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柳福儿瞧出他的不悦,忙笑着安抚,“八郎莫恼,我知你品行高洁,待友忠义,我信你,也愿将背脊托付,然那些人我就不信了。”
“大郎信我就该信了他们,要知道,他们可都是我刎颈之交,”司空八郎忙道。
“他们与你刎颈,却未必与我等掳船之人相交,”眼见司空八郎焦急起身,柳福儿道:“八郎莫急,我等不是贼匪,并不会伤他们性命。只是需要委屈他们几日,待到事成,便会放他们归家。”
司空八郎长长吐了口气道:“只是可惜了,元白居士难得与这边设下诗会,他们却要擦肩而过。”
柳福儿淡笑,他们听或不听酸诗,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舀了勺以青精米熬成的稠粥,慢慢的咬。
梁二垂目拨弄着稠粥,心情忽然的就好了。
他西里呼噜的吃完一碗,又命人盛了一碗过来,就着炙烤的肉片,吃得欢实。
柳福儿见他筷筷直奔肉去,不由劝道:“烤肉火气大,参军不妨多吃些时蔬。”
梁二筷子一顿,很不情愿的挪向一旁的芸苔,小心翼翼的拎起一根,放在嘴里,皱着眉头咬。。
司空八郎则在见了梁二这般之后,便熄了再行劝说的心思,只叹息着把眼前的粥喝光。
一顿饭后,三个各自回房收拾。
待到船靠了阜头,周小六先去司空八郎下船,柳福儿和梁二则混迹在搬抬箱笼的仆从里,趁着混乱,一并混去司空家的别院。
第六十九章 闲话几句道利害()
简单的整理过后,梁二和柳福儿佯作前来收拾院落的仆从,乘人不备,溜进司空八郎所住的小院。
周小六看到两人,忙让进屋里。
司空八郎正坐在榻上喝水,见两人过来,便抬手一请。
两人是跟着仆从一路腿着过来的,外带还搬抬了许多东西,这会儿正渴得厉害。
一连喝了两杯水,柳福儿道:“不知八郎可晓得元白居士在哪儿落脚?”
“元白居士是要往泸州赴任,途径此地,我想他应该住在官驿吧。”
梁二侧目看了眼周小六。
周小六立刻往外行去。
司空八郎见状,心顿时提起来,道:“你们该不是是要掳截元白居士吧?”
“不是,”柳福儿笑道:“只是我们要找那人素爱沽名钓誉,元白居士难得到此,他定会过去拜访。”
“那就好,”司空八郎微微松了口气,道:“不过说来说去,你们都没说要绑之人究竟是谁。”
“八郎此时再问,不觉得太晚了吗?”
柳福儿失笑。
“晚总好过不知道啊,”司空八郎耸肩道:“你们那时拿我叔叔前程说事,除开合作,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没有,”梁二回答干脆利落。
“那不就是了。”
柳福儿则好奇的道:“当初我们可没有任何凭证,只凭我们说,你就信,不觉太过草率了吗?”
柳福儿很清楚,司空八郎可不是乡野小吏,不是随便唬唬上两句,就会言听计从的。
司空八郎转眼看梁二,道:“我早年有幸在汴州见过梁帅与二郎,再见怎会错认?”
梁二皱眉,道:“你见过我?”
司空八郎道:“六七年前了吧,那时二郎初立功勋,得蒙圣人召见,我去叔叔官邸,刚巧在皇城外遥见一面。”
梁二了然。
他就说嘛,要是真面对面的见过,他不会不记得的。
解释了因由,司空八郎微笑,道:“现在两位可以告诉我,所要拿的到底是谁了吧?”
“或许这人你也认识,”柳福儿笑道:“是徐家徐九。”
“他,”司空八郎微惊,道:“他跟前可从不断护卫,就凭你们三个,能成事?”
“所以此事还需八郎帮忙,”柳福儿笑道。
司空八郎眉头一皱,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不能做主,我想去信一封去家中,不知两位可愿成全?”
