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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谋-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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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其他,他来便是。

    大军驻扎在城外五十里,不攻也不退。

    如此僵持几天之后,田牧终于耐不住,来寻田节度使。

    见他正和田大郎说话,便道:“瞧瞧,我说什么来着?”

    “说破嘴皮子你们也不信,”他道:“现在怎么样,大军围城了。”

    “怎么办?”

    田牧一屁股坐定,面上带着恼怒。

    田节度使微微皱眉。

    田大郎笑道:“二叔父,你莫急。”

    他道:“梁家军不是还没有打来吗?”

    “等真打来,什么都晚了,”田牧瞪起眼睛,道:“我已经下令,开放东城门。”

    “你赶紧带着几个弟妹顺着人群,一道出去。“

    “二叔父,现在还不到那个时候,”田大郎无奈。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他道:“大兄,你就由着他?”

    他说着,拍案而起,

    田节度使看向儿子。

    田大郎微微摇头。

    他只得拉了弟弟坐定,道:“不然你先带着二郎和几个年纪小的,去弟妹娘家转转?”

    “大兄,你说什么呢?家族危难,这个时候我怎么能走?”

    田牧瞪眼。

    “我知道,”田节度使安抚点头,道:“只是这件事本就是我一时冲动,我一房承受便已足够,怎好再前程你们进来。”

    “胡说,”田牧甩开他的手,道:“一笔写不出两个田字,莫不是就你姓田,我不姓?”

    “二弟,是为兄错了,”田节度使十分诚恳的致歉。

    门边,有仆从走进来。

    田牧余光看到,便收了怒色,冷声道:“何事?”

    仆从上前,将手里的信摊开来,道:“才刚敌军投来了这个。”

    

第三百八十六章 玩玩可好?() 
“什么东西,”田牧劈手夺过来,打开。

    信里内容十分简单,一眼便可看尽。

    田牧勃然大怒,抖着信纸,道:“梁家这是什么意思?”

    田节度使拿过,仔仔细细的看了两遍,才递给儿子。

    田大郎看完,嘴角挂笑。

    “你还笑!”

    田牧等着大侄儿,两眼冒火。

    “人家这都下战书了,你还在这儿傻乐!还不赶紧准备去?”

    “二弟,”田节度使嘴角微扬,道:“不必紧张,梁帅这般,定是他那边有了什么情况,不得不战。”

    他从田大手里拿回纸条,指了其中两处,道:“你看,这两点墨迹是标注在这个断和绝上。”

    他道:“我俩相交多年,知他书写习惯,这两点便是他惯常暗语的习惯,中间要加个不字。”

    “情断义绝,”田牧喃喃:“情不断意不绝?”

    田节度使点头。

    田牧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道:“你确定?”

    田节度使点头。

    田牧看他一眼,道:“你确定就行。”

    他面色迟疑的出了门。

    田节度使苦笑。

    他侧头道:“即日起加强城墙守卫,尤其西边和南面。”

    田大郎点头,出门。

    田节度使静默一瞬,转去后面院子,换了一身重甲,郑重其事的来到南城门。

    立在剑戟林立的兵士中,田节度使遥望远处隐约可见的营帐。

    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际。

    田大郎安顿好西城门,过来时便看到自己父亲直直盯着前方。

    他走到近前,道:“阿耶放心,便是当真打来,只要咱们不贪功,只据城而守,足够撑得弟妹们平安离开。”

    田节度使微扯嘴角,道:“盯着这儿。最迟明早,梁帅便会派人来打前锋。”

    田大郎肃然应声。

    田节度使下了城墙,田大郎喝令众兵士打起精神,不得懈怠,他则命人开库房,搬出一早准备好的投石机和油锅等物。

    而在远处的营帐里。

    坐与梁帅下首的男子无视梁二冷视,悠然捋着自己的长髯,道:“战书也下了,不知大军几时发兵?”

    “急什么?”

    梁二插嘴,道:“闵大人便是没打过仗,也该知晓大战之前需得制定妥善方略,放可减少伤亡,增加胜算吧?”

    闽兴冷冷睨梁二一眼,道:“梁司马,某好歹也是钦命,你这般态度,可是不满唐皇安排?”

    “多嘴,”梁帅道:“闵大仁与为父年纪仿佛,岂容你这般无礼?还不与你闵世叔陪不是?”

