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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以为都是些纸醉金迷,贪图享受之人。
没想到这些人里,还有清醒的。
韩将军道:“老家主过身,家主最开始是遵守吩咐的,只不过后来,”他顿了下,没有言语。
林苗勾了勾唇。
只不过美人甚多,且层出不穷。
程夫人就算千好万好,容颜也无法抵御岁月的侵蚀。
林琪面色微微转冷。
同为女人,尤其同为已婚且有了年纪的女人,对这类的男人都是深恶痛绝的。
林苗歪了头,看韩将军。
“老家主说,不犯大错,不可休离?”
韩将军点头。
没等抬起,他若有所悟。
林苗扯了下嘴角。
“我在治所之时,曾听过些传闻,刘家主似乎颇为爱重一爱妾。”
“那位爱妾生有两只,年长的今年应该行冠礼。”
她转头往大军驻扎所在行去。
韩将军在后紧跟。
“夫人的意思是?”
“以德服人。”
韩将军一呆。
柳福儿在前,快步行至大军所在。
她点出两千瞧着干瘦,像南地之人的兵士,命其换上自临桂拿来的衣裳。
交代负责带着这些人过去的两个旅帅。
“就说是那边逃难来的,”她道:“程家是个要脸的,若他们驱赶,你们便苦求,万万不要动手。”
两旅帅点头,带着人走了。
柳福儿看向韩将军。
“还请将军帮下忙。”
韩将军看着她掏出笔墨。
“劳动你手书一封,请程家主为家族做明智抉择。”
“这根本没用,”韩将军如此说着,还是走到跟前,提笔写了封信。
柳福儿拿起来,看了遍,赞道:“情真意切,十分动人。”
她将信封好,递给边上。
“把这个射过去。”
当下敌我微明,她可不想平白死上一个。
那人拿了信要走。
柳福儿道:“别着急,先去拿住口粮,等送完信,就回宾州。”
兵士一僵,低头去牵马。
柳福儿又叫一人,“交代伙头房,多做顶饱的饼来。”
那人快步往远去奔去。
韩将军看柳福儿。
柳福儿呲牙。
韩将军别开头,手扶佩刀,往军中行去。
柳福儿耸了耸肩。
八成是瞧她是诡计,想到他自己,心里不舒服了。
宵禁将至之时,兵士将信钉容城的匾额之上,策马而去。
兵士急急去追,却因腿脚太慢,被抛在身后。
信很快送到程家。
程家主本已经要歇了,听到管家来报,又披衣起身。
看完信,程家主便把那张薄薄的信纸搁在桌上,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反复的搓在一起。
“老爷,可是难事?”
管家知晓就跟着家主,对他的小习惯了如指掌。
程家主微微点头,把信推过去。
管家极快的睃了遍,脸色微变。
“家主,这,”管家吭哧了下。
没想到竟然是封劝降信。
程家主勾了下嘴角,摆手。
管家赶忙退去门边,并轻手轻脚的把门自内而外的关上。
程家主合上眼,靠上椅背。
早在梁家小儿攻打南地之时,他便想过,若他与梁家相遇,会如何。
他想过两军对决之后,他胜,或梁家胜。
却没想过,梁家竟然会命人送来这个。
且明显流露拉拢之意。
他皱着眉头,很是纠结。
这些年,他身为刘家姻亲,确实得了不少好处。
只是随着老家主离世,现任这位就开始荒唐。
初时还会顾念一些,可是最近两年,外孙行事几番出错,刘家对他们明显冷淡许多。
去年去岁,就连节礼也敷衍得可以。
程家主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扶手。
门外,管家看着渐渐转明的天色,悄然去边上的茶水间温了壶甜浆。
才刚出来,就见程家主拉开门。
“去把大郎叫来。”
老管家忙不迭应着,把托盘放在廊下,急急走了。
