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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四将竹筒递还,道:“我这就出发。”
柳福儿道:“不要跟她们发生冲突。”
便是要论是非曲直,也要先保证生命安全。
全四点头,快步出门。
柳福儿理了理袖口,去王二的小院。
曲氏诞下的可是个男孩,梁家人丁稀少,即便是庶出也不是无足轻重的。
那曲氏能甘心?
柳福儿轻扯嘴角。
这事她亲身体验过。
儿就是娘的心头肉,被剜了肉的女人便如负伤的母狼,凶狠着狠呢。
便是有梁大护着,也只是一时,有本事她就顶着不孝的名头跟着梁大去帝都。
倒时蜚短流长也够她受的。
院子里,王二正忙着搭木架子。
柳福儿过来问:“你这是作何?”
“阿姐,你来了,”王二抹了把脑门的汗,笑道:“我看着太阳老大,想着在院子里搭个花架子,这样做活计也有个地方歇脚。”
柳福儿扫了眼缠绕在底下的藤蔓,微微的笑。
这小子还真是长大了,知道心疼媳妇了。
她进了屋里,看过各样物什,道:“周家兄弟手艺真不错,比阿姐那时的家什还要漂亮。”
王二从后面跟进来。
柳福儿道:“谢小娘子过来看过了吧?怎么样?可还满意?”
她笑意浅浅的调侃着
王二挠着后脑勺,嘿嘿的笑。
“帐幔一早都备好,只等前一天过来挂上便好,吃食和鼓乐班子你也不需张罗,常叔和孟婶都安排了,”柳福儿笑道:“我还准备了七十二抬嫁妆,这两天就搬去谢家。”
她睃了一圈,盘算着大抵都齐整了,便问:“你家里那边可有什么要请的人没有?现在去送信,也还来得及。”
”不用,“王二笑容微收,摇了摇头道:“他们都巴不得我死在外头,生怕我回去分他们的口粮呢。”
柳福儿默了默,拍拍他肩膀道:“不怕,还有阿姐和谢小娘,以后还有好些个娃儿,只要咱们过得好,就好。”
王二眼眶微红,用力点头。
门外,孙礼快步进来,道:“姑娘,崔家带来好些货船过来,谢长史的船被堵在了外头,正帮忙料理呢。”
“谢长史回来了?”
柳福儿眼睛一亮,示意王二继续忙,她随孙礼往府衙去。
还未进门,就见府衙门前熙熙攘攘,柳福儿拦住孙礼,转去后面。
从书吏等人的住所绕去府衙后堂。
安坐堂中,听着外面热闹的声音,柳福儿微微的笑。
虽说崔大郎并未表明立场,但他此举已是善意,她还是领情的。
她叫了孙礼,道:“我记得库房里有一座山石叠翠的盆景。”
她道:“你送去崔家铺子。”
孙礼迟疑了下,道:“城主,那盆景的用料是一船最好最大的,谢长史说要留着,以后能派大用场的。”
就这么送给崔家,浪费呀。
“以后自然还会有好料,”柳福儿应付了句,见孙礼还磨蹭便瞪眼,道:“让你去就去。”
孙礼只得往外去。
柳福儿又叫住他,道:“悄悄的,从后面走。”
孙礼哦了声,心里嘀咕,合着她也知道是大材小用了。
孙礼去库房,寻了几个人搬盆景。
负责库房的管事见他是拿满库最好的,又不敢多说,只得悄悄溜去前面禀告。
谢大送走几位跟船过来,意图打探消息的管事,转眼见自家管事急匆匆过来,便道:“怎么了?”
管事抹了把脑门,道:“长史早前说要留着大用的盆景,孙礼带人来拉了,你看……”
那样的物件,他肯定不敢自己用的。
定然是柳福儿吩咐的。
“他可有说送去哪儿?”
谢大起身。
管事摇头,道:“只说是城主吩咐的。”
谢大点头,随他来到库房。
孙礼正叮咛搬抬的人小心,见谢大过来,忙拱手见礼。
谢大点头,看了眼盆景。
孙礼忙道:“城主吩咐,要把这个送去崔家铺子。”
他眼睛往后堂一瞟。。。
谢大便明了。
他示意孙礼稍后,转而进了后堂。
柳福儿正在喝浆,见谢大过来,忙笑着起身道:“此行可还顺利?”
