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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要备一份嫁妆了。
换好衣裳,赤槿又给她挽了个简约又不失优雅的发髻。
两人相携来到船尾。
此时,船已近到彼此都在射程之中。
柳福儿微挑眉头,道:“把船停下。”
王二侧目,立刻有人去控制舱传令。
河风轻拂,将她和赤槿的披帛吹起。
飘飘扬扬,煞是好看。
对面船上,很快有人从舱室里出来。
见到柳福儿便略一拱手,“柳城主。”
柳福儿屈膝一礼,道:“世叔,我这就回了,你老若有雅兴,不妨随我回去小住?”
“多谢柳城主美意,”冯节度使苦笑。
这位真是使得一手好计。
明面给长辈采购礼品,实则是以自己当诱饵,硬是勾得杜郎君出兵。
要知道,那些人可是徐家精兵,损失一个都肉疼得紧。
她可倒好,一个包抄,直接把几千人拿下。
连个喘气的都没留下。
更要命的是,她是从他这儿过去淮南的。
虽说人死的地方不在宣州,但也距离不远。
他现在正想法摘呢,哪里还敢去跟她近乎?
“只是我这里还有好些事脱不开手,只能辜负了。”
柳福儿微笑,侧头道:“那两船东西都撤得差不多了吧?”
王二点头,道:“有些撤不掉的,我都毁了,看着就跟寻常的差不离。”
柳福儿点头,道:“世叔,一直承蒙你照顾,今日,我便送你份大礼。”
她略一施礼,道:“山水总相逢,你我终有再见之日。”
她带着赤槿提步转回舱室。
冯节度使身后,有亲兵上前,道:“大人,就这么让她走了?”
冯节度使眯了眯眼,道:“不然呢?跟她打一仗,再把梁家那个煞星招来?”
他再跟马家一样,丢城丢命?
亲兵眉目微凛,垂下头。
大船缓缓往前行去,落与其后的两条千疮百孔的大船却停在原地。
冯节度使初时有些诧异。
此时徐家上下都恨柳福儿恨得牙痒。
谁要能让她吃个亏,无疑是露大脸的事。
没准还能凭借此事,就此平步青云。
冯节度使缓缓露出个笑容。
“全体都有,备战。”
此令一处,周围兵士皆愣了下。
亲兵转脸,以眼神示意,大喝:“备战。”
众人这才晃神,皆以最快速度聚集来船尾。
冯节度使指了远处两艘船,道:“弓箭手,火箭准备。”
兵士们当即拉满了长弓,随着冯节度使一个手势,带着火苗和油团的箭矢如雨落下。
很快的,大船便被扎得千疮百孔,处处火苗。
冯节度使静等了会儿,觉得差不多够惨烈了,才命兵士将船靠过去,灭火,并将半毁的船拖回去。
当晚,一只轻盈的信鸽儿跃然飞起,拍打着翅膀直奔淮南。
而在另一边,王二纠结半日还是来寻柳福儿。
“阿姐,那船可是花了大价钱造的,你怎么眼都不眨的就送人了。”
那船在他手里也有些时候了,他知晓那船建得不易,一直都用得万分仔细。
现在被柳福儿磕巴都不打的就送人,他的心痛得都在滴血。
柳福儿抬眼,见王二整张脸都扭到一起,不由笑了。
“冯节度使一直对咱们很是照顾,虽说是因为徐四的关照,但不可否认,他也做到了。”
“此次咱们来去都从他这儿走,与徐家,他很难交代。”
“你且记住,”柳福儿道:“凡事不可做过,留得一线,日后才好相见。”
王二阅历毕竟有限,对她所说半懂不懂。
但他认定了柳福儿不会害他,所以这话他默记于心,并终生贯彻。
重又伪装成客船的两船徐徐转出淮水。
在越过襄州的一点边界之后,彻底进入复州地界。
当通过边界卡口之后,所有人才松了口气。
柳福儿吩咐赤槿挑出些在宣州江淮采购的礼品,前往复州城。
山郡守一早收到消息,柳福儿才一进城,他便带着人来迎。
柳福儿有些不好意思,随他入了郡守府,奉上礼品。
两人寒暄着来到正堂。
待到坐定,山郡守道:“有件事你怕是还不知晓。”
他道:“前些时候梁司马回来过,只是梁帅旧伤复发,他又赶回去了。”
柳福儿一惊,道:“可严重?”
