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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柳福儿已然被各种东西压得动弹不得。
孟夫人又挑了些红红的颜色,细细描绘在她眼尾,又端量片刻,才转过头问汪氏,“如何?”
“极好,极好,”汪氏笑眯着眼,拿了对一看就有些年头的对镯,套上柳福儿的手腕。
“这是你婆婆留给我的,你一对,十娘一对。”
“多谢阿娘,”柳福儿已经动都动不了,只能道谢。
屋外,有人来请,“夫人,吉时已到。”
汪氏答应一声,转脸道:“记住阿娘的话,人心都是肉做的,只要你真心实意,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柳福儿点头,微微用力的拉住她的手。
汪氏却把手交给孟夫人。
重槿和赤槿上前,扶着一身厚重礼服的柳福儿出门。
汪氏随着她一步步来到花轿边,越走越是不舍。
轿夫等人坐稳,便吆喝着叫起。
一声响亮的羌笛声顷刻划破长空,琵琶和羯鼓也不甘示弱的跟上。
随着越发欢快的乐曲,轿夫们抬着轿子,喜气洋洋的行去。
汪氏本是目送,忽然她又像想起什么,急忙上前两步,道:“凡事多忍让,莫出头,长辈不喜欢的。”
汪氏声音不高,很快被乐声堙没。
但奇异的的是,柳福儿还是听到了。
她低应了声,想到汪氏定然听不到,便撩了轿帘一角,吩咐赤槿。
赤槿扭过脸,朝汪氏重重一点头,无声的回了句知道了。
汪氏的眼底渐渐聚起了泪花。
司空茂轻碰她一下,示意周围都是来观礼的宾客。
汪氏情知失态,忙扯了帕子快速擦干,重又露出笑容。
司空茂引着前来观礼的众人前方花厅饮宴,汪氏待花轿远去,才请其他女眷与挑着一担担绑着结绳的嫁妆送嫁队伍交错着从另一边去内院。
欢快的鼓乐远远传开,住在周围的佃农和农夫皆拖家带口赶了过来。
随轿送嫁的司空八郎命人抬了十大筐铜钱和一早备好的糖果过来,边走边洒,请来的百余名胡姬随着鼓乐在队伍两侧轻快的舞着。
得了好处的众人随着队伍边走边唱吉祥祝福的歌谣,直到送嫁的队伍完全进了城,才络绎散去。
梁二早早就守在城门口,见到轿子过来赶忙策马过来。
司空八郎朝他拱手,道:“小妹以后就交给你了,你可要护她周全。”
梁二郑重点头,以水代酒,满饮之后,道:“内兄放心,我定敬她重她,绝不负她。”
司空八郎同饮之后,方轻夹马腹,让出位置。
梁二欢喜的策马绕着轿子转了三圈,才靠到窗边道:“大郎,咱们这就走了。”
柳福儿紧了紧手里的纨扇,抿紧了嘴。
聚在送嫁队伍周围的百姓等了一瞬,见轿里安安静静,不由失望的叹了声。
梁二咧嘴笑着环顾四周。
他的大郎在害羞呢。
他扬起马鞭,喝令道:“出发。”
队伍随即动了起来,百姓们也跟着队伍笑唱起百年好合,夫妻恩爱不相离的歌谣。
梁二听得畅快,大笑着命人将带来的十几筐全数撒了出去。
一时间,欢呼声,吵闹声几乎响彻半城。
众人捡着铜板糖包,一直跟到梁府门口,也还是没散。
眼见门口被堵,梁二朗声道:“多谢诸位送嫁,某多谢了。西边院里备有流水席,三天放歇,诸位可告知亲友,但凡城中之人便可随意取用。”
人群静了一瞬,接着便是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
人群快速的往西移动,一席红色的毡毯由内铺展至门口。
柳福儿以扇遮面,随梁二跨火盆,过马鞍。
旁门,虞氏和梁帅等人缓缓行出,又从正门而入。
刘氏睨了眼尚未完全走远的人潮,用力的抿起嘴角。
唐氏扫了眼,微微眯起眼。
公爹和小郎倒是当真看重这位柳娘子,这等排场可半点也不逊她当年呢。
