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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二嘿嘿的笑,扯住她衣襟,三两下剥干净,心道,这等跟亲爹强媳妇儿的儿子,早晚得收拾了。
床帐微微摇曳,内里一片春意弥漫。
翌日,梁二精神抖擞的从床上跳起来。
他抄起床围的里衣,麻利的给柳福儿套上。
在穿自己的时,大帐忽的被人撩开。
梁康一脸委屈的冲进来。
“娘娘,”梁康跑到床边,气鼓鼓的瞪了眼梁康,瘪着嘴看柳福儿。
一脸的求抱抱,求举高高,求安慰。
柳福儿本是呲牙揉腰,见到儿子这般,也忍不住伸手揉了他小脸一把。
梁康巴着小短腿,就往床上蹦。
梁二一伸手,拎起他衣领,道:“跟我去校场。”
“不,”梁康鼓着小脸,踢蹬着小短腿,小脑袋跟拨浪鼓似的。
梁二一咧嘴,道:“不接受拒绝。”
他转脸道:“时候还早,你再睡会儿。”
接着,拎着如被捏住龟壳的乌龟一般的梁康,出了大帐。
没多会儿,赤槿进来。
见柳福儿没睡,不由笑了。
柳福儿脸微红,赶忙缩回被子里。
第四百零五章 大战将起,各方云动()
又几日,朝廷公文送到军营。
唐皇同意梁帅回汴州休养,并送了好些补养药材,直接送回了汴州。
梁帅挣扎着起来,待拿到旨意,他仔细看了两遍,面色更是灰败得厉害。
第二天一早,他便登船启程。
柳福儿立在船头,遥望过来送别的梁二。
梁二一直盯着大船,直到看不到人影,方才折返。
葛先生从鸽房过来,将手里的字条递过去,道:“朱二郎已经出发了。朱家这次可是下了大本,一大半的兵都被他带出来,唐皇还派了五千禁军,混编进去。”
“人倒是来的不少,”梁二扫了眼字条,冷笑了声,道:“等着瞧,汪家可不是吃素的。”
葛先生微微点头。
汪家虽然早前失利,但那因为那里并不是他们的主场,柳福儿那时是依着地势占了个巧劲。
从一开始,在气势上打了汪家个措手不及。
恐慌之下,战意溃散,两方夹击,虚虚实实,一环紧扣一环,才将其压制。
但这并不代表汪家的战力真的很低。
要知道邠宁可是邻近凤翔。
凤翔一地从来都是军事重镇,常年跟突厥交战,汪家时常也会派兵过去。
经过血与火的洗礼,能存活下来的,便是弱也是相对来说。
再看朱二郎带来的那些。
且不说两方势力能否协调统一。
便是当真一致,只想想唐皇早年仓皇逃窜的狼狈,禁军的实力便可见一斑。
至于朱家自家兵士,战力如何,大家都没有真正见过。
但剑南一带从来都很安稳。
辖内的兵士顶多也就缴缴流寇,打打贼匪,怕是还不曾上过战场,见过真正的血腥。
真要跟汪家硬碰硬,胜负还真两说。
不过说是这么说,两人还是相携着入了梁二的大帐。
摊开地图,细细研究地理走势,以及双方可能的排兵布阵。
而在几百里之外的某座恢弘大气的营帐里,也与人在做同样的事。
不过不同的是,一个在说,另一个在听。
汪三郎将自己的想法说完,拱手一礼,道:“二郎君以为如何?”
汪二郎拍手,道:“六郎果然才思敏捷,只这么点时间便想出此等克敌妙计。”
汪三郎忙拱手,道:“二郎君还是唤我文渊吧。”
他道:“我这支毕竟已经分了出去,寸功为立便归于嫡支,旁人定会心生不满。”
汪二郎摆了摆手,知晓他所说的旁边便是自己那个大兄。
“无妨。此番过后,你便是首功。那些只会夸夸其谈的,便是不满又如何?”
汪三郎拱手一礼,但笑不语。
汪二郎上身前倾,细细端量了地图,道:“如此我便任你为前锋,许三千人前去设伏,你可有把握拿下?”