    梁二瘪了下嘴,起身拱手,到了声对不住。

    闽兴眉头挑了下。

    懒得在这种小事上多做计较。

    梁帅含笑道:“不过二郎有句话说的没错。”

    他道:“田节度使披甲厮杀的经验并不弱与我,他手底下也是一干强兵强将,此时他又占据地利之便,若贸然强攻,我军十有八九损失惨重。”

    闽兴才不管这个。

    “我没参与过战事,梁帅说什么便是什么吧,”他耷拉着眼皮,道:“只是某得的皇命便是监督战况,该如何,梁帅看着办就是。”

    梁帅轻咳一声,道:“如此,入夜大军开拔吧。”

    “阿耶,”梁二皱着眉头,想要辩驳。

    一旁,立着做木头人的葛先生以目光暗示他莫要多话。

    梁二只得吧话头咽下。

    闽兴得了准信,起身回自己营帐。

    梁二盯着他出去,才跳起来,道:“阿耶,打不得。”

    “突厥那群狗奴正盯着这边,等着咱们打起来,他好捡便宜呢。”

    “我还不知道打不得?”

    梁帅瞪他道:“你以后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

    他道:“那个闽兴最是小肚鸡肠,你这边给他气受,转脸他就去唐皇面前上眼药。你是不打算要战功了是不是?”

    梁二心里很不服气。

    但他不敢跟梁帅硬犟,只低声嘀咕,才不稀罕。

    “你说什么?”

    梁帅声调拔高。

    梁二唬了一跳,忙道:“我说阿耶说的是,我记住了。”

    梁帅点头,道:“去准备着,晚上,你和闪骑营打前锋。”

    梁二哦了声,转脸出门。

    梁帅叮咛,“你做佯攻即可,莫要有伤亡。”

    梁二呵笑着答应。

    夜半,千余名骑兵如一道乌云落下的暗影悄然逼近高耸的城墙。

    田大郎立在城墙之下,捏着拳头盯着来人靠近。

    待到将要进入射程,边上的旅帅唤了声都尉。

    田大郎屏着呼吸,道:“再等等。”

    暗影的速度也在此时变得平缓起来。

    忽然,一单骑脱离队伍来到城墙之下。

    随着几乎听不见的空气摩擦,一道利箭斜飞上来。

    田大郎侧头,险而又险的避过。

    兵士们大急,皆挽满了长弓。

    田大郎低声喝止,命人将箭捡回。

    箭矢从头到尾都是黑的,其上没有箭头,只有一片黑色的布片。

    田大郎来到城墙之下,命人点了火把,才看清上面以朱砂写着玩玩。

    他忍不住翘起嘴角。

    重又上了城墙,他命负责城门方向的弓箭手的旅帅,“把箭都往天上射。”

    “都尉,”旅帅瞄了眼已经彻底进了射程的敌军,迟疑。

    “我说的,你没听见?”

    田大郎板起脸脸。

    旅帅忙拱手,喝令弓箭手。

    城墙下,梁二则跟自己的兄弟道:“待会儿都放机灵点儿,瞧着箭多了,就往回跑,别傻不愣登的往前冲。”

    闪骑营皆异口同声的道是。

    身为兼职的侦察营,论逃跑,他们还没服过谁。

    高墙之上,很快飞来一浪高似一浪的箭浪。

    梁二默算着时间,待到差不多了,他大喝一声“撤。”

    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皆调转马头,几乎是人马合一的飞窜出去。

    且他们似乎脑袋顶上都长了眼睛,可以瞬间躲开落下来的箭矢。

    千余人从射雨里奔出,梁二这才勒住马缰,却一个人也没伤,这才打马回去。

    城墙上,旅帅遥望众人跑远,问:“大郎君,就这么放他走?”

    田大郎含笑,问:“不然呢?”

    旅帅眨巴下眼。

    田大郎回去府里报信。

    旅帅命兵士赶紧下城墙,去把射出去的箭赶紧捡回来。

    非常时期,这些东西可浪费不得。

    

第三百八十七章 孙儿像谁?() 
另一边,梁帅和闽兴等人才出营二十里不到,便看到梁二带着众人飞奔回来。

    梁帅冷脸道:“怎么回事?”

