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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梁二恨恨的磨了下牙,狠蹬一下地,以最快速度奔向卡口。
“都尉,有马,”周小六从里面追出来,大声道。
梁二脚步一顿,转去马厩。
很快,几声清脆的鞭响,一阵黄尘掀起。
梁二猛夹马腹,从府衙疾驰而出。
周小六锁了脑袋,进屋里。
转眼见兵士还在,便道:“还在这儿作甚?”
兵士遥望他离开方向,喃声道:“柳夫人给他留了个口信。”
他摊开手,掌心放着一封叠的整整齐齐的字条。
周小六咧了下嘴,暗道梁二是真把柳福儿惹火了。
回去江陵,竟然连招呼也不大,就只留了个儿戏一样的字条。
不过都尉做得也实在过火。
这事说起来,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都尉是大男人,气量就该大些。
哪有跟自家娘子斤斤计较的。
只是,这也是个狠角色,气了也不闹,直接翘家。
都尉手臂平举,一脸期待的看着周小六。
周小六呵了声,道:“待会儿都尉要是回来,你自己给他。”
开玩笑,他又不是闲得蛋疼,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他转去隔间,做出很是忙碌的样子。
兵士递锅失败,顿时垮了脸。
惴惴等了小半个时辰,梁二从外面回来。
见他脸黑如锅底,兵士两个小腿肚子都钻筋。
梁二扔了马鞭,从马背上下来。
见兵士还在,便瞥他一眼。
兵士身体一抖,立刻站得如标枪,同时脑子一空,嘴巴自有意识的道:“禀告都尉,柳夫人离开前留下一封信。”
“在哪儿?”
梁二站定。
兵士将手举到他跟前。
纸条迎风颤颤抖着。
梁二眉头一跳,把纸条拿过来。
摊开来看完,他脸顿时更黑了。
兵士脚忍不住试探的往后挪。
梁二侧头,扫他一眼,进去屋里。
兵士如蒙大赦,急忙往外跑去。
“小六,”梁二扬声喝了声。
“在这儿,”周小六搁了公文,应声。
梁二阔步过去,道:“分我一半兵力,再把闪骑营给我。”
“你要做什么?”
周小六惊讶看他。
“去杀人,”梁二面色冷冷。
“你可别乱来啊,”周小六从案几后面起来,道:“便是大郎胡闹,你是男人,千万别跟她一样。”
“你在说什么?”
梁二斜眼道:“这段时间,我没腾出功夫,徐家好一阵嘚瑟,我去修理一下,省得他们有事没事的去衡州那边找麻烦。”
“这样啊,”周小六松了口气,道:“这几年一直没有战事,底下的也的确松散得久了。”
“你带出去,倒也不是问题,只是,”他顿了下道:“梁帅那边”
“我去说,”梁二道:“你把人准备好,明天我来点兵。”
他说着,往外行去。
周小六目送他远走,耸了下肩。
看来是没拦住人,所以才把火撒在徐家身上。
他转去门口把命令吩咐下去,又叫了军需官,命他立刻把一个月的粮草和辎重准备出来。
军需官不敢耽搁,急忙忙寻了人去准备。
顷刻间,府衙里个个忙碌不已。
而在城外快速行驶的船上。
包娘子轻拍着昏昏欲睡的儿子,道:“你真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柳福儿眉眼淡淡的道:“我有我的责任,他有他的义务。现在这样,刚好。”
“你想好了就好,”包娘子摇头道。
“一个月,已经足够了,”柳福儿以完结句结束这一话题。
转而道:“以你估计,刘氏的病还有多久能好?”
