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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这是?人呢?”
书吏惊声问道。
于老三拧着眉头看郎中。
郎中瞥了眼,虚弱的道:“被人掠走了。”
“什么?”
书吏的脸彻底变了颜色。
“快,追,”他急急转身,险些撞上门边摆着的小几。
众人急急往外去。
于老三自然也要跟去。
郎中只能着支撑着,望着门口。
默默想着未曾吐口的那句。
郎君也跟着一道呢。
书吏动作很快,没多会儿,四个城门,连带卡口皆被兵士严守起来。
某个靠近卡口的巷道里。
汉子拎着面色泛白的彝娘子脖颈,冷冷望着卡口。
因着于老三等人关系,他进来得十分轻松。
去不想,出去竟然这么难。
汪四看了好半晌,眼见兵士越聚越多,他自暗处走出。
“这里守备极严,带着她,你是出不去的。”
“住嘴,”汉子警惕的转过头,紧了紧掌中布料,
脖颈勒紧,彝娘子翻着眼皮,发出含糊的呜呜声。
“再勒她就死了,”汪四声音淡淡。
汉子这才醒悟,忙松开几分。
彝娘子大口喘气。
“去弄辆车来,”汉子低声吩咐。
汪四挑眉。
“你在跟我说话?”
“不然呢?”
汉子收紧手指。
彝娘子瞬时绷紧身躯,身体随着往汉子身边偏移。
“好,好,你别激动,我从命就是,”汪四两手摊开,示意无害。
他缓步往后退。
汉子冷冷盯着他,自怀里摸出匕首。
“我警告你,要是让我看到别人,她第一个没命。”
他将刀刃横在彝娘子脖颈之上。
“放心,我一定听话。”
汪四急急应着。
瞧他果然害怕不已,汉子略微挪开些刃口。
汪四转身,往远处热闹的街市跑去。
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他驾着马车行来。
当来到近前,他勒了缰绳,跳下马车。
“掀开帘子,”汉子扯了彝娘子到身前,示意。
汪四将帘子打开,道:“放心,绝对安。”
汉子瞥了眼,确定没有人,才道:“放脚凳。”
汪四乖乖听命。
汉子搡着彝娘子上车,同时上去之后,道:“你赶车。”
汪四呆了呆。
汉子扭头瞪他。
“不然要她命。”
一听这话,汪四顿时没了脾气。
乖乖坐上车辕,扯了缰绳,往城门行去。
第八百零四章 退()
卡口出,兵士瞪着滚圆的眼睛盯着所有过往的行人。
汪四将车赶到跟前,笑道:“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兵士唔了声,警惕的看着车厢。
“里面是谁?”
“是舍妹和大兄,”汪四笑着递上过所。
“家父传信,给她寻了个人家,我兄弟不放心,想跟过去看看。”
兵士仔细睃了遍过所,见果然是府衙亲发,才递给他,又撩了帘子。
见里面坐着一男一女。
两人年纪确实相差了些。
娘子还羞怯的别过脸,只有汉子朝自己拱手作揖。
兵士摆了摆手,示意他过去。
汪四陪着笑,抖了下缰绳。
马匹轻嘶,踢踏着出了城门。
待到走了段距离,谢大道:“好些,我们已经送你出来,还请放了我等。”
“不行,”汉子撩了帘子,半坐在门边,长长的大腿打斜,将门口彻底堵死。
汪四皱眉。
“好汉,便是师父行事不对,我等也已送你出来。”
“你这可是不大地道了。”
汉子呵了声,道:“我本来也没说要放吧?”
汪四鼓着腮,闷头生气。
“你放心,等事情了了,你就是想留,我也不要。”
见汪四真的生气了,汉子笑着说道。
“当真?”