梁二和柳福儿对视一眼。
柳福儿朝梁二用力一眨眼。
梁二颔首道:“这里是你家,八郎尽可自便。”
司空八郎起身,略一施礼,便阔步往书房而去。
梁二耳目灵敏,听出司空八郎走远,便朝柳福儿勾手指。
柳福儿小心的过去案边。
梁二又勾了勾指头,示意她近些。
待她几乎就要贴到跟前,才凑到她耳边,低而缓的问:“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淡淡的热气顷刻笼罩着整个耳朵,并推着汗毛,直往耳孔里钻。
柳福儿只觉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瞬间全都涌了过去。
她忍耐着想要捂住耳朵的冲动,努力保持镇定。
“司空家的根基大半在朝堂,离开那里,司空家就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世家,随便来个谁都能把他们尽数碾压。”
“如今,徐家将最为富庶的地方化为己有,这无疑是断了整个王朝的后路。如果这个王朝垮了,对司空家可没有半点益处。”
“现在,有我们在前面叫板,损害徐家的同时,得利的是这个王朝。司空家虽然也没有明显益处,可也不会因为徐家与我们为敌,我猜最后的回复大抵是两不相帮吧。”
梁二垂目,看那两片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喉咙一阵阵发紧,脑子里嗡嗡作响。
柳福儿等了片刻,没见梁二呆呆的,便往后退了些,看梁二。。。
梁二赶忙回神,道:“大郎所言有理,”他道:“那接下来该如何办?”
柳福儿笑,“八郎发了信,总要等家里回信,这段时间足够咱们探察徐九的动向。”
“哦,对了,”她道:“参军也写封信去武安,烦请刘大和管县丞在事态平息之后,将酬金代为垫付了。”
柳福儿说完重又坐回位置。
难得亲近的机会就这么没了,梁二有点遗憾。
抬眼见司空八郎提步而来,他忙端正姿态。
司空八郎落座,道:“我已命人将信飞鸽传送,不出两日,家中便会有回复。”
“也好,”梁二点头,道:“那这两天我就好生歇歇。”
司空八郎转眸,道:“参军这般,就不担心我心生悖意,与徐家勾连,出卖与你吗?”
梁二笑道:“我信守正克己的司空侍郎,信几代在朝为官的司空家,更信你的人品德行。”
司空八郎垂眸,低语,“参军胸怀气魄胜我多矣,八郎惭愧。”
“八郎说哪里话,”梁二呵笑,道:“八郎只凭一面,便肯冒险带我等来此,这又岂是旁人所能做的?”
司空八郎赧然摆手。
柳福儿转眼瞟梁二。
话倒是说得漂亮得很,又不是刚才吃不准的时候了。
仲六这会儿已悄然溜回,过来复命时,见三人或坐或站着说话,便问询如何安置。
司空八郎顾忌别院里人多眼杂,便让仲六把边上的厢房收拾出来,给两人住。
梁二借机要了信鸽,给管大去信,请他代为赔付船员人力的工钱。
待到黄昏时分,周小六回来禀告。
元白居士的确如司空八郎所说,歇在官驿。
徐九,周小六并没看到,只是在新都最为豪华的酒楼聚仙楼里看到徐家护卫。
梁二问:“聚仙楼何在?”
周小六笑答:“正好就在这个坊里。”
梁二挑眉。
如此只需避开坊里的公差,便能进入聚仙楼打探。
待到入夜,梁二身着暗色衣裳,与周小六往外行去。
柳福儿正好坐在窗前,看到两人这般,便将窗子往外推得大些,待两人看来时,她小声道:“看看就行,别打草惊蛇。”
“知道了,”梁二看了眼司空八郎住着的正房,里面安静一片。
他朝柳福儿摆了下手,一个箭步消失在夜色里。
第七十章 自家兄弟,需得爱护()
翌日,柳福儿早早起来。
推开窗,就见梁二和周小六从对面厢房出来。
柳福儿望了眼正房,见没有动静,便推门去院里。
梁二正伸着懒腰,抻着胳膊,一副要打拳的样子。
柳福儿便叫了周小六去一边,道:“昨晚怎么样?”
周小六呵笑:“找到人了,不过酒楼里的人有点多,参军说等他出来再动手不迟。”
柳福儿点头,问:“没惊动他们吧?”
“放心吧,”周小六笑,“你不放心我,还不放心参军?”
