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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重在那滩疑似血迹上晃过,他那找到那包上好朱砂的归处。
军医眯了眯眼,出了门。
梁二咧嘴,道:“阿耶,要没事我想告假。”
梁帅睨他。
一脸拒绝。
梁二厚脸皮凑过去道:“康儿这会儿都会跑了,左右也没有战事,我带他过来,给你见见。”
梁帅眉目一动。
早前看到乖孙儿时,他还在襁褓。
一晃都能跑了。
梁二再接再厉,道:“田家那边吃食都要断顿了,我都答应田大郎了,总得请人来活动活动,弄点给他送去。”
梁帅低低嗯了声,道:“早去早回。”
梁二答得脆生,脚下带风的往外冲。
梁帅转头,见儿子头也不回,不由轻斥,“臭小子,跑得倒快。”
葛先生笑眯眯的捋着胡子,道:“也不知小郎君长得像谁多些。”
梁帅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孙子的小脸,跟儿子八成相似,儿子跟自己神似。
划掉中间碍眼的,答案十分明显。
梁帅面容慈和的回到座位。
而此时,被梁帅惦念的梁康正捣腾着小腿,扑倒蹲在地上,张着手臂的柳福儿怀里。
略微有些大的冲力,让柳福儿不自禁的往后仰。
梁康探着小脖子,在她脸颊吧唧一下。
柳福儿笑着揉了揉他脑袋上的小髻,道:“有没有想阿娘?”
“有,”梁康一脸认真的点头,小短手张开,紧抱着她。
两母子腻歪好一会儿,才回了屋子。
一番盥洗,两人坐定用饭。
而后趁着夜色并未彻底降下时,在院里里转悠几圈。
这时梁康通常就会有些困了。
柳福儿便会拍他入睡,结果往往是自己也跟着昏昏欲睡。
赤槿蹑手蹑脚的转去门边,吩咐守门婆子落锁。
孙礼匆忙从外面寻来。
赤槿问明,进来回禀,“娘子,谢长史在前厅,有事寻你。”
柳福儿一下子精神了。
从榻上起身,赤槿赶忙帮她收拾。
梁康将睡未睡,感觉母亲离开,他扁着嘴来寻。
听到儿子软软的笑声,柳福儿脚步顿时停下。
她重又折回床边,柔声道:“阿娘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先让润娘陪你好不好?”
梁康伸手。
柳福儿握住,轻轻摇了摇,问:“好不好?”
梁康重又闭眼。
柳福儿便不敢再动,直到感觉他握着自己手指的力道弱下来,才缓缓抽出手。
第三百八十八章 擦肩而过()
花厅里,谢大在铺设精美石纹的厅里徐步踱着。
柳福儿进来便看到他姿态优雅的背影。
“怎么这么晚过来?”
柳福儿迈步进去。
谢大蓦地转过身,将紧攥着的手摊开,道:“徐家借口巡视河道,领命三万逼至江南。”
柳福儿柳眉微蹙,将他手里的纸条拿过来。
细细看完,她眉头已经紧皱成一道川字。
“徐家一直蠢蠢欲动,只是一直不曾明目张胆。”
“现在有田家行事在前,他们正好可以展开些手脚。”
“只是这次的主帅怎么是杜五?”
“不然我去吧,”谢大知晓柳福儿和杜五的过节,且杜五为人阴险,做事狠辣之极,他不想柳福儿冒险,便主动请缨。
柳福儿摇头,道:“你还不了解杜五。此人睚眦必报,我若带兵过去,不必抵达江南,便足以引得他动杀机。”
她道:“我们的目的是分担江南的负担,而不是身先士卒,帮他们抵挡强敌。”
“我去更合适。”
“不行,”谢大摇头,道:“徐家极其擅长水战,咱们的兵士虽然厉害,但能在水里作战的都跟钱四叔和二郎出去了。真要打起来,就城里这些定然不是对手。”
“你是这个城的顶梁柱,绝不能有失,”他道:“还是我去吧。”
“不用,”柳福儿笑道:“我就是个勾得他乱心的诱饵,摆在那儿,怎么摆,还不是咱们定?”
