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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放心,某定将小郎君亲手交予,”船夫十分郑重的保证。
徐家主点头,朝小童示意。
船夫半躬身,小心而恭谨的请了小童上来。
船很快荡入水道。
徐家主一直望着,直到再看不见踪迹,方回转去前院。
他第一时间叫来驻守徐家和这座城池的两位旅帅,命其清点人数,准备备战。
两旅帅早在来徐府之前,便知晓徐家各支皆急忙忙往外避难的消息。
再听徐家主如此吩咐,两人面面相觑。
“可有什么难处?”
徐家主面色冷冷,高居上位的威势瞬时压来。
两旅帅忙敛住心神,恭谨领命。
待到出了徐府,两人护望一眼,皆沉沉叹气。
看来,家主还是不甘心就此败落。
只是就他们这几千人与梁家几万大军对抗,不是鸡蛋碰石头,是什么?
两人无言分手,一个往卡口去,另一个则是去校场方向。
巷口,有人探出头来。
确定两人就此分开,立时跟了上去。
傍晚,兵士们懒洋洋的过来卡口换岗,顺带交换消息。
当听说白日里,徐家几支皆拖家带口的往城外去,才来执勤的兵士里,有消息不灵通的顿时大惊。
白日里的兵士见他毫不知情,便将徐家军大败的消息告知。
并道:“我已经跟家里通了气了,待会儿就出城。”
“大家兄弟一场,到时可要行个方便。”
兵士点头,目送同伴离开之后,心头惴惴。
末了,还是忍不住与同一轮值的商量,要回家报信。
那人心里也是如此想法。
闻言便道:“顺道去趟我家,让我阿娘和娘子赶紧收拾了过来。”
两人互相点头,达成共识。
没多会儿,便有两辆车急急赶来。
待到城门下,有人跳下来,又转头交代。
“你们先走,等明早我下了值,就去寻你们。”
另一辆上,则是撩了帘子。
“旺儿。”
一面容有些苍老的妇人探出头来。
留在卡口的兵士急忙过来。
“阿娘。”
“旺儿,一起走。”
妇人从窗子伸了手出来,拉住儿子衣裳。
“不行啊,”兵士望了眼城墙,其上已有兵士被惊动。
“你在这儿,阿娘不放心。”
妇人说话已带上哭音。
“没事,滁州离这儿远着呢,”兵士凑到窗边,小声道:“今晚肯定不会过来。”
妇人抽涕一声,缓缓放开手。
兵士松了口气,往里张望,见娘子正温柔望来。
他安抚笑了笑,便与同伴打开城门。
马车摇晃着出了卡口。
立于城墙之上的兵士见了,皆生出疑惑。
便趁着轮换休息时问怎么回事。
大家都是同僚,两人倒是没有这样。
于是乎,整整一夜,卡口便没有安稳过。
所有人如同煎熬的当完班,便忙不迭的往城外去。
其他人见状,忙相互通气。
待到宵禁,几乎所有兵士的亲眷皆以出城。
待到将要换值之时,城门令才发觉,竟然已没有人来换值。
他急急去寻白日值勤兵士。
却还是晚了一步。
望着早已空空的轮换值所,城门令欲哭无泪。
没办法,他只能赶去府衙,想请郡守帮忙。
不想,府衙内里,也是清冷非常。
自大门到前堂,竟没有一人。
无奈,他只能不顾失礼,冲入后堂。
却见一脸戚色的小厮捧着药罐过来。
“这是怎么了?”
城门令急急过去。
“那些狗奴都撂挑子,老爷气怒之下,训斥几句,结果他们就,”小童一瘪嘴,呜呜哭了起来。
“可严重?”
城门令急忙问。
小童点头,“头都破了。”
那就是没有性命之忧。
城门令温言宽慰几句,便转去前堂,又急急赶去徐府。
徐家主正忙着调配辎重,以备城战。
听得城门令求见。
他第一反应是梁家兵临城下。
他急命管家请人进来。
“何事?”