拜过了天地祖宗,又拜过亲长家人,又拜谢了前来观礼的众人,柳福儿便被梁二带去西边院子里的青帐。
才刚挑了盖头,孟夫人便拿来合欢酒。
梁二喜滋滋的过去,等孟夫人倒好,便来到柳福儿跟前。
孟夫人见他急得不成的样子,不由笑道:“梁郎君莫急,这酒啊,可不能洒呢。”
身后,诸位请来的夫人善意的笑。
正接过半个小瓢的柳福儿的脸一下子透出粉晕,好在还有纨扇略微遮挡,不然她都能立时找个地缝钻进去。
梁二倒是脸皮厚,嘿嘿的笑着答应,半点不当回事的催促柳福儿共饮。
待到喝完,孟夫人收了小瓢,压好之后,才扶了柳福儿起身。
再次对拜之后,两人安坐帐中。
又洒落了特制的富贵吉祥钱,诸位夫人便识趣的告退出去。
梁二转头问她:“饿不饿?我让人备了些肉羹。”
柳福儿微微点头,没等说话,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其间还有周小六和郑三的声音。
第一百四十三章 爱给人添堵的婆母真糟心()
便是不用出去,梁二也知,此时院外定已聚集许多人。
梁二起身,“我去看看,一会儿回来。”
柳福儿点头,道:“莫要饮酒。”
梁二本要迈开的步子一顿,转头笑道:“娘子放心,今晚我定是滴酒不沾的。”
他尾音略沉,眼睛上挑,其中意思不言自明。
柳福儿脸一热,咬牙道:“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也是说正经的呀,”梁二很无辜。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可都是人生之大喜,可不就得清醒着过?
柳福儿憋闷,却又不能说,她已意会里面的寓意,只好别开脸,不再看他。
梁二闷笑出了帐子,吩咐打算去拦宾客的重槿赤槿,“伺候夫人梳洗了,饭食就在边上耳房,热了再给夫人送来。”
赤槿和重槿赶忙应是。
梁二笑呵呵的迎了众人而去。
重槿和赤槿进门为柳福儿卸妆净面。
正要换大衣裳,柳福儿忽然退到一旁,警惕的盯着床边,道:“谁在里面?”
重槿和赤槿立刻护在柳福儿身侧,同样警惕的望去。
床底安安静静,没有半分声响。
柳福儿勾了勾嘴角,道:“重槿,去把适才烧好的水泼进去。”
重槿答应着做出要走的模样。
床下传来叠声的不要。
一阵窸窣声后,一个四五岁的孩童从里面爬了出来。
看到柳福儿,他眼圈含泪,道:“婶娘我出来了,你别泼我。”
柳福儿眨了下眼。
在这府里能叫她婶娘的唯有梁大之子崔锟。
想想小小的孩子竟然有胆子趴去床底听壁脚,柳福儿板着脸,道:“你躲在这里多久了?”
崔锟抽涕一下,道:“吃了午饭,我就来了,后来太困,不小心睡着了。”
柳福儿无语,怪不得刚才床脚一震,八成是他睡得太香,不小心踢到了。
看着瘪着嘴的崔锟,柳福儿生出点恶趣味,便逗他道:“这么说,你是诚心的了?”
崔锟咧嘴,要哭。
柳福儿道:“婶娘也不是不通情达理,这样吧,你若将功补过,我便不追究了。”
崔锟收了些哭意,哽咽道:“婶娘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求你别告诉阿娘。”
柳福儿挑眉,玩笑般的道:“那你说说,你都知道什么?我看看要不要与阿嫂说。”
崔锟拧着小眉毛琢磨,到底有什么事是跟婶娘有关系的。
忽然的,他想到前些时日偶然听到阿娘与阿耶说的话,便道:“婆婆挑了两个丫头给二叔,二叔不肯收,还跑去军营,阿娘说长者赐,不可辞,二叔拒不受领,是为不孝。”
柳福儿脸色微变,转眼看重槿和赤槿。
赤槿赶忙去了外面看门,重槿则去耳房热饭菜。。。
柳福儿拉了崔锟来跟前,道:“你可是偷听你阿娘说话了?”