程家主做完决定,心底轻快许多,这才察觉喉咙几乎可以冒烟。
他倒了一满杯,直接干了。
才感觉缓解了些。
他重又倒了个八分满,慢慢的抿。
待到将要抿干之时,程大郎脚步匆忙的过来。
“阿耶,”过来路上,老管家把信略说了说。
程大郎心里有了数。
再见父亲眉头舒展着,便知他已经拿定主意。
他垂首立在跟前。
程家主道:“你带着几个亲近的,这就去趟治所。”
程大抬眼。
程家主吸了口气,道:“就说我病了,想见她。”
“至于大郎,”他顿了下,“若来就来,若不来,把他嫡长子带来。”
程大绷紧了脸,拱手应声。
程家主睨他。
“若你妹妹问你究竟,万完不可说走嘴,不然你便带着妻儿去循州。”
“从此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程大郎凛然。
要知道家族内部已经内定,阿耶百年,他便会是家主。
这可是他努力了大半辈子,才得来的,绝不能失去。
他拱着手,恭谨道:“阿耶放心,我定会警醒,绝不透漏半个字。”
程家主点头,摆手,“去吧。”
第八百一十九章 行善()
程大郎急急往外行去。
程家主背着手,立在廊下,看越来越亮的天边。
程家素无野心,只要据守一地便心满意足。
但刘家显然不愿再割舍。
但他们又顾惜颜面,打算以软刀子割肉。
程家家大业大,需要养活的少说也有两千多人。
他身为家族的掌舵人,有责任和义务让他们活下去。
管家很快去而复返。
他走上起来,“老爷,郡守求见。”
“他怎么了来了?”
程家主第一个反应便是那封信。
不过想到开启时尚且完整的蜡封,复又安心。
“说是城外来了好些饥民,都是从临桂那边逃过来的。”
程家主挑眉。
“去看看,”他说着,便从天井往外去。
管家赶忙跟在身后,并急声命人去拿斗篷。
程家主行的不慢,很快便到门口。
管家一溜小跑的接过斗篷,又小跑回来。
程家主已上了郡守所来的车。
管家忙不迭奔去车位,跟随着郡守同来的长随并肩坐下。
车子很快动起来。
程家主接过郡守倒来的热浆,道:“那些难民,怎么回事?”
说到这个,郡守也很迷糊。
半夜里,就那么突然的冒出来上千个衣衫褴褛的家伙。
骂,骂不退,打,就倒一个。
兵士也是没法子了,才来寻他。
他又哪有什么法子,只能生挺到天明,来寻程家主。
本想来讨个主意就好。
不想家主竟如此看重此事,竟要亲自前往。
程家主见他吭哧着,也说不出所以然,心里登时打了个转。
他举起杯喝浆,没有再问。
车子很快听到城墙边。
下了车,没等走到城门口,就听到高高低低的哭声。
“怎么回事?“
程家主冷下脸。
“这个,我去看看,”郡守很是尴尬。
他快步过去,见城门边躺着五六个男人,边上围着足有好几百个男人。
那些人或坐或倒,但无一例外的都是咧着嘴嚎。
“怎么回事?”
郡守皱着眉头问护着他的兵士。
“这些人在这儿,挡着城门。”
“咱们兄弟就是驱赶了下,结果他们就倒下了。”
郡守轻吸了口气,急忙转头。
程家主已走了过来。
郡守赶忙施礼,并让去后面。
“大人,大人你要给我们做主啊,”见到程家主,男人们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纷纷上前。
“退后,”兵士急忙架起一道人墙,将人拦下。
可就算这样,也还是有一股异味扑面而来。
“诸位莫急,且听我说,”程家主微微屏吸,尽量放软语调。
众人动作一缓,皆瞪着眼望他。
程家主道:“诸位跋涉几百里过来,想来十分辛苦。”
他道:“待会儿城门两边,便会搭设粥棚帐篷。”
“诸位若是不嫌弃,便再次落脚。”
“稍后我会与其他家主商议,想办法为诸位寻条生计。”
“诸位以为如何?”
