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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想到这个世道几乎是常态的小妾、通房,她又犹豫了。
她实则独占欲强的人,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能容忍自己的男人被别人分享。
汪氏给柳福儿倒了杯酒,道:“两人相处最要紧的是坦诚。”
她道:“你若有为难,不妨跟梁二郎说,他若能解决最好,若不能,你再考虑其他也来得及。”
“我知道了,”柳福儿点头,诚心诚意的道:“多谢阿娘。”
这是她从有记忆开始,第一次有长辈这般耐心的开导。
她从心底里感激汪氏。
汪氏笑道:“我是你阿娘,这本就是我该做的。”
柳福儿心头暖暖,也跟着笑了起来。
送走汪氏,柳福儿有些微醺。
短暂的迷糊之后,便是彻夜难眠。
几番纠结和挣扎,在天明之时,柳福儿命丫鬟给司空八郎传话,腊八之约她应了。
才刚起身的司空八郎听闻,当下跳脚让人去城里传话。
梁二听说柳福儿答应了,高兴得不得了,赶忙让人去大相国寺定客院以及素斋。
待到腊月初八那天,天才刚蒙蒙亮,他便命人套车,直奔城外。
刘氏起来,便听说梁二一早出门,她面色有些不虞。
梁帅朗笑一声,笑着睨妻室,道:“二郎倒是有我当年风范。”
“又胡说,”刘氏脸颊一热,想起当年的种种,镜中端庄的贵妇不由露出一霎的娇羞。
梁帅呵笑,阔步来到她身后,俯低了身体,揽着她肩膀,柔声耳语道:“便是胡说,也只与你说。”
“嫁给你,是我之幸,”刘氏叹息着微微向后依着,安心甜蜜的窝进梁帅的怀抱。
梁帅哼哼,“不嫁我,你要嫁谁?”
他看上的人,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此时,奔驰在官道上的马车里,梁二把玩着个金花银盒,眼里同样也是势在必得。
车夫扯了缰绳,停在司空家角门边,道:“二郎君,司空府到了。”
梁二将银盒重新包裹在散发着又想的罗帕里,确认无误才下了车来。
门房急忙去里面通传。
没多会儿,司空八郎便赶了过来。
梁二转眼,看他身后空空,不由很是失望。
司空八郎摇头道:“你这也太早了,总要给她们些梳妆的时间吧。”
梁二眨巴下眼,折身回车上,将包好的盒子拿来,让他送去给柳福儿。
“这什么?”
司空八郎一眼就瞄到上面的敕字,赶忙问道。
梁二塞到他手里,道:“反正是你用不到的。”
“我怎么就用不到了,”司空八郎接过,一闻上面的香气,便明了了。
他呵笑道:“要照你这么说,那唐皇赐给百官的蜡脂难道都是给女眷的?”
梁二瞪眼,凶巴巴的道:“你送不送?”
“送,哪敢不送,”司空八郎叫了个丫鬟,命她将东西送去,转而调笑道:“摊上我这舅哥,你就偷着乐吧。”
第一百三十五章 后山相会()
又等了差不多两刻钟,汪氏带着十娘和柳福儿并肩而来。
梁二赶忙躬身行礼。
汪氏笑眯眯的拉他起来,上看下看,怎么看怎么满意。
梁二也很恭敬的扶了汪氏上车,又交代柳福儿,吃食都在桌下的抽屉里,甜浆在桌上。
柳福儿看他一眼,在十娘捉狭的笑容里,只略微点了个头便急忙忙上车。
梁二退到司空八郎身边,等十娘也上去,便骑马跟在边上。
车子轻轻摇晃起来。
十娘轻咳一声,道:“柳姐姐,我有些渴了。”
柳福儿抄起桌上的银瓶,给她和汪氏都倒了杯。
十娘喝了两口,又嫌弃:“太甜了。”
柳福儿便从抽屉拿出果干和鲜果来。
十娘捻了枚渍得紫的发黑的梅子轻抿,待到吃得只剩个核,她笑眯着眼,凑到柳福儿跟前,一语双关的道:“甜,太甜了。”
柳福儿去看汪氏。
见她笑吟吟的,顿时不好意思的低头,顺带去扯十娘。
十娘咯咯的笑着躲开,清脆的笑声飞出车厢,好似雨打风铃一般。
梁二微微侧目,当听清里面确实没有夹杂某位的声音,不由有些失望。
一直跟在旁边的司空八郎见他表情变化,不由喷笑。
车子晃悠着来到相国寺外。
此时住在城里的许多人家都已入寺朝拜。
“参军,你看这,”车夫为难的看着已被马车彻底堵死了的石板路,转头看梁二。
梁二驱马,道:“我去让他们让开。”
司空八郎拦下他,问车厢里的人,“阿娘,门口离这儿不远,不然步行过去吧。”
汪氏答应一声,拿了车里一早备好的帷帽,戴好之后,依次下了车来。
梁二在前开路,没多会儿便带着几人进了寺门。
寺内钟声悠然回荡,负责迎客的知客见到梁二,急忙上前。
梁二摆手道:“我们先逛逛,留个小沙弥跟着就是。”
知客一顿。
今天进寺的人甚多,鱼龙混杂,梁二郎带来的人里还有两位娇客,万一小沙弥照顾不周,该如何收场?
