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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柳福儿又一次收手。
梁康也机灵,立刻探脖来够。
柳福儿往左一闪,顺利躲过。
梁康盯着嘴巴一股股动着的母亲,一瘪嘴,要哭。
汪氏赶忙剥了个葡萄递过去,并顺便拍了把柳福儿,道:“别逗他。”
汪氏略微用了些力,柳福儿疼得一咧嘴。
梁康转着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忽的转头,一头扎进汪氏怀里,示意还要。
汪氏便把葡萄拖到跟前,一颗一颗的剥给他吃。
待到吃了五六颗,汪氏停手。
梁康还想再吃,下手揪着汪氏袖子,扯呀扯。
汪氏心里一软,想要再喂。
柳福儿忙按住道:“他才刚吃完饭,吃几个已经足够。”
汪氏也知道这个理,便道:“你阿娘不许,要不咱们睡觉觉,起来了再吃。”
梁康眨巴着眼考虑。
柳福儿将葡萄盘子拖走,道:“不然你去寻婶婶和姑姑玩,等你回来再给你吃。”
梁康了点头。
跟睡觉相比,他更想玩。
润娘便带着他往林中行去。
柳福儿给汪氏倒了杯甜梨汁,道:“阿娘,可是想知道谢大的情况?”
汪氏点头,道:“我和你阿耶都相信你和八郎的眼光,只是这毕竟是十娘一辈子的大事,不亲自过来见见,总不能安心。”
柳福儿笑着点头。
这本就是人之常情,若以后康儿长大,不见过女方本人,考验过人品,她也不会下定。
“谢家如今就剩他们兄妹两人,妹子已经出嫁。”
她道:“便是王二郎。”
汪氏眉头微动。
知晓王二郎与柳福儿的关系。
“他之前定过亲事,只是家道败落,女方另许他人。”
汪氏点头,道:“谢家早在前朝便是门阀大家,论传承,不让崔家多少。”
她道:“他可有说谢家因何败落?”
柳福儿摇头,道:“时下乃是大争之世,便是他的仇家厉害又怎样?”
她微笑,眼神里带着些许的傲气,“打回去便是。”
汪氏露出个舒心的笑。
这话早在她来时,司空茂便说过。
但没听到柳福儿肯定的回答,她总是不能安心。
“那我这两天便准备一下?”
汪氏笑眯眯点头。
远处,司空十娘和孟氏带着摇摇摆摆的梁康回来。
两人跟前的丫鬟皆提着满满的篮子。
清甜的果香随着几人靠近,充盈着整个亭子。
汪氏抽出帕子,怜爱的给女儿擦了额角的汗,道:“让你去摘果子,你却弄得这般狼狈,以后可怎么是好。”
司空十娘转眼看柳福儿,见她朝自己微微的笑,心跳顿时加快,体温也开始升高。
柳福儿笑着起身,带着困得迷瞪的儿子回去。
回到小院,没等柳福儿来哄。
才刚脱了衣裳的梁康便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柳福儿解了儿子头上的发髻,歪靠在床头,手指轻柔的梳拢他细软的头发。
没多会儿,她也有些困乏,便也跟着眯了觉。
待到醒来,已是午时。
懒散的从床上起来,柳福儿道:“晚些时候,你去趟后巷,就说咱们要出城上香,问谢小娘子去不去。”
“若去,正好两家人一起。”
赤槿笑着应是,来扶柳福儿。
裙摆簌簌落地,没等起身,就觉袖口一紧。
柳福儿扭脸,见梁康正揉着眼睛起来。
两个小腿十分自然的盘坐着。
柳福儿转过脸,问:“睡醒了?”