“她这种情形,想要恢复如此是不可能的,”包娘子道:“最多维持。”
柳福儿点头,垂眸看已经沉沉睡去的婴孩,道:“既然如此,过些日子就让陈郎中回来吧。”
“不急,”包娘子道:“梁帅挺信任他的。”
柳福儿心窍玲珑,怎会不明白她是想通过陈郎中缓和她与梁家的关系。
她扯了下嘴角,道:“孩子的成长少不了父亲的陪伴。“
她道:“这事听我的。”
“我和他们的事,我自会处理。”
她拍了拍包娘子,起身出去。。。
门一开,河风便吹了进来。
柳福儿眯了下眼,来到甲板。
梁康听到动静,从隔壁出来,道:“阿娘,我刚才看到阿耶了。”
柳福儿点头,道:“你阿耶是来送咱们的。”
梁康抿着嘴,望着开阔的水面。
这些日子,虽然他多数在翁翁那边,但有青苗在,对院里的事,他也不是半点不知。
只是他是晚辈,这些事情他便是说什么,大人们也不会在意。
柳福儿见他绷着小脸,便笑着揉了下他脑袋,道:“先生不是给你留了功课,可都做完了?”
梁康点头,道:“我一早都已经做完了。”
“那就去温习下其他,”柳福儿道:“四郎可是在跟先生学习,你总不会想落下他太多吧。”
“不会,”梁二眼睛微弯,嘴角勾起,“先生说我领悟力好,一早就教我其他的了。”
“真的?”
柳福儿道:“教了你什么?”
“先生有一本政要,是先皇之时的,他教我那个,”梁康微扬着脑袋,白净的小脸满是得意。
“你能听懂?”
柳福儿有些意外。
政要里多是记载着朝廷议政,百官言事以及士子们的学说等一干事情。
梁康还不到十岁,竟然就学这个。
“能,”梁康道:“先生一说,我就懂了,很容易的。”
梁康神情很是轻松。
柳福儿却是眉头一动。
她道:“你很喜欢?不觉得枯燥?”
“不啊,”梁康弯着眼睛,道:“我觉得很有趣。”
第六百五十九章 牛刀小试()
梁康的回答让柳福儿很意外。
不过更多的是欣喜。
回到江陵,她便将距离城里最近的一个百人聚集的小集交与他。
并交代老常等人不得帮忙,只让葛大带着两人跟在近前,以策安全。
梁康拿到小集很是兴奋。
在某个休息假日,一大早,他便带着汪四郎兴冲冲的出门。
柳福儿起来,没见他,便问赤槿,他人哪儿去了。
赤槿笑道:“小郎君去集上了,还带着汪郎君。”
柳福儿微笑,道:“弄些吃食,过会儿,他们回来好用。”
赤槿领命,去厨下交代重槿。
柳福儿用了饭,便去府衙,找出那集上的户籍册子。
约莫正午,她拿了册子准备回府。
没等出门,就见梁康撅着嘴进来。
“阿娘,”见到柳福儿,他偎蹭到跟前。
“怎么了?”
见他过来,柳福儿反倒坐定。
“那个小集,”梁康道:“实在太落魄了。”
“那怎么办?”
“你不要了?”
柳福儿问。
梁康摇头,道:“那些人家,每户不过十亩不到的田地,平日里,只一个劳力便足矣。”
“葛大说,谢叔父重新修葺城墙,所以我想,能不能雇佣他们,以劳换酬。”
“可以,”柳福儿点头。
“真的?”
梁康眼睛晶亮,”那真是太好了。”
他喜不自禁。
柳福儿笑着揉了他脑袋,摇头道:“告示早在咱们回来之前便已张贴出去。”
“条件薪酬都在上面标得明明白白。”
“他们明明穷困,却还是留在家里,”柳福儿道:“你可有想过,是为了什么?”
梁康眨巴下眼,道:“因为懒?”
柳福儿微笑,没有给他答案。
梁康拧着小眉毛,肃着一张小脸。
柳福儿捏了捏他脸颊上的小肥肉,道:“走吧,时间不早了,陪阿娘回去用饭。”
梁康跟着柳福儿回府邸。
一路上,他都板着小脸。
待到用了饭,重槿过来倒浆时,他站起来,道:“我还有事,阿娘慢慢喝浆。”
“那也不急在一时,还是喝些再走吧,”重槿忙道。
柳福儿笑道:“随他吧。”
梁康看了眼柳福儿,又看看重槿,端了盏,一口干了。
一抹嘴,便往外走。
“这是去哪儿啊,这么急?”