不待城门令把礼行全,徐家主便问道。
城门令忙将情况说明。
当听说已无人把守,徐家主浑身力气皆流失一空。
他软软的坐在椅子里,道:“全都走了?”
“连同车王两旅帅?”
城门令低下头,微微点了点。
他自昨日就不曾见过两人了。
想来已是得了消息,早早离开了。
徐家主一阵头晕目眩。
他抚着额际,勉强支撑着不失态。
城门令小心窥视着。
“老爷,如今四座城门皆是无人把守情形,再过半个时辰可就是宵禁了。”
“我知道,我会想办法,”徐家主低声道:“你先寻人把门关上。”
城门令躬身,碎步退出去。
走出徐府,他立在凉风阵阵的大路上,只觉背脊一阵阵的泛凉。
第八百四十一章 进与退()
城门口,梁康和崔三等人信步闲庭的下了车。
这里的城门建得高而厚。
自下往上看,很是巍峨。
尤其此时还是夜里,望上去便如看一只盘卧着的巨兽。
梁康轻啧缓步入城。
有人自距离城门最近的巷子过来,见到梁康,忙赶到近前。
“处理些琐事,来得晚了,还请郎君见谅。”
周家主躬身见礼。
梁康风度翩翩的回礼,并十分自然的扶了他起身。
其后,周小郎朝梁康神秘一笑。
“不过晚来也有晚来的好,”他道:“适才得了份厚礼,刚好送与郎君。”
梁康挑眉,轻哦了声。
明显十分好奇。
周小郎抿唇,笑而不语。
“不过是个小人儿,”周家主道:“也是巧,刚好遇到,便一并带了回来。”
他抬手,请了梁康登车。
其后,一干跟来的众人迅疾的散开,将城门处包围。
梁康瞥了眼,便跟着周家主上到车上。
坐定后,两人就手边的清茶攀谈起来。
周小郎左右端量,眼见梁康与族长你一言,我一语,却又从不涉及主题,却又极其融洽的交谈,顿时钦佩不已。
车子摇晃着停下。
仆从摆好脚凳,躬立。
几人下了车,周家主请他入内。
待到书房,梁康微微仰头,很是悠然的一一端量屋子陈设。
周家主转眸,见他极有兴致的样子,便朝周小郎示意。
其后跟随的皆随着周小郎退去门外。
门扉吱呀一声合拢。
梁康淡笑,看向周家主。
周家主轻咳一声。
不得不承认,论定力,他略有不及。
不过谁叫他处于下风,这样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他笑着请梁康落座,“小郎与我说,若事成,我周家可得三成?”
梁康微微点头,道:“不过有个前提。”
“郎君应该已经看到我周家诚意,”周家主打断道:“不知现下这种情形,郎君可还满意?”
梁康弯起眼,起身拱手。
“家主以大义为先,某很是钦佩。”
周家主忙摆手。
待他落座,才笑道:“我家中人丁就只那么多,今日都派上用场。”
“徐家在此地盘踞多年,留下的后手不知凡几。”
他瞄着梁康,见其神情淡淡,话锋一转,笑道:“不过,我周家好歹也在此绵延几代,倒也不是没有一抗之力。”
他道:“只是,不知郎君家人几时赶来?”
“滁州离这儿没多远,”梁康淡笑,“家主只需坚守一日半日便好。”
周家主微微松了口气。
徐家主不是个坐以待毙了,当下这种情形,他定会想办法说服其他世家帮忙。
这时间差不多半日。
再商议条件,纠结人手。
也要半日之久。
待到他们真个攻来,差不多梁家人也就到了。
他们能做的,便是暂时的抵挡。
一天换城里城外三成的收益。
便是折损些人手,也是划算。
周家主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直响。
梁康轻轻打了个呵欠,露出些倦怠。
周家主会意,忙请他去自家最为奢华的客院歇息。
崔三就住在隔壁。
待到闲杂人等皆退出去,崔三过来。
梁康正在喝茶,见他过来,随手指了对面。
崔三坐定,道:“周家,你以为如何?”
