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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八章 相会()
徐九越说越兴奋,眼睛里满满都是迫不及待。
徐九缓了片刻,才道:“那里水汽太盛,平日少有人过去。家里也只有腊月时才会陪长辈过去小住,那些看守的素来惫懒,想来这时还没收拾呢。”
“不怕,”徐九道:“咱们就那么几个,柳城主是客,不会四处游玩。只需把正院收拾出来便好,旁的地方便是不妥当也没什么的。”
话说到这份上,再说拒绝不吝于驳了徐九。
杜五虽然心里不愿,但既然早前已经妥协,也就不在乎再多一点。
只是想到要向柳福儿低头,他就浑身都不自在,更没有心情应付徐九。
他道:“那边要收拾出来,需得几天时间。”
“不急,”徐九笑道:“柳城主难得过来一趟,总要四处转转看看。”
杜五扯了扯嘴角,道:“早前我与柳城主有些龌龊,我是没什么,就怕她还记在心里。”
“只怕她不肯过来吧?”
徐九眨巴眨巴眼,复又干笑道:“不会,柳城主虽是女流,但行事一向大气,不会计较这些。”
“如此就好,”徐九微微一笑,好似没听出徐九不经意的弦外之音,起身道:“庄子那边事情繁多,我还是亲自过去,才能放心。”
徐九笑着点头,对他这样的态度很是满意。
杜五拄着拐,缓缓出了茶舍。
才一上车,便用力掷开拐杖。
拐杖碰到对面的厢板,弹跳着跌落。
坐在外面的车夫可以明显感觉到后背的厢板一震。
车夫顿时一凛,忙低声吆喝着马匹,力求把车子赶得稳些。
“去城外,”走了小半刻,车里传来杜五冷淡的吩咐。
车夫立马答应,并调转方向。
茶舍里,徐九慢斯条理的喝完茶,方才起身。
而在馆驿里,柳福儿则在与郑三就杜家展开讨论。
探子来报,杜家这几年一直很是低调,便是在徐家出兵伐吴时,也只是出了大笔钱粮财帛,作为支援而已。
至于杜五,从打他被柳福儿砍废了,就渐渐脱离杜家权利圈。
如今已呈半透明的状态了。
大抵是郑三很是信任自家人,听得消息,便觉得虽然杜家十分可疑,但没有武力为凭依,便是想要做什么也根本无法成事。
柳福儿却很不赞同。
她以为,杜家再不济也是延绵几代的世家,便是不曾大肆招揽过兵力,该有的护卫和小厮仆从中是不缺的。
如果杜家有心,把这些人从小训练起来,可比那些半途征召的兵士强悍得多,也忠心得多。
杜家如今,在她眼里,反倒刻意了。
让她觉得更加可疑。
对柳福儿最后的结论,郑三很不同意。
他自己便是十六之后才入的伍,他对梁家就很忠心。
郑三鼓着腮,想驳斥。
柳福儿又道:“当然,这取决于品行。”
“有些人,不论多大年纪,他的品格让他不屑此等行为。”
郑三挑眉。
柳福儿微笑。
郑三圆满了。
他咧了嘴,嘿嘿的笑。
柳福儿道:“把咱们的人全撒下去,务必把事情查透彻了。”
郑三唔了声,起身出门。
走到外面,才反应过来。
合着他又被柳福儿迷迷糊糊的说服了。
徐家内宅,崔十一病得越发的重了。
崔八郎带了郎中过来问诊。
出来后,崔八郎见郎中沉沉的脸,顿感不妙。
果然,下一刻便看到郎中摇头,末了长叹一声。
崔八郎的心登时一跳,即便已经有了准备,但在这一刻他还是有了失重的感觉。
他抓住郎中,听到自己费力的问:“就没有办法了吗?”
郎中摇头道:“早前郎中给她开得方子都是对症的,只是她自己没有生志,旁人再努力,也无可奈何。”
“不可能,你胡说。”
崔八郎一直牢记崔十一说要报仇的话,现在大仇还不曾报,她又怎么可能想死?
