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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信上的称谓换成了柳福儿。
这次的信,他写的一气呵成。
待到墨迹干涸,他赶紧封好,命人送出去。
楼船上,管家将收到的信急急送去舱室。
柳福儿正跟哨探说话,听到管家就见,她话音一顿。
哨探退后两步,将门拉开。
“柳城主,老爷有信过来,”管家赶忙躬身见礼,并奉上竹筒。
哨探看了眼柳福儿,见她没有动作,便把竹筒拿过来,送到她面前的案几。
柳福儿将其拆开,看完之后,露出丝笑意。
她快速写好一封信,递给哨探。
哨探看她一眼,将信转递候在门边的管家。
管家双手捧过来,小碎步的走远了。
哨探瞄了眼,难掩好奇。
柳福儿勾唇,“大概是没找到耶律齐,节度使急了,以为偷跑回去了。”
哨探轻哈了声,“我可以担保,他死的不能再死。”
柳福儿点头。
说完闲话,她重又转入正题。
今次过去,她是想看看这位混着外族血脉的段家五郎到底是何人物。
竟能一面深得段节度使信任,一面被耶律齐这样的人惦记。
船行很快,不到两天便抵达代州。
管家早早立在甲板上,打点一干事情。
柳福儿就站在窗边,遥遥望着。
没多会儿,船缓缓行了过去。
哨探脚步轻快的闪了进来。
“怎么样?”
柳福儿没有转头,依旧望着窗外。
“军纪严明,不逊汪家。”
哨探斟酌着道。
“不是不逊,是胜过吧。”
柳福儿弯唇一笑。
哨探尴尬的咧了下嘴。
他好歹也是汪家一员,怎可涨他人志气。
柳福儿走回榻边坐定。
“这般气象,我已有好久没见过了。”
她看哨探。
哨探想了片刻,才明白柳福儿的言外之意。
也就是说,段五郎辖下的兵士军容竟已不逊于梁家军了。
柳福儿轻轻吐了口气。
“若他真个忠心,倒也是边关百姓的福气。”
就怕他是伪装蛰伏。
实则暗中发展势力,勾连外族,另有图谋。
船微微一震,考上阜头。
管家来到舱门边。
“柳城主,府衙到了。”
柳福儿应了声,起身。
哨探赶忙上前,将门来开。
管家躬身,退后半步。
柳福儿迈步出门。
才走两步,便看到更远些的角门,有人疾步上了搭上阜头的搭板。
管家见到来人,忙道:“是五郎君,他来迎城主了。”
柳福儿挑眉,看向来人。
段五一身黑色重甲,许是不是战时,他没有带头盔,只把长发简单的高束扎髻,露出他迥异与唐朝男子的脸庞。
“柳城主,”段五微微仰头,抬臂拱手。
许是时常操练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些低哑,但威势十足。
“未经应允,便来叨扰,麻烦段都尉了,”柳福儿还了一礼。
“城主远道而来,能来此造访,是段某的荣幸,”段五笑容朗朗,看起来开朗又爽直。
柳福儿却知晓,真个如此性情的,却是练不出如此军队的,。
她弯着唇角,神情柔和。
哨探瞄见,忽的福至心灵,上前半步。
段五转了脸,正好可以与他对视。
哨探忙拱手见礼,段五明了。
这人应该是负责柳福儿一应事务的,便颔首示意。
管家左右看看,露出笑容。
“五郎君,这里风大,不如进去再说?”
段五点头,抬手一请。
柳福儿微微垂着眉眼,不紧不慢的向前行着。
段五眨巴下眼,等柳福儿走过,看管家。
显然很是疑惑,搞不清柳福儿为何过来
管家无声回,就是来转转。
段五郎挑眉。
这儿又不是什么繁华之地,有什么可转的。
哨探察觉后面没有动静,便转头望来。
管家忙堆出笑,紧走两步,与他并肩。
段五瞄了眼柳福儿主仆,快步跟上。
一行人经角门,转过一片空旷的练武场,来到花厅。
花厅的陈设十分简单,只有几张高背椅子及几张小几。
墙上除了佩刀便是长弓,整间花厅,连跟绿色的花草都没有。
兵士端了几杯浆水过来。
放下后,快步退出。
由头至尾,连点声音都没出。
段五郎抿着浆,不动声色。
柳福儿捏起杯子,慢悠悠的品,好似并未察觉异样。
如此灌了两杯甜水,管家坐不住了。
他先是挑起话题,问边关如何?
