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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林呵呵。
周小六眨巴眨巴眼,不确定道:“我跟她关系这么好,她应该不会生我气吧。”
谷林回他一个自求多福眼神。
周小六小心肝一阵突突,抖了抖有点转筋的小腿肚,暗自做心理建设。
第九十四章 补个鬼,我要回家()
柳福儿这一闷,就在舱室里憋了四天。
要不是因着帝都将至,她只怕还不会出来。
货船随着弥长的队伍缓缓进入这座代表皇权与繁华的都城。
柳福儿扶着栏杆,迎着拂面的秋风,望着河堤两旁。
热闹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让人就算没有身历其境,也能感觉到其中的氛围。
周小六正好从梁二舱室出来,见柳福儿微眯着眼,十分惬意的模样,便过去道:“大郎,这两天参军一直在念叨你,你不过去看看?”
柳福儿侧头睨他,神情淡淡,“他还好吗?”
周小六露出苦色摇头。
柳福儿一笑。
真要不好,周小六早就急的火烧眉毛,哪里还有工夫跟她磨牙。
柳福儿复又打量河堤。
周小六想了想,凑到柳福儿跟前,道:“大郎,咱们是兄弟,有些话参军不好说,我却不能不说。”
“想说什么?”
柳福儿道:“说冲喜?还是说梁二几时醒转?”
周小六一呆,霎时忐忑起来。
柳福儿笑了笑,道:“这事是我自己的问题,怪不得别人。左右已经到了帝都,我该做的已经做完,等下了船,咱们就各奔东西吧。”
“大郎,不用闹成这样吧,”周小六傻了。
万没想到柳福儿这么快就想明白了,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决绝。
柳福儿勾了勾嘴角,回到自己舱室。。。
关于冲喜一事,柳福儿翻过来覆过去的想了几遍。。
虽然这事有梁二和周小六的责任,可说到底还是她自己乱了心,所以才会钻进圈套。
但她深知自己和梁二不成,未免自己弥足深陷,她决定远离。
周小六急得不成,急忙跑去梁二跟前禀告。
“她不能走,”梁二也急了,赶忙撑着身体起来。
“参军,你伤口才刚愈合,还不能动,”周小六赶忙按住梁二。
“走开,”梁二推他,道:“我必须把她留下。”
“参军,你再动伤口就真的裂开了,”周小六带着恳求的道:“你要当真要去,且容我片刻,我让人抬了板子,抬你过去。”
梁二喘着粗气,忍了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微微点头。
周小六叹了口气,快步出门。
没多会儿便和郑三以及谷林等人过来。
众人合力将梁二抬上搭板,来到柳福儿的舱门。
谷林轻叩几下门板。
屋里十分的安静。
谷林转头,众人都一致的示意他再敲。
谷林微微摇头,照着做了。
梁二喘了口气,道:“大郎,我有些话想要与你说,若我说完,你还要走,我会让小六帮你去办过所。”
屋里趁机片刻,门板便被打开。
看到围在门口的一群人,柳福儿皱了皱眉,才侧身让开。
周小六赶忙和郑三把人抬进去,并在柳福儿开口之前懂事的退走。
舱门很快合拢,柳福儿将两边的槅扇推开,让新鲜的空气能够串通。
“行了,说吧。”
柳福儿神情淡淡。
梁二歪过头看她站到自己跟前,才温声道:“你能不能不走?我不想你走。”
柳福儿的心猛地一跳,微微转开脑袋。
几天不见气色倒是好了许多。
梁二见她不说话便撑起身体,去看她表情。
柳福儿转身去拿瓷枕,转回时,她已恢复淡然。
梁二被动的被柳福儿垫高。
柳福儿坐在距离他不远的坐榻上,道:“世上的许多事不是你不想就不发生的,不是所有事都会如你所愿。”
“我知道,”梁二往前挪了挪,试图靠近柳福儿。
“从小到大,但凡想要,我都是凭着自己本事去拿,”他成功往前挪动一步,粗喘两下,才道:“只有你。”
他道:“在还不知道你身份时,我就动了心。”
他望着柳福儿,却见她面色冷然,完全没有看自己,不由苦笑。
“那会儿我吓坏了。”
他还在往前努力,“我挣扎过,否决过,可到最后我还是无法割舍。”
