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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被人主意,汪四郎只好转而往后院去。
照比前院的森严,后院明显松了很多。
穿过几条游廊,他很轻易的寻到要去的院落。
他还记得,柳福儿曾说,如果这座府邸需要一个人的话,那么那个人必定是虞氏无疑。
现在,他寻梁帅无法,便只能去找虞氏,向她求援。
越过高高围墙,他小心的缩进正房侧面,墙与屋舍之间的缝隙里。
缝隙不大,只三尺有余。
中间种着一株树干极粗的矮枝树。
柳福儿曾笑语梁康说过,那是他父亲年幼时的游戏之作。
不想竟真的抽条发芽了。
虞氏便让人将围墙扩了一些,给那株小树留下长大的空间。
汪四郎歪头端量片刻,蹑手蹑脚的缩到树下。
树长得很好,枝条繁多,枝叶茂密。
显然是被人精心照顾着的。
汪四郎小心的把头从枝条边探到窗边。
睃了一圈,也没见到人。
汪四郎很是失望。
正想离开,就听隔间传来一点动静。
他急忙缩头,躲在槅扇之下。
约莫几息,麦香扶着虞氏进来。
虞氏喘着气,面对着他立着。
或许因为觉得没有人,此时她的面容有些凄哀。
汪四郎不由动容。
只是再一定睛,这才发现,自己面前这座只蒙着素绫的屏风外,还摆着一尊像。
麦香点了香,递到近前。
虞氏拿过,仔细的插着。
此时,两人的距离仅两尺不到。
汪四郎大喜,忙往前凑了凑。
才要出声,就见靠着廊下的槅扇边,有汉子探头望来。
汪四郎一僵,忙咽下到了嘴边的话。
虞氏忽的别开眼,吸了口气。
虞氏却在这时发现异样。
她越过屏风,定定看着指头大小的孔洞。
汪四郎急得不成,却又没办法表明身份。
虞氏忽的转身,跪倒蒲团之上。
她闭着眼,手捻念珠,低声道:“望你垂怜,留我梁家一点血脉。”
“只要能保康儿安康,我代我儿,愿以命相报。”
汪四郎嘴巴开合了下,明了虞氏的意思。
但他却不能那么做。
他小心的退到墙外,再次混入仆从之中,随着女眷的车队离开。
回到司空府,毛二恭谨来迎。
见汪四郎面色不好,便识趣没问。
其后,彝娘子冲过来。
“你去哪儿了?”
汪四郎睨她一眼,转头去书房。
“哎,你等等,”彝娘子在后紧追。
汪四郎走了几步,忽的停下。
他定睛看着彝娘子,一动不动。
“你,你看我作甚?”
彝娘子被他看得面色泛红,扭捏揉着衣角。
“我记得你弄了好些毒物?”
彝娘子眨巴下眼。
“也没有很多,你不是不喜欢?”
她嘟着嘴,一脸抱怨。
“有没有不知不觉能让人害病,却又除了你,旁人治不好的?”
汪四郎自动忽略她的话,问道。
“有,”彝娘子想了想,眼眸微闪。
“太好了,”汪四郎大喜,“给我一份。”
“现在没有,”彝娘子道:“得过几天。”
“几天?”
汪四郎心急救人,赶忙问。
“五,两天,”彝娘子道。
“那好,倒是我寻你拿,”汪四郎丢下这句,重又转头进书房。
“哎,你,”彝娘子想要唤他,可是想到要做的事,又没出声。
她皱着眉头,转头看毛二。
“毛总管,我需要些药材。”
“娘子尽管说,”毛二笑吟吟,脾气极好的样子。
彝娘子吐出一连串药名。
毛二初时还点头,可听着听着,便便了脸色。
要是他没听错,汪郎君要求的只是害病。
她要的可都是毒性极强的药材。
误食一点都有可能丧命。
彝娘子一口气说了尽一刻,才道:“都记下了吗?”