“很识时务。”
梁康淡淡的说自己意见。
崔三微笑。
周家能从末流慢慢爬到如今地位,主要就是因为这任家主的识时务。
也是因为如此,他才会第一时间推荐这家。
至于许下的财帛。
不过是身外之物,待到将来,有这样识时务的家主,便是做什么,也不需费事。
两人闲话几句,崔三便回去自己那边。
而在主院的书房。
周家主盯着前来报信的仆从。
“徐家主一共就去那四家?”
仆从点头。
周家主示意他退下去,背着手踱步。
徐家主去寻帮忙的几家,皆是与徐家交情甚笃的,只是其中一家与周家有些龌龊。
若其知晓自家立场,保不齐会打着什么冠冕堂皇名义召集他人,率先逼来。
若是拼斗,他自是不会畏惧。
但那些护卫皆是周家花费大把银钱,精心操练出来。
便是损失一人,他也会心疼。
他来回的踱步。
渐渐的,他脚步转缓,眉宇间露出些许挣扎。
半晌,他用力一跺脚,急急出府。
天色微明,周家主挂着一身露水归来。
负责盯梢的仆从又来回禀。
徐家主又去了三家造访。
而今,七家皆十分安静,并没有什么动静。
周家主点头,吩咐紧跟着的管家:“把所有留在府里的护卫都召集起来,排成三班互换轮值。”
管家急忙去办。
周家主盯了眼天际,转去客院。
才要叫门,门就自内打开。
看门的仆从赶忙见礼。
周家主点头,道:“郎君起来了吗?”
“起了,”仆从忙答:“半刻钟前便已醒了。”
周家主点头,自甬道往门口去。
梁康打开门,自内出来。
“周家主,”他笑着见礼。
周家主拱手,道:“这么早来,叨扰了。”
“只是有件事,需得与郎君通气。”
梁康挑眉,侧身请他入内。
仆从上了滚热的甜浆。
待到门扉合拢,周家主先将徐家主行踪告知。
又道:“这几家皆与徐家有姻亲,说是同气连枝,也不为过。”
“想来再过些时候,这几家便会有所行动。”
他定定看梁康。
梁康含笑回望。
周家主露出笑意。
“到时若有什么动静,还请郎君莫要惊诧。”
梁康含笑点头。
“我相信,有周家主在,一切都会安好。”
周家主一顿,心底苦笑。
若真个如此,他也不需来这一趟了。
他拱了拱手,起身告辞。
梁康送他到门口,淡笑着送他离开。
崔三自别处过来,望着周家主背影,低声道:“他来何事?”
梁康收了笑,淡淡道:“想让咱们出手。”
崔三挑眉。
“我回绝了,”梁康眼神冷漠。
“三成的收益可没那么好拿。”
崔三点头,复又摇头。
识时务有时候是好事,可有时又似乎让人生厌。
梁康眉色冷冷,转头回去。
崔三眨了眨眼,紧跟其后。
第八百四十二章 到()
开阔的河道里,船队迅捷无比的划过水面。
甲板上,柳福儿负手而立,遥望越来越近的城池。
其后,周小六吆喝兵士列队,以备万一。
船停靠上距离城池最近的阜头。
才下船,便有早候这里的兵士来迎。
见是自己人,周小六越了柳福儿,来到近前。
“郎君如何了?”
“郎君一切都好,”来人见礼,道:“昨日,郎君被周家主亲迎入城。”
“如今,四城守卫皆是周家,另有几家尚在蛰伏。”
听得还有后手,周小六略微安心。
转头,见柳福儿眉色淡淡,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
周小六咧嘴。
论定力,他差她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