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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脾气暴躁的舅哥()
目送梁二和郑三出去,司空八郎低头看懵懵的仲六,叩响面前的门板。
柳福儿这会儿已经挪下床,正走到门边,道:“谁?”
“是我,”司空八郎道。
柳福儿拉开门。
“义妹,”司空八郎见到人,哽咽了声。
柳福儿侧身让他带着仲六进门,而后步履蹒跚的点了灯。
混光的灯光将主仆俩的狼狈照了个分明。
柳福儿大惊道:“你们这是……”
联想到刚才司空八郎的鸡猫子鬼叫,柳福儿眼神怪异。
司空八郎歪斜着身子,来扶柳福儿,“刚才我差一点就见不到你了。”
柳福儿摆开他的手,表示自己能行。
不过,好端端的,梁二杀他作甚。
她心里奇怪,便直接问了。
司空八郎干咳一声,略过梁二左右逢源的混账事,只把自己干的好事说了。
柳福儿好气又好笑。
“梁二酒品不行,一喝酒就耍酒疯的。”
司空八郎苦着脸,“这我哪知道啊。“
柳福儿笑着摇头,道:“你胳膊没事吧?”
司空八郎动了动,抽了口凉气。
柳福儿歪头看仲六,见他已恢复了些,面色也和缓许多,便道:“赶紧去叫人吧,谷林懂些医术,让他过来看看。若是不行,就去请正骨郎中吧。”
仲六巴着凳子站起来,微晃着脑袋出了门。。。
司空八郎已成功上了眼药,便也跟着出去。
临关门前,他道:“契丹人打过来了,不过我瞧梁二像是很有把握的样子,你就不用担心了。”
柳福儿微微点头,道:“参军一早就有准备,大兄且安睡就是。”
司空八郎抽抽嘴角。
梁二那家伙,又来跟义妹讨主意。
门扉吱呀的合拢,柳福儿半靠着床栏。
想想司空八郎所为,她微笑的摇头,心底却是十分熨帖。
清晨时分,天才将要蒙蒙亮。
梁二手持佩刀兴冲冲的进门。
依照惯常的路线,他又直奔正房。
只是走到一半,他又停住,转而去了井边。
仲六正在那里打水,见他一身血迹的过来,顿觉肺腑一阵闷闷的痛。
他扯了绳索将水桶提上,便往后让了让。
梁二诧异看他一眼,道:“你拿走就是,我自己来。”
仲六闷不吭声,提着水桶,急忙忙走了。
梁二看了眼他背影,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今天走得特别的快。
简单冲刷了身上的血迹,梁二回屋擦头发,换衣裳。
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才来正房门口。
轻扣几声,便出来柳福儿道:“门没闩。”
梁二咧嘴,迈步进来。
淡淡的晨曦从他背后打来,朦胧的微光将徐徐近前的他笼罩其中,有种如梦如幻的错觉。
柳福儿眯起眼,掩饰她一瞬的晃神。
梁二大咧咧的坐到她床边的椅子上,呲牙笑。
柳福儿问:“此战如何?”
“大获全胜,不过,”梁二一挑眉头,强调:“遵照你的吩咐,我只斩了一大半,留一小半回去报信。”
柳福儿微笑。
此战是保家卫国,是为梁家添彩,与她可没什么利害关系。
梁二还喜滋滋的,柳福儿道:“你可知道昨晚做了什么?”
梁二一呆,微微摇头。
柳福儿道:“你把八郎的手弄折了。”
“什么?”
梁二瞠目,问:“什么时候?”
