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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行了礼,柳福儿道:“彝娘子跟四郎很熟?”
“很熟,”侯小郎嘴快:“师兄是彝娘子的救命恩人。”
“哦,”柳福儿微讶。
“不算是,”梁康反驳,见柳福儿很有兴趣,便道:“就是我们在岭南的时候,她遇到毒蛇,四郎为了救她,被咬伤了。”
“其实人家自己就能解决。”
梁康嘴角挂笑,带着些嘲意。
不过也就是因此,彝娘子才死活非要跟着他们回来。
柳福儿点头。
说着话,汪四郎和彝娘子已来到近前。
汪四郎一板一眼的行了礼,立在梁康之后。
高挑的个子高了梁康小半个头。
柳福儿侧眸。
不知不觉,几个孩子都这么大了。
柳福儿觉得,有些事情可以提上议程了。
吃过早饭,打发三个去寻崔大。
柳福儿带着彝娘子游园。
赤槿乘着这段时间去到客院。
因着不知晓彝娘子会来,院里的陈设都是依着惯例来的。
但现在这里住了小娘子,还是这样的关系,这样的性情。
有些陈设就需要再换换。
至于秋冬的衣裳,彝娘子的尺寸早在昨天盥洗之时就送去针线房,过两天就会送来。
柳福儿带着彝娘子把府里的路大体认了遍,便回去正院。
坐在榻上,只觉腿酸脚软。
彝娘子却还意犹未尽。
她自小生活的地方皆是天然雕刻,但在这儿,都是工匠刻意为之,一步一景,一处一样。
这让她很是惊奇。
第六百九十七章 姻缘之事()
知道她游兴未尽,柳福儿便索性让院子里的小丫鬟陪着。
她院子里的都是精心调教出来的,倒不担心什么。
彝娘子正在兴致上,便很欢快的跟着丫鬟走了。
柳福儿喝了热浆,又缓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舒坦几分。
又想起早上琢磨的事。
她赶紧去书房给汪三郎去信。
而今,汪家已经被汪三郎经营得铁板一块。
对外,他已是一方豪强。
汪家本身也不是没有跟脚的,这样人家的弟弟亲事可不能马虎。
柳福儿将自己所知的关于彝娘子的事情详细写明,让人尽快送走。
门帘随着丫鬟的进出轻轻落下,一缕秋风散入,吹得案几上的纸翘起一边。
柳福儿看着纸出了一瞬的神,终究还是一字一顿的写了封不算短,也不算长的家信。
赤槿从外面回来,过来禀告客房布置。
柳福儿顿住笔,将已半干的信吹干,印上蜡封,递给赤槿。
“送去岭南。”
赤槿讶了下,立刻欢喜的走了。
柳福儿望了眼她背影,无奈摇头。
从打她想通那一步之后,这些个日日夜夜,她就在想着种种可能。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么天下的美人可就不止彝娘子一个了。
他的家里又是那样一个情况。
若他有心,莫说一封信,便是信山,也是枉然。
柳福儿失了下神,便极快的收拢思绪。
岭南战事正酣,她这儿可不能掉了链子。
只是,没等她看几本公文,彝娘子便跟着丫鬟回来。
手里还抱着两捧开得灿烂的丹桂。
随着她入内,一抹甜腻的香味便在屋里扩散开来。
柳福儿抽了抽鼻子,从案几后起身。
彝娘子捏着丹桂,等丫鬟拿瓶子。
见柳福儿出来,她欢喜的跑到跟前,道:“阿婶,这花开得真好,放在屋子里,满屋子都香了。”
“你喜欢?”。。
柳福儿侧眸,道:“待会儿让人送几瓶去娘子房里。”
“不用不用,”彝娘子摆手,把花插到丫鬟急急拿来的瓶子里,道:“我已经自己摘了,阿婶一瓶,我一瓶,足够了。”