段五郎简单回答很好。
管家尴尬笑了笑,又问有何处可以游览。
哨探很清楚柳福儿此行来的用意,闻言往前凑了凑,显出很有兴致的样子。
管家心里暗自拱了口气。
不管如何,有人捧场总比他一个人干讲要好得多。
段五郎扫了眼柳福儿,淡声答,“这里遍地黄土,景致实在谈不上多好,只是这里民风彪悍,与内陆迥异,倒也不妨一观。”
哨探轻哦了声,眉头大动。
“如此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
段五郎勾起唇,浅浅一笑。
柳福儿轻蹙眉间,面上带出些疲色。
管家赶忙招呼人,带他们主仆歇息。
段五郎等人走远,便拉了管家问两人怎滴来此。
管家哪里知道,只皱巴着脸,含糊半天也说不明白。
段五无法,只好去书房写信。
另一边,柳福儿则是面色微凝。
待进了入住的地方。
检查之后,柳福儿道:“此人不容小觑。”
第七百二十四章 逛街()
哨探眨巴两下眼。
要说段五练兵有道,这个他认。
可要说这人厉害,那就没有根据了。
柳福儿睨他一眼,“若你是他,有人,且还是个提不到挑不起,毛病不少,稍有不慎还可能担上责任的娘子突然过来,你会如何?”
哨探垂眸,思忖。
眼下,蛮人才刚退离边境。
即便解除战时状态,但因春耕被误,今年的收成就不用再想了。
代州城里,不说兵士,就是百姓也要几千。
适才段五郎可是说了,这里民风彪悍。
这就代表这些人并不像内陆那么听话,若真饿到极限,保不齐会做出什么来。
这样的时候,要是来这么个麻烦,他可是烦都烦死了。
哪还有什么心情接待。
哨探抬眼,若有所悟。
“可你他,可有什么焦躁,或者郁烦?”
说着,柳福儿轻哼,“他还很有兴致的与我僵持。”
哨探快速眨巴眨巴眼。
“有手段心机,还有治军之道,这样的人要有外心,谁能扼制?”
哨探细细抽气。
“这几天,你在城里多走走听听。”
哨探赶忙点头。
早前他便已跟管家通了气,说是要帮柳福儿采买置办。
柳福儿转了下脖颈,站起身来。
哨探告退出门,交代不许人打扰,便去馆吏周围转悠。
第二天,等到柳福儿起身,馆吏便来问柳福儿安排。
柳福儿道:“你家大人说这里与别处不同,左右呆着也是无趣,不如出去转转,看看风土民情也是好的。”
馆吏一早得了管家叮咛,早早叫了自家女儿过来。
听得柳福儿如此说,他忙荐自家女儿作陪。
柳福儿很无所谓。
她一早便晓得,不论段五郎还是管家都不可能由得她一人在这城里乱走。
馆吏叫来女儿,一番交代,才带到柳福儿跟前。
馆吏女儿屈膝见礼。
柳福儿笑着端量片刻,便示意馆吏自便。
两人随即出了馆驿。
走在街市上,她笑着问:“你怎么称呼?”
“我行三,大娘子叫我三娘就好。”
燕三娘笑眯着眼,有些雀斑的小脸放着兴奋的光,两只脚尖一点一点,像是难忍雀跃又勉强压着。
“平常不大出门?”
柳福儿笑望她。
“也没有,”燕三娘脚尖一顿,有些拘束的笑,“有时我会跟阿娘都到观里上香,平常也会去周围转转。”
柳福儿弯了下唇,“都去哪儿转?可有什么好玩?”