知客想要留下,可有不敢跟梁二辩驳,便向汪氏几人一礼,道:“贫僧此时空闲,不如就陪几位一同,如何?”
梁二竖起眉毛,想要发作。
落后两步的王氏并没瞧见,只笑着道:“有劳了。”
知客陪下,悄然落后一步,小心的陪在司空八郎跟前。
梁二微微撇嘴,等汪氏前行,便溜到柳福儿前边。
趁着旁人没有留意,他小声道:“这寺后面有个树洞,待会儿我在那儿等你。”
柳福儿抬眼,却见梁二已转过身,正似模似样的听着知客跟汪氏介绍周围的壁画。
知客等几人朝拜完毕,又看完当世大画家留在寺中的墨宝,便引着来到客院。
此时已经是正午,知客吩咐沙弥去拿素斋,便告辞离开。
接近半个时辰的游览,着实耗费力气。
吃过饭,众人便寻了屋子,稍作歇息。
梁二悄悄给柳福儿使了个眼色,先行去了。
柳福儿坐在屋里,静等了一会儿,听到院里没有声息,才悄悄溜出去。
此时的大相国寺已经安静许多,早上过来朝拜的善男信女已经归家,一早定了客院的,也都留在屋里安歇。
柳福儿沿着苍翠的松柏一路往后,绕过一早转过的几间大殿和和尚们居住的屋舍,便有一窄仄的台阶蜿蜒而上。
柳福儿仰头去看少说也有近百个的台阶。
她左右望了眼,见四下无人,便提起裙摆,快步上去。
待到走到将近最上面时,右侧传来梁二的声音。
她转眼,见梁二坐在半丈左右距离的一三人合抱都未必能行的树边朝她招手。
柳福儿为难的看着地面交错横行的枯枝藤蔓。
若这般过去,裙摆定会刮破,到时她可怎么跟汪氏和十娘说。
梁二似乎才刚想到,便迈步过来,道:“我抱你。”
他展开手臂过来。
柳福儿退后半步,道:“还是去上面吧。”
“不行,”梁二道:“上面有人在作画。
柳福儿转身道:“那我回去了。”
“等等,”梁二一个箭步把她拦下,见柳福儿瞪圆了眼,忙软声道:“我力气大,步子也大,只一下就能把你抱过去。”
柳福儿抿了唇看他。
梁二温声道:“这么久不见,我有好些话想对你说。”
柳福儿还是不吭气。
梁二耷拉下肩膀,可怜兮兮的道:“从早上见面,我就没能跟你说上一句话。眼见就要回去,也不知几时再能与你相见。”
柳福儿心里一软,想想她也是有些话要言明,便道:“那你背我过去。”
梁二利索转身,屈膝蹲下。
柳福儿将手环在他脖颈上,正要说话,就觉得腿弯被人抱住,她的视角忽的高出许多。
“抓紧了,”梁二说着,便大跨步的来到树下。
他重又蹲下,让柳福儿下来,指了半中空的树洞道:“这是我的秘密小屋。”
柳福儿撩了帽上薄纱,往里看。
黑洞洞的,空间倒不小,地面上还铺着张叠了几折的毡毯。
毡毯很是干净,没有半点草棍落叶,显然是梁二刚才铺上的。
柳福儿提了裙摆,坐了下来。
梁二呵笑的跟着坐下。
他微转过身,将柳福儿头顶的帽子拿下,痴痴的看着她。。。
“你能不能好好的,”柳福儿被他看得脸一阵阵发烧。
但她此时坐着,周围除开树洞,旁处都是枝蔓,她便是要躲也不躲不开。
无奈之下,她只能去捂他的眼。
梁二由着她动作,只用睫毛一下下的刷她手心。
柳福儿痒的不行,只好松手。
梁二呵笑的伸出手,试探的去摸她手边。
柳福儿一下子抽回去,戒备的道:“你要做什么?”