谢大拱手,道:“有清雅石雕开路,自是事半功倍。”
第三百四十四章 危机也是机会()
柳福儿挑眉。
这话里似乎有话呀。
谢大起身,坐到下首,道:“适才我过来,瞧见好些人去库房。可是吩咐再装船货?”
听了这话,柳福儿顿时明了,谢大这是知道盆景的事了。
她简单说了下与崔大郎交往过程,道:“既然他已做出姿态,我总不好什么也不表示吧。”
谢大摇头,道:“这些世家子看似洒脱不羁,不事外物,其实最是重视规矩,一切都以族长为准。”
“崔大郎虽表明立场,但他只是嫡长,崔家的决策还在崔缪之手。我以为,与其刻意交好,不如淡而处之。”
他道:“城主送去的盆景实在贵重,便是献与唐皇也尽够了。”
“我以为,还是送些可以时常把玩欣赏的,如此崔大郎拿起,便能记起此物是何人所送。”
柳福儿摇头。
说来说去,其实就是舍不得。
她道:“你看着办就是。”
谢大笑着拱手,柳福儿道:“我准备了些东西,晚上让人送去你家,你今晚早些回去。”
谢大抬眼,见柳福儿要走,忙拦下道:“城主,我回城时看到咱们城外有不少流民。”
柳福儿点头,道:“全四已经在外设棚施粥饭。”
“便是如此,也只是解一时的燃眉,”谢大皱眉道。
柳福儿道:“这个我已经想过了,钱四叔会去那边招人,将那些壮年劳力编入柳家军。”
“至于那些年老体弱的,先筛选一下,有手艺的可另做安置,至于其他便只能先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
“这也是个法子,”谢大道:“不过我从山南回来,一路见到不少流民,他们都在向东行,估计过不了多久,便会到这边。”
“很多吗?”
谢大点头道:“非常多。”
他道:“我打听过,他们多是从邠州河中一带过来的。”
柳福儿眉头微皱。
不用想也知道是汪家兄弟搞的鬼。
弄出大批流民,让中原与山南等地流寇四起,他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休养声息,进而巩固时下占据的地盘。
谢大道:“咱们这城能容纳的人数终究有限,稍有不慎便有可能生乱。”
“但我以为,这也是我们的一次机会。”
他眼睛晶亮,目光闪闪。
柳福儿看他一眼,道:“你是说复州?”
谢大微笑,道:“不止复州,也可以是西边。”
柳福儿垂下眼,两手叠起,轻缓的揉捏着指尖。
复州郡守与梁家关系一直都算不错,这些日子以来,她的货船也都是从那里进出,从无阻碍。
有邻如此,自要和睦以对。
至于复州和江陵西边的几个小城倒是可以考虑,只是他们如今名义上还是奉唐皇为主,她总不好无故夺之。
“这事且先放一放,”她道:“先把眼下的事情解决了,其他的以后再说。”
谢大笑着应是,道:“那我这就让人把摆件送去。”
柳福儿点头。
谢大一回来,政务便用不着她操心了。
她扭了扭酸痛的肩膀,等孙礼回来,便回去府里。
梁康正坐在学步车里,一步一挪,见到柳福儿回来,便张着两只爪子喊羊。
柳福儿过去,亲了亲他,问:“有没有想阿娘?”
