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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蜂还不甘心,想要继续追赶。
大门却在其冲出之前重重的合拢。
婆子们拖着柑香继续行了几步,才把她扔下。
没了拖拽撕扯,柑香便挥舞着手臂,将还黏在身上的蜜蜂打落。
管事远远的站着,以帕子捂着嘴,皱着眉头。
待到蜜蜂彻底没了,才上前道“你想说什么?”
此时的柑香已经没有了早前的硬气。
她软软的堆萎在地,道“你想问什么,我便说什么。”
管事低低的笑,向婆子使了个眼色。
婆子们搬来把舒服的高背椅,便退了下去。
一时间,地道里响起鞋底摩擦地面的嚓嚓声。
因着人多脚杂,谁也不曾留意,距离不远的前面也有个脚步正快速的向门口退去。
地牢渐渐转为安静,柑香在缓了口气后,理智得以回笼。
她开始斟酌着,想怎么才能在不暴露小郎君前提之下,为马颖遮掩。
而在外面,桑麻正脚步匆匆的往外院的角门行去。
门房见她,急忙忙迎上来,殷勤的道“桑麻姐姐,可是要出去?”
桑麻点头,撩了裙摆,要迈过去。
门房抬了手,将她拦下。
桑麻拧眉。
门房忙赔笑道“姐姐要去哪儿,不如我放马房备车,送你?”
“不必了,”桑麻此时心急如焚,真是片刻也不敢耽搁。
加上她此行乃是前去报信,更是需得隐秘。
“我去买点糟鱼,铺子离得不远,走走就是了。”
桑麻表情冷淡,神情矜贵,俾睨间不经意流露着冷傲。
门房呵笑着后退,不敢在说。
徐九爱吃糟鱼,这是府里没有人不知道。
桑麻去买,定是得了夫人吩咐的。
桑麻出了门,在门房看不见的角落急忙转了头,直奔茶舍。
掌柜正在收拾铺面,见得她过来,便皱起了眉头。
桑麻也顾不得许多,只道“郎君呢?”
“现下这会儿他哪儿能在?”
掌柜道“你怎滴来这儿了?”
桑麻咽了口唾沫,以化解嗓子的干涩。
“夫人对那位起了疑,管事已把柑香拿下,适才她已招了供。”
“什么?”
掌柜吃了一大惊,他急声道“那你还来这儿做什么?还不想办法灭口?”
桑麻看了眼掌柜,低语“郎君对那位如何,你我心里都有数,她跟前的人,我如何敢贸然动作?”
掌柜烦躁的搓着脚,半晌他跺了跺,好似下定决心一般的道“这事我做主了,你且去办,出了事我来担。”
桑麻等得便是择居,她略一点头,转头走了。
地牢里,管事正在奋笔疾书。
待到写完完毕,他将供词递到柑香面前,道“你看看,可还有疏漏?”
柑香所说的每一句都是在脑子里过了两遍才斟酌着说出来的。
她只扫了一眼,便将内容扫过。
她垂下眼,没有吭气。
管事拿了砚台过来,示意她画押。
柑香手指微微收紧了片刻,还是伸了手出来。
。
第五百四十七章 病重()
时近正午,马颖听闻了徐九找管事无果的消息。
她在屋里来回的徘徊了半晌,吩咐丫鬟备水。
丫鬟不知所以,但也不敢耽搁。
没多会儿,便提了满满的热水。
净室内,很快热气缭绕。
马颖进去,第一件事便是将窗子打开。
微凉的空气没了厚缎油纸的阻挡,顷刻冲了进来。
尤其后罩房不必前院,北风灌得尤其厉害。
哪一个身得单薄,才被吹到,就忍不住哆嗦一下。
她下意识的往避风的方向躲了躲,但只一瞬,又重立在冷风之下。
屋里的热气很快消散一空,便是桶里的热气,也是才刚飘出便被吹散。
门外,丫鬟似乎感觉到了凉风,便道:“娘子里面可还好?”