山郡守点头,道:“军营传来的急报,都送到我这儿来了。”
柳福儿扯了点笑,起身告辞。
山郡守送她上船,遥望她细瘦单薄的背影,发出一声轻啧。
就是这么个风一吹就倒了的娘子,出去转悠一圈,就把徐家几千好手全都收拾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 过卡?交钱()
回到船上,柳福儿便命王二给江陵和边关传信。
复州距离江陵不远,当天晚上谢大的回信便到了。
谢大一直和梁二互通有无,加上朱小郎的来信。
他对河东了解十分清楚。
得知梁帅并没有生命危险,柳福儿才稍微安心。
只是看到信的末尾,柳福儿一下子从榻上跳起来,道:“赤槿,快去叫二郎来。”
赤槿正在收拾东西,闻言呆了下。
但见柳福儿急得脸都变了色,她忙奔去舱外。
王二一阵风一样的刮进来,道:“阿姐,怎么了?”
柳福儿这会儿已经缓和了一点,她努力平静的道:“你带着柳家军回城,我去趟河东。”
王二瞄了眼她微微哆嗦的手,道:“可是姐夫出事了?”
柳福儿摇头。
“那你这是,”王二有点搞不明白。
柳福儿闭了闭眼,终究没能忍住。
“他把康儿也带过去了,”她道:“汪家正在蠢蠢欲动,朝廷已经打算派兵围剿,这个时候,他竟然把康儿带去。”
柳福儿越说,越是气愤。
王二眼瞧着她脸越来越扭曲,吓得赶忙垂下眉眼,老实的道:“我这就去安排。”
他转过身,一溜烟的跑了。
柳福儿咬着牙,恨恨的捶了下榻几,引得桌上的小碗跟着一蹦。
赤槿忙上前,将碗挪开,轻扶她坐下,道:“娘子莫急。梁家军素来骁勇,汪家那些三脚猫怎么是对手?”
“再有不是还有汪三郎吗?”
柳福儿默了默,道:“先去金州吧。”
她道:“汪家起事,汪四郎再留在那儿就不合适了。”
赤槿答应着出门去。
柳福儿头痛的揉着太阳穴。
这个冤家,就会给她找事。
等去了河东,她肯定捏不死他。
赤槿很快回来,手里还端着盆冒着热气的木桶。
“娘子,泡泡脚再睡吧。”
柳福儿嗯了声,顺手扯了鞋袜。
赤槿将盆放在她脚边,帮她把里裤挽起,试了试水温,才撩了一点扫到柳福儿脚面。
见她面色如常,才把脚放入盆里。
温热的水将脚包围,暖意从脚底传遍全身。
柳福儿的情绪又好了些。
她拉了赤槿起来,道:“时辰不早了,你去歇了吧。”
赤槿本想坚持,就听柳福儿道:“帮我与仲六说一声,明天他跟着二郎一道回江陵。”
赤槿顿了下,转眼看柳福儿。
柳福儿微微的笑。
眼底一片了然。
赤槿的脸瞬时红了,她躲开柳福儿视线,道:“娘子,我不去。”
她还记得早前发过的誓言,虽然她并不排斥仲六,但一想到要离开柳福儿,她的心就开始发慌。
柳福儿摇头。
这真是风水轮流转,早年她需要汪氏开导才肯给梁二个机会,而今又轮到她做知心姐姐了。
她拉了赤槿坐下,道:“为何不去?”
赤槿拧着衣角,闷不吭气。
“因为我?”
柳福儿歪头问她。
半晌她道:“不是。”
“真的,”柳福儿追问:“那是为何?”
赤槿偷瞥柳福儿一眼,低声道:“娘子不是知道吗?”
“因为你阿耶?”