梁康点头,拿下小手,打了个小呵欠,张着小胳膊喊娘娘。
“来,阿娘抱,”柳福儿弯腰抱他。
午睡过后,身体机能还没完全恢复,预计的力道并没有使出。
柳福儿一个踉跄,就往前栽。
危急关头,膝顶着床边,硬生生的将身体撑在梁康上头。
第三百七十三章 山郡守有事来求()
“娘子,”赤槿急忙扶着她,并将她搀起。
柳福儿呲着牙,小心的拿下儿子绕在自己脖颈上的小手,歪斜的坐下。
赤槿手法利落的挽起里裤,见她两个膝盖有些乌青,其上还隐现一点红血丝。
赤槿心疼的抽了口凉气,急忙去拿药膏。
梁康小腿还盘着,见到这番变故,他弯下小身子,去看柳福儿的腿。
但他人小,身子也短,根本就看不到。
柳福儿便把腿举到他跟前,可怜兮兮的道:“阿娘好疼,你给阿娘呼呼。”
梁康看看她,往前挪了点,撅起小嘴,凑到跟前呼呼吐气。
微暖的呼吸拂过,竟奇异的将痛感带走。
赤槿拿着药膏急匆过来。
梁康小心翼翼的伸出小手,摸她腿边,黑黑的眼珠看着柳福儿。
似乎是再问,还痛不痛。
柳福儿的心又软又暖。
“不疼了,康儿真是阿娘的好儿子,”她抱着梁康,磨蹭他松散开来的鬓角。
梁康弯着眼睛,回抱着她,软软小小的身子紧紧依偎着。
赤槿将药上好,小心的扇干些,才将她裤脚撑着拿下。
柳福儿又要抱梁康起来。
梁康却挣扎了下。
柳福儿便随他的意思,松开手。
梁康爬到床边,小脑袋探出来四下搜寻。
当看到自己的鞋子,他啊的一声,伸手去指。
赤槿立刻拿过来,给他套上道:“娘子,小郎君真是懂事。”
柳福儿微微的笑,眼里一片波光。
重槿端了些清爽的饭菜,一一摆上。
柳福儿尝了两口,觉得不错,便道:“给各院都送去一些吧。”
“都送去了,”重槿道:“别处都还好,就是管娘子那儿……”
“她怎么了?”
柳福儿抬眼。
这些日子她东忙西忙,只知道管静有时回来小跨院寻康儿玩,但她回来时多数很晚,已经许久没见过管静了。
赤槿看了眼重槿,接话道:“可能是夏天暑气还没全消,她最近食欲有些不好。”
“这可不行,”柳福儿皱眉。
她那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哪儿能缺了营养。
她道:“待会儿我过去看看。”
她转脸,见梁康这会儿工夫就把蛋羹吃了小半。
她笑着抽出巾帕,给他把脸上的渣滓擦掉,道:“你姐姐要是像你这么皮实就好了。”
不管高兴不高兴,梁康的胃口从来棒棒的,绝对不带少吃一口。
当然是在吃得顺口的前提下。
梁康似懂非懂,转眼看柳福儿。
柳福儿摇摇头,帮他把碗壁上的蛋羹刮下来。
一顿饭后,柳福儿带着梁康去游廊消食。
约莫管静差不都该起身了,她便带着梁康去管静所在的小院。
青苗正在廊下做针线。
见柳福儿过来,急忙上前。
柳福儿止了她行礼,低声道:“娘子还没醒?”
青苗点头,道:“娘子这些日子总是睡不大好,饭量也小了好些。”
柳福儿微微挑眉,道:“这些日子,她可有出去过?”
“就出去过一次,”见柳福儿点头,青苗忙补充道:“不过就一会儿,马上就回来了。”
柳福儿笑了笑,没有言语。
待进到屋里,管静已经起来。
系好胸口的丝绦,她快步上前见礼。
柳福儿笑着点头,余光从角落的绣鞋上扫过,道:“过两天要去城外上香,你若愿意动,就与我们一起去可好?”
