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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圣人就当做从未发生吧,至于那两个人,”汪四顿了顿。
“交给臣下吧。”
梁康微微点头。
汪四见礼,快速退了出去。
梁康屈着手指,点了点案几,摊开纸张,往江陵去信。
没出三天,柳福儿便收到。
梁二正从外面过来。
见她手里捏信纸,便道“可是有事?”
“有点,”柳福儿转眸看他。
“康儿婚事有了眉目,我打算回去一趟。”
“那你回吧,”梁二坐定,提壶倒浆。
“你不回?”
梁二头摇得像拨浪鼓。
追妻是有情趣,不过几年追上一次就好。
太频繁了,他也受不住啊。
“也好,”柳福儿点头,“我明日动身,若定了日期,我再传信与你。”
梁二点头,见柳福儿起身,他跟在身后。
“康儿定日子就是大婚,所需时间冗长,眼看着就要入冬,你过去看完之后,暂且回来。”
“左右那些事情都有礼部料理,你也帮不上什么。”
“好,”柳福儿笑应。
第二天一早,柳福儿登船出门。
梁二无所事事,便日日过去校场操练。
不想,半月之后,噩耗突至。
刘氏得了急症,病逝与行宫之内。
初得消息,梁二怔愣半晌。
待兵士来询,才恍然醒悟。
他扔了长枪,直奔阜头。
以最快速度赶至帝都。
此时,刘氏后事已料理大半。
梁二来时,只赶上落葬。
看着只修葺了个雏形的墓寝,梁二泪如雨下。
在他心里,阿娘一直是生龙活虎的样子。
即便腿脚不便,可也不耽误她折腾。
却不想,只半年,他就与她天人永隔。
梁帅一直沉默的立在一旁,直到梁二声音嘶哑,才道“好了,斯人已矣,你难道也要随着而去。”
“阿耶,”梁二两眼通红的转来。
“有正事要说,”经过这么久,梁帅的情绪早就平复了。
两人转去边上的偏殿,梁帅道“康儿年岁也不小了,婚姻大事却才刚落定。”
“谁想,你阿娘这就去了,他这事怕是又要耽搁。”
“我想法是,趁着热孝,把事落定,”梁帅止了梁二,道“他是天子,固然可以翌日代月,可旁人却不成。”
“我不想他大婚太过冷清。”
“我做主,半月后,田家小娘入宫行礼。”
“阿耶,”梁二不赞同的瞪大眼。
。
第八百九十二章 离去与责任()
“这事就这么定了,”梁帅拍板。
“可这不合礼制,”梁二也不想儿子孤身一人,可更不想他被人非议。
“此事,乃是我一人所为,你们皆需听我之命。”
“便是有事,我担着就是。”
梁帅道“康儿一个人管着这么大的江山,实在太过辛苦。”
“若膝下有子,百官心中安定,才能实心办差。”
梁二沉默。
他很明白,梁帅说得确实就是当下的情况。
只是
人言可畏啊。
梁帅拍了拍他,“康儿那边,我去说,福娘那边,你去讲。”
梁二缓缓吸了口气,点头。
娘子那边,只要对儿子好的,就没有不同意的。
他只是担心阿耶一世英名,怕是要被这毁了。
他想了想,还是将忧虑言明。
梁帅笑了。
“到如今,我还怕这个?”
“从打康儿坐上那个位子,那些吃不着葡萄的就已经骂开了。”
“只不过,他们不敢言之与口,只能在心里嘀咕。”
“我权当不知就是。”
梁帅摆手。
“且这么久了,我也想开了。”
“要骂就随他们吧,只要百姓和乐,衣食无忧,兵士没有后顾之忧,那些虚名又算得了什么?
梁二舒心的吐气。
阿耶能想明白这点,真是太好了。
两人各自行动。
没出三天,梁康和柳福儿便都同意梁帅提议。
很快的,宫里开始往田家走礼。
待到成亲当天,田娘子被一架轿撵接进宫里。
因着热孝,一干冗长的礼数全数抹掉。
两人拜了天地,祭了祖宗,便算礼成。
入夜,梁二和柳福儿并肩,望着远处通明的殿宇,很是感叹。
“一晃,康儿都已经成亲了。”
柳福儿勾唇。
“康儿都已经二十多了,旁人家的小郎像他这个年纪,早就儿女绕在膝下了。”
“他是生被咱们耽搁了。”
梁二点头。
这些年,为了收复几地,耽搁的又岂止康儿这一桩。
不过……
梁二转头看柳福儿。
两人成亲的情形,还在他脑中。
那时的她明媚俏丽可人,而今都以成为妇人的妩媚和妖娆。
柳福儿察觉他视线,侧头。
“看什么?”