柳福儿眉头微挑,笑着道谢。
又见已经到了饭时,就问她可有什么想吃的。
彝娘子歪着头想了会儿,道:“我想吃甜羹和甜糕,还有昨天的小点也好吃。”
她有些神秘的探过脑袋,压低了声音道:“阿康哥哥说,汪家哥哥喜欢府里的甜羹和甜糕,我想吃吃看,到底哪里好吃。”
柳福儿点头,扬声让人备甜糕,特地交代是平常几个郎君过来的那种。
丫鬟很快将话传到厨下。
等到饭菜摆上桌,她便指了桌上几样,跟彝娘子说哪样什么味。
彝娘子竖着耳朵听,只是听来听去也没听出到底哪个才是汪四郎喜欢的。
她抬眼看柳福儿,一脸问号。
柳福儿微笑,收了话音,低头吃饭。
在汪三郎没有明确答复之前,她是绝不会做任何误导她或他的事。
没能得到答案,彝娘子很是失望。
她微微嘟嘴,夹起手边的甜糕,往嘴里塞。
只是才吃一口,她便瞪大了眼,含糊的说“阿婶,这个真好吃。”
“喜欢就多吃点,”柳福儿话语温和,顺势给她倒了杯甜浆,以免她吃得太急,噎到。
彝娘子用力点头,把嘴里的甜糕咽下,再夹另一块翠绿翠绿的。
咬一口,沁人的青草味便滑入嗓子里,略一嚼,便有甘甜在唇齿流转。
“这个更好吃,”彝娘子眯着眼,一脸满足。
适才的那一点小小烦恼,早已不见踪影。
柳福儿侧头,忽的有些羡慕。
曾经她也是这样的容易满足。
可从什么时候,她就变了呢?
柳福儿想了一瞬,竟然想不起到底几时。
这厢,彝娘子已解决四块甜糕,半碗甜羹。
见柳福儿没有动筷,她探头过来,“阿婶,你不吃吗?”
柳福儿回神,对上放大许多的大脸。
她下意识的往后闪。
彝娘子吐了吐舌头,把脸缩回去。
柳福儿笑着夹了块包着花生碎仁的甜糕,慢慢的咬。
等到彝娘子吃得差不多,她放下调羹,示意撤桌。
彝娘子看着剩了好几块的甜糕,很是不舍。
想说她拿回去等晚上吃,又想起跟船时,梁康几个教她的规矩。
柳福儿笑着拉她起身,道:“这些甜糕都是糯米做的,不大好克化,你今天吃的已经够了,再吃就等明天。”
彝娘子不大情愿的哦了声,却也知道柳福儿是为她好。
重槿端上兑了些山里果汁的甜浆上来。
“这个也好喝,酸酸甜甜的,”彝娘子只喝了口,便眼睛晶亮。
“喜欢喝,我以后每天让人送些过去,”柳福儿笑言。
“多谢阿婶,”彝娘子美滋滋的道谢,说完才想起来,赶忙起身,屈膝行礼。
“好了,起来吧,”柳福儿笑着拉她坐下,跟她聊起岭南的事情。
说倒自己家乡,彝娘子便如同打开了话匣子。
柳福儿认真听着,将信息汇集,脑中逐渐绘出一幅图画。
日子一晃便过了半月。
汪三郎的回信终于到了。
对于彝娘子的事情,汪三郎没有评论,只说信任她的眼光,只要四郎愿意,她也认可便行。
放下信,柳福儿有些头痛。
要说人品,彝娘子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但她的性情,就有点……
倒不是她不好。
而是她的性子有些憨,这在寻常人家,或是人口少些的家族,都是极好的。
可汪家,族大人多。
以她的性子,怕是吃了亏,还以为人家是为她好呢。
柳福儿揉了揉额头,想想这几个小的这些日子的相处。
又是一阵心烦。
中午下学,梁康知晓柳福儿已经回来,便和汪三郎侯小郎过来请安,顺便陪她用饭。
彝娘子正好也过来,四人在正院的游廊里碰了个正着。
见到汪四郎,彝娘子很是高兴。
这些日子,她每次想要去找汪四郎,就会被丫鬟规劝,不可随意打扰郎君们读书。
细一算,她都有快十天没看到人了。
这会儿见到,她怎能不迫不及待?
