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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身就要走。
“好,”柳福儿道:“若夫人不嫌我粗鄙没有规矩,我是无所谓的。”
“不会,”徐九急忙道,脸上露出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道:“早在她嫁来之前便很是仰慕城主,我猜若她不是如今这世道太乱,保不齐她就已经去寻你了。”
“真的,”柳福儿笑了。
即便她没觉得自己怎么样,可被人这么崇拜,她心里也是高兴的。
第五百六十章 过府()
闲聊两句,柳福儿便随着跟来的丫鬟进了内院。
郑三很不放心,却也没有办法。
徐九见他立在二门边,恨不能钻进去的模样,便道:“放心,我敢拿性命保证,城主在这儿决不会有事。”
郑三咧了下嘴,眼神往上斜瞟。
徐四身为徐家嫡子都被人下阴死了。
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且徐家嫡子少说也有两个,死一个也没什么打紧。
被如此明晃的鄙薄,徐九面上有些挂不住了。。。
他表情一冷,示意管事招呼着,扭了脸走了。
月洞门边,小丫鬟来回的徘徊。
见徐九过来,她赶忙过去,道:“郎君,娘子今天有些不妥。”
“又怎么了?”
徐九心情不顺,说话语气也冲了许多。
小丫鬟还是第一次听到徐九以这般语气对待娘子院中的人,她唬了一跳,在心里默记了好几遍的话,一下子全忘了。
看着丫鬟张口结舌,徐九更是心塞。
他一拂袖子,懒得跟丫鬟废话,,只道:“我还有事,你与娘子说,我忙完就会去看她。”
他径直往正院去,小丫鬟低声嘀咕两句,只是厅中却已不在了。
小丫鬟只得耷拉着脑袋回转。
马颖正歪靠在大迎枕上等着。
见只小丫鬟一人磨磨蹭蹭的进来,便皱了眉头看去。
小丫鬟怯怯的把徐九的话原样重复。
马颖拧了眉头,坐起身来,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原原本本说一遍。”
马颖这些日子夜里总起高热,夜里安睡不得,白日又睡不踏实。
如此的折腾,让她消瘦得很是厉害,两团颧骨因此很是突出。
此时她面色沉沉,眼神凌厉,竟有几分森然。
小丫鬟吓得两腿哆嗦,却不敢耽搁,忙再次复述,又在心里默默回忆是否与前次说得一样。
马颖错了下牙,发出清晰的咯咯声。
小丫鬟急忙抿嘴垂眼,佯作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
马颖转着眼睛,琢磨了会儿,掀开被子,道:“更衣。”
小丫鬟忙服侍她穿上厚重的秋衫。
马颖一抖肩膀,把衣裳抖落,道:“换前些日子的薄衫。”
“娘子,外面天凉得很,还是穿这件吧,”小丫鬟适才在外面亲身体验了。
外面的风又凉又硬,她穿的还是才刚发下来的秋衫,还冻得浑身哆嗦呢。
“少废话,”马颖斜睨她,道:“我是主子,还是你是?”
小丫鬟垂下头,老实的跪地。
马颖翻了下眼,重又把视线落回妆镜上,手顺势撩了撩发丝,不太满意的收了手。
“还不赶快,磨蹭什么呢?”
小丫鬟闻听,忙站起来,麻利的搬来个圆凳。
马颖缓缓落座,侧头端量镜中的自己。
铜镜昏黄,照得不是特别清晰。
但马颖所住的小院是被徐九刻意修葺过得,光线很是明亮,足以让人看清镜中模样。
小丫鬟拿了梳篦,将她两鬓的发丝完成利落的小髻,并以一朵珍珠小攒花固定。
马颖来回转着脑袋,很不喜欢珍珠的素白。
她打开妆匣,拿了两朵嵌着红宝的簪花。
“娘子,”小丫鬟低声道:“府里还在挂着白灯笼,这花怕是有些不妥。”
“我不知道吗?”