柳福儿斜眼睨他。
周小六一拍她肩膀,道:“徐家那些人就是酒囊饭袋,我和参军就从窗边过去,他们都没发现。”
“行,就你能,”柳福儿笑道。
身后,梁二坐蹲起势,忽的打出一记猛拳,结实长腿就地一扫,带得夜晚落下的枯叶霎时飞起。
周小六嘻嘻笑,正要说话,忽觉背脊一阵凉风扫过。
他微转过头,只见梁二虎目圆瞪,两个钵大的拳头舞舞生风。
周小六笑容不变,手指由按改扫,道:“大郎,你这是碰哪儿了,怎么弄上灰了?”
“哪儿,”柳福儿歪头去看,见肩膀干干净净。
周小六一摆手,道:“别看了,都让我弄干净了。”
说了这话,他歪头看看正房,“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司空郎君还没动静?”
柳福儿看了眼天光,此时还有些早。
周小六已道:“要不我去看看吧,八成是睡过时辰了。”
他大步往正房走去,柳福儿伸手摇拽,却没能拽住。
梁二眸色淡淡的望着她,道:“时辰不早了,也该起来用饭了。”
柳福儿勾唇淡笑,道:“想好怎么拿人了?”
“不急,”梁二道:“等司空家回信,再定也不迟。”
柳福儿问:“昨晚你可看到杜五?”
梁二摇头。
柳福儿道:“八成是去筹粮了。”
“也不知他筹得怎么样了。”
梁二不太喜欢柳福儿这么关注别人,便道:“不管筹多少,最后都归我。”
柳福儿挑眼,睨他一眼之后,又笑着摇头。
梁二被她笑得莫名,便问:“你笑什么?”
柳福儿道:“笑你说得对,说得有理。”
“哎,你,”梁二听出柳福儿话里的伪意,想要上前分辨。
正房的门就在此时开了。
司空八郎束冠宽袍,脚下高履,一副要外出的打扮。
柳福儿扫了眼他那身素雅又不失华贵的衣袍,心里有了几分揣度。
梁二并没想那么多,直接问他,“你要出去?不先用过早饭吗?”
司空八郎微微点头,道:“我去拜访元白居士,早饭已经备好,就在厨下。”
他提步往前,周小六自然而然的跟在后面。
显然是司空八郎提前招呼过的。
柳福儿皱眉道:“你可想好了?”
司空八郎抿了抿嘴,道:“我已经想了一整夜了。”
柳福儿道:“元白居士不会这么快走,还是明天再去吧。”
柳福儿不懂世家里的门道,但也知道人多事就多,若司空八郎未经长辈允许便擅自行动,万一出了岔子,他肯定不会很难做。
司空八郎定定看她,忽的漾出一点淡笑。
“同船几日,我已认你和参军为友。既是友,帮友人跑跑腿,又何妨?”
“八郎,”忽然间,柳福儿意识到,是自己狭隘了,有时这些看似酸腐的文人其实也会行仗义热血之事。
她轻叹着收回手,放他过去。
梁二这时已明白两人话里的玄机,也过来拍了拍司空八郎肩膀,道:“你认我这个朋友,你就是梁家的朋友,以后有事,尽管开口。”
司空八郎笑道:“放心,我是不会客气的。”
他笑着带周小六离开小院。
梁二和柳福儿对视一眼,柳福儿去厨下端来饭食,直接搁在小院的竹制小桌上。
梁二拖了两把椅子过来坐定。
柳福儿盛了碗粥搁在梁二跟前,忽的道:“八郎是真君子,早前是我小人了。”
“早前咱们都是泛泛之交,怎会知他人品如何?且当时咱们全都在船上,小心一点是对的。”
梁二见柳福儿情绪低落,赶忙劝道。
“可他已流露帮我们的意思,我该柔和一些,委婉一些的,不该那般明火执仗的,”柳福儿还在纠结。
“事已至此,再想又有何益?”
梁二道:“以后当自家兄弟一般待之就是。”
他盛了碗粥,搁在柳福儿面前,道:“好了,赶紧吃饭。”
柳福儿看他一眼,端起碗,埋头把碗里的粥解决。
而后她起身,道:“我回去歇了,待会儿八郎回来,再过来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