赤槿抿着嘴,微微点头。
柳福儿笑了。
“这世上你阿耶那样的人不少,可真心疼惜娘子的也不少。”
她道:“你看大兄,他待阿嫂就极好,还有常叔,他与孟婶几十年了,一直有商有量,从没红过脸。”
赤槿没有吭气,但面色有些迟疑。
柳福儿又道:“仲六的人品,我可以保证。”
“当然,”她道:“人生是你自己的,该怎么选择,你自己拿主意。”
“不论你作何决定,我都支持你。”
“娘子,”赤槿眼眶微红。
柳福儿拍拍她,收拾好自己,上了床榻。
赤槿将地面收拾好,端着水盆出去。
屋里变得安静下来。
柳福儿头枕着胳膊,仰望着头顶的床帐,脑中则在想着梁康。
照谢大所言,汪家截杀朱大郎,意图分裂唐皇最为倚重的两方势力。
现在来看,汪家已经成功了。
只是让柳福儿想不明的是唐皇。
汪家都已经要杀将过来,他不赶紧派兵拦截,是等着汪家冲过去,把他灭了吗?
柳福儿微微摇头,侧头吹了灯烛。
这会儿梁帅身体正弱,便是有心也无力讨贼。
一应事务皆由梁二做主。
以柳福儿的了解,自家这个,一旦混起来,天王老子都指使不动,何况是他早就心生不满的唐皇了。
一夜很快过去,当天色蒙蒙亮时,王二带着多半的柳家军上了另一条船。
两船与岔口分开,一个往西,一个向南。
赤槿早前交代时便告诉舵手,尽量将速度加快。
因此行了两天之后,船便来到峡州的卡口。
这里的卡口照比其他地方有些拥堵,瞭哨探察之后,命人回禀。
照当前的速度,排到他们少说也要两个时辰。
兵士问是否要亮明身份。
柳福儿摇头。
峡州襄州已然结盟,且他们对江陵并不友好。
便是亮了身份,八成也是没有用的。
大船跟着队伍一点点挪着。
时近正午,总算轮到他们过卡。
只是看到他们的过所之后,兵士摆手示意将船靠去另一边,而后带着几个人过来,道:“你们这过所不附和规矩,要过就交过卡费。”
因着柳福儿的态度,负责交接过所的汉子十分的好声气。
“应该应该,只是不知要交多少?”
兵士见汉子这般好说话,不由起了贪念。
“你这船太大,吃水也不轻,里面装了不少的货吧?”
汉子呵呵的笑。
兵士道:“我也不是那不好说话的,这样吧,你给我二十贯,兄弟们就网开一面。”
“这么贵?”
汉子早前也是跑船的,过卡被卡油也不是没经历过。
可收这么贵的,他还是第一次。
“是,”兵士斜眼,“我们这儿就这价,你给不给?”
汉子迟疑了下。
船上下来个人,凑到他近前低语两句。
汉子便陪着笑,道:“给,给。”
他道:“我这就去拿来。”
兵士立时醒悟,这船上还有做主的,他一勾嘴角,道:“我又改主意了。”
第三百九十七章 能用钱解决的就不是事()
他道:“三十贯,少一个铜板都不行。”
汉子皱眉。
兵士一挥手。
立在他身后的几人立刻上前,城墙上众多兵士也都跟着严阵以待。
汉子咬了咬牙,道:“行,我给。”
他转头去船上,没多会便和一人抬着箱笼下来。
兵士打开,见里面摆着满满的银钱,呵笑着招呼同伴抬走。
汉子重又上了船,一同跟他过来的不由嘀咕真是心黑云云。
汉子拦住他话头,道:“算了,过卡要紧。”
两人将搭板撤下,大船缓缓进入,没做半点停留,沿着河道直奔出另一个卡口。
这边的卡口相对松一些,汉子略一打点,便得到通行。
他赶忙往船上奔,但还是慢了一瞬。
早前得了好处的兵士在卡口彻底放开之前赶到。
几人一阵窃窃私语,卡口重又被封住。
兵士上前收钱,要价还是三十贯。
这就是明晃晃的来抢。
汉子有些按捺不住。
赤槿从舱室里出来,瞄了眼兵士,冷淡的道:“给钱。”
汉子不敌赤槿冷眼,只得蔫蔫去拿钱。
“呦,船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