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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那个兄弟?”
狗蛋根本没听懂他说什么,只摇晃着脑袋,朝里面喊:“是船老大。”
谢大从临窗的榻上起来,边套外衫,便往外走。
柳福儿穿上外衣,先把榻上的被褥收拾了,才去收拾床榻。
厅里,船老大和谢大的话音传来。
柳福儿立在门边听了大概。
等到船老大离开,谢大从外面进来,道:“我走了。”
柳福儿微微点头,低声道:“万事小心,务必维稳,不可冒进。”
“放心,”谢大咧嘴一笑。
柳福儿却没法放心,她拉住谢大,声音微厉:“冯郎君不是个傻子,他家里人更不是。“
“你这一去,就等于孤身入狼窝,稍有不慎,便会被他们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谢大正了正神色,“我向你保证,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柳福儿缓缓松开手指。
谢大笑了笑,道:“有事让狗蛋寻我。”
柳福儿再次点头。
谢大转去衣柜边,收拾几套换洗衣裳,出门。
柳福儿一直送他到门口,方才回转。
狗蛋跟在边上,见她脸色不好,便道:“阿嫂,你放心吧。”
“大兄说了,过几天就回来。“
柳福儿笑了笑。
以谢大的本事,几天时间已足够他查清那人身在何处。
到时定然不会再留。
可就是这样,她才更加担心。
那人的本事实在古怪,真真是伤人与无形。
这等杀器绝不能让其活着。
谢大跟刘家有仇,冯家当家的是跟刘家一条心的,当年定然没少在其中为祸。
谢大又特地把她打算用作传声筒的狗蛋弄来跟前。
说是传话,但其目的,大抵是要充当护卫一职,待到事起之时,送她出去。
柳福儿绝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以为,她必须在事情还未发生之前,把这件事防患于未然。
柳福儿心情沉沉,回去屋里,再没出来。
狗蛋站在院里琢磨了会儿,跑去厨下做饭。
又两天,傍晚时,谢大抽空回来。
打发了狗蛋,他低声道:“他不管家里事,对那人的事并不知情。”
“不过我打听到,前些日子,冯管家忽然命人修缮了城外的庄子。”
柳福儿目光闪了闪。
谢大道:“我怀疑,人在那儿。”
“在哪儿?”
“你不能去,”谢大道:“太危险了。”
“各自分工,”柳福儿按住他,侧头看了门边,压低了嗓音,道:“你在里,我在外,如此才公平。”
“不行,”谢大断然拒绝。
那些虫子神出鬼没,谢大不敢想象,柳福儿要真像梁二那般,他会做出什么。
柳福儿定定看他,道:“放心,我会提前制作护具,把自己保护起来,绝不会贸然行动。”
谢大拧眉。
“不然,我就自己去找。”
“要是因此坏了你的事,可别怪我。”
柳福儿威胁。
谢大眉头皱得越发的劲。
“大兄阿嫂,饭好了,”狗蛋端着汤盅过来,还没进门,就听他大嗓门。
柳福儿朝他挑衅扬眉。
谢大心知时间不多,只得低声交代了地址。
柳福儿在心里默念两边,确定牢记,才露出丝笑意,转去谢大身后。
狗蛋正好来到门边。
谢大斜了眼柳福儿,撩帘子出去。
狗蛋正迟疑,要不要再喊一嗓子。
见两人出来,他嘿嘿的笑。
吃完饭,谢大便赶紧回去。
那位冯郎君脾气真是不是一般的大,这次也是趁着他被别的吸引注意力,才能溜出来的。
关上院门,柳福儿收拾了碗盘,还难得泡了消食茶,招呼狗蛋来喝。
当然,这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第二天一早,坊市门才开,狗蛋就跑去街市。
转了几个圈,才买来相当数量的猪皮。
柳福儿将其刮好,洗过,就塞进准备好的草木灰里。
反复揉搓,觉得差不多了,就把其弄净。
缝了两个鞋套,两个手套。
等到要出门的那天,狗蛋终于没忍住,问:“阿嫂,你弄这些干什么用?”