燕三娘脑子快速的转。
要说好玩,那肯定是打马球了。
几百上千人围在一起,叫着喊着,看着马上矫健汉子的英姿。
那感觉,别提多好了。
不过……
她看看纤细端雅的柳福儿。
马场那边可是乱得很,这两年,阿娘都拘着她,不许她去了。
这位可是比她贵了不知多少的贵人。
她要是敢把人带过去,回去阿耶阿娘肯定剥了她皮。
“要不咱们去坊市,那边有好些从蛮子那边过来的玩意儿,样子可稀奇了。”
燕三娘如此道。
“也好,”蛮子,柳福儿打了不少,可他们的东西,还真很少见。
“那走吧,”燕三娘左右看了看,“咱们去城西,那边玩意儿更新也更好。”
她两指一捏,放入口里,脑袋微垂,吸了口气,而后一仰头,一声清脆悠长的呼哨远远传开。
柳福儿眼睛瞪大,看着帅气甩手的燕三娘。
燕三娘似乎才想起来,赶紧抽帕子抹手。
“哪个,这边没车,我叫一辆。”
燕三娘干干解释,心里暗自叫苦。
完蛋了,一不小心,暴露本性了。
她小心偷瞄。
该不会还没出门,就被打发了吧?
柳福儿恍然。
原来这边叫车,都是这么叫了。
半息不到,巷子口,有车过来。
柳福儿有些惊讶了。
这速度还真是快呀。
“大娘子,车来了,”燕三娘一个箭步窜到车子边上,拖了脚凳,殷勤的撩车帘。。。
柳福儿笑着上车,将叠在一边的毛毡垫挪去里面。
坐定转身,见燕三娘还站在地下,便道:“怎么了?”
声音平和诧异,没有半点嫌弃。
“没事,”燕三娘大喜,急急回了声,便踩着凳子窜进来。
帘子随着她进来,轻轻垂下。
车夫将脚凳搁好,侧头道:“两位大娘子要去哪儿?”
“去城西,最热闹的坊里,”燕三娘字正腔圆的答。
“得嘞,”车夫抹了一甩响鞭,往西行去。
燕三娘弯着腰,手在座椅底下摸了摸,拖出一个大筐。
里面摆着个瓦罐,几个茶盏。
她抱出来,要往盏里倒。
柳福儿拦了她,道:“不是要去逛吗?这会儿占了肚子,待会儿就喝不下浆了。”
燕三娘一想也对,便又把瓦罐塞回去。
车子踢踏着出了东城,柳福儿撩了帘子,望着街道两边。
因为是边地关系,城区的主干道并没有临街商铺。
大路平坦笔直,宽度足够两辆大车并排行进。
单论开阔,大约也只有汴州城可以比拟。
远处,提着长枪的兵士列队行过。
燕三娘歪头,见柳福儿看着,便道:“这里每时每刻都有人巡过。”
“要是有蛮子过来,他们就会立刻从那儿跑去四边城门。”
燕三娘指了远处一地,言道。
柳福儿目光一扫而过。
想来,燕三娘所指便是大军扎营之地了。
车子转弯,很快进了坊市。
才走进几丈,便能听到热闹的喧杂声。
街市两旁皆开着商铺,靠近街道位置还摆着各式摊位。
车夫歪头,问:“两位娘子是打算去哪儿?”
柳福儿扫了眼,道:”就近停吧,我们自己走走进去。“
车夫吆喝着将车拉停。
两人下来。
柳福儿摸出几块铜板递过去。
转头见燕三娘不错眼的看着街市。
柳福儿顿时失笑。
燕三娘听到,急忙收回视线,讪笑:“我在找哪儿卖小玩意儿。”
“不妨,”柳福儿道:“咱们一家家走,边吃边玩。今天找不到,明天再来就是。”
“好,”燕三娘笑弯了眼。
原来明天也可以出来呀。
那她可得好好规划一下。
燕三娘长相普通,笑却很有感染力。
便是有着心事的柳福儿被她带得也跟着笑了起来。
第七百二十五章 神奇的道观()
街市上,摊贩们热情的招呼着。
燕三娘兴致很高,几乎每走一家都要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