“这个,容小老儿寻枝笔来。”
毛二躬了躬身,急急寻来笔墨。
彝娘子便有重新复述。
毛二记完,将上面药材逐一念了遍。
彝娘子点头,笑道:“都对,给我拿来吧。”
毛二面颊不自然的抽搐了下,到底还记得自己身份,没再追问。
但他又心有纠结。
毕竟这些药材加在一起,足可毒杀百十个人了。
彝娘子已跟落下一块大石一般的笑着转头,迈开欢快的步子,回去自己院里。
毛二挠头的拎着单子去库房拿药。
很快便是两天。
一大清早,彝娘子便冲到汪四郎从打回来便没有离开的书房。
汪四郎才刚盥洗完,见她过来,便道:“做好了?”
彝娘子点头,递上个白玉小瓶。
汪四郎接过,端量了下她,道:“这两天辛苦你了,赶紧回去歇着吧。”
“我不累,”彝娘子笑得明媚。
身侧,仆从提着食盒过来。
彝娘子瞄见,两眼晶亮的看来。
“那个,你吃了吗?”
彝娘子的企图实在太过明显,汪四郎又才刚求完人家,真好把人推拒在外?
“没有,”彝娘子说着,已自动自发的迈进屋来。
“那就一起吧,
汪四郎浅勾嘴角。
第七百七十一章 行动()
仆从将饭食摆好,恭谨的退了下去。
彝娘子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到桌边。
汪四郎微微摇头,跟着坐过去。
“这个羹味道不错,”彝娘子俏皮的睨了眼,捏起舀羹的白瓷勺。
汪四郎淡淡嗯了声,修长的手指捏住筷箸。
彝娘子眼眸弯起,盛了大半碗搁到汪四郎跟前,而后看他。
汪四郎垂着眉眼,捏起小巧的调羹,舀了半勺,放到嘴里。
“好吃吗?”
彝娘子歪着头问。
汪四郎点头。
早在两人过来之时,司空茂便把家里擅长料理南地口味的厨下送了过来。
汪四郎虽是北地人,却自小跟着柳福儿在江陵长大,口味上早已随着那边。
汪四郎咽下嘴里吃食,又舀一勺。
彝娘子见他胃口不错,顿时眉眼弯弯,也给自己盛了碗。
汪四郎吃了几口,侧眸。
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总觉得彝娘子的脸不自然的透明。
整个人都灰扑扑的,好像钻到什么地方,拱了一夜的感觉。
“你是不是哪里不适?”
不管怎么说,彝娘子会跟来,都是因为他。
与她,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没有,我很好啊,”彝娘子急急接口,掩饰的低头。
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掩住眼底的慌色。
汪四郎定定看她。
彝娘子屏着气,一口口趴羹,结果反倒把自己撑得差点噎到。
汪四郎眯了眯眼,才要说话可就见她猛地抬头。
“怎么这么看我?是不是觉得我今天特别漂亮?”
她歪着头,忽的往前一凑。
几乎瞬间。
汪四郎收回视线,重又低头用饭。
被如此明显的嫌弃,失落是在所难免的。
但更多的是庆幸。
毕竟她身上也有无法与人言说的秘密。
彝娘子抿着嘴,夹了点青菜,闷闷塞进嘴里。
两人沉默的吃了早饭,彝娘子很怕他再继续早前的话题,早早就回去了。
仆从撤走碗碟之后,汪四郎寻来毛二。
“有没有法子在唐氏吃食上动手脚?”
毛二皱着眉头,“若是从前,倒是不难。”
“不过现在”
他抿了嘴角。
汪四郎微微点头。
他是进过梁府的,如今的梁府有多戒备森严,他比谁都清楚。
不过也正是如此,他才觉得,相较前院,后院的守备实在流于表面。
若从那儿下手,倒还有可能成事。
“陆家这几天如何?”