他从怀里摸出印信,递了过去。
汪三郎恭谨接过,拱手道:“某定不负二郎君所托。”
汪二郎微笑点头,抬眼目送汪三郎出去,将手指点了点地图上的某处,嘴角微微勾起。
而在距此不远的主账内。
有人悄然将溜进来,将情形回报。
汪大郎眯了眯眼,道:“派人跟着他,有什么事立刻回报。”
来人应声,重又出了门去。
汪大郎低头看着面前的地图,暗自揣测汪三郎与汪二郎到底如何盘算,而他又如何能在其中取利。
山南境内的壁州,朱二郎正领着大军一路行来。
魏堰得了属下来报,忙道:“朱将军可有说几日能到?”
属下言:“朱将军得知情势危急,已命五千骑兵先行赶来,想来再过两日便能抵达。”
魏堰松了口气,道:“命人加设帐篷,搭马棚。”
属下领命,下去办差。
没两天,五千骑兵风尘仆仆赶至大营。
魏堰急忙撇下公务,奔到门口。
为首的将领翻身下马,拱手道:“骁骑卫江远,见过魏大人。”
魏堰看清来人,忙拱手回礼,心里则是叫苦不迭。
没想到千盼万盼来的竟然是群华而不实,只是花架一般摆设。
偏生这些人又都自视甚高,自觉自己天下第一,对谁都不服。
也难怪朱二郎先把这些人打发过来了。
魏堰暗自叹了口气,抬眼时已是欢欣喜悦的笑脸。
江远牵着马,提步过来。
魏堰侧身,与他并肩而行。
“江将军一路辛苦了,某已设好营帐,将军先入内歇息,待到养好精神,我等再想退敌之计。”
“魏大人,”江远停了脚步,道:“我等昼夜不停,赶来此地可不是为了享受安逸的。”
他道:“大人若有差遣,尽可命令我等。我敢保证绝无二话。”
魏堰呵笑了下,道:“既然将军如此说,我也就不客套了。”
“说起来,还真有事需要将军帮忙。”
江远挑眉。
魏堰道:“大军在此驻扎也有些时候,人吃马嚼的,消耗实在不小。”
“如今还有大军即将赶来,以现下的粮草,怕不够几日,不知江将军可否带兵帮忙护送粮车……”
他抬眼,见江远眉头紧皱,心里一跳,也就咽下了话尾。
果然下一刻便听到江远道:“此等小事,随便派个旅帅去不就是了。大人这般兴师动众,可是被汪家吓破了胆?”
这话说得委实不太客气。
魏堰好歹也是坐镇一方的大吏,这般被人嘲讽,不由心头火气。
但他顾及大局,也不跟他争辩,只忍耐的笑了笑,道:“将军说得是,那我这就去办,将军先去歇息吧。”
他抬手示意,立刻便有人上前。
江远轻嘲的勾了勾嘴角,提步往前行。
经过引路之人,他顺手把缰绳递过去,道:“这可是难得的好马,好生伺候着。”
魏堰面颊抽了抽,勉强露出一点笑容,示意其后紧随的其他人入帐歇息。
待到转回自己营帐,他一脚踢翻边上的案几,大步流星的走到书案边。
闭目缓了缓,他展纸,研墨,蘸墨书写。
待到一气呵成,魏堰将信蜡封,叫来亲兵,道:“悄悄的把信送走。”
亲兵将信塞进衣襟,快步出了大帐。
魏堰这才转去榻上,一头倒下。
第四百零六章 教子()
客船速度不慢,只小半个月便进了宣武地界。
到了这里,便等于是梁帅的地盘,于是在某个清晨,柳福儿前来跟梁帅请辞。
“这么急?”