“就在你们喝完酒之后,”柳福儿隐带幸灾乐祸。
早前她和周小六也是受了罪的,不过她已小小的报复回来。
现在,把司空八郎搞成这样,看他怎么交代。
梁二搔搔脑袋,道:“我怎么不记得了。”
柳福儿笑。
他要是记得,那才是怪事。
仲六端着早饭过来,见梁二还在,忙垂下头。
柳福儿道:“仲六也挨你一脚,好在没受什么内伤。”
梁二尴尬的挠头,道:“对不住啊,我给你赔礼了。”
“不用,不用,”仲六搁下饭羹,道:“柳娘子已经跟我们说了,谁没点小毛病,不碍的。”
他摆着手,退了出去。
梁二转眼看柳福儿。
柳福儿笑道:“八郎已知道我非儿郎。”
“也好,”梁二舒展眉心。
如此,便需遵守礼仪,保持一定距离了。
柳福儿见他这般,突地起了坏心,又道:“之后我又与八郎结为异姓兄妹。”
梁二眨巴下眼,看柳福儿,忽然的就明白昨天司空八郎的反常了。
他抿了抿嘴唇,道:“你先吃饭,我去看看八郎。”
他起身去了边上的厢房。
司空八郎正好从门里出来,看到他,便冷哼着折回屋里。
梁二眉头一跳,心虚的跟着进去。
关上门,梁二道:“昨晚是我的无礼,我给你赔罪。”
“不用,”司空八郎拉着脸,借题发挥道:“你要真赔罪,就给我办张过所。”
梁二瞄了眼挂在他胸口的手臂,道:“你这个样子去哪儿都不方便,不如暂且留下来安养,待好些,咱们一起回汴州。”
“谁说我要去汴州,”司空八郎没好气的哼道。
“那你,”梁二询问的看他。
此时已经快要入冬,转眼便是新年,这个时候他要去哪儿。
“总之是不会去,”司空八郎怎会告诉他,他是要带着柳福儿开溜。
梁二沉吟片刻,道:“不然你再容我几天,到时我先送你走,如何?”
既然已经荣升成大舅哥,梁二以为,还是要捧着,托着哄着才好。
司空八郎眨巴下眼,道:“不用,我就一只手坏了,又不是人废了,再说还有仲六,哪里还用送。”
“要的,要的,”梁二道:“你我好兄弟,就别跟我客气了。”
司空八郎憋屈。
他真不是客气。
他急着走,就是想尽快把两人分开,梁二跟着,那还费这劲干嘛?
梁二见司空八郎不语,自觉已经哄好,便道:“那个,昨晚关于我未婚妻的话,我有些还没说完。”
司空八郎火冒三丈,他是有多紧张他那个未婚妻呀,竟然跑到他跟前再三的强调。
司空八郎扭了脸,道:“我累了,你请回吧。”
梁二被生呛了回去。
司空八郎起身,态度强硬的把梁二请了出去。
第一百二十章 孤队奔袭()
如此又过两天,妫州来信。
早前递出去的橄榄枝,有回音来了。
梁二大喜,忙去寻柳福儿。
司空八郎正好在,闻言便哼:“该说的,义妹不是都已经说过了吗?”
“我兄妹既非朝廷之人,也非军中之人,跟我们说这些,做什么。”
梁二被噎了够呛,却连怒都不能,只好转眼去看柳福儿,无声询问。
柳福儿但笑不语,尽情享受有人撑腰,有人出头的感觉。
得不到解答,梁二很是郁闷,他低头道:“我还有些军务,就去忙了。”
柳福儿点头,目送他离开。
司空八郎等梁二迈过门槛,便哼了声,道:“你这性子也太好了。怎么说,你也是个小娘子,小脾气总要有点吧。”
他道:“你放心,以后谁要再敢让你做这想那,你就跟大兄说,我给你做主。”
柳福儿笑着道谢。
梁二脚步一顿,反复咀嚼这两句。
待到来到临时的官衙,他问一脸兴奋跑来的周小六。
“你说,我平常是不是太依赖大郎了?”