崔锟见她一脸严肃,不由怯怯点头。
柳福儿忙扯出点笑容道:“答应婶娘,今天的话莫要与旁人说。”
崔锟一脸懵懂。
柳福儿道:“作为交换,你来这里的事,婶娘也会忘掉,绝不与别人提一个字。”
崔锟立刻点头,道:“我也不说一个字。”
重槿端来饭菜。
柳福儿拉他来桌边坐下,道:“睡了一下午,饿了吧。”
崔锟乖巧点头。
她给他盛了碗羹,问:“会不会用汤匙?”
崔锟点头,半炫耀的道:“我三岁就可以自己用饭了。”
柳福儿有心哄他,便配合道:“真的,这么厉害,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崔锟被夸得高兴,越发的表现。
柳福儿也顺着他的意思,更加的夸赞。
如此,崔锟很快便用完了羹。
因着怕人发现,他净了口便离开。
赤槿送他出院子,遥望他往东边行去,才回来禀告。
此时的柳福儿早已收了笑容。
她面色淡淡的道:“找机会打听一下那两个丫头去哪儿了。”
赤槿应下,上前伺候柳福儿用饭。
此时的柳福儿已经没有了食欲。
她摆了下手,道:“都撤了吧。”
赤槿抿了抿嘴,低声提醒道:“娘子,莫忘了夫人的叮咛。”
柳福儿拿眼睨她。
重槿十分紧张的盯着越矩的赤槿,以眼神示意莫要再说了,要是第一天就被遣送回去,那可就没有活路了。
赤槿看到重槿的示意却视而不见,依然道:“为了她们,饿坏了不值。”
柳福儿定定看她,忽的勾起唇角,轻声道:“的确不值。”
她摸了下汤盅,有些凉了,便指了几个想吃的菜,道:“重新热热,先填饱肚子再说。”
赤槿露出笑容,叫松了好大一口气的重槿去把饭菜拿回去热了,她服侍柳福儿更衣。
入夜,梁二阔步进帐。
重槿赶忙上前,打算帮他宽衣。
梁二望了眼明亮的内侍,摆了下手。
赤槿和重槿俱都躬身行礼,后轻巧的退去外面。
赤槿合了屋门,示意重槿先回屋,她在外把守,以防有人来闹。
只是她才刚一站定,梁二的声音隔着两只传来,“回去吧,院门口有人守着呢。”
赤槿低应一声,与重槿回耳房。
梁二正了下衣襟,进了里面。
柳福儿正凑去烛边剪灯线,见他过来,只看了眼,便继续剪着。
梁二见柳福儿不理自己,便凑过去,道:“这花烛是阿娘请人定制的,上面的花样都是她亲手描的。”
柳福儿看他一眼,这才注意到下面的花样。
看了一遍之后,柳福儿不由呵呵了。
从上而下,除开最上面的麒麟带子,下面就是一串串石榴和蝙蝠,因着太多,把寓意和美吉祥的和合二仙都给压缩成小拇指大小。
刘夫人这是有多想要抱孙子呀。
可惜她不想变成母猪,只打算生一个就好。
柳福儿转脸,似笑非笑的看梁二。
梁二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不由一阵脸热,外带的埋怨刘氏,就算是这么想的,也不能这么明显啊,他也是需要时间的嘛。
柳福儿心里念着他拒了两女的事,起身给他宽衣。
梁二赶忙站直了,配合的张开手臂。
柳福儿展眉一笑,手指搭上他的腰带。
轻轻一抠中间的玉扣……
没开。
第一百四十四章 洞房花烛夜()
柳福儿抿嘴看了眼垂下头看自己的梁二,继续抠下一个。
还是没开。
柳福儿微微皱眉,索性两手开工。
梁二嗅着淡淡的香气,眼见她乖顺靠来,心里暗赞,周小六这家伙果然靠谱,寻来的东西当真不错。
柳福儿几番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她收回手,打算去背后试试。
梁二动了动汗湿了的手,一下子将她抱住。
男子的气息瞬时侵占她呼吸范围,柳福儿微张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人也如木头般僵住。
身上一阵一阵的发热,又一阵一阵的冒冷汗。
冷热相激之下,她不由微微战栗。
梁二似乎感觉出柳福儿的紧张,他微微松开手。
柳福儿赶忙抽身,并往后退了一步,才抖着声音道:“你自己来吧。”
梁二将手放在腰上,也不知怎么一动,腰带就下来了。
他习惯性的把腰带搁在桌上,抬手去解衣襟。
玉扣碰上桌面,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脆响。
柳福儿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