柳福儿微笑,指了指树干。
“啊,我忘了,你不能说话。”
狗蛋一拍脑袋。
“算啦,我还是跟着你,要是有事,我也能帮忙。”
狗蛋自说自话,紧跟。
柳福儿看他一眼。
心知八成是谢大早有叮咛,便随他跟。
第七百六十九章 做客()
汴州城里,司空府。 。
汪四郎拧着眉头,低着头。
面前铺陈着梁府的地形图。
梁帅在其手里的时间不短。
这段时间里,除开唐氏出门拜访几府女眷之外,余下时间里,整座府邸都安静的近乎诡异。
汪四郎在地图的几处点了点。
如果他们的目的不是掳人,那么去造访的几家,很让人怀疑了。
门外,毛二拱手道:“郎君打听清楚了,卢家葛家派了人去梁府,至于其他人家都如从前一般,没有半点异样。”
汪四郎抬眼,“没人跟府衙通气?”
齐二默了默。
“也是,唐氏想必已跟他们透漏梁府的情况,那些人没落井下石已经是好的了,”汪四郎出了片刻的神,道:“梁家守得太紧,只能从卢家和葛家想想法子。”
他道:“我需要进梁府探一探,至少知道梁帅具体如何。”
“这太险了,”毛二惊道。
“小心点,没事的,”汪四郎淡淡的道,“去吧。”
毛二恭谨道了声是,碎步走远。
汪四郎重又低下头,仔细研究起来。
梁家占地不小,可以藏匿的地方太多。
毛二办事很快,第二天天黑没黑透,便来报信。
“明日,唐氏邀请几家主母入园赏花,早华盛楼的掌柜带了两大箱笼去卢府。”
说完,他解释道:“华盛楼的首饰做工极好,成色也属乘,在这宣武地界,也算鼎鼎有名。”
汪四郎点头。
看来,别人不能确定,卢府是定要去人的。
“小的刚好跟卢家门房的小三子关系不错,明天刚好是他带队,插个把人,倒也不成问题。”
汪四郎点头,“辛苦你了。”
在江陵,汪四郎多少也曾接触过这等事。
两天不到的时间里,能将城里所有所有世家皆摸清楚,除开本身的人脉之外,毛二所要耗费的精力也不少。
“这都是小人该做的,”毛二笑得平和,没有半点居功之意。
汪四郎扯了扯嘴角,重又低头。
毛二拱了拱手,自游廊退出。
走到月洞门边,彝娘子忽的探出头。
毛二赶忙施礼。
“你来下,”彝娘子一伸手,扯着他袖管,揪到月洞门后。
毛二站定之后,第一时间的往后退。
“你怕什么?我能吃了你?”
彝娘子瞪眼。
毛二干笑,躬着身不语。
彝娘子道:“我问你,你刚才跟汪四说什么了?”
“这个,娘子不妨问汪郎君,”毛二笑着回道。
“我要是能问出来,还问你?”
彝娘子手腕一转,指尖多了点银光闪闪。
“你说不说?”