“什么啊,”梁二一脸无辜。
柳福儿瞪他一眼,道:“你要不好好说话,我这就走了。”
梁二见她真的生气了,再不敢造次。
柳福儿见他真的规矩了,才道:“听阿娘说,你我的婚期要定在四月初六。”
“是啊,”梁二道:“好些东西都需现做,之后最近的就只有那天了。”
柳福儿侧目。
明明只是点名日期,为什么梁二的语气让她觉得是自己猴急呢?
第一百三十六章 你应我,我也应你()
柳福儿皱眉看梁二。
梁二眨着眼睛,努力表现的纯良无害。
只是柳福儿实在太熟悉他,即便他装得再像,也还是不信。
但她此时有话要说,也就无心计较,她转开眼,道:“我今天来见你,是有事想说。”
“你讲,”梁二立刻答道。
柳福儿深吸了口气,腹稿在心里转了又转,才道:“你我相交多时,但大多是君子之交。你该知道,君子之交和夫妻之道的区别吧?”
梁二点头。
男女自然有别,他又没有那些个癖好,自然不想同性大被同眠。
此时的他已然忘记早前的万分纠结,打算掰弯自己,连带强掰柳福儿的事了。
柳福儿点头,道:“我这个人,对朋友素来宽容,但对良人要求就苛刻许多。”
梁二咽了口唾沫。
苛刻,哪方面啊?
柳福儿道:“我这个人比较霸道,我的夫君只能有我一个,收通房、纳妾室,这些在我这里完全行不通。”
梁二松了口气,道:“这不是问题,我保证,你我成亲之后,除开你身边的丫鬟,我跟前就不会有母的。”
“我总有变老变丑的时候,便是那时,你也愿意?”
柳福儿睨他,“况且,这年头,谁房里没有个妾室通房,你不收,不怕被人笑话?”
“谁笑话,”梁二呵笑道:“我翁翁、阿耶还有大哥,都没纳妾,也没见谁笑话。”
柳福儿轻舒了口气。
没想到,她以为最难的事,在他家竟然是普遍现象。
这对她来说,倒是个好消息。
梁二见她神情舒缓,忙补充道:“而且你老了,我也老了。老翁对老婆,大家都一样,谁又嫌弃谁?”
柳福儿弯起唇角,又立刻压下,道:“两人相处最重要的是坦诚,我不希望你我之间存有秘密。你能做到吗?”
梁二想了想,道:“所有事情都要坦诚吗?”
柳福儿点头。
“好,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见他一副豁出去的模样,柳福儿忍不住勾起嘴角。
“我说的不止是现在,还有以后,一辈子呢。这你也行?”。。
“行,”梁二点头。
为了娶老婆,他也是拼了。
“行吧,既然两个条件你都应了,那我也应你,”柳福儿这般答道。
梁二一怔,接着便是狂喜。
“当真?”
柳福儿含笑点头。
“太好了,”梁二一把抱住她,欢喜的不知怎么办才好,末了他将唇贴在她额头,用力的,大大的,ua了下。
“哎,你,快放开我,”柳福儿脸飞红霞,挣扎着把手撑在两人之间,用力的把脑袋往后缩。
“大郎,我好欢喜,”梁二呵呵傻笑。
柳福儿捶打得正欢,听了这句,也不由一顿。
扪心自问,她其实也是欢喜的。
她软了身段,由着他的力道,靠进他怀里,顺势把头搁在他肩颈处。
周围很是寂静,唯有远处隐约有声响传来,片刻又彻底静下。
初时的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