“我也想过去抢去夺,甚至在你与八郎对饮时,还有过龌龊念头。”
“但我不能,也不忍,”他道:“你已在我的心里生根,长成参天大树,你就是我的命,不管怎样,我都认了。”
柳福儿的心砰砰跳得几乎都要跳出来。
有生之年,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诚挚而又露骨的表白。
而且知道现在她才知道,他其实不是弯的,只是在对她动心之后,才变成那样。
柳福儿垂眸,看面前的案几,脑子随他的话意一帧帧闪过两人相处的画面。
从他在山坳里的别扭到攀山过林时他耐心的照顾,以及后来的种种。
柳福儿微微紧了紧手指,心里乱糟糟的。
她从没被人这般珍惜的爱护过,也从没想过会有一人爱她爱到就算改变取向也不惜。
梁二试探的伸出手,想要去碰她搁在软榻上的柔荑。
柳福儿一个眼风过来,梁二吓得一缩手,人也变得小心翼翼。
“天地辽阔,人海茫茫,你我有缘,才会先许白头,后在旷野相遇,相识相惜。这也许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梁二偷眼睨她,小声道:“这是老天的意思,你不会违逆吧?”
柳福儿抿了嘴,看他。
拜托,老天爷可是她的靠山,怎么可能向着他?
还有就是……
“你骗我。”
这话一出,柳福儿自己都想扶额。
只要脑子清楚的就明白,她这是明晃晃的服软了。
抬眼,果然看到梁二眼睛晶亮,蜜色的脸庞几乎都能发出光来。
“我没有,这真的是我的真心话,若有半点妄言,就叫我天打雷劈。”
梁二一本正经,举着手指发誓。
柳福儿见他这么紧张,心里不由一软。
罢了,他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她也不是不来电,试一试总还是行的。
梁二见她眉眼下垂,神情变得柔和,心中大喜。
他很小声的道:“等去了边关,我就与阿耶禀明,咱们立马补办仪式。”
“补办,”柳福儿斜眼,“为什么是补办?”
梁二讶然,“咱们不是已经行过礼了吗?那就已经是夫妻了呀。”
“谁跟你是夫妻呀,立刻给我办过所,我要回去,”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梁二,柳福儿脑袋里的弦忽的断裂了。
第九十五章 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
货船轻轻一震,靠在阜头上,周小六过来敲门,道:“参军,大郎,已经到了。”
陷入呆滞而不晓得怎么挽回局面的梁二如蒙大赦,急忙道:“快来抬我下去,这里手续严格,需得尽快我亲笔手书,才能倒换过所。”
周小六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柳福儿铁青的脸。
“大郎啊,谈完了吗?”
柳福儿斜着眼睛,眼仁几乎全都滑到眼角。
周小六立时觉察不对,他赶紧叫了郑三把努力爬回担架的梁二抬回舱室,周小六问:“参军,大郎,呃,是柳娘子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梁二叹了口气,道:“说得好好的,突然就气起来。”
“不会吧,”周小六嘀咕,“以她的脾气,要不是太过分,应该不会气成那样吧。”
梁二瞪眼,“你不相信我?”
“怎么会?”
周小六干笑,心里却在嘀咕,他和参军联合起来骗她,她都没生气。
这么好的脾气,要是不惹毛了,怎么会那么吓人?
梁二苦恼挠头,道:“难道她也跟我一样,觉得仪式什么的都好麻烦,不想补办?”
周小六咧嘴,想想梁二平常的作风,道:“参军,你该不会说随便补办一下婚礼就行了的话吧。”
梁二眨巴眨巴眼。
周小六闭了眼深吸一口气,道:“这是小娘子一生的大事,怎能轻忽?”
“可是,前几天我们都已经拜过堂了啊,”梁二不觉自己哪里有错。
周小六道:“早前是为了救你,柳娘子才不顾世俗礼仪。如今你人好端端的,没理由再草率了呀。”
“你忘了,”周小六凑到梁二跟前,小声道:“中郎将娶亲的排场有多大,你难道想她以后在妯娌面前永远抬不起头?”
