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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十一笑了笑,道“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我怕是挺不到那个时候了。”
崔家夫人大恸。
早在知晓女儿病重之后,她便已讯问了过府看诊的郎中。
女儿的情形,她可以说知晓得一清二楚。
只是看着女儿这般平静的说着自己的生死,她的心紧紧揪着的痛。
她紧握着崔十一的手,道“你这孩子,怎滴就这么犟。”
“你莫不是要把萱娘的消息带去地下?”
“她是徐家的娘子,更是我崔家的,你难道忍心让她碌碌一生?”
“不会的,”崔十一浅浅笑了笑,道“四郎信她,我就信她。”
崔家夫人神情一动,脑中闪过一道灵光。
崔十一却道“阿娘,你若还顾念女儿,便答应女儿一个请求。”
“你说。”
崔十一道“我与夫人说可能是吴家所为,但其实不是。”
她道“我想让阿娘借此事请族里长辈出面,对徐家施加压力,让夫人更加重视此事。”
“你想做什么?”
崔家夫人只想了一瞬便道“你到底想要查什么?”
崔十一摇头不语。
并非她想瞒着崔家夫人,实在是这事实在难以启齿,且现在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她怕崔家夫人因为心痛自己,反而给崔家带来麻烦。
崔家夫人叹气,道“好,我知道了,回去了我便会让你阿耶去做。”
“多谢阿娘,”崔十一轻扯着崔家夫人,道“此事我已经让人去办,以后缘由你定会知晓的。”
崔家夫人轻抚她越发消瘦了的面颊道“我关心那些也是为了你,若你不在,我要知晓那些作甚?”
。
第五百四十三章 后事()
崔家夫人一直待到月入中天,将近宵禁才不舍的走了。
丫鬟过来服侍崔十一歇下,便去隔间。
夜半,崔十一忽然惊醒。
她睁开眼,正看到一人立在床帐边,她低唤了声。
来人一把撩了帘子,低声道:“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崔十一放松下来,道:“八兄,你终于来了。”
崔八唔了声,靠边坐定,道:“我就出去几天,你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崔十一苦笑,道:“不是我想这样,是有人想要我们死,我只是反击而已。”
她道:“我猜,该是我早前偷听,被他们发现了,所以才杀人灭口。”
崔八抿了嘴,道:“我已经查过了,杜家确实有些猫腻。”
“不过这事藏得有些深,一时查不分明。”
“不急,”崔十一笑得有些虚幻。
“我已请托阿娘,过两天,族里便会向徐家施压。”
“宁氏定会下大力气去查,”她道:“若你查出什么,便想办法透给她。”
“这种事情,总是自己查到的才更相信。”
崔八默了默,道:“便是为了此,你便伤害自己吗?”
崔十一低笑了声,道:“你都知道了?”
崔八道:“齐管事本是想帮忙,不想把你弄成这样,这些时日他日夜不得安宁,已经病倒了。“
“不干他的事,”崔十一着急的拔高了声调,又极快落下。
隔间里,丫鬟听到动静起身道:“娘子。”
崔十一低唔了声,道:“没事,你睡吧。”
丫鬟重又躺下。
崔十一道:“你帮我与他说,这事是我想做的,让他别自责。”
崔八没有答,反而将身体微倾,几乎耳语的道:“萱娘呢?你送去哪儿了?”
崔十一摇头,道:“你随四郎也有些时日,他最信任谁,你难道不知道?”
她道:“如今徐家内有暗鬼,外有贼狗,我想了又想,除了那里,我真不知还有哪儿最安全。”
崔八缓缓起身,表情微冷道:“家里也不安全?”
崔十一道:“经过此事之后,崔家与徐家关系定然不会像从前一般,家里定会有人因此生出怨言。”
“便是有你们护着,也难免有所疏漏。”
她道:“萱娘还那么小,什么也不懂,我不想她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
“且崔家娘子有什么好?”