谢大盯着她,一脸的不赞同。
“放心,我绝不会让自己身处险地的,”柳福儿道:“我还想看康儿长大成人呢。”
谢大还是锁着眉头。
“就这么定了,”柳福儿道:“你先去准备下辎重,再给二郎捎个信,明天一早我去校场点兵。”
谢大薄唇紧抿。
柳福儿已经出门。
远行在即,柳福儿想尽可量的抓紧时间,陪一陪儿子。
谢大呆立在厅里半晌,才脚步沉重的走了。
第二天一早,柳福儿亲手给梁康穿好衣裳。
她用力亲他一口,道:“康儿,阿娘有事要出去一些时候,你在家里可要乖乖的。”
梁康还有些懵懂。
不太懂出去一些时候是什么意思,还以为是跟平常一样,便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乖。
柳福儿捏捏他小脸,亲了又亲,才叮咛润娘务必看好梁康。
润娘抱着梁康,不舍的看柳福儿,“娘子,你可要早些回来。”
“会的,”柳福儿拍拍她脸颊,又捏了把儿子,才提步出门。
正要跨过门槛,忽觉身后有些不对。
一转头,正见身后挎着个小包袱的赤槿。
柳福儿眨巴了下眼,道:“你这是做什么?”
赤槿道:“船上都是些大老粗,哪里会照顾人?我去帮你洗衣打水,铺床叠被。”
“不用,”柳福儿笑道:“这些我自己就行。”
她道:“你看哪个将军跟前还跟着个丫鬟的?”
“可那些将军都不是娘子,”赤槿梗着脖子坚持。
好吧,她说的对。
柳福儿摇头,“你要跟就跟,不过有一样,咱们可要说好了,要紧关头,你得顾好你自己。”
赤槿咧嘴笑,“放心吧娘子,我机灵着呢。”
两人随即出了门。
司空八郎从外面过来,跟后还带着仲六。
柳福儿的视线在仲六的包袱上一顿,道:“大兄,你这是作甚?”
司空八郎咧嘴,道:“谢长史已经与我说了,你一个人去不成,我陪你一道。”
“不用了,”柳福儿道:“你那些朋友马上就要到了,书院的招生和筹措也都还没开始,你要跟我去了,这些事谁来做?”
司空八郎吭哧了下,道:“不是还有谢长史吗?我已经请托他了。”
“不行,”柳福儿道:“那些朋友是看你情面,才来一路奔波的过来这里。咱们怎么好怠慢?”
“至于杜五,你放心,我一个人足矣,”柳福儿笑道。
“那你带上仲六。”
柳福儿微一晃头。
司空八郎便道:“你若要我放心,就带着。”
“好吧,”天色大亮,点兵在即,柳福儿也只好接受司空八郎的好意,直奔校场。
待到太阳高起,柳福儿和柳家军登上花了半个府库才建成特制的战船,扬帆出城。
司空八郎和谢大立在城墙之上,知道看不到战船的影子,方才下来。
谢大照例要回府衙办公,司空八郎追上来,道:“你说的那个杂学,有些科目我不太熟悉,能不能仔细说说?”
谢大道:“这个我得回去好好想想,回头列个单子给你。”
“也好,”司空八郎道:“如此就可以照着单子请人了。”
“还有,那个院子,让人简单修修就行,”司空八郎道:“其他的,我打算让学生自己来。”
“好,”谢大点头。
如此倒减少人力花销。
有人从西边急忙过来,见两人便快步奔到跟前。
“娘子呢?”