汪四眼带希翼。
汉子点头,道:“你怕是忘了,我们早前见过面。”
汪四眼睛瞪大,一片茫然。
汉子笑道:“不过那会儿我离得远,你该是不曾留意吧。”
“那请问好汉是,”汪四问。
汉子摇头。
“你知道这些也没用,”他道:“还是安心赶车吧。”
汪四喏喏应着,瞥了眼坐在暗处的彝娘子,见她面色恢复许多,才坐去车辕。
随着一声响鞭,车子重又动了起来。
汴州城校场。
书吏正忙着调兵遣将。
待到人马备齐,他道:“此举关乎梁帅安危,遇事万万不可轻举妄动,一切听从郎君安排。”
于老三点头,带着牵着骏马的兵士列队出城。
书吏来到城墙之上,遥望远处久久未落的烟尘,暗自祈祷一切顺利。
而此时,远在几百里之外的淮水。
徐大重整旗鼓,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上午,领军反扑。
周小六和崔三郎接到消息,第一时间整军,与边界对阵。
探子很快将梁家军消息告知。
田都尉上前,“大郎君,某愿为前锋,与其一较高下。”
“都尉勇猛,不过这次暂且不用,”徐大笑得温和。
“来人,把帐里的人带来。”
兵士领命过去,很快压着虞氏,抬着刘氏进来。
“这是,”田都尉眨巴了下眼。
徐大道:“此番某遇到些难处,还请两位夫人受累,帮在下个忙,让其往后让让。”
刘氏愣了下,片刻明白过来。
合着这些日子好饭好菜的招呼,为得就是这。
“我不去,”她身体后仰,从脸上到身体,都表现出强烈的拒绝。
兵士上前,做出请的动作。
这动作代表恭谨,可这兵士不管表情还是动作都很强硬。
虞氏抿了抿嘴,拄着拐跟着住了。
其他人抬着刘氏跟上。
“你,你们干什么,我不去,“刘氏不老实的来回扑腾。
支撑担架的杆子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动。
兵士抬得很是艰难,忍不住压住她。
“你放肆,”刘氏气得满脸涨红,却始终挣扎不开。
虞氏始终没有回头,一直跟着兵士往前。
待到站到阵前,遥望到儿子昔日的下属时,她眼眶终于红了。
兵士把刘氏摆到地上,转头进了盾牌战阵之后。
哨探很快来报。
“都尉,他们推了两个人出来,瞧着像是老夫人和刘夫人。”
“知道了,”周小六面色沉稳的答着。
早在得到唐氏将人带走之时,他便已料到这等情形。
“怎么办?”
崔三郎问。
“能怎么办?退吧,”这话周小六说得很是颓唐。
家里出了内贼,他们的命脉被人捏在手里。
又岂能不退?
崔三郎点头。
现在这情况,也确实只能退了。
“前队变后队,后撤三十里,”周小六喝了声,一甩披风,掉头进入队伍。
崔三郎定定看了位于对方阵营之前的两人一眼,跟着周小六走了。
便是为了这两人,兵士们用血肉换来的领土将要分割出三十里。
梁家军很快向后退去。
哨探很快将消息告知徐大。
“很好,”徐大击节大笑。
唐氏自门口进来。
“这事何事,引得郎君如此开怀?”
“不过是战事,”徐大起身,随意的拱手。
算是见礼。
唐氏笑意微敛,上前几步。
兵士立刻端了茶盏过来。
徐大示意她落座,而后便捧起茶盏,一口一口的喝。
唐氏侧眸,见徐大不吭气,只得道:“我来这儿也有些时候了,不知大郎君打算几时兑现承诺。”
“这个啊,”徐大笑了笑,搁了茶盏。
“你也看到了,当下还是战时,我在这儿根本分不开身。”
“郎君是要毁诺?”