马颖冷着脸,哼了声,随手一扔,当啷一声,将簪花扔回妆匣。
小丫鬟吓得把头深埋,恨不能直接钻到地下。
马颖倒没有怎样,只很不耐烦的让小丫鬟快些。
小丫鬟将她余下发丝松松挽了个髻,并用发簪别好。
马颖看了两眼,又起身看了下全身。
薄薄的衫随着她动作轻摆,很有几分飘逸。
马颖满意点头,示意小丫鬟跟上。
两人出了后罩房,往宁氏所居的院落方向行去。
前面的正房里,丫鬟前来回禀,田氏钦慕的柳氏前来做客,如今正在崔氏所住的宁丰院里。
田氏很是欣喜,她急忙命丫鬟服侍她换了见客的大衣裳,往宁丰院去。
宁丰院里,崔示意听闻柳福儿来访,惊讶之余,又很是欣喜。
她急忙掀开被子,想要起身。
丫鬟忙将她按住。
崔十一皱眉,很是不悦,正想说什么时,就听得外面丫鬟来禀。
柳福儿已经进了门来。
崔氏顿了下,此时再想梳妆,已是来不及了,她只得让丫鬟把她扶起来些,又简单净了下面。
柳福儿随着丫鬟进了里间,在一片浅浅的药香里,看到徐四口中的端雅娴静,又温柔懂事的妻子。
崔十一浅浅的笑,眼神温和。
柳福儿来到近前,与她见礼。
崔十一不便起身,便点头回应,“快请上座。”
又吩咐丫鬟泡来清茶。
柳福儿轻抿了口,味道与自己曾送与徐四的有些相近。
崔十一笑言:“四郎喝了你送的茶,觉得很是适口,便四处去寻。”
“我见他实在喜欢,便让兄长帮他弄来一些。”
柳福儿点头,突然明白为何崔三会送她茶叶了。
柳福儿便说起早前徐四喝她泡茶的事来。
崔十一心恋徐四,最喜欢听有关于他的事情,有时听到趣处,还追问几句。
如此闲聊着,两人很快热络起来。
柳福儿拉着崔十一的手,浅笑嫣嫣的说着话。
崔十一初时还是含笑听得,但片刻,她露出些讶色,很快又遮掩了起来。
柳福儿一直笑着说着,待到太阳升到正中,才吐出告辞。
崔十一有些不舍,她拉着柳福儿,不想放手。
柳福儿轻拍了拍她手背,笑道:“过两天我再过来。”
崔十一眼睛晶亮,连忙点头。
柳福儿信步出了小院。
外面,适才带路的小丫鬟还在那儿站着。
显然是在等她。
柳福儿走到近前,眸色淡淡的看她。
丫鬟赶忙行礼,并道:“夫人特地备了上好的清茶,正等城主过去。”
柳福儿点头,示意小丫鬟带路,来到宁氏所居的正院。
迈过大气恢弘的大门,便是雕梁画柱的游廊。
廊中五步便有一丫鬟束手而立,放眼整间院子,少说有五十来人,却都是纹丝不动的,如同摆设一般。
柳福儿微挑了下眉。
由此便可看出,宁氏治家理事很有一手。
第五百六十一章 撞见()
门口丫鬟撩了门帘,并向里面回禀。
片刻,徐九便从里面笑吟吟的出来。
柳福儿含笑上前,与他见礼。
徐九侧身,道“阿娘知晓你喜欢清茶,特得命人去城外打来些山泉水来。”
“夫人实在客气了,”柳福儿笑着回应,与他入内。
宁氏正从主位上下来,行走间,她以看似不经意的神情极快的将柳福儿打量个遍,而后露出亲和的笑容。
柳福儿上前,行了个晚辈礼。
宁氏笑着点头,并请了柳福儿落座。
丫鬟鱼贯而入,捧着才刚冲好的清茶。
清浅的茶香随着丫鬟的走动,浮动在空气中。
柳福儿努力保持淡定,不下意识抽动鼻翼。
宁氏浅笑,示意柳福儿品茗,自己也端起了茶盏。
柳福儿从善如流很是乖巧的照做,并赞道“果然是好茶,有劳夫人费心了。”
字字诚恳,表情真切。
宁氏浅笑。
身为徐家持家多年的主母,这点事很容易办到的。
但能得到柳福儿如此的称赞,她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徐九微笑着喝了一大口,烫得暗自咧嘴。
不过见两人相处得宜,便是嘴里火辣辣的痛,心里也是高兴的。
柳福儿与宁氏浅笑低语,说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告辞。
宁氏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并没有挽留,只是与柳福儿定了下次来访的日期,并言再备好茶。
柳福儿嘴里客气,却也还是答应下来。
徐九送了柳福儿出了二门。
郑三就坐在二门边上的亭子里。
见她出来,便一个箭步奔了过来。
上下一阵端量,见她连根汗毛都没少,这才放下心来。
他手背向后面,隐晦的打了个手势。
远处,树木随风窸窣而动。
郑三呵笑道“城主,咱们这就回?”