看来人是梁二,司空八郎和谢大不约而同的望向身后。
梁二急得跺了下脚,又往北城门追去。
司空八郎两手拢在嘴边,喊道:“别去了,人都已经走远了。”
梁二恍如未觉,依旧疾奔着。
司空八郎和谢大对视一眼,停下脚步,安静的等着。
约莫小半柱香的时间,梁二耷拉着脑袋,脚步沉沉的回来。
看到两人,他斜了一眼,脚步一转,往城主府去。
司空八郎摸摸鼻子,朝谢大下了笑,疾步追过去,道:“哎,我说,你等我一下。”
梁二没搭理他,继续走着。
司空八郎快跑过去,揽住他肩膀,道:“别失望嘛,你也知道福娘本事。没准过两天,就回来了,你一走就好些时候,康儿都要开始念千字文了。你是他阿耶,正好趁着这段时间跟康儿培养下感情嘛。”
梁二哼了声,声音低低,也不知说了什么。
惹得司空八郎发笑,大手用力拍梁二背脊。
梁二似乎很不情愿,用力一晃,将他手晃掉。
结果惹来司空八郎更大声的笑。
谢大转眼,望着两人,眼神微微一晃。
曾几何时,他也曾与家中兄弟这般。
然而物是人非,如今的他再也没有这样的情怀了。
第三百八十九章 明修栈道()
而另一边,被梁二牵挂着的柳福儿正躲在船舱里,全身心的研究宣州地势走向。
赤槿推开舱室两边的槅扇,让风可以徐徐流通,将舱室里尚存的一点油味吹散。
待到正午,仲六捧着瓮鱼锅送来。
赤槿将上面的油一点点撇净,才盛出一碗。
柳福儿正看得入迷,听得唤她吃饭,便只嗯了声,身形动也未动。
赤槿见状,只得去外面寻仲六,让他挪个碳炉过来。
鱼锅在炉子上小火熬着,可直到骨酥肉烂,柳福儿也还没有挪动的意思。
赤槿无法,只得强行将柳福儿用来照亮细微之处的灯盏挪开。
眼睛蓦地从明亮转为昏暗,柳福儿茫然的抬头。
赤槿指了手边的鱼羹,道:“时辰不早了,先把羹吃了。”
柳福儿哦了声,拿过来,如游魂一般机械的喝干。
赤槿摇头,又盛了碗。
等柳福儿倒进嘴里,才把灯盏重又搁下。
柳福儿这会儿已经回过神,她吹熄灯盏,转而躺去床上。
闭上眼,眼前便是适才看的那张地图。
沿着起起伏伏的线条,她一点点推演着、盘算着,该在哪里设伏才好。
赤槿轻手轻脚的将床帐拢好,又关了靠近床边的槅扇。
而后坐去舱外,守着。
入夜,战船悄无声息的途径复州。
山郡守得知柳福儿前来,急忙忙赶来。
甫一见面,山郡守还有些不好意思。
柳福儿行礼,佯作并未察觉,仔细将山小郎在江陵情况。
听说儿子每日都跟着众人勤习武艺,片刻也不懈怠,山郡守略松了口气。
这个儿子自小就不驯,从打他大兄没了之后,家里更是连个能管他的都没了。
如今他已不求这个儿子成才,只要他肯老老实实的呆着就好。
简单赘述之后,柳福儿坦言,请山郡守多多帮忙照看,若冯节度使有动静,烦请通知汴州来援。
自家儿子还在江陵,山郡守怎么可能不答应。
战船重又无声无息的滑出城。
待到彻底离了复州地界已是将近子夜。
战船沿着河道直奔西北方。
在进入淮水河道的两天后,柳福儿下令伪装成客船,并泊在偏僻得连石阶都已破碎得无法踏足的阜头边,并命厨下日夜不停的做饼。
待到收到王二传讯,柳福儿才下令挂上柳姓旗帜,再度前行。
眼见就要进入宣州地界,仲六有些担心,道:“娘子,如此岂不惊动冯节度使了?”
柳福儿微笑,“他若不知道,下面的戏可就没发唱了?”
仲六眨巴两下眼,看赤槿。
赤槿暗自嘀咕娘子又没跟她说,她哪儿知道。
再说,这种事他做什么看她呀。
赤槿心里鼓着股劲,重又瞪了回去。
被瞪得没脾气的仲六垂下脑袋,老实的退了出去。
柳福儿抬眼,看到赤槿尚未收回的眼神,笑了笑。
赤槿有些不好意思,转身收拾平整无比的软塌。
柳福儿嘴角笑意加深。
为了不让赤槿尴尬,忙垂下头,端量地图上的线条。
如此又过两天,中午时分,仲六来报,冯节度使派人前来拜望。
柳福儿微笑,命令停船,又出舱亲自相迎。
来人踏着宽阔的搭板来到甲板之上,未说话,先拱手施礼。
柳福儿笑着回礼。
一番寒暄,来人送上本地特产的瓜果吃食。
柳福儿赶忙道谢,又道:“冯节度使实在客气。不过途经而已,某本不想叨扰的。”
来人笑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