毛二往后退了半步,盯着那点寒芒,喉结快速滑动了下。
他瞄了眼旁边,忽的拱手,“汪郎君。”
彝娘子急忙收手。
毛二虚虚一礼,转头往外跑。
速度之快,便是惯走山路的彝娘子都追不。
彝娘子气得跺脚,却也没有法子。
第二天,天气极好。
几世家女眷皆盛装出门。
豪奢的车子沿着开阔的街道,自四方聚集到梁家府邸。
一早候着的门房迎前来,殷勤的将车引至夹道。
马车几乎都是前后脚到的。
卢家是最先到的,周夫人下了车。
才要进二门,见有车过来。
她微微转身,驻足,等到车靠近,看清面葛家的徽章,露出笑意。
待王夫人下了车,便笑着见礼。
卢葛两家同住一城,年节宴会都时有往来。
这么多年下来的积累,两人也算是熟稔。
“我以为我已经够早,没想到你来得我还早。”
王夫人笑着回礼。
“都是差不多时候,”周夫人摇着团扇,“我也才刚下车。”
身侧,两家的马车一前一后的往车马棚行去。
二门里,两个嬷嬷无声无息的来到近前。
“两位夫人,公主请两位去花厅。”
两人含笑点头,随着嬷嬷来到花厅。
一进门,屋里空荡荡。
两人笑容微僵。转眼才发现,两位嬷嬷不知几时变成一个。
那嬷嬷向两人略曲了曲膝,便退去隔间。
没多会儿,便有两个扎着丫髻的小丫鬟端着茶盘进来。
周王两人对视,一左一右的坐在主位下首。
喝了差不多一盏茶,唐氏一身华服的进来。
两人忙起身,施礼。
唐氏微扬下巴,微微点了点头,便越过两人,坐与首。
如果说,刚才的怠慢,是仆从的失礼的话。
那么现在,两位夫人已能真切的感觉出不同。
昔日,唐氏与她们交往时,很是平和,有时甚至还执晚辈礼。
但是现在,两人以余光看惬意的搭着扶手,很是自在的唐氏
似乎此时才是她的真实性情。
两人不约而同的抿起嘴角,又几乎同时的露出笑容。
“两位请坐,”唐氏如此言道。
周王两人曲了曲膝,笑着落座。
丫鬟小碎步的端了茶汤。
唐氏抿了口,便拧起眉。
“这什么东西,重煎。”
丫鬟面色泛白,翕翕应着前,端着茶盏,急急退下。
唐氏似乎察觉自己不对,她露出笑容。
“瞧我,请两位过府赏花,却在这儿喝什么这些东西,”她笑着说了句,便站起身,往外行去。
竟半点也没请让之意。
周王两人再次对望。
王夫人紧紧捏着团扇柄,指尖泛着浅浅的白。
周夫人她好些,却也没好多少。
唐氏走到花厅门口,听到身后没有动静,她转头。
周夫人忙堆出笑,同时拢了披帛,快速跟。
王夫人则用力喘了两口气,方才按下那股郁气。
梁府后院,经过唐氏的刻意雕琢,肆意生长的花枝藤蔓已变成造型别致的景致。
唐氏摇着团扇,引两人自花间行过,神态悠闲。
周夫人看了眼王夫人,见她已平复许多,才笑道:“公主真是慧心巧手,与这里的花团锦簇相,我那府里是干枝枯叶了。”
“亏得我还自觉不错,还请公主游园,真真是笑煞人了。”
唐氏露出笑容,回道:“卢府的花品种太过单一,夫人不妨多选几个品种。”
“不过,每一种花习性都不同,若那样,夫人可要再请个行家里手养护才行。”
周夫人脸顿时一僵。
第七百七十章 愿儿百岁()
卢家传承几百年,府里岂能缺了花匠?
只是卢家这任家主不喜豪奢,周夫人为了迎合郎君喜好,便把需要花大心血养护的娇贵花种放在暖房。
庭院里多是竹梅等清雅疏朗的意味的绿植。
王夫人斜了眼,见周夫人脸白得厉害,一直憋着的郁气总算吐了一点。
早在还是刘氏当家之时,她就看这对婆媳不顺眼了。
明明二儿媳懂事能干,对长辈,对长嫂也是谨守晚辈本分。
这样的儿媳,真是打了灯笼都难找的。
偏她们不惜福,不说帮衬,还用那恶毒手段,打压加害。
这等蠢妇,真是靠得近些,都觉得满心不舒服。
王夫人拧了帕子。
要不是自家郎君几番要求,还越了她答应赴约,她又怎会来这儿受罪?
王夫人越想越憋屈,脸色也跟着越来越难看。
另一边,汪四郎从随从所呆的屋舍出来,沿着墙根直奔前面正院。
只是,才经过一到月洞门,便见守在门边,白净细瘦的汉子。
这样的身量,北地和中原极少。
反倒是江淮一带,十分普遍。
汪四郎顿住脚,转而贴着墙,往前绕。
奈何,不论他转几遍都无法绕过守在书房和正院等要地的汉子。
未免被人主意,汪四郎只好转而往后院去。
照比前院的森严,后院明显松了很多。
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