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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福儿摇了摇头,指了那一味道:“留出一大半,余下的都带上。”
“好嘞,”老常答得痛快,转头去库房找药材。
第二天一早,柳福儿便带着老常来到陈家。
陈家的门并没有关上,屋里还传来媒人分外高昂的话音。
柳福儿微微挑眉,看老常。
老常轻咳了声,道:“未免陈父不安,我并没有事前招呼。”
柳福儿看他一眼,微微摇头。
什么不安,大抵是老常也对其不满,这才弄了这手。
她立在门边,没有动。
老常上前两步,用力拍响门板。
屋里话音一顿,门帘被撩开。
陈父身形颤巍的拄着拐杖向外望来。
当看清来人,陈父急忙忙迎出来,并软了膝盖,要跪地行礼。
“老人家快快请起,”柳福儿虚抬了下手。
老常忙过去,将人扶起。
陈父偷眼,见柳福儿眉眼和顺,忙请人入内。
屋里,媒人听到动静不对,也跟着出来。
见到老常,她先愣了下,再见被老常躬身相请的柳福儿,还哪有不明白的。
她心口砰砰一阵急跳。
她是土生土长的江陵人,又是吃百家饭的。
可以说,这城里的变化,她感受得最为清楚。
柳福儿边走,便与陈父闲谈。
陈父很是惶恐。
他有些笨拙的应答,额角冒出点点汗珠。
明显一副有求必应,无有不从的姿态。
柳福儿却不想以这种方式强迫陈父。
毕竟,包娘子嫁来,是要跟他们一起过日子的。
总要人家心甘情愿才好。
因此,她进了门,便只把药材留下,简单说了两句,便起身告辞。
陈父恭敬起身相送。
柳福儿按住他,道:“陈郎中与我很是相熟,你莫要与我多礼。”
柳福儿并没有用力,但陈父却不敢反抗。
他颤颤沾着椅子边,不敢起来,却更不敢坐。
柳福儿朝媒人略一示意,带着老常走了。
帘子轻飘落下,带来一缕微风。
媒人这才反应过来。
她拍着腿,懊恼道:“我该跟城主她老人家道谢的,要不是她,咱们这城哪里有现在这光景。”
她连连叹气,一副悔得肠子都要青了的样子。
“你,她,梁家,”陈父转了头,口齿有些含糊,但眼睛里却表露出不相信。
他是知晓柳福儿当初的。
离开梁家之后,就连生产都找不到靠谱的稳婆。
要没有梁家,没有梁二郎撑腰,她哪里能坐得稳城主之位?
媒人瞧出他的意思,顿时不悦,道:“你知道个什么?”
“当初,她老人家带着人收拾马剥皮时,可是只带着常总管他们。”
媒人露出回忆模样,道:“那会儿,我们都躲在屋子里,听着外面杀声震天。”
“就一晚,城主就把人拿下,”她道:“斩首的时候,我家当家的还去看了,大家伙都可高兴了呢。”
陈父眨巴着眼。
他是江陵彻底稳固之后,才被接过来的。
有些事,他并不清楚。
媒人又道:“就是后来,也是在城主坚持,要在咱们城里选人才,这不就有了现在的柳家军。”
第六百三十四章 请托()
“竟是如此,”陈父低声呢喃。。。
“你说什么?”
陈父声音太小,媒人没听清,便追问了句。
陈父忙摇头,道:“早前那人家,我家小郎不中意,我已备了份厚礼,劳烦你帮忙送去。“
“这个,”媒人顿了下,想想陈父许下的好处,只得应承了。
没多会儿,媒人抱着两匹上好的料子走了。
陈父关上院门,颤颤往回走。
走到一半,他转而来到一旁花架下。
坐在有些凉意的石凳上,他仰头望着开着鹅黄色小花的花架,轻轻叹了口气。
他活了一把岁数,人情世故怎会不知?
