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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头看了眼院子,才调整了下站姿,一本正经的对着树,道“陈郎中来信了,好像是家里要给他定亲了。”
“怎么会?”
柳福儿下意识脱口。
意识到自己情不自禁,她轻咳着收声。
小丫头看了她一眼,复又对着树道“前一阵子,陈郎中跟师父求过亲,礼都送来了,不过师父拒绝了。”
“为什么?”
柳福儿低声嘀咕了句,刚好让小丫头听见。
小丫头道“陈郎中家里不喜欢娘子抛头露面,媒人说,说是成亲之后,就让师父在家享福。”
听得这话,柳福儿冷哼一声。
还享福。
真要论起医术,陈郎中还不及包娘子呢。
他有什么底气让她享福?
没想到陈郎中竟然是这样的人。
柳福儿心里暗自吐槽,手很是温和的摸上小丫头的丫髻,道“好了,我走了。”
她迈步往外行去。
小丫头摸着自己丫髻,望着柳福儿背影,小声道“但愿你真能帮到师父。”
柳福儿一路向外,直奔角门外的楼船。
赶在傍晚时,赶回府里。
一通翻箱倒柜,终于寻到徐四给她写过的信。
她带着信赶去崔大郎那里。
崔大郎正在教两小只操琴,听得童儿来禀,他出了课堂,过来道“可是有事?”
柳福儿点头,摊开徐四的信道“你可有自信将字迹描摹的一般无二?”
崔大郎接过来,仔细看了遍,道“他笔体有些特殊,给我三天时间,我试试看。”
“那就好,”柳福儿松了口气,指着其中一处道“你把这里添上一句,就说希望若有天自己不在了,也希望崔十一可以幸福快乐,无忧生活。”
崔大郎瞬时明了这信是谁写的,更知晓柳福儿打算。
“她是与徐四朝夕相处的,对他的字迹定然十分清楚,想要蒙混过去,怕是不大可能。”
“没事,”柳福儿道“你只要能写个七八分像就行。”
崔大看她一眼,复又盯着信。
柳福儿郑重拱手,道“此事关系到崔十一是否生出求生意志,还望崔郎君多多帮忙。”
崔大郎抿了抿嘴,神情明显凝重了几分。
屋里,梁康等了半天,也没见崔大过来,便透过半开的窗棂往外张望。
当看到是柳福儿时,他眼睛晶亮。
等到崔大郎回来,他就跟屁股底下放了一把钉子似的,怎么也坐不住。
崔大这会儿也静不下心。
见学生也没有心思学,便放两小只回去。
梁康一本正经的跟着汪四郎行了礼,迈着小短腿出门。
待到出了崔大能够看到的距离,他一个欢跳,往柳福儿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
第六百三十二章 男子汉说话算话()
柳福儿已经走过了月洞门。
听到梁康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她停了脚。
树阴后,梁康和汪四郎手拉着手,一路小跑的过来。
“你们怎滴过来了?”
“先生让我们下课了,”汪四郎努力平复急喘的气息,答道。
柳福儿眼睛微弯,明了崔大这是想静下心来研究字体,便拉了两小只,回去院里。
重槿一早备好了吃食。
吃完饭,汪四郎无视梁康想要蒙混的企图,托着她去次间温习今天学的课业。
趁着这点功夫,柳福儿叫来老常,道:“陈郎中家里的事,你可清楚?”
听到柳福儿这么问,老常愣了下。
他仔细回忆了下,想起家里那口子似乎提了一嘴。
只是想到柳福儿和包娘子的关系,他又迟疑了。
“他家里最近人来人往,好像挺忙的样子。”
柳福儿怎会看不出老常的隐瞒。
她好整以暇的望过去。
老常不自在的撇开眼,道:“好像是要办喜事了。”
柳福儿眉头微挑。
“不过这事未必能成,”老常不敌柳福儿视线,忙道:“听说陈郎中不应承,这事到现在还僵着呢。”
“哦,”柳福儿眯了眯眼,道:“你确定?”