梁二自小就在军营,对一些该有的常识,十窍通九窍。
听到周小六说得这般严重,他不由笑道:“阿嫂人很好,才不会那么对她。”
“你阿嫂对你自然好,可对柳娘子就未必了,”周小六道:“你别忘了,她可是郡主,阿耶是宁亲王。”
“柳娘子是谁?父亡母故,没有一个兄弟帮衬的孤女。”
“这种差距,你若轻忽,那她在家里还有地位吗?”
梁二看另一边的郑三,见连连点头,也开始重视起来。
“这样,那我要好好筹谋一下,绝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
周小六点头。
这样梁家就会知道柳娘子在参军心里的位置,加上他们一票兄弟撑腰,应该勉强可以跟那位郡主不相上下了吧。
捏着梁二拜帖,打算去司空府拜访的周小六不太确定的想着。
楼上,柳福儿烦躁的在屋里踱步。
虽然她处事爽朗,行事大气,凡事不弱男人几分,可她骨子里毕竟是个女人。
凭什么人家结婚就是三书六礼,十里红妆,到她这儿就成了随随便便的补办了?
那她算什么,是奔来的妾吗?
俗话说,男人说话靠得住,母猪也能爬上树,这话果然没错。
她刚才就是脑子犯浑,一时抽住了。
现在想想,还是趁早一拍两散的好。
柳福儿折身回床榻,把随身衣裳三两下收进小包里。
反手搭在肩头,准备下船。
郑三端了饭菜上来,见柳福儿这般,忙拦下道:“大郎,你要去哪儿?”
柳福儿自知武力值比不得他,索性站定,“我要走了。”
“走,”郑三胳膊微支,似有若无的挡住过道,“参军知道吗?”
柳福儿瞄了眼只余半人宽窄的过道,挑眉道:“正要去。”
“那正好,我也要去,一同一同,”郑三憨笑着展开手臂,想要搭上柳福儿肩头,又想起她是女儿身,忙讪讪收回。
柳福儿见他这般,微微摇头,道:“不必拘束,你我是兄弟,这一点无论怎样都不会变。”
郑三转头看柳福儿。
柳福儿两眼带笑,眼神柔和。
郑三嘴角勾起,不自觉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适才那一点点尴尬也随之烟消云散。
进得舱室,梁二懒懒抬头,看到柳福儿,他眼睛一亮。
柳福儿已经打定主意,在他没开口前,便道:“我要走了。”
梁二正打算撑起身体的动作一顿,呆呆看柳福儿。
柳福儿浅浅的抿了下嘴,躲开他投射过来的视线,道:“至于过所,你若想帮忙,我多谢,若不愿,就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梁二回过神,看郑三。
郑三领会,悄悄退去门外。
感觉舱门关上,柳福儿侧头去看。
梁二忙道:“你还没吃饭吧,刚好这里有,你用过再走也不迟。”
“不用了,”再看到梁二,柳福儿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动摇,此时她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她竟然对梁二动心那么多。
她转过身,往外行去。
“你等一下,”梁二叫住她。
“昨天是我错了,娶妻嫁夫是一辈子的大事,来不得半点轻忽,”他望着柳福儿背影,道:“你放心,我定会依照古礼,半点也不打折扣。”
柳福儿垂头,看着袍脚。
半晌她低低的道:“你能这么想很好,祝你和你未来夫人幸福。”
她用力握住门柄,借此将掌心的湿意蹭去。
靛青色的袍脚在门边一闪即逝。
梁二大急,再不顾得伤势,一个挺身从床上蹦起来。
背脊传来一阵急过一阵的湿热,但他此时已顾不得了。
他疾奔至门口,一把抱住柳福儿。
“你到底怎样才愿做我的妻?”
温热的气息长长短短的扑在脖颈上,一丝细细的酥麻如强弱不一的电流自上而下的划过脊椎。
柳福儿腰肢一软,几乎用了全部的意志力才没瘫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