郎中看他一眼,扯回袖子,道:“若不然,郎君再请旁人看看吧,老朽是无能为力了。”
他带着药童,转头走了。
崔八郎呆立良久,才用力搓了几下脸。
确定表情不再僵硬,才回转进去。
崔十一见他进来,便笑了。
“可是郎中说什么不好的了?”
“你还知道,”崔八没好气的瞪她。
崔十一嘴角扬起,因为缠绵病榻而憔悴枯黄的脸庞也跟着明媚几分。
“生死有命,没法强求。”
“怎么是强求?”
崔八郎道:“若你真个有求生念头,又怎会是现下这般?”
崔十一眼神飘忽一瞬,目光向边上的衣架子看去。
崔八跟着望去,见那里正挂着徐四的衣袍。
他心里一酸,忙别开眼。
此时,他真的理解了三兄所说的后悔。
若时光可以倒流,他便是豁出性命,也不会让这门亲事做成。
崔十一重又看向他。
她伸了手,轻轻落在他搁在床边的手背上,道:“能嫁他,我很高兴。”
崔八郎含糊的唔了声,用力眨了几下眼,才道:“柳城主来了,还去祭拜了四郎。”
崔十一眼睛亮了亮,片刻又黯淡下来。
她身居徐家内宅,却连这样的事都是被自家兄长告知。
可见自己在这个家里已被忽略成什么样子。
崔八郎嘴有些笨,见她一脸恹恹的,便道:“我看那个柳城主很是重情重义,不如我去寻了她,把事讲与她,请她帮忙?”
“不可,”崔十一忙阻了他,隐带血丝的眼睛极快的睃了眼屋子。
崔八郎道:“放心,周围没人。”
崔十一这才放了些心,低声道:“我已经麻烦她良多,这些事还是咱们自己来。”
“你呀,”崔八摇头,与她讨价还价道:“不说也行。”
“下次我带郎中来,只要他说你好些,我便应你。”
“你,”崔十一微恼的瞪他。
“怎样?”
崔八郎微扬着下巴,一脸的混不吝。
“听你的,”崔十一很不情愿的哼了声。
崔八郎大喜,忙确认道:“说定了?”
崔十一点头,心里暗自与徐四道歉。
为了女儿,与他相会的时间,也只能往后拖拖了。
第五百五十九章 仰慕者()
又两天,徐四前来馆驿拜访。
听说要参加宴会,柳福儿不由笑了。
兄长才刚过世没多久,他这个弟弟不表示下哀恸也就算了,竟然还要带着她一道风流快活。
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她摇了摇头,道:“从前我一直听四郎说,家有贤妻,与他助益良多。”
“我一直很是好奇崔娘子食盒人物,此次难得过来,便想去拜望一下,不知可否方便?”
徐九本是兴冲冲的,但见柳福儿转移话题,他不由有些不悦。
但见柳福儿一脸温和,甚至还带着点忐忑,心念一转。
宁氏所说的话在心里流过。
他点头,道:“方便,怎么不方便。”
他道:“只是四兄过世,对阿嫂打击极大,如今还缠绵病榻。”
“怎会如此?”
柳福儿很是惊讶。
徐九面色沉重的道:“前两日郎中才刚来过,说是”
他顿了下,叹息着摇头。
柳福儿的心咯噔一下。
忙道:“怎么说?”
徐九看她,欲言又止。
柳福儿却从他表情里,看出了答案。
她再也坐不住,起了身道:“如此,咱们就尽快吧。”
徐九微讶。
两人相识也算有些年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柳福儿这么沉不住气。
他起了身,随她往外去,边走便道:“家里已经派人去江南和北地延请名医,不日就会抵达。”
柳福儿胡乱点头,脚下不停。
一旁厢房,郑三听得兵士胡饼,急忙忙赶来。
见柳福儿直接往外去,急忙跟上道:“你去哪儿?”
