,”她撑着地,努力保持仪态的起身。
周家兄弟想要帮忙,又顾忌男女大防。
周二郎快步去门边,见到孙礼,忙将情况说明。
孙礼一溜烟的跑进来,将柳福儿扶起。
站定后,柳福儿推开孙礼,笑望明显手足无措的周家兄弟,道:“没事的,是我自己不小心,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周家兄弟对望一眼,周二郎道:“城主,不然还是我们来吧。”
柳福儿摇头,道:“我觉得这玩意儿挺有意思,你们去忙,我和孙礼一块研究研究。”
她说完,便和孙礼把凳子以及木料重新摆好。
这回柳福儿总结了经验。
湿了几次之后,她多少摸到点窍门。
合着刨木头这活最关键的一点不是使力如何,而是想办法让力道和速度都平均,快了不行,慢了也不行,轻了不行,重了还不行。
周家兄弟分出一半心瞄着这边,眼见柳福儿似乎渐入佳境,两人这才开始讨论怎么做这个有些奇怪的学步车。
柳福儿这会儿似乎也玩出了兴致,她示意孙礼让开,她一个人来。
试了两下,觉得成,便道:“去外面守着,若没有要事,便替我挡了。”
孙礼拱手,重又退了出去,并将大门关上。
周家兄弟看了一眼门口,这才将案几上的大型图纸摊开。。。
太阳从高起转而西斜,柳福儿揉着酸痛的胳膊,从一地的刨花里面出来。
周家兄弟将研究一天的结果交与她看。
“再过几天,我兄弟大抵便能敲定各种细节。”
柳福儿点头,将图纸妥善放好,道:“你二人住处人来人往,还是放在这里妥帖。”
周家兄弟点头,几乎异口同声的道:“正该如此。”
门外,孙礼叩门,道:“城主,有商船入城,全四已经把人安排进馆驿,那人说要是要请见。”
柳福儿一喜,请周家兄弟出门,道:“船是从哪儿来的?”
她说着话,迈出了门。
“是池阳郡的。”
柳福儿脚步一顿,道:“去叫赤槿过来收拾。”
孙礼快步去后院。
柳福儿眯眼看了看昏黄的天际,不由嘀咕。
池阳那里的丝锦不及江南精美,好在同等品相之间对比,价格倒是美丽不少。
若是运去蜀地,倒也不愁销路。
赤槿从游廊疾步过来,柳福儿笑着一指屋里,道:“被我折腾得不轻,你瞧着收拾。”
赤槿点头,进去正厅。
柳福儿招了后面跟着的孙礼,直奔馆驿。
负责此地的馆吏见柳福儿过来,忙上前施礼。
柳福儿摆手,望了眼内里,道:“池阳郡来的人呢?”
“在里面,”官驿赶忙抬手引路。
将两人带去东边靠近竹林的小院。
此时小院门边有两人把守,见官驿带着人来,两人皆望了过来。
孙礼小跑上前,在柳福儿过来之前,先与两人通报身份。
两人忙拱手行礼,其中一人快步去里面送信。
第三百一十七章 徐家到底是何用意?()
只片刻,便有一长髯中年男子从屋里快步出来。。。
远远看到柳福儿,男子边走边拱手作揖。
柳福儿含笑以对,脑子快速过了遍,很确定并未在池阳郡见过此人。
待到男子近前,她笑吟吟道:“敢问郎君是……”
男子笑道:“某姓宋,冯节度使乃是我姐夫。”
“原来是宋郎君,失敬失敬,”柳福儿忙拱手客套。
宋大郎笑着侧身回礼,请柳福儿入内,道:“本来这次姐夫是想亲自过来,奈何城里事务繁忙,实在走不得太远,只好命我前来,失礼之处,还请柳城主海涵。”
“哪里,冯节度使如此客气,倒让我汗颜了,”柳福儿同样笑着回道。
说话间,两人已走进厅堂。
宋大郎请柳福儿坐去上首,待到上了甜浆,他挥退众人,从怀里摸出封信递来。
柳福儿笑着打开来。
才一看开头,她便看向宋大郎。
宋大郎一笑,显然知晓信是何人所写。
柳福儿重又埋头,将信看完,又将信重又折好,才道:“没想到节度使竟与四郎君这般要好,就连送与我的书信倒要节度使代劳。”
宋大郎一笑,道:“徐四郎君是知晓姐夫有船要来,便将信与恭贺城主的物什一并捎带过来。”
说话时,他抬了抬手,侧间里几口箱笼半掩在帷幔后。
柳福儿扯了下嘴角,心道就这么点东西,有什么必要绕这么大的弯。
莫不是徐家对她有什么看法,徐四是要避人耳目?
她在心里暗自生了警惕,面上却更加亲热几分。
贵客远道而来,自然要设宴款待一番。
柳福儿才起了个头,宋大郎就赶忙道:“多谢城主美意,只是临行前姐夫再三叮咛,莫要饮酒纵歌,我有命在身,实不敢违背。“
“如此也罢,”柳福儿叫来馆吏,再三吩咐要招呼妥当,这才拱手作别。
回到府里,梁二已经归来。
柳福儿将自己的怀疑讲与他听。
梁二呵呵一笑,道:“徐家窝里斗得厉害,徐四如此,大抵是不想让人拿你与他的关系多做文章罢了。”
柳福儿转了下眼睛,狐疑。
难道会是这么简单?