男人们面面相觑。
这是不放他们进城?
这可不行。
他们的任务就是必须在短时间内进去。
如此才可在战事兴起之时,里应外合,将城池拿下。
两旅帅对望一眼,给了同伴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程家主环顾一圈,见没有异议,便转头走了。
郡守清了清嗓子,示意兵士,“行了,赶紧把路让出来,别耽误别人进出。”
兵士领命,转头。
两旅帅过去扶了倒地的几个,往墙根处一蹲。
约莫两刻钟不到,便有身着淡褐色短打的仆从出来。
这些人行动十分迅速,没多会儿便架起一溜棚子。
很快,大锅米粮都跟着运来。
难民们千恩万谢的排起长长大队。
粮食的香气很快弥漫开来。
众人走了许久,早已饥肠辘辘。
眼睛里除开那一口口大锅,便再无他物。
因此也没人留意,人群里少了两个人。
府衙里,程家主与郡守端坐正堂。
仆从很快把人带来。
郡守看了眼程家主,见其端着浆水,便示意仆从退下。
两人颤颤跪倒,发懵的郡守和程家主。
“不要慌,我们叫你来,就是想问问临桂那边的情况。”
两人点头,其中一人道:“那边的大人们为了逃跑,赶着我们拉船。”
“结果才出城,城就被人家占了,大人们跑了,却把我们在半路扔下了。”
那人吧嗒吧嗒掉泪。
“可怜我还有个老娘在家,也不知她如何了!”
郡守扭头看程家主。
程家主瞟了眼那人张着茧子的大手,微微点头。
“这个世道总会安稳的,你且在这儿安顿,以后再去寻就是了。”
他说着示意门边的兵士把人带出去。
门被人从外面关上。
“你看,”郡守拉长调子,一脸征询。
程家主搁了茶盏,淡声道:“从临桂到这儿路途不近,若照他所言,还去了别处,再过来。”
“从时间上,还是符合的。“
郡守点头。
“那这些人?”
“就找刚才说的,”程家主道:“这事涉及他地,我就不出面了。”
郡守忙不迭答应。
程家在这儿就是最大,这等要钱要物的事,岂会亲自动手?
傍晚,郡守就把帖子送到各家。
第二天事情便大抵敲定。
郡守拿着名单,颠颠来程家回禀。
程家主有一搭无一搭的听完,请郡守喝了盏浆,便让管家把人送走了。
等到管家回来,他道:“去把五郎叫来。”
管家恭谨退出。
很快引着程五郎来。
“你去趟临桂,”程家主直接道:“看看那里到底如何,尽快送来消息。”
程五领命,快步出去。
程家主轻叩案几,微微闭目。
明明已经下了决心,可在真要抉择之时,他又犹豫了。
城门口,很快聚拢一群身着各异颜色,质地精良衣裳的人来。
这些人矜持而挑剔的看着。
当遇到合眼的,便抬起指尖微微一点。
其后,立时有身着短打的汉子上前,询问是否愿意入府效力。
这些人都是逃难而来,身上连吃饭的银钱都没有。
有这样的好事掉下来,又岂会不应?
于是,这些人只在棚边转悠一圈,聚拢在锅边的人便少了近一半。
众人呼啦啦的回去。
余下的羡慕嫉妒不已。
兵士敲着锅沿,大声道:“都赶紧,这波过了,待会儿还有。”
“吃得饱饱的,都精神起来。”
第八百二十章 出行()
颍水西北。
几个汉子沉默的抬着张担架,登上搭板。
其后,彝娘子跳着脚的瞪齐二。
“他才刚苏醒,身子还弱得紧,不能有半点劳累。”
齐二冷淡瞥她。
“在船上,他依然可以休息。”
“可那不一样,”彝娘子瞪眼,“我还要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