重槿见他这般,忍不住嘀咕。
柳福儿笑着端了盏,慢悠悠抿了口,道:“他是要学以致用呢。”
重槿眨巴两下眼,满脸的莫名其妙。
傍晚,梁康从外面回来,这回他面上带出了愉快的笑意。
晚饭时,他足足吃了一块半甜糕才停手。
柳福儿有些好奇,道:“想到办法了?这么高兴?”
“保密,”梁康弯着眼睛,笑眯眯的。
“嘿,行啊,”柳福儿笑。
第二天,梁康照例的去上课。
柳福儿借机叫了葛大过来,问怎么回事。
葛大道:“小郎君叫了里长问了怎么回事,知晓那些人是不想离开家,只想固守之后,便说修葺城墙乃是百姓职责,命每户但凡两个劳力的必须出一个,否则便追问里长的责。”
“就这样?”
葛大点头,道:“小郎君已经跟管城墙那边支出的书吏打了招呼,待到满了十天,便按劳给他们开工钱,并让他们回家。”
见柳福儿面无表情,不由忐忑起来。
柳福儿摆了手,让他下去。
待到屋里没有人,她嘴角笑意渐渐扩大。
最后更是低低的笑出了声来。
与其他管理者不同,梁康的起点天生的就比旁人高。
别人这般施压或许会生事端,但他……
有她在,完全不会有问题。
又两天,书吏来报。
梁康管辖的那个集上来了十余个人,都是来修葺城墙的。
柳福儿点头,道:“依着他就是。”
书吏得了吩咐,心里有了底。
待到十天之后,便叫了那些人来,把工钱发了,并道:“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众人捧着沉甸甸的铜钱,没有动。
他们一家老小,费劲巴力的一年,才赚了比这多一点点的钱。
在这儿,仅十天,就赚了这么多。
书吏收拾了册子钱袋,准备离开。
人群里,一人上前道:“大人,敢问这儿还用人不?”
书吏站定,看他道:“自是用的。”
那人堆着笑道:“你看,我在这儿干了这么久,手都是熟的,可否继续留下?”
书吏上下看了他一遍,点头道:“行是行,不过工钱可不是十天一结了。”
“行,行,”那人忙哈腰道。
“大人,大人,我也想。”
“我也是。”
其他几人闻言,也急急言道。
书吏一早便得了葛大交代,便只略略意思下就答应下来。
众人很是高兴,与书吏说定明天再来,便带着酬劳回去。
有两天,梁康休假。
他再次来到集上。
因着大半的劳力都出了门,街市上没多少人。
但只要出了门的,多面上带着笑意,精气神与早前好了许多。
梁康咧了嘴,开心的交代葛大,万万不能告诉柳福儿。
他要给她个惊喜。
葛大赶忙答应,心里则道,他现在肯定不告诉。
左右城主都已经知晓了。
回去之后,柳福儿已经回来。
见他进门,便催他盥洗吃饭。
待到用饭,梁康怕柳福儿问起集上的事,便说要做功课,早早溜了。
赤槿忍不住道:“小郎君这是怎么了?便是做功课,也不急这一会儿。”
柳福儿笑道:“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心事了。”
“也是,”赤槿呵笑,道:“前几天,娇娘还跟谢夫人说,她不懂自己的心。”
“真的?”
“怎么回事?”
柳福儿笑问。
“娇娘想来寻小郎君玩,谢夫人却说郎君在跟先生上课,让她不要打扰他,娇娘就不高兴了,还叹着气说她想小郎君了,又说谢夫人不懂她的心。”。。
柳福儿咯咯的笑,道:“这孩子,还真是人小鬼大。”
“可不是,”赤槿道:“不过这孩子还真是很喜欢跟小郎君玩呢。”
“咱们小郎君也很有君子风仪,对她也很是照顾呢。”
“是吗?”
柳福儿听得眉头一动。
片刻又将升起的念头丢开。
孩子还小,还是任其自由发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