他来江陵也不是一天两天,也只有在逢年过节才能收到城主府送来的节礼而已。
他是听儿子说过,包娘子和柳城主的关系。
现在看来,儿子并没有说谎,包娘子跟城主的关系果然不比一般。
他摩挲着拐杖,面色沉沉。
另一边,城主府里,柳福儿才进府门,就听到门房来报,陈郎中过来了。
“带他过来,”柳福儿看了眼老常,进了正厅。
没多会儿,陈郎中步履匆忙的进来。
“柳城主,”见到柳福儿,他忙躬身长揖一礼。
柳福儿眉目淡淡的看了他半晌,才叫起。
丫鬟送了两杯淡茶上来。
“坐吧,”柳福儿抬手略一示意。
“不了,”陈郎中吭哧道:“柳城主,某今天过来,其实是有事相求。”
“何事?”
柳福儿笑意浅浅,“只要我能办的,但说无妨。”
“就是,‘他面色忽的开始泛红,口齿也跟着含糊起来。
“你能不能帮我跟柔娘说说,”
“什么?”
柳福儿身体微倾,示意他再说一遍。
“你能不能帮我跟柔娘说说,让她答应我的提亲,”陈郎中说完便将嘴唇紧紧抿得没有血色,面色却红得越发厉害。
“柔娘?”
柳福儿重复了遍,心里明镜是谁,却还是摆出疑惑姿态。
“就是包娘子,”陈郎中低声道。
柳福儿了然点头。
“多谢城主,若我与柔娘得定鸳盟,定感恩不尽,”陈郎中见她点头,忙拱手作揖。
“谢我什么?”
柳福儿笑道:“我可没答应帮你说合。”
陈郎中一呆,一时忘了动作,还保持躬身模样,只把脑袋抬起。
姿势很是滑稽。
柳福儿忍了笑,绷着脸,淡淡看他。
“城主,”陈郎中一脸恳求,“你若不帮我,那我可就真要孤独终老了。”
“这与我有何干系?”
听到他拿这个威胁,柳福儿失笑。
“此话差矣,”说到摆事实讲道理,陈郎中重又变成侃侃而谈的姿态。
“俗话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我家中只我一个,我不成亲,家中老父定会时时念叨,如此便影响我的心情。”
“我每日最大的工作便是为军中病患诊治,若因此耽误了他们病情,岂不是要出大事。”
柳福儿眉头微动,瞧着陈郎中摇头晃脑,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忽然想起自己曾听到的包娘子暴喝。
她面皮紧绷,以防自己笑场。
陈郎中却误以为她在生气,忙拱手道:“当然,城主将病患交与我手,我定会尽心竭力。只是,有些事,实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所以便求到城主跟前。”
“求城主成全。”
陈郎中长揖到底,很是恳切。
柳福儿也看到了他的诚意。
她渐渐收了笑,道:“可是我听说,你阿耶已经在帮你相看人家,这时怕不是已经定下了吧。”
“没有,”陈郎中肯定道:“我心已定,除了柔娘,我今生谁也不娶。”
柳福儿轻轻一笑,眼神微瞟,道:“可我怎滴听说,你已打算听从长辈安排了呢?”
“绝没有,”陈郎中斩钉截铁。
片刻,他似是想起什么,道:“莫不是,你,柔娘”
“她可是跟你说了?”他似乎是想到什么。
“我那时为了激她,结果她反倒不理我了。”
“那个,她,她可有生气?”
陈郎中眼神忐忑。
“很生气,”柳福儿道。
“真的?”
陈郎中嘴角不断往后咧,几乎就要到耳根后。
柳福儿无语。
他把人气成那样,竟然还有脸笑。
陈郎中似乎瞧出柳福儿的意思,便道:“你不知道,柔娘性子就是如此。越是亲近的人,她就越喜欢这般。”
他喜滋滋的,整个人都精神许多。
顾盼俾睨时,倒有点翩翩俏郎君的意思。
柳福儿细细品了品,觉得他这分明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就包娘子的性子,亲近的人,她的确是冷着脸关心。
但对于不亲近,她可是直接就怼,怼得人心肝脾肺肾一起疼,恨不能怀疑人生。
“好了,我知道了,有机会我会去问问,”眼瞧着陈郎中一副沉迷被虐,并乐不思蜀的表情,柳福儿觉得胃口好饱。
表示中午的饭可以省了。
打发了陈郎中,柳福儿便去后院。
没多会让,梁康和汪四郎回来午歇。
待到下午,柳福儿送两人去崔大那边。
见到柳福儿,崔大郎拿出临摹一晚的字道:“看看,如何?”