梁康咧嘴,口水哗啦啦的继续羊。
柳福儿摇头。
这都快一岁了,怎么还是说不清楚,叫他阿耶,倒是清楚明快的紧。
润娘拿了辅食过来,淡淡的粮食香气随着热气发散开来。
梁康立刻转头,两个眼睛滴溜溜的绕着碗打转。
瞧着儿子一脸没出息的样,柳福儿拿过碗,也不喂他,就在他头顶绕啊绕。
梁康张着小嘴,仰着脑袋,支着两个小胳膊,跟着她的动作转啊转。
一个不慎,力使大了。
趔趄着倒在学步车里。
好在坐垫够软,倒也不疼。
抬头……碗离得更远了。
梁康瘪瘪嘴,眼泪忽的冲进眼眶,并在柳福儿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咧了嘴,嚎啕大哭。
润娘急得脸都白了,急忙来哄。
柳福儿也唬了一跳,忙把碗挪下,道:“好了,别哭了,给你就是。”
香味窜到鼻息间,梁康倏地收声。
眨巴着带着泪花的眼睛,咕哝着小嘴,小手十分有力的抓住饭碗。
未免柳福儿抢走,他一只手得逞,另一只立马跟上,并用力往怀里拽。
眼见他跟护食小狗似的,恨不能把碗塞到肚子里,柳福儿不由失笑。
润娘嗔怪的看了柳福儿一眼,上前道:“我来喂你。”
梁康看看柳福儿,又看润娘。
小手抱得死紧,乌溜溜的眼珠十分警惕的盯着两人。
柳福儿忙往后退一步,示意自己绝不跟他争。
润娘见状,也跟着照做。
梁康又看两人一会儿,确定没人再抢,这才抱着碗,要往嘴里倒。
“小郎君不可,”润娘急忙唤道。
梁康缓了手,抬眼看她。
润娘递上调羹,软语道:“用这个,舀着吃。”
梁康眨巴下眼,没有动。
润娘又把调羹往前送了送,并软语道:“碗里饭食太多,倒了就没有了。”
大约是被没有了刺激到,梁康伸手拿过调羹,并往碗里放。
柳福儿歪头看他,阻了润娘想要帮忙的动作。
梁康五指攥着调羹,笨拙的舀了勺米糊,就往嘴里塞。
但因他贪心,舀了满满一勺。
米糊沿着边缘往下直流。
梁康很不满意,又把调羹塞回碗里,自己搅来搅去的舀。
柳福儿就拉着润娘,看着他自己一点点摸索着舀起米糊,并成功的塞到嘴里。
咽下米糊,他高兴的挥舞着勺子,咯咯的笑。
欢悦的声音让人也跟着高兴起来。
不想乐极生悲,调羹碰到碗沿,碗骨碌着扣在地上。
梁康低头,看着朝天的碗底,呆了呆,又看调羹。
渐渐的,红润润的小嘴抿起,一脸严肃。。。
柳福儿顿时忍俊不禁。
她叮嘱润娘以后吃饭就让梁康自己来,她只负责试温度就行。
从小跨院出来,就见满面红光,雀跃到快要飞起的司空八郎从院外进来。
“大兄,这是有何喜事?”
柳福儿笑着迎过去道。
第三百四十五章 有喜了()
“福娘,你阿嫂有喜了。”
司空八郎眉眼皆笑,嘴差点没咧到耳朵根。
“真的,恭喜,”柳福儿笑道:“郎中可有来看过?说了如何?”
“一早就看过了,说一切都好。”司空八郎喜滋滋。
柳福儿挑眼,笑看司空八郎。
一早就看过
有多早?
司空八郎被看得不好意思,只得硬着头皮道:“都是你阿嫂谨慎,惊着孩儿,非等到够了日子才允我往外说。”
柳福儿理解的笑了下。
有些人家是有这个讲究,倒也没必要计较。
她道:“可有给阿娘和阿耶送信?”
“送了,才刚让人送出去,”司空八郎言,面上满是初为人父的喜悦。
柳福儿睨他。
不过想到亲爹娘也跟她一个待遇,她半点没脾气的示意他入内安坐。
司空八郎边走便拿眼看她,道:“福娘,你阿嫂是头胎,有些事陈郎中有些不便,我想……,那个,包娘子……”
他吭哧了下,心知包娘子去汴州是为了救梁锟的性命,自家这才满三个月就想把人请回来,实在有些小题大做。
柳福儿点头,道:“我一早就让全四去接人了,过些日子便会回来。”
“这样,那就好,”司空八郎松了口气,想想又觉得该礼貌上问问。
“梁家小郎君的病可是好了?”
“差不多吧,”柳福儿含糊道。
司空八郎瞧出有异,不过看柳福儿的模样,大抵跟她无关,便没有多问。
汴州城府衙,子输紧抿着唇看周小六。
周小六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只得道:“我已经在想办法了,你且容我些时间。”
子输垂下眼,看着交握的手指,道:“城主吩咐我送包娘子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