管静点头,眼睛看向柳福儿,似乎想要问什么,可待柳福儿看来,她又急忙忙躲开。
柳福儿心知有异,但小女儿的心思有时候很难讲。
她自己就是从哪个时候过来的,知晓里面的别扭。
瞧着她气色不错,柳福儿便把梁康留下。
梁康朝管静呲出才刚长出不久的小牙,一指床边的长榻。
管静便顺他的意思,抱着他上去玩。
柳福儿立在门边,听着里面传出欢快的笑声,微弯嘴角。
出了小院,便看到孙礼急匆匆过来。
见到柳福儿,他急忙上前道:“城主,复州山郡守过来了,长史请你过去。”
柳福儿有些诧异,但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便道:“你先去找常叔备车,我这就过去。”
她赶紧抄近路奔回自己院子,换了身略微隆重的衣裙,才登车前往。
府衙的正厅里,谢大温文尔雅的与山郡守说着什么。
见到柳福儿进门,两人皆起身迎了过去
柳福儿笑着拱手,道:“前阵子,若没有郡守施以援手,只怕我这城就是个空城了。”
“大恩不言谢,”她郑重长揖一礼,道:“我这个实诚,不耐烦那些虚的。山世伯但有所需,尽管开口,只要某能做,定全力以赴。”
“柳城主快快请起,”山郡守赶忙虚扶了把。
待到柳福儿站起来,他才低咳了声,道:“实不相瞒,我此番来,的确有些事情。”
“世伯请讲,”柳福儿赶忙道。
山郡守道:“前些日子,小儿出外游玩,结果不知怎的就没了踪影。”
“前些日子,我收到封信,发信的驿站是隶属江陵的。”
他吭哧了下,叹气,道:“我派人去寻,却怎么也找不到小儿。”
他道:“家里人心急如焚,我实在没法,才来寻城主帮忙。”
柳福儿点头,叫来娄大,道:“他是本地人,对城里城外的驿站大抵都知道,世伯不如派个人随他一同去找找?”
山郡守连忙点头,并叫了候在门口的长随。
柳福儿吩咐娄大,将他那对的人手都带着。
两人领命,随即出门。
柳福儿示意谢大陪着山郡守去馆驿,她急忙叫来吕三郎,让他赶紧把城里城外找个遍,看有没有陌生的郎君出现逗留过。
而在城主府里,管静把梁康送回小跨院时已是昏黄漫天。
两人急忙忙换了衣裳,从边上的角门溜了出去。
一路七拐八转,途径吃食铺子,青苗便进去买些吃食,而后两人进了一间明显荒芜许久的破落院子。
穿过足有她膝盖高的枯草,两人走到里面的一间屋舍跟前,管静轻扣门板。
“谁,”半晌,里面传出略有些沙哑的声音。
第三百七十四章 丈母娘相女婿()
管静看了眼外面,小声道了声:“是我。”
屋里安静一瞬,很快门闩滑落,门扉从里面打开。
管静和青苗立刻蹑手蹑脚的钻进去。
青苗脚跟才一进来,门扉就砰的一声合上。
青苗照例的吓了一跳,反而是管静多少习惯一点。
她转过脸,道:“你昨天不是说饺子味道不错吗?我今天特地又带了些。”
她示意青苗把食盒打开,顺手又把七八个包好的油纸包打开。
而后她抬眼看一直立在暗处的身影,依次捏起纸包里面的吃食,放进嘴里。
待到她将吃食咽下,身影将门拉开。
青苗立刻要往外去。
管静站起身道:“你的伤口该换药了,要不我……”
“出去,”身影声音微冷。
管静憋了口气,从怀里摸出把铜镜,方才脚边,道:“那你自己小心些,千万小心力道……”
身影已是忍到极限,没等她说完,便伸手来拖她。
管静被动的出了门,还不忘叮咛他,“天气还热,你的伤口不能捂着,等我走了,你就把窗打开。”
她话音未落,门便砰的一声关上。
青苗睨了眼还在颤动的门板,拉着管静出去。
待到走远,她才道:“娘子,咱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他半点情都不领,你又何必上赶着被他欺辱。”
“离他帮我的,我做得还差的太远,”管静垂下眼睑,低声道:“要没有他,现在的我怕是在哪儿都不知道了。”
青苗亦低下头,道:“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马虎,带错了路,你也不会被人欺负。”
管静扯了扯嘴角,道:“这也怪不得你,大约这就是命。”
两人说着话,重又溜回城主府里。
几乎没过半刻钟,柳福儿便得到回报,确定管静主仆确实出了门。
柳福儿叫了老常,道:“府里的规矩该好好理一理了。”
她道:“有些自恃老人,枉顾规矩的,该清就清一清。”
老常张了张嘴。
柳福儿道:“我知道初一立府时,他们帮了好多的忙,但这不是他们明知故犯的理由。”
柳福儿的声音有些严厉。
老常微微垂眼,心里暗自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