周小六眨了下眼,不太确定的道:“还好吧。”
也不是经常,只是在有事的时候而已。
梁二抿着嘴,低头看案几。
郑三从外面进来,道:“参军,大郎可有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周小六听了前半句,就赶忙挤眉弄眼。
奈何郑三少了根筋,一口气说完才发现好兄弟的眼色。
梁二抬眼,很是严肃。
“以后遇到事,先自己想法子。别总是指望别人帮忙,谁能一直一直的跟在你们身边。”
周小六赶紧应是,喏喏的拉着郑三去官衙后面。
梁二拧着眉头,暗道:不然就听大兄的,带兵入北地,左右这边有大兄帮忙盯着。
梁二叫来军需官,清点粮草,静等梁大传信。
又几日,梁二收到妫州来信,契丹来使不日将会折返。
梁二急忙喝令郑三集齐闪骑营,并命军需官备足了粮草,入夜出城。
梁二离开悄然无息,要不是司空八郎,只怕柳福儿还不知道梁二已经离城。
知道自己又被扔下,柳福儿倒也不太意外。
她瞄瞄自己还残着的腿,吩咐仲六,“去把守城的叫来。”
司空八郎很是气恼,连灌两杯甜浆才哼道:“梁二实在狡猾,竟以这等行径逼人就范。”
周小六疾步赶来,闻言立时给梁二抱不平。
“司空郎君,你这话可是有欠公允,我们参军出城杀敌,怎么就成逼人就范了?”
司空八郎瞪眼,“他带着大军,拍拍屁股走了。这城谁管?”
“最后还不是要义妹来顶?”
啥?
周小六眨巴着眼,看柳福儿。
柳福儿微笑解惑:“如今他是我义兄。”
周小六脸颊抽了下,语气缓了缓道:“参军只带了闪骑营和半数鹰击营,其他人都留守城中,以作万一。”
柳福儿皱眉。
司空八郎脸色微变,道:“就带那么点人?”
周小六道:“这回你放心了吧?”
司空八郎深吸口气,道:“这我就更不放心了。那么点人,够干什么,契丹人可是吃素的?”
“你赶紧的,再派些人追上去,这边有我和义妹呢。”
司空八郎皱着眉头道。
周小六诧异看司空八郎。
这态度变化得可有点快。
司空八郎面上一热,有些挂不住的瞪眼,“还不快去。”
“大兄,”柳福儿拦了他,道:“参军走时,有没有说妫州那边如何安排?”
周小六点头,道:“中郎将会在后面接应。”
柳福儿皱眉,道:“不是参军接应?”
周小六摇头,道:“中郎将说,契丹人十分警惕,若他们派人怕会被察觉,没有参军事前在路上埋伏稳妥。且他们骑兵没有参军手底下的迅速,不如参军直捣王庭,他在背后接应。”
柳福儿揪着手指,眉头打结。
周小六见状忙问:“大郎,可是不妥?”
柳福儿看他一眼,道:“妫州现正与契丹交好,便是为了暂时的合作,契丹也会维持和睦的假象。”
“咱们这里却是打开中原的大路,相比重兵吞驻,又有梁帅的武州。你说契丹人会把兵力放在哪里?”
周小六面色微变,道:“可是咱们才刚重创了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快再来吧?”
“也许吧,”柳福儿道:“不过要依我来提议,正应该中郎将出兵,由参军接应,如此既可呼应咱们这里,又能拦下追兵,岂不两全其美?”
周小六垂了头不语。
柳福儿笑笑,道:“好了,也许是我多想了,没准契丹人已经被你们打怕了,就此偃旗息鼓了也说不定。”
周小六露出个难看至极的笑。
那群狗贼连年的打,连年的犯,都是记吃不记打的主。
回去前面,周小六便命守城兵士一时辰轮换,依然维持战事警戒。
而在小院里,司空八郎问始终眉头不开的柳福儿。
“你在担心什么?”
柳福儿回过神,笑了笑,道:“没什么,或许是我多疑。”
柳福儿以为,梁大不会没想到她早前所说的可能,但他却没有规避。
这就很是耐人寻味了。
毕竟,梁二早前就立下大功,而今又驻守这里,且成功击退契丹,若再加上合围王庭这一功劳,这军功……
若加上直捣王庭之事,彻底重创契丹,那可就是泼天大功。
但若因他带军奔袭,导致檀州危急,刚巧梁大又至,顺利守住,那么梁二的功绩只怕顷刻间就会打了折扣。
起码在军中老成的将士眼里,临危救城的才是稳重干练的。
梁二虽然善战,但太过鲁莽冲动,不堪大任。
柳福儿缓缓的搓着手指,微微勾唇:“大兄,你去跟周小六说,注意鸽笼,一旦发现有人未经允许传讯,就地扣押。”
司空八郎起身外行。
柳福儿将床帐落下,把自己的面容挡住,这才露出一点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