柳福儿看他一眼,道:“去徐家。”
郑三转头,立时有兵士跟上。
徐九看了眼,又看柳福儿。
显然是想让柳福儿阻止。
毕竟他们前往的是自己的家,那里自有护卫环绕,安全上肯定没有问题。
奈何柳福儿此时的心神已经被崔十一的病情充满,根本就没留意徐九的小心思。
郑三隐晦的咧了下嘴,带着一小队兵士,大摇大摆的跟着。
徐九无法,只得闷头带着众人来到徐家正门。
管事听得门房来报,说有大队兵士过来,惊得急忙带着人出门。
“九郎君,”当看到是徐九,管事一愣。
徐九本就心情不顺,再见管事傻呆呆的,更是气堵。
“不是我还能是谁?”
他狠狠瞪了一眼,方转身。
柳福儿正好下车,听了这话,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出徐九情绪。
郑三跳下车辕,扶着柳福儿下车。
她往后望了一眼,无奈的看郑三。
郑三假假一笑,转过脸,佯作没看懂柳福儿的意思。
柳福儿摇头。
上前两步,与徐九并肩。
徐九深吸了口气,才露出如沐春风的笑意,道:“柳城主,请。”
柳福儿颔首,与他一同迈进高高门槛。
管事跟在后面,不敢吭气,只用眼神暗示下面的人赶紧去禀告家主与宁氏。
徐九带着柳福儿绕过风景如画,又清雅精致的游廊,来到开阔的前院。
徐家主已得了消息,早早从书房去正厅。
待徐九与柳福儿过来,便有仆从次第向里回禀。
很快的,屋里传来一声轻咳,立在门边的仆从便撩了厚锦帘子。
徐九笑着抬手,道:“城主请。”
柳福儿含笑点头,随着徐九一同入内。
正位,徐家主,搁了茶盏,定睛看这个从几年前便让他留下很是深刻印象的人物。
柳福儿来到厅中央,敛襟一礼。
温雅娴静。
徐家主定睛看着面前这个面容清秀,一脸温和的娘子。
若不是徐家吃过大亏,他根本不会相信,就是这么个人,让他徐家因此晚了好几年才能有底气去打江南。
他定定看着。
柳福儿含笑,任由他端量。
半晌,徐家主才笑着请她落座。
丫鬟捧着散发浓重胡椒味道的茶汤过来。
柳福儿呵笑道谢,手指却没动半点。
徐家主挑眼,道:“可是此物不合城主心意?”
柳福儿微笑。
崔家郎君都知晓她的习惯,她可不信吃了几次暗亏的徐家会不知。
柳福儿笑着点头,坦言道:“此物味重,我实在消受不来。”
徐家主嘴唇微抿,心里暗道是个恃才傲物的,不能成大事。
徐家主端了茶盏,微抿了口,以掩饰心底的失望。
丫鬟很快端来甜浆。
徐九忙道:“这是我自家秘制的六合酿,很是好喝。”
柳福儿笑着点头,端起来喝了一口。
入口清甜微酸,咽下后又升起一点点甘甜,且渐渐转浓。
她眉头大动,连连点头。
徐九弯起眼,也跟着端起杯子喝。
徐家主见他这般,顿时眯起眼,暗道不争气,就是过不得女色一关。
照比大郎,真是差了许多。
但见柳福儿与徐九似乎相处融洽,再想她代表的意义,徐家主只得佯作未见。
三人略作寒暄,柳福儿便提出要去看崔十一。
徐家主看了眼柳福儿,见她确实一副着急的样子,心里的失望又添了几分,曾经升起的那一点招揽之心也淡了。
此等心胸气魄,至多也就给儿子做个臂助罢了。
院外,柳福儿正与徐九言说,自己单独前去探望崔十一就好。
徐九虽然与她是亲戚,但到底是外男,且如今她又病着,形容肯定不会好。
徐九迟疑了下,还是点头,只是道:“拙荆一直仰慕城主,如今她情况有些不好,不知城主可否帮忙,与我说说。”
柳福儿挑眉。
在他印象里,徐九可是个眼里就只有马颖一人的,没想到他也有天会帮别的女人说话。
徐九也明白,自己和马颖那点事,肯定瞒不过她。
他脸上一阵又一阵的热,忙干咳一声,道:“若是不方便就算了。”
他扭身就要走。
“好,”柳福儿道:“若夫人不嫌我粗鄙没有规矩,我是无所谓的。”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