梁帅有些着急的挪了下。
但他此时力虚,胳膊支撑不住,险些栽倒。
柳福儿忙上前,帮他坐稳。
梁帅虚喘了下,道:“从打康儿出生,你婆婆就不曾见过。不如趁着这次机会,让大家见上一见。”
也好缓和下关系。
柳福儿抿了下嘴,道:“阿耶,我从不曾阻止婆婆和阿娘见康儿,只是梁家有唐氏。”
“我真的是怕了,”她道:“康儿就是我的命根子,若他有个万一,我不知道我会做什么。”
梁帅转眼看她。
柳福儿无畏对视,道:“或许我会把这世上流有跟她一样血脉的每一个都屠戮干净,以给我儿陪葬。”
梁帅面颊肌肉抽搐了下,道:“包括锟儿和唐皇。”
“是,”柳福儿微微点头。
事不关己时,大家自然可以说,那些人都是无辜的。
可对柳福儿而言,儿子就是她的所有,要是儿子有事,她的世界就崩塌了。
那么就索性毁得彻底点。
梁帅深深的吸了两口气。
心里很清楚,柳福儿说到做到,且她虽然没说,但心里还是恨的。
也就是说,只要唐氏在梁家一天,梁家与柳福儿之间的那道裂痕就不会愈合。
即便她此时也还在为梁家着想,为梁家奔波。
柳福儿屈膝一礼,牵着还懵懂的梁康出了舱室。
吩咐后面一直跟着船过来对接。
立在自己船上甲板,柳福儿忽有所感,她扭过头,正看到梁帅立在窗边,凝神望来。
她嘴角含笑,挥了挥手,带着梁康回去舱室。
很快的,两船与岔口一个往东南,一个下西南。
舱室里,汪四郎趴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水面,面上显出掩饰不住的欣喜。
梁康陪着看了会儿,觉得无趣,便挥舞的小盾牌,博都博都的叫着,要他来玩。
柳福儿过去,把只要睁开眼就有无数精力的儿子抱过来,道:“给娘娘背千字文来听。”
梁康手一顿。
柳福儿板起脸来,“背不出,今天就要开始温习。”
这就意味着戏耍时间要减少。
梁康瘪着嘴吭哧。
汪四郎转过脸,无声背诵。
梁康瞄见,眨巴眨巴眼,含糊的背了起来。
柳福儿有所察觉,但她没有阻止,而是在梁康卡住之后,问:“然后呢?”
汪四郎赶忙提示。
但梁康已经把这段忘光,只看口型也回想不起来。
汪四郎有些急了,挪蹭过来道:“德建名利,形端表正。空谷传声,虚堂习听。”
梁康恍然,弯着眼,糯糯的重复,并仰脸看柳福儿。
一脸我会,快表扬我。
柳福儿轻点了下他鼻头,微微摇头。
到底是年纪太小,这些道理根本无法悟懂,只鹦鹉学舌,终究记不住。
柳福儿道:“你可知这话意思?”
汪四郎点头,道:“说的是养成好的品德,就会有好名声,就如形体端正了,仪表便会正值一样。空旷的山谷传音才会远,宽敞的厅堂,话音才会清晰。”
柳福儿赞许点头。
看来,这孩子不止是开了蒙,还把千字文吃透了。
在他这个年纪也算可以的。
汪四郎抬眼,见柳福儿面色缓和,便上了前来,道:“你别怪康儿,以后我会敦促他,保证让他记住。”
柳福儿摸摸他脑袋,笑了笑。
第二天,汪四郎果然一大早便拖着梁康坐去书案后,大声的诵读千字文,并将内里含义讲给梁康听。
柳福儿过来时,就见两小只面对而坐。
一个才将将坐正,另一个坐到椅子里,两脚只将将搭在椅子边缘。
看着滑稽得很。
偏偏两个都十分郑重其事,一人念,一个重复,小脸肃然。
柳福儿示意润娘莫要出声,重又悄步退去外面,侧耳听着奶声奶气的诵读,嘴角含笑。
赤槿悄步过来,道:“谢长史来信了。”
柳福儿微一点头,随她去另一边,才打开竹筒。
内里掉出两个字条。
柳福儿眉头微动。
摊开来看完,她不由笑了。
赤槿有些好奇,柳福儿道:“给谢长史回信,就说我还要转道去别处,年前回去。”
赤槿点头,回去传信。
柳福儿重又回到舱门边。
此时,里面的诵念已经告一段落,汪四郎正端着水喂梁康喝。
接着两人牵着手去榻上。
柳福儿朝润娘笑了笑,回去自己舱室。
临行前,柳福儿特地跟梁二要来邠宁和山南一带地图。
从邠宁往山南一共三条路可行,一条便是早前汪家吃了大亏的山路,余下两条便是水路。
其一必要经绕帝都,转而南下。
早前汪二郎便这般过来偷袭,这次想也知道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