老常点头,道:“我家小子也要说亲,跟他们家请的是一个媒人。”
“这样,”柳福儿眨巴下眼,道:“你找机会打探一下,看陈家到底什么意思,还有陈郎中,他又是什么想法。”
老常点头,带着任务离开。
隔间里,梁康已经写完功课。
他瞄了眼还在描红的汪四郎,挪蹭着下了凳子。
汪四郎抬眼,梁康便指着桌案,很是理直气壮的道:“我做完了。”
汪四郎扫了眼,重又埋下头,继续书写。
梁康呲牙一乐,颠颠往门口跑。
候在门边的丫鬟立时撩了帘子。
梁康迈过门槛,正要出去,不知为何,他回了头。
汪四郎垂着眼,大约是太过专注,他的嘴角微微抿着,小眉头也轻轻皱着。
梁康住了脚,看着这样的他,忽的又走回座位上。
凳子摩擦地面发出响动。
汪四郎抬眼,诧异看他。
梁康呲牙一乐,道:“我等你。”
汪四郎看着他,眸色忽的转柔。
“不用,我就差一张,你先去找姨姨吧,”他如此道。
“一起,”梁康摇头,很是坚持。
“好,”汪四郎看了梁康一瞬,眸色越发柔和。
他低下头,继续描红。
梁康坐在那儿看着面前的字帖。
想想也跟着瞄了起来。
不知不觉,又描了一张。
汪四郎收笔。
梁康也搁了笔,从凳子上跳下来,拉了汪四郎往里间去。
梁二这会儿已经回来,柳福儿正在帮他更衣。
见两小只过来,他挑着剑眉看梁康。
梁康秒懂他的意思。
他用力磨了磨牙,巴巴看了眼柳福儿,道:“娘娘,我们回去了。”
柳福儿啊了声,把衣裳放在衣架上,道:“怎滴这么快就走?”
梁康瞄了眼梁二,哼唧:“就是这么快。”
梁二微笑。
算这小子识相。
柳福儿则很诧异。
自家儿子黏她黏得得紧,她又是才刚回来,按说他怎么也得待到就寝时才会回去才对。
柳福儿跟着送到门口,眼见梁康一步三回头,却还是坚定的和汪四郎走远。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就不要再管了。”
“可是,”柳福儿轻蹙柳眉,心里还是有些不大舒服。
“好了,你就别再想了,明早他不是还过来嘛,“梁二过来,揽着柳福儿。
柳福儿被动的跟着梁二进屋。
坐定后,梁二一会儿要喝茶,一会儿要洗澡的。
柳福儿绕着他忙活了会儿,不知不觉就到了就寝时。
梁二打发了屋里的丫鬟,急吼吼的凑到柳福儿跟前。
柳福儿正在卸钗环,见他这般不由失笑。
梁二有些笨拙的把她鬓角的簪花拿掉,大手覆上她浓密的发丝,略一拨弄,乌发便划着一道弧度,落在她肩头。
梁二俯身,将脸贴在她发丝上,嗅着发间的清香,虎臂抱住柳福儿的肩膀,低声道:“娘子,该就寝了。”
温热的气息直扑头皮。
柳福儿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一抹红晕从松散开来的衣领快速攀上脸颊。
梁二抬眼,正从镜中看到。
他得逞一笑,手不老实的摸上衣领。
“别,”柳福儿忙按住他,胸脯快速起伏两下,道:“别在这儿。”
梁二知晓,柳福儿这是怕羞了。
他呵呵的笑出声,惹得柳福儿娇嗔的捶了下。
梁二俯身,一手扶腰背,一手握住她腿弯,将她抱起。
接着他手指微弹,烛火摇曳了下,便倏地灭了。
黑暗中,柳福儿收紧抱着梁二脖颈的手。
梁二垂下头,轻吻了下她脸颊,方才带着她进了床帐。
一夜旖旎。
天明之时,梁二如吃饱了的大猫,懒洋洋的从床上起来。
转了头,见柳福儿正在熟睡。
他凑过去,亲了口,才一跃而下。
换了衣裳,便去校场操练。
待到他回来,柳福儿才迷糊着睁开眼。
“早,”梁二顶着一头晶莹的汗珠,呲着一口白牙,笑眯眯的问好。
“嗯,”柳福儿从床上爬起来。
她拥着被,对坐着。
两眼茫然的看梁二。
梁二却觉得,这样迷糊的她特别可爱。
他抱着柳福儿又嘬了口。
结果力道没掌控好,柳福儿的脸颊多出一块明显的红印。
梁二松开手,看到自己的杰作,顿时心虚起来。
柳福儿的意识还没回笼。
她只迷糊的看了眼梁二,软软的哼了声,便偎蹭着下床。
梁二嘿嘿笑,道:“我忘了,今天早上我还有急事要办。”
他手脚极是麻利的套好衣裳,道:“早饭我就不用了。”。。
柳福儿嗯了声,见赤槿进来,便道:“给郎君那些吃食,带去校场。”
赤槿搁了盛着水的木盆,往厨下去。
梁二朝柳福儿一摆手,急忙忙的走了。
赤槿从外面进来,端着水到近前。
“娘子,”看到柳福儿,她愣了下。
“怎么了?”