    梁二抹了把脸上的血迹,道:“田家攻势实在太猛,我等才刚进入射程,便被压着打,没等靠近城墙,就被打了回来。”

    梁帅拧眉。

    闽兴向梁二身后狼狈不堪,或胳膊带血,或腿上带伤的众人,道:“早安某还在剑南苦读时便听说当世第一军非梁家军莫属。二郎君所领的闪骑营更是其中强手,号称没有攻不下的城池,没有探不明的敌情,现在看来,也不尽实际。”

    梁二咧嘴,恍如没听出他的讥嘲一般,笑得开怀:“战场厮杀,谁敢号称攻不下来?都是别人以讹传讹,做不得真。”

    梁帅斜他,周围火光摇晃,似乎有个黑影在儿子身后。

    接收到父亲的警告,梁二严肃起来。

    “梁帅,末将以为,田家军非同等闲,强攻一事需得再行斟酌。”

    梁帅点头,道:“回营。”

    “梁帅,”闽兴不可置信的叫道:“行军打仗,何等大事?岂能凭梁司马一人之言便随意改变?”

    梁帅冷冷睨他道:“闵大人,你的任务是督军,不是随便干扰我的决策。”

    他扫了眼传令官,调转马头,往营地去。

    传令官急忙看向旗手,示意传令。

    只半息不到,几万人唰的转身,让出一条路的同时,前队变后对,后队转前队。

    梁二带着闪骑营从边上走过,途径闽兴,他痞痞的挑眉。

    不经意的,一缕淡淡的香气飘散过来。

    闽兴抽抽鼻子,左右四顾。

    可周围都是荷尔蒙爆棚的兵士,又都在泥和水里打滚了多是,味道早被掩盖过去。

    但就那一瞬也足以让闽兴确定方向,他作势想要往梁二这边过来。

    梁二摆手道:“世叔慢行,兄弟们赶了一路,再不去处理,血都要流干了。”

    他一拍马屁股,颠了。

    其后,做出各种痛苦状的兵士都紧跟在身后。

    闽兴不甘心,还想再去探寻。

    不想周围的步兵为了给骑兵让路,硬生生簇拥着他往后挪去。

    眼睁睁看着梁二等人走远,闽兴恼火的捶了下马头。

    也不知是谁,好心的给马儿一把草。

    这会儿它吃得正欢。

    脑袋蓦地受到重击,它不禁仰头长嘶,结实修长的前腿高高扬起。

    兵士们低呼着让开,闽兴只觉身体往后一仰,人就倒仰着翻滚下去。

    身上的重物没了,马儿更是撒开了欢。

    前蹄一落,往前窜了出去。

    随着马蹄嗒嗒,闽兴的惨叫响起。

    此时,众人才注意,闽兴的脚别在脚蹬里,只能被动的拖行着。

    兵士们面面相觑。

    两个离得近的,想要跑过去救。

    却被旁边的伙伴拽住。

    “待会儿,死不了人。”

    那人如此云。

    作为经历不知多少厮杀马儿,一点惊吓,不用怎么管,它自己就会停下来。

    果然,没出三息,马儿便缓下来。

    兵士们这才上前,将半昏迷状态的闽兴架起,慢悠悠的往回去。

    梁帅正在营帐里问梁二关于治所的情况。

    见闽兴被抬进来,顿时一惊。

    军医跟着一同进来,道:“没事,腿折了。”

    对这位除开断气,其他都以没事作为定论的军医,梁帅是没脾气的。

    他上前唤闽兴。

    却见他没有什么反应。

    军医道:“疼晕过去了,过会儿才能醒。”

    梁帅撩了盖在上面的布单,看了眼裹着木条和绷带的腿,指了梁二跃跃欲试,示意兵士把人抬回去。

    而后问军医,“这伤几时能好?”

    军医问:“你想让他几时好?”

    “尽量慢些吧。”

    他们现在的问题就是闽兴,只要他不蹦跶,完全可以拖到落雪。

    冬日开战,损耗极大,非到逼不得已,都是会绕开的。

    梁帅的准则是能拖一时是一时。

    “没问题,”军医点头,斜了眼闪去一旁的梁二。

    着重在那滩疑似血迹上晃过,他那找到那包上好朱砂的归处。

    军医眯了眯眼,出了门。

    梁二咧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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