马颖转头,确认了下门闩。
见闩得严实,便淡淡嗯了声。
她伸出冷得很冰的手指,将衣袍解开,只着了单薄的胸衣安静的立着。
过了半会儿,丫鬟又道:“娘子,天冷,水凉的快,奴给你送点热的来吧。”
马颖答了声不用,探手摸了摸额头。
再三确认之后,她很不情愿的转身,进了浴桶。
还有些余温的水立刻将她包裹起来,温暖着她。
马颖在水里瑟瑟的哆嗦着。
过了好半晌,感觉缓和过来,便拧着眉头,缓缓起身。
温暖随着她的动作快速远离,冰冷的空气以极快的速度黏了上来。
水滴带走了体表的热意,并好似带着生命一般的要把冷扎进肌肤内里。
马颖战栗着伸了手,撑住桶沿。
如此坚持了不知多久,终于的她脑袋开始昏沉。
她心头微喜,忙暗自给自己打气。
门外,丫鬟候了许久也没听马颖吩咐,她不由有些发急了。
她急忙去外面问其他人,该怎么办。
丫鬟们平日里与马颖接触都不多,一干事情都是被柑香吩咐着做的。
现在,发号施令的人不在,她们也有些拿不准了。
又等了好一会儿,屋里还没有动静。
众人里,年纪最长的咬了牙道:“冲进去看看吧。”
其他人皆望着她。
丫鬟来到净室门口,叩了门道:“娘子,你还好吗?”
内里,安静的没有一点动静。
那丫鬟回头看了眼众人,示意要撞。
众人皆默默点头。
丫鬟咬了咬牙,往后退了两步,而后向门撞了过去。
肩膀碰到坚硬的实木,传来剧烈的疼痛。
丫鬟疼得面色一白,往后连连趔趄。
众人眼见不行,便七嘴八舌的建议,直到有一人说不如去请郎君回来。
众人登时如找到主心骨一般。
腿快的自告奋勇,急忙往外奔,其他人皆聚在门边,叠声唤着娘子。
内里,马颖的意识已经昏沉。
只是她心里一直记得不能让别人发现她故意生病,便在叠声的呼唤里,迷糊的睁开眼。
她从水里起身,哆嗦着从桶里爬出,第一个反应便是把窗子管好,并把闩拉好。
她转了身,想再回去。
腿却已抖得不听她使唤。
她脚底一滑,向前踉跄,接着便重重摔倒在地。
门外,听得这一声响动,皆吓得倒抽了口凉气。
大家都是自小干着活计长大的,这动静代表着什么,她们都亲生体验过。
众人再不敢耽搁,急忙忙的撞起门来。
院外,徐九听得屋里动静忙冲了进来。
见众人次第往门上撞,却无法撞开。
他大喝道:“让开。”
众人立刻往边上躲闪,将地方腾了出来。
徐九撩了袍脚,往后连退两步,而后猛地往前一冲,用力一踹。
门板在早前早已被众人撞得摇晃,加上徐九这一脚,它咔咔几声之后,终于脱离的墙壁,向里快速拍了下去。
徐九眼力极好,与飞扬的尘土与木屑里,一眼便看到马颖伏倒在地。
他想也不想的伸了手,想要阻止门板的下落。
但这门板极重,加上早前的力道,落得迅猛非常。
为了不让马颖被门砸到,徐九硬是握住了门边,并在门向马颖脑袋歪斜的倒下时,以全身的力道强迫门倒向另一边。
门歪扭着,压着徐九落到地上。
丫鬟们低叫着,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扶他。
人群里,唯有那年纪最长,最先撞门的那个赶去马颖跟前,并拿了放在边上的里衣,搭在马颖身上。
徐九一身狼狈的从地上起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定神看了那丫鬟两眼,解开外衣,过来抱马颖。
柔软的娇躯才一入手,徐九便皱起眉头。
原因无他,实在是马颖的身体滚烫得厉害。
他吩咐那丫鬟去请郎中,自己将人抱紧里间。
妥善安置之后,他坐在床边,望着眉头轻蹙,一脸难受的马颖。
花园里面的地牢入口,管事带着供词兴冲冲出来。
桑麻正从另一边赶来,正看到管事往正院行去的背影。
她跺了跺脚,转了头从另一边的小路回正院。
在管事到来之前,赶回距离他最近的角门边。
一边的林荫后,一丫鬟急匆过来。
见桑麻正在,她忙小跑来,道:“桑麻姐姐,娘子发了高热,已经人事不知了。”
桑麻拧眉,转眼看远处。
管事正好从树荫转过来。
她朝小丫鬟点了下头,道:“知道了,我这就去回禀夫人,你让门房去请郎中过去。”
小丫鬟得了令,急忙忙跑了。
管事这会儿也走到近前,他看了眼小丫鬟背影,堆了笑脸,道:“敢问夫人可在?”