“没什么,”梁二环住她。
“就是觉得时间过得好快,一眨眼,你和我都老了。”
柳福儿失笑。
“怎么,难道你觉得很慢?”
梁二十分认真的看她。
柳福儿慢慢收了笑。
“有时觉得好快,便是月余也觉得就只一瞬,可有时,又觉得好慢,明明只一个时辰,却堪比一年那般长。”
梁二垂下眼,明了柳福儿所言难过是何时。
他心头愧疚,却无法言说,只能用力再用力的抱住她。
柳福儿顺着他力道,贴紧,两臂轻轻环抱他,将头搁在他肩膀。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而今,她万事不许操心,想如何便可以如何。
翌日,梁康带着田小娘过来拜见。
柳福儿递上一早准备的贺礼,笑道“我就不多说了,只盼你夫妻和美,把小日子过好就好。”
梁二瞧出柳福儿有话跟田小娘讲,便板着脸,拎着儿子去外面训诫。
多时不见,儿子的筋骨明显松泛了。
这是梁二不能忍受的。
梁康瞧出梁二意图,顿时想要推脱。
但他又岂是操练半辈子人的对手。
只能被梁二强行拖走。
柳福儿笑望两父子走远,拉田小娘坐自己身旁。
“过些天,我便和你阿耶回去。”
“以后这宫里,就只你陪着康儿。”
“阿娘,”田小娘睁大眼,眼底还有一抹纯真。
柳福儿笑抚她头。
“这宫里,不比别处,四处都是有眼睛的。”
“康儿和你都不是自小长在这儿的,定然不适。”
“不过,这些都是难免,你们需得互相帮衬,互相扶持。”
“若他哪里不好,你莫急。”
“康儿是个明理的孩子,你且与他慢慢说就是。”
田小娘连连点头。
“阿娘希望你们能过得好,”柳福儿道“夫妻之道各有不同,你们的需得自己摸索。”
“阿娘就不多嘴了。”
“阿娘,”田小娘素来钦佩柳福儿,对她有着天然的亲近感。
听她如此说,顿时撅嘴。
柳福儿笑着摸摸她头,依旧没有多话。
她是吃够了婆婆的苦,不想田小娘重蹈她覆辙。
而且,她操劳这么些年,也真的是累了。
现在的她就只想放空大脑,每天无所事事的度日。
又几天,柳福儿和梁二拜谢梁帅,回江陵。
梁康送两人直到卡口,还依依不舍。
柳福儿推了推他。
“阿娘和阿耶身子硬朗得紧,便是再活几十年也没问题。”
“你与其在这儿腻歪,不如好生陪陪小娘,待来日,生个白胖的小郎君送来与我作伴。”
“阿娘,”左右没人,梁康露出些许的娇色。
柳福儿笑了。
“好了,快些回吧。”
“你都跟了一大早了,朝上的大事都耽搁了。”
梁康知晓柳福儿脾性。
旁的事情都还好说,可要涉及百姓,就是亲儿子,也要被训。
“那我走了,”梁康依依不舍。
这一别,再相见就不知在几时了。
梁康一步一回头的往甲板上去。
柳福儿送了他出来,朝他摆手。
催促意味已十分明显。
梁康最善揣度人心,怎会不知?
没法子,他只好顺着搭板下去。
船很快荡入河道。
梁二从后面过来,瞧着恨不能以身相随的梁康,啧了声。
“这小子,都成亲了,怎么还粘阿娘?真是长不大的。”
柳福儿斜他。
“康儿打小就跟咱们聚少离多,便是不舍,也是因为情深。”
“是是,是我说错了,”梁二感知柳福儿情绪不对,急忙赔笑。
柳福儿被堵住,不好再不依不饶。
但她心头却很不舒坦,便掐了梁二一把。
梁二下意识的哎呦一声,见柳福儿看来,忙嬉皮笑脸的笑。
柳福儿无奈,对上梁二,她只有吃瘪的份。
她摇头转回舱室。
“娘子,你去哪儿?”
梁二在后,大呼小叫。
明明一双大长腿,却总是追不上矮了一截的柳福儿。
甲板上,船夫闻声望来。
却只见梁二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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