柳福儿点头,笑与徐九道“不必送了,让人带我等出去就好。”
“不行,”徐九笑道“你难得来淮南,身为地主,岂能怠慢?”
柳福儿笑着弯起眼眸。
徐九抬手,笑请她出门。
挥别徐九,车子摇晃着动了起来。
柳福儿便冷下了脸。
郑三见她这般,顿时不敢言语。
更不敢说,因着她迟迟没有出来,他打算冲进内宅的事情。
待到离开徐家可见范围,柳福儿撩开帘子道“调查之事,得尽快抓紧,杜家那边,若是不成,采取些非常手段,也无所谓。”
柳福儿的想法是,不管怎样,重要让崔十一知晓是谁人害了徐四。
至于报仇,倒不用她。
自己便可以代劳。
郑三立时知晓,崔十一的情况定然不如人意。
他示意车夫赶得稳些,同时在心里暗自盘算。
能被梁二派来跟柳福儿的,解释精英中的精英。
之所以进展缓慢,一来是怕打草惊蛇,而来则是因为柳福儿人还在这里,怕打了老鼠,碰倒玉瓶。
但现在,她既然已经放了话,他们自然要放开手脚。
对上徐家,他们还真是不惧。
大不了,打上一场,只要付出一定代价,还是可以护得柳福儿离开的。
柳福儿则不想让自家人受伤,交代道“前提是,咱们自己的人,不会有危险。”
郑三低应,转头看柳福儿。
见她虽然面色很冷,眼底却流露着关切。
郑三心里很暖。
他用力点头。
心里却暗自决心,定在两天之内,混出个结果。
如此,柳福儿再来徐家,便可以告诉崔十一了。
马车碌碌,赶回馆驿。
徐九掉头往回去。
才走到靠近宁氏院子的月洞门。
马颖从边上走了出来。
单薄的青色长裙随着微凉的秋风飘飘扬扬,很是柔和的勾勒出她单薄柔弱的曲线。
很是娇不胜衣。
徐九眼睛一亮,但很快,他又皱起眉头,道“天气这么冷,怎滴穿这么少?”
他责备的看向小丫鬟。
小丫鬟忙垂下眼,闷不吭气。
马颖却不领情。
她拧了眉头,道“刚才那人是谁?”
徐九啊了声,含糊的道“一个朋友,你不认识。”
“我不认识?”
马颖冷笑,道“她便是化成灰,变成鬼,我也不会认不出。”
听得她说得这么不客气,徐九眉头紧了紧,道“你既已认出,又何必问我。”
“你说我为何问你?”
马颖道“早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你不是说要帮我报仇,把江陵抢回来?”
“你还说要把那处给咱们孩儿,你自己说得,难道都不记得了?”
马颖越说越激动,越说声音越大。
徐九极快睃了眼周围,见远处有丫鬟走来走去,忙捂住她的嘴,低声道“你小点声。”
马颖一甩头,把他的手甩开。
徐九面色微变。
马颖在动作的瞬间,反应过来。
她捂了脸,快速耸肩。
本就单薄的身体,因着如此,显得十分脆弱无依。
徐九的目光从她捂着脸的手指间划过。
昔日丰腴白嫩,如嫩豆腐样的手指,青筋与骨头特别的突出。
这样变化的发生,也不过是短短的几个月而已。
想到此,徐九的心也就软了。
他低叹了声,上前揽住她。
马颖顺势靠在他肩膀,将头深埋入他脖颈,呜咽。
花园里,田二娘满脸失望的从宁丰院出来。
她自觉已经够快了,却没想还是没赶上。
丫鬟担心她郁郁,便提议道“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