柳福儿见她瞪大了眼,不由问道。
第六百三十三章 谁说女子不如男()
“娘子,你的脸,”赤槿搭了半句,忙收住声。
此时的她已经反应过来。
“什么?”
柳福儿摸了摸脸颊,一脸迷糊。
细腻的指尖从红痕上划过,又转向别处。
赤槿抽了抽嘴角,拉着柳福儿到妆镜前。
昏黄的铜镜中,妇人披散着头发,白皙的面容被乌发遮了半边,另一边的脸颊一个明显的红印,正在颧骨下方。
“这是,”柳福儿蓦地瞪大了眼,想起梁二早前的反常。
她脸颊不受控制的通红。
赤槿忍了笑,装作没看到她快要窘的冒烟的脸,低下头投帕子。
柳福儿瞄了眼荡漾的水纹,道:“换冷的。”
她这个样子,不冷敷一下,根本就没法出门。
赤槿低应了声,端着盆快步出去。
待走到柳福儿看不见的地方,终于忍不住勾起嘴角。
屋里,柳福儿气急败坏的盯着那一点红,狠狠磨了下牙。
一番折腾,柳福儿错过了跟儿子共用早饭的时间。
待到收拾妥当,她再次问赤槿,“看不出来了吧?”
赤槿含笑点头,道:“放心,这脂粉极好,便是打得薄些,也可以遮掩得住。”
柳福儿复又照了几下镜子,反复确认,才去府衙。
谢大不在,这里的一切事宜都需得她来确认。
忙了一整个上午,将案几上的公文处理了大半,柳福儿伸了个懒腰,交代书吏有急事便去府里找她。
书吏都是做老了的,对柳福儿的性情很是了解。
知晓她能坐在那儿处理这么久公务,已是难得。
听得她吩咐,急忙答应下来。
回到府里,老常便找到她,道:“福娘,陈家的事都打听清楚了。”
“这么快,”柳福儿抬手,请老常与她进正厅。
“是,”老常恭谨的退了半步,道:“早前,陈家曾备了礼,向包娘子提亲。”
“当时陈家请的也是那位媒人。”
“据媒人说,开始包娘子还很温和,可也不知怎地,突地就变了脸,加上那时徐小娘子有些不好,她便赶了过去,结果就惹得陈家不满。”
老常道:“如今陈父坚持要给陈郎中再订人家,陈郎中却宁死不肯,现在正僵着呢。”
柳福儿点头。
所以这桩亲事之所以崩了,陈父的观念是一方面,另外一面也是觉得被包娘子驳了面子。
这个就跟她脱不开干系了。
毕竟崔十一和徐颖是因着她的托付,包娘子才这般尽心的。
“备份厚礼,明天去趟陈家,”柳福儿如此吩咐。
老常在昨天就已经有了这个感觉,听到她这般说,半点也不意外,直接将一早准备好的礼单递上。
柳福儿看了眼老常,接过来看了眼。
上面大多是固本温养的药材。
有些比较刁钻,其中一味最适合老人服用,只是那需得特殊技艺温养炮制才行。
而那个方法,据柳福儿所知,只有包娘子所受的传承做出来的药性最强,也最能固本养体。
老常见柳福儿看出来门道,便呵呵的笑。
柳福儿摇了摇头,指了那一味道:“留出一大半,余下的都带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