桑麻点了下头。
管事拱了拱手,弯了腰要往里进。
桑麻拦了他道:“你且等一下。”
管事顿住,不明所以的看她。
桑麻道:“马娘子昏迷不醒,九郎君才刚离开,你确定现在要去?”
她挑了眼,看管事。
管事一顿。
能干到这个职位的,都是生了七窍玲珑心肝的。
他很清楚桑麻的意有所指,只是……
摸了摸袖管,没有动。
桑麻弯了弯嘴角,道:“不如这样,你且将事告知与我,待到夫人心情好些,我便告诉她,如何?”
管事有些意动。
宁氏宠爱九郎君
只是手才一摸到袖口,便又迟疑。
毕竟那状纸上的内容涉及到内宅与外面的事情,稍有不慎,宁氏便可能背上管理不善的罪名。
第五百四十八章 原来……()
桑麻见他这般,道:“既然管事不信我,那就自去吧。”
管事往上上了一步。
桑麻非但没拦,反而还往边上退了两步,袖手冷睨。
管事垂下眼,快速忖度着。
马颖病重,起因或许是别个,不然九郎君不会跑来这里与夫人争吵。
他在徐家多年,深知上位者对此事的最终处理方法。
此事他好巧不巧的参与其中,且他又手捏着与马颖有着关联的供词。
以夫人的脾性定会严惩不贷。
只是,同样的,马颖倒霉,他同样也不会好过。
即便夫人嘉奖与他,疼爱马颖的九郎君也不会放过。
说不准什么时候,夫人便会因着九郎君降罪与他。
管事的手重又摸上袖管。
桑麻看在眼里,心里松了口气,面上还是一派冷然。
管事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还是把供词摸了出来。
他递到桑麻跟前,道:“那就有劳了。”
桑麻冷睨他,并不接。
管事陪着笑,上前道:“是我愚鲁,辜负娘子,还请娘子看在我与娘子多有共事的情面上,多多包涵。”
桑麻脸色缓和了些。
但还是不肯伸手。
管事急着把供词给宁氏,更在反复思量后,不想招惹徐九那个煞星。
现下有人愿意接手,他还能分得功劳。
这样的好事,又何乐不为。
他又道:“夫人送我的物什太过贵重,我一个粗人,皮糙肉厚的,哪里用得着。”
他低声道:“都留与娘子,如何?”
桑麻这才有了点笑模样,道:“这可是你说的,晚些时候,我可是回去拿的。”
管事对着笑,连连道是。
桑麻这才拿了供词,并顺手叠好,塞进窄窄的袖管里。
管事拱手,见她往里行,才转头回了自己小院。
桑麻虽然走着,但却一直留意身后。
确定管事走后,她从边上的花树后转了弯,直奔地牢。
行到半途,有人忽的探了下头。
看到桑麻,便微微招手。
桑麻定睛看了那人一瞬,便认出是时常与她传递消息的那人。
她快步走到跟前,那人将手里一直提着的食盒塞给她,道:“半刻钟便可以了。”
沉甸甸的重量有些勒手,桑麻的手微微沉了沉。
那人看她一眼,确定她可以拎好,便极快的消失下树荫之后。
桑麻紧了紧手指,抿紧了嘴,往地牢行去。
徐家的地牢是在一座假山之后,桑麻轻车熟路的绕去后面。
守着门口的婆子见她过来,急忙起身。
桑麻很是随意的把食盒递过去,道:“今天天凉,喝些甜汤暖暖。”
婆子忙不迭的道谢,并躬身道:“可是夫人着娘子过来问话?”
桑麻唔了声,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