第六百九十八章 宜室宜家()
看到如翩跹蝴蝶奔来的彝娘子,汪四郎叹了口气。
侯小郎捉狭一下,拉着梁康站去旁边。
彝娘子跑到近前,灼灼的看着汪四郎。
“见过彝娘子,”面对如此热烈的目光,汪四郎只能硬着头皮拱手。
“汪家哥哥,”彝娘子赶忙回礼。
经过半月的练习,她已经可以行还算标准的福礼了。
起身后,她才想起,还漏了两个。
忙又扭过身,给梁康和侯小郎见礼。
梁康轻咳了声,回了一礼,道“彝妹妹可是来陪阿娘用饭?”
“是呢,阿康哥哥也是吧,”她弯着眼,摸了摸荷包。
梁康没过错过她眼里的一抹得意,微微挑眉。
汪四郎转着眼,见她注意力不再自己身上,顿时松了口气。
守门丫鬟频频看来,汪四郎示意了下,道“有话进去再说吧。”
“也好,”梁康笑着回了句,抬手请彝娘子先行。
彝娘子美眸一转,看了眼汪四郎,心里回忆着这两天才学的,转身往门口行去。
梁康挑着眉,看她肩膀平直,速度平缓。
如果忽略那别扭得不时错乱的步子和总是高高荡起的丝绦,倒也算得上端雅。
梁康忍不住斜眼看汪四郎。
汪四郎纠结的扭曲了下脸。
侯小郎没忍住,咯的笑出声,又急忙捂住。
两只眼睛滴溜溜的看汪四郎。
结果惹得汪四郎一个狠瞪。
“好好走路,”梁康不轻不重的拍了侯小郎肩头。
彝娘子脚步一顿,复又继续。
梁康挑起一边眉毛,无奈摇头。
真是个执拗的性子。
进了正堂,柳福儿便从内室出来。
重槿早在几小只进来时就得了信,等他们坐定,忙端甜浆小点进来。
因着个人口味不同,几人跟前几上茶点也各不相同。
彝娘子探头,瞄了眼汪四郎跟前的,又看看自己面前的,转了转眼珠。
柳福儿等几小只肚子有了底,才问起几人今天的课业。
当下的世道已没有科考取士一说。
崔大郎不是个刻板的,在基本功过关之后,便根据情况和各人性情施教。
汪四郎性子严谨稳重,又是个喜欢思虑的,照比侯小郎中意的孙子兵法,他更喜欢九章算术,算经十书。
至于梁康,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汪四郎和侯小郎所学,他通通都要学会学通,并灵活运用。
听着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柳福儿嘴角挂起浅浅的笑。
彝娘子转着眼睛,左看右看。
虽然听不懂,但看对面的三个说得起劲,顿时觉得他们都好厉害。
当然,最厉害的一定是说着天书一样的汪家哥哥。
吃过饭,三小只回去午歇。
柳福儿打发赤槿送彝娘子回去,又把已经回到院子的汪四郎又叫回来。
去而复返,汪四郎有些莫名。
柳福儿坐在榻边,示意他坐到对面,递了杯消食甜浆过去。
跟前,服侍的丫鬟次第走了出去。
屋里瞬时一静。
汪四郎看了眼,心里猛地忐忑起来。
莫不是大兄那边……
他眼皮顿时急跳起来,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柳福儿瞧出他担心,摆手道“别多想,你大兄好得很。”
“我找你是别的事。”
汪四郎长出了口气。
没事就好。
柳福儿端量他。
十六岁的少年,面庞还有些稚嫩,眉眼却已张开,身量也如男儿般挺拔。
她轻咳一声,道“过了年,你就十七了吧?”
汪四郎点头,眉头轻皱着,不明白她怎么忽然关注他的年纪了。
柳福儿微笑。
“别家儿郎似你这般大的都准备相看人家了。”
汪四郎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
柳福儿笑意转深,道“你可有什么想法?”
汪四郎眼神急闪,别扭的低下头,道“我……只要宜室宜家就好。”
柳福儿点头,片刻又开始牙疼。
彝娘子那样的,可算不上宜室宜家呀。
她点头,道“我知道了,过些日子,我选好了再知会你。”
汪四郎赶紧起身行礼,急急出门。
赤槿从外面回来,险些被他碰倒。
她扶了门框,道“这是怎么了?”
汪四郎赶忙作揖,却连话也不说,只急急奔逃出去。
赤槿回到屋里,诧异道“汪郎君这是怎么了?脸红得跟茱萸似的。”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