这一刻,唐氏的心里万分后悔。
不该一时耳根犯软,听了齐二胡吣。
现在,她人在人家地盘,所有底牌都在人家手里捏着。
她怕是要给他人做嫁衣了。
唐氏心里登时冒出一股火来。
如果事情不能照着她预期进行,徐家定然不想有人四处宣扬,而梁家也恨她吃里扒外。
到最后,不论她在哪里,早晚都是一个死。
左右都一样,还不如放手一搏。
或许梁家还能看在她改过的情面,放她一马。
徐大抬眸,瞧出她心底所想。
未免横生枝节,他只能耐住性子,道:“娘子且莫急。”
“这事得一件一件的办。”
“战事瞬时万变,自然耽搁不得。”
“但你的事,我也是上了心的。”
他道:“我已经命人前去蜀地,想来入冬便能有消息传回。”
言外之意,便是一切事情都得等到那时再说。
唐氏听懂了。
心里不甘,却也无法。
徐家势大,有他们支持,,她距离那一步便会相差不远。
唐氏忍下心底的那一丝不安,说服自己相信素有君子世家之称的徐家,相信徐家这位未来的掌舵人。
第八百零五章 再退()
送走唐氏,徐大表情一变。
他叫来卢幕僚,将唐氏所求以及自己担忧讲了。
又道:“不然就让她彻底闭嘴。”
“不可,”卢幕僚道:“梁家如今已没几日,将来,我们的对手是朱家。”
“朱家不比梁家的武力,但他有唐皇支持,据说当今的太子对朱宕三子很是亲近。”
卢幕僚道:“此女身系皇族血脉,以后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徐大拧着眉头。
卢幕僚所言,他不是不知。
只是想到唐氏的野心,就跟个不知何时就会爆炸的炮仗,他这心就不安稳。
他一直谨记徐家主当初与他所言。
徐家这块金字牌匾绝不能染尘。
卢幕僚捋着胡子,见他愁眉不展,便道:“若郎君不想见她,也好办。”
“送她去淮南。”
他道:“郎君不是在城外不是还有个别院?”
“那里景致极好,不如请她去那里暂住一段时间。”
徐大眯了眯眼。
早前为了建山修景,工匠们是挖通了水道,引水过去的。
景致确实不错,不过水也的确是深。
便是处理什么,也便宜得紧。
“这事还请先生帮忙安排。”
卢幕僚起身,拱手退去外面。
徐大轻轻吐了口气。
若唐氏识趣,他其实也不愿染血的。
将近傍晚,卢幕僚来禀,唐氏同意去淮南暂住。
条件是,要徐大亲笔手书一封。
这是要以此挟持,作为证据。
徐大才刚舒展开的眉峰重又聚拢。
“郎君,左右事情已经照着咱们想法进行了,便是与她一封也不妨事。”
“毕竟,除开她自己,跟前也没有亲近的。”
徐大勾了勾嘴角。
明了卢幕僚的潜台词。
但他心里还是不大舒坦。
他用力抓起笔,重重的蘸了墨汁,比划浓重的写了封类似保证书一般的信。
卢幕僚接过来,小心吹干之后,妥善的收入袖管,方才拱手。
“郎君,此番,公主要老朽亲送。”
“这一来一回便是月余,还望郎君行事之前多多三思,万万仔细斟酌之后,再行。”
“我知道了,”徐大起身。
这些日子多赖他帮忙出谋划策,才让他事事顺利。
但他好歹也是家族将来的掌舵人,岂会分不清轻重?
听得卢幕僚喋喋,徐大心里暗自嘀咕。
卢幕僚还想叮咛,但见徐大已起身,便拱手退出。
徐大一直送他到门边,看他走了,方才回转。
第二天一早,卢幕僚随着唐氏回淮南。
徐大让人整军,行到周小六所退的三十里边缘,再次把虞氏和刘氏推到阵前。
望着形容明显憔悴下去的虞氏,周小六立在阵前,久久没有动弹。
就在崔三郎以为他要变成石像之时,他低声道:“后队变前队,再后撤二十里。”
崔三郎抿了抿嘴。
徐家军不出一兵,便等了他们费劲心力才得来的所有。
兵士们沉默的往后退着。
几万大军一起行动,只有甲胄发出哗啦啦的响动。
崔三环顾周围,见所有人皆耷拉着肩膀,垂着脑袋。
他低声道:“再这么下去可不行,大家的士气低落,只怕不等徐家来打,咱们自己就完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