“人的一生好短,还是活得自在些好。”
崔八垂下眼,想了一会儿,道:“你把她送去江陵了。”
崔十一笑了笑,闭了眼,道:“八兄,我已把能做的都做了,以后就拜托你了。”
崔八快速的眨眼,将涌出的泪花眨散,道:“你放心,我定要那对狗男女死无葬身之地。”
“说定了,”崔十一摊开手掌。
崔八轻轻握着,两人拇指对在一处。
就如小时两人约定时一般。
崔十一勾起嘴角,呼吸渐渐平缓下来。
崔八动也不动的坐着,直到天色微明,才翻出窗棂,消失与花树之间。
崔十一这一觉睡得很是踏实。
待到睁眼,已是天色大亮。
她喝了药汤,待药劲上来便闭着眼养精神。
很快的便是一天过去。
丫鬟时刻盯着她,见她没再烧起来,才放心下来。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有些是崔十一带来的,但更多的是徐家的。
如今徐四故去,小娘子又消失无踪,若崔十一也不在了,崔家陪嫁来的自然可以回去,但他们这些崔家老人就只能打发去外院或是庄子等地。
徐家世代延绵,从来不缺家生子。
她们这些人一旦离开,再想回来便是难如登天。
如此休养几天,崔十一精神好了些,便开始考虑这些人的去处。
他们好歹精心伺候她和郎君些时日,若就此撒手,她心里难安。
她想了半日,把院中人全都聚到一处,让丫鬟将自己压箱拿来,道:“我现下这般,你们也是见到的。”
她道:“徐家的规矩,不用我说,你们也清楚。”
众人抿了嘴,没有吭气,但眼神却在闪烁着。
崔十一道:“我嫁来徐家便受你们照顾,我心里感激,却无力回报。“
她指了指面前的小匣,道:“只有拿些银钱聊表心意。”
丫鬟和婆子们皆讶了下。
崔十一微笑,道:“以后是脱籍,是打点走动,步步高升都随你们。”
“指望你们能记得这段情谊,如此也不枉咱们主仆一场。”
众人闻言,当即跪倒,连连道谢。
崔十一示意丫鬟将银钱分了,而后躺到了歇息。
又两日,宁氏与一个偶然查到马颖的丫鬟似乎常去外面走动。
崔十一出门那天的前夜,那丫鬟还去前院与一小厮说话。
对于马颖,宁氏从来就没有什么好印象。
之所以容忍,无非是看在儿子的面子上。
但现下,涉及到其他,其中还危急到徐家的子嗣。
这宁氏便不能忍了。
她当机立断的命人将小厮扣下,并命管事不论何种办法,务必把嘴撬开。
管事得令,出手也就没有顾忌了。
小厮被折腾得死去活来,却只翻来覆去的说柑香要她带香果居的点心。
管事无法,只得回禀给宁氏。
宁氏冷哼,道:“既如此,那就派人去香果居,我倒要看看,那里的点心是有多好吃,怎滴就能勾得个大丫鬟低三下四的讨好个跑腿的小厮。”
管事领命,带着人出府。
内宅里,柑香莫名的眼皮直跳。
马颖正给徐九剥虾。
待到最后一只剥干净,她抬手。
等了半晌,也没等来湿帕子。
“柑香,”她皱起眉头唤道。
柑香急忙将帕子叠起,小意的帮她擦手。
马颖不想在徐九面前表现的太过,便拿过来自己擦。
徐九慢悠悠的将虾肉吃光,方道:“颖娘的手艺渐长,这下鲜中带甜,格外的好吃。”
“喜欢,下次我再多做点,”马颖笑得温柔贤惠。
徐九柔情无限的握了她手,道:“此生,我最幸运的便是遇到你,并与你携手。”
马颖看了眼屋里环伺的丫鬟,俏脸微红,还是小声回应道:“我也是。”
第五百四十四章 拿走()
又半日,小厮已被折磨得出气多,进气少了。
为了活命,他将自己与柑香相识相处的经过夸大的讲了出来。
管事将口供呈给宁氏。
宁氏只看了两眼,便瞧出其中猫腻。
但她佯作未见,只派人去抓柑香。
管事带着婆子浩荡赶去小院的后罩房。
徐九本已在这儿歇了,听得来人,又翻身坐起,道“什么事?”