“很像,”柳福儿对照这徐大的信对照,点头道。
崔大嘴角微勾,道:“明天一早,我便可将信写好。”
“好,”柳福儿笑着点头,朝两小只挥了挥手,踩在幽幽响起的琴音,转去前院,吩咐老常备船。
第二天一早,她带着信赶去庄子。
才进小院,就见嬷嬷急忙忙迎来,道:“这两天,娘子一直在问,你什么时候来呢。”
柳福儿微笑,道:“娘子可还好?”
“好一些,”嬷嬷道:“精神头瞧着比以前好些。”
柳福儿抬眼正跟临窗望来的崔十一对视。
她笑着点头,示意嬷嬷自便。
她径直进了内室。
崔十一正扶着丫环的手起身,见她过来,便要行礼。
柳福儿忙拉住她。
指尖触摸到她冰冷的手指,心也跟着颤了颤。
崔十一一脸急切,嘴唇几次煽动,显然是想要问信的事。
柳福儿握住崔十一的手,转去床边,又让人挪来碳炉,才道:“信我带来了。”
第六百三十五章 生产()
“当真?”
崔十一眼睛瞬时晶亮。
柳福儿笑着点头,把信拿给她。
崔十一小心的将信展开,从头看起。
柳福儿佯作淡定,实则紧张的盯着她。
好在崔十一全部注意力都在信上,并没留意周围。
匆匆看过一遍,她不好意思的朝柳福儿笑了笑,复又低头再次复读。
柳福儿却在心里松了口气。
人都是有第一印象的。
只要她在第一遍时没看出端倪,之后只要不是刻意,就不会看出来。
她这时才有心情端了茶盏细品。
侧间里,徐颖醒了,被奶娘抱过来。
柳福儿笑着展手,接了沉甸甸的小娃,笑着逗弄。
崔十一反复读了几遍,才有心情关注周围。
听到女儿的笑声,她转眼去看。
见柳福儿和她玩得开心,也跟着弯起眼眸。
柳福儿端量徐颖,笑道:“颖娘这眉眼,越长越像四郎了。”
“不止,”崔十一眉头轻蹙,道:“她那手纹也像四郎,乱乱的,以后保不齐就是操心的。”
“瞧你,”柳福儿笑道:“那个当家主母不操心?”
“只要跟前人妥帖,便是再费心的事,也不用她操劳。”
崔十一看她。
想想她如今也是统领几个城的一方霸主,这等事,肯定比自己这个从未接触过管家之权的内宅妇人更有发言权。
“过几天,我送些个人过来,你挑几个顺眼的,慢慢教着。”
这事,柳福儿一早便想过。
徐颖毕竟是徐家的嫡女,不管怎样,该享有的,绝不能让她缺了。
柳福儿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回去问问崔大郎。
这种传承悠远的世家女应该怎么教养才好。
怀里,徐颖轻轻皱了下眉,小鼻子发出嗯嗯声。
“快给我,”崔十一忙搁了信,伸手。
柳福儿顺势把徐颖送过去,才松手,就闻到一缕异味。
奶娘忙拿着尿布到崔十一跟前。
两人一个收拾,一个垫尿布。
配合默契。
柳福儿微笑,手指摸上信纸。
趁着两人没留意,悄悄收回袖管之内。
皮皮收拾妥当,徐颖重又呵呵的笑。
白嫩的小手一抓一抓,去够崔十一披散下来的发丝。
崔十一含笑望着活力十足的女儿,面上满足安详。
柳福儿趁机告辞。
出了小院,柳福儿改道,去寻包娘子。
不出意外的,照例是一张黑脸。
柳福儿心里有谱,也不跟她计较。
自顾自的寻了个地方坐定,道:“陈郎中来寻我了。”
包娘子看她一眼,继续捣药。
半晌没听到动静,她又看了眼柳福儿。
柳福儿抿着嘴,一副你不问我就不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