梁二丢开手里的果子,过来道:“听说你要亲手给康儿做周岁礼,怎么样?如何了?”
柳福儿看他,道:“你怎知道?”
梁二咧嘴,道:“我手底下的一个小什长说的,府里的木材便是他家送来的。”
柳福儿哦了声,道:“我正在学做木工,要做成品还早着呢。”
她道:“我不过是掩人耳目,以便周家兄弟研究图纸而已。”
“那艘船?”
梁二挑眉。
柳福儿点头,道:“只是试试,未必能成。”
“不成也无妨,”梁二道:“池阳已经来人,以后南面,西面都会有生意上门,等到有了钱,想怎么试就怎么试。”
听到他说得如此轻松,柳福儿失笑。
“这城里哪一样不要用钱?便是有了钱,也不能随意乱花呢。”
“何况等以后有了钱,我还有别的用处。”
“你要作何?”
梁二凑过来问道。
柳福儿看他一眼,道:“反正不会乱花。”
梁二撇嘴,道:“知道了,左右钱都归你,怎么花你说了算。”
柳福儿轻笑,忽的想起他当年把钥匙交给他时的情景。
结果她把自己连带他的家当败了个精光。
也亏得他还能再信自己。
她眼眸瞬时转柔,去拉他带着薄茧的粗糙大手。
梁二转目看她半晌,忽的起身将她抱起。
柳福儿低呼一声,手顺势绕去他颈间,含情的眸子熠熠回望着他。
梁二浑身血液快速流动。
他一个箭步,直奔床榻。
柳福儿却指了门,低呼:“还没闩呢。”
梁二脚下不停,将她搁到床上,以最快速度奔至门边。
听得木头急促摩擦的声音,柳福儿轻笑。
她素手一撩,将床帐掩上一半。
梁二折身回返。
边走边宽衣裳。
待到床边,他身上仅剩一声薄薄的单衣。
他踢了鞋子,一个飞扑上去。
挂着床帐的钩子被他碰的剧烈摇晃,在他落定之时,一件半臂便从半掩的床帐飞出,擦着钩子落在地上。
伴随着柳福儿低低的薄嗔,薄薄的帐子终于挣脱钩子,簌簌落下。
翌日清晨,梁二起身。
正打算更衣之时,却见柳福儿呲牙咧嘴的搓着胳膊。
他只一想,便知晓定是昨天用力过度,身体有些吃不住了。
他重又坐过去,拉她坐靠在怀里,给她舒筋活络。
柳福儿丝丝抽着冷气,还是坚持的让他揉捏。
过了好一会儿,感觉她纠结起来的筋络基本开了,这才起来,道:“今天别太过使力,康儿的周岁还有几个月,便是要亲自动手,也不急在一时。”
柳福儿哼唧一声,趴在床上懒洋洋的。
梁二给自己打理清爽了,侧目道:“我去校场了,你睡会儿在起来。”
柳福儿嗯了声,道:“吃了早饭再去。”
梁二答应着将门拉开,见到赤槿便吩咐她弄些热水,若待会儿柳福儿还乏得紧,便泡一泡。
赤槿低应着进了门。
来到内室,见柳福儿正蜷成团,缩在床里。
她捡起地上的衣裳,掩好床帐,去次间开窗通风。
柳福儿一觉醒来,觉得肩膀和肩胛轻快许多。
她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起来。
赤槿搁了手里的针线,将帐幔打开,道:“热水已经烧好,娘子可要沐浴?”
柳福儿眨巴眨巴眼,点头。
赤槿扶她起来,简单梳洗过后,又叫重槿端早饭,她去备水。
如此折腾一番,待到柳福儿来到正厅,已是辰时过半。
周家兄弟一早便候在那里,见到柳福儿过来,赶忙迎来。
柳福儿歉意的笑了笑,吩咐孙礼,“以后我若来晚,便请两位进去安坐。”
孙礼赶忙应是,又很乖觉的朝两人赔罪。
周家兄弟赶忙回了一礼,这才随柳福儿入内。
才刚坐定,全四便让人送来了公文。
柳福儿暗自咬了下牙,默算谢大归来的时日,开导自己就快了,再忍忍。
第三百一十八章 三方汇与一堂()
又几日,梁康的周岁礼才只得一块平滑的木板。
倒是周家兄弟已将缩小之后的零件画出一小半。
临时被改成木匠工坊的正厅里,一地的碎木屑中,柳福儿端着块木料,琢磨该怎么削。
孙礼敲门板,道:“城主,江南的商船到了。”
柳福儿搁了木板,过去开门,问:“在哪儿呢?”
孙礼一礼,回:“全郎君让送去馆驿。”
柳福儿呵了声,将袍子上的木屑拂掉,道:“跟船过来的是何人?”
“听回禀,来人姓侯。”
柳福儿挑眉,心说全四这是诚心的吧。
池阳和吴州如今的关系可不太融洽,共用一个小院,可别打起来。
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