管事恭谨回禀,言奉了夫人令前来,要拿柑香回去。
徐九诧异,道“拿她作甚?”
管事看了眼马颖,吞吐不语。
徐九怒道“有话就说。”
管事只得说是与小娘子有关。
“萱娘?”
徐九看向马颖。
马颖摇头,心里却因为涉及的人选咯噔一下,只她惯会遮掩,见徐九望来,立时露出一脸茫然。
徐九皱了眉,想要回了。
管事上前两步,低语道“小人只是请柑香回去询问些事,若无事,定送她回来。”
徐九心里是相信马颖的,便点了头。
管事陪着笑,客气的请柑香走一趟。
柑香心里有鬼,当下惊恐的看向马颖。
马颖也是不愿的,但为了表明她全然不知,她只能嘴角带着笑,柔声道“你且随管事去,不用怕,没事的。”
柑香微张着嘴,脚下磨蹭着不肯动弹。
徐九见她畏畏缩缩,顿时不满起来。
马颖转了眼眸,瞪着柑香,暗暗使眼色。
柑香看得分明。
想想马颖的手段,她只得往前挪步。
管事也有耐心,就等着她慢吞吞的出了院子。
待到出了院子能见的范围,才冷声道“把她拿下。”
柑香一惊,急忙要跑。
但她去路被阻,又被包围着,哪里能跑得脱?
没跑两步,便给婆子们拿下。
管事道“把她押去地牢。”
这是连夫人的面都不打算让她见了。
柑香想也不想,张嘴就要大叫。
却被就有经验的婆子塞了嘴。
她支吾着,想要挣脱被钳住的胳膊。
管事冷笑道“再挣扎,若是扭断了,你觉得你主子还会要你?”
柑香顿了下。
婆子们抓住这一瞬彻底控制了她。
柑香反应过来时,已被绑了个结实。
众人绕过人群,快速的把她带走。
管事一直跟在后面,确定没有人看到,才闪进地牢。
牢房里,所有物什皆已经齐备,便是奄奄一息的小厮也被绑在边上。
看到人,柑香顿时明了,管事是已经掌握了确实证据,才去小院带她来的。
柑香脑子快速转着。
有小厮在,她定然是拔不出来了。
酷刑残酷,只看他身上的伤痕,柑香便知,自己是熬不住的。
她随着婆子缓步来到紧嵌入墙中的铁环前。
婆子松了绳子,扯着她胳膊就往铁环里送。
就在套的一瞬间,婆子的注意力转动铁环上。
柑香便是抓住这一瞬,身体微躬,直想着侧面的墙撞了过去。
婆子不放,被她挣脱。
才想抓回来,便看到她血溅的一幕。
婆子低呀了声,急忙看向管事。
管事和另外两个婆子正想去拦,却还是慢了一步。
柑香满脸是血的栽倒在地,人已经昏迷。
管事上前,探了下鼻息,才松了口气。
他用力踢了她一下,道“去请个郎中。”
婆子急忙忙走了。
管事啐了声,吩咐婆子们把人分开关着,而后急忙上去,把事情告知宁氏。
宁氏听完,嘴角缓缓下拉。
不过是看到小厮,便立时寻死,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她一个丫鬟,若只是单纯的与小厮相好,根本没必要自戕。
唯一的解释便是她的主子果然是有什么事,而她担心自己熬不住,便想以死,全了主仆之情。
她缓缓转着手里的杯盏,道“香果居那里可查出什么?”
管事摇头,低声道“那边的人嘴特别紧,小人怕闹出事端,只把人囚着。”
宁氏去边上书案,写了个纸条,道“把他们家人悄悄寻来。”
管事领命,双手接过纸条,躬着后退。
宁氏道“莫把纸条留下。”
这就是不想留下痕迹了。
管事点头,表示明了。
宁氏重又坐定,端了杯子,感觉重量不对。
她垂眸,见杯中只有点茶渣,便看桑麻。
桑麻现在对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