“还是那样,陆家人都在宅子里,只有管事时常出来走动,”毛二抬头,不大明白他怎么会让转换话题了。
汪四郎微笑。
“我听说过城主领众人抗乱军一事。”
“当时,陆家出力不少,家中护卫几乎折损殆尽。”
“是啊,那会儿多亏了陆家和几个家族鼎力相助,”毛二笑着躬了躬身,“就因此事,连带夫人和老爷也都对那几家格外高看。”
“这些年来,大家走动都不曾断过。”
汪四郎微笑,看毛二。
毛二开始还笑,可笑着笑着就明白过来。
他顿时收了笑。
“郎君,你莫不是”
他张了张嘴。
汪四郎微微点头,将桌几上的药包推过去。
“可,那陆家”
从打梁家出事之后,两家可是一直没再往来过。
人心这种东西,实在太过难说。
万一陆家把这事告诉唐氏,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没事的,”汪四郎淡声道:“城主曾说过,陆家家主急公好义,家中郎君皆以守护这座城池为己任。“
他道:“我信城主眼光。”
毛二垂下头,没有吭气。
“不然你寻一家自觉能够完成的,”汪四郎道:“不过我的建议还是陆家。”
毛二抬眼。
“原因有二。”
“其一陆家传承久远,不逊于卢家,其二,陆家与司空家与梁家皆交好,大家交往皆在一个层面。”
“若他们想要拿下汴州,进而与江南呼应,拿下淮水及他地,有陆家卢家几家呼应,将会容易得多。”
他道:“这应该就是他们滞留此地,并推出唐氏的目的。”
“那陆家他们,”毛二顿时心惊胆战起来。
真要如他所言,那陆家怕是已经在摇摆,保不齐几时就投过去了。
这样的情况,他又怎敢把那东西送过去?
“卢葛两家前往梁府时,并没有遮掩。”
“想来其他世家早在两家车马行过之时就已得到消息。”
“可他们直到现在也没半点异动,”汪四郎勾了勾嘴角,眼眸微转。
“但凡经历百年的世家就没有一个傻的。“
他道:“我猜,他们是在等。”
“等?”
毛二疑惑。
汪四郎点头。
“等府衙,或者说在是等江陵动向。”
“若我们没有半点作为,只怕不出十天,这些人便会做出抉择。”
毛二眼眸快速闪烁。
所以,他这般行险,是为了避免大规模叛变?
“我这就去办。”
毛二恭谨行礼,快步出门。
汪四郎揉了揉额际,轻轻叹气。
有句话他没有说。
正如他所说,这些人都在等。
不过大多数应该是等梁帅咽气之后,汴州城发生的变故。
不然府衙距离那么近,便是徐家人再盯梢,以他们经营多年的手腕,还是有法子通知到的。
所以,现在留给他的时间不多。
他必须尽快寻到梁帅。
起码确保他性命无忧。
第二天,汪四郎才刚起身,毛二便来回禀。
陆四郎答应帮忙了。
汪四郎思忖片刻,便想起来了。
陆四郎与司空八郎意气相投,关系一直极好。
毛二躬身,道:“小的怕引起徐家注意,便去了四郎君常去的茶舍。”
“刚巧昨晚四郎君过去,听了小人所言,便答应了。”
“他可有什么异样?”
毛二道:“四郎君只问了药效,确定不会立时死去,便答应了。”
汪四郎轻吐了口气,刚要吩咐,就听毛二道:“未免意外,小人还命人盯着陆李两家。”
汪四郎眼眸闪了闪。
陆家自不必说,李家却是四郎君妻室的娘家。
毛二之所以如此,也是为了确保危险来临之时,能够急早应对。
此举有失厚道,却是为了大家着想。
即便汪四郎心里不赞同,却无法责怪。
因为,逼得毛二不得不如此的便是他。
第七百七十二章 花宴()
一晃便是几天。
唐氏镇日的呆在家里,竟哪里都不去。
初时,毛二还没觉得如何,可随着时间推移,他开始着急了。
如此反常,莫不是知晓他们的意图了?
“不必心急,时机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对比他的焦躁,汪四郎明显淡定许多。
唐氏到底出身皇族,即便落魄了,可骨子了的傲气还是有的。
初时的试探,只有卢葛两家明确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