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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能写信,大抵是没有性命之忧的。”
刘氏抽了帕子,把眼泪擦干,道:“这事你自己知道就行,没得还让旁人跟着担心。”
“我晓得,”唐氏知趣的告退。
刘氏等唐氏走远,才捂着眼睛,低低的啜泣。
傍晚时,她谎称身体不适,没有去延寿居。
虞氏有些挂心,便让麦香过来,问要不要请个郎中过来。
刘氏哭了一个下午,眼睛肿得像两个烂桃子,哪里敢让麦香看见,便让豆蔻应对,说自己并无大碍,已经喝了安神茶睡下了。
麦香便也就这么回禀。
虞氏听说无碍,便也就没放在心上。
不想当天晚上,刘氏就当真病倒了,人也烧得糊涂了。
豆蔻吓得不行,忙去请郎中,又敲开东院的门,请唐氏过来。
唐氏没想到刘氏竟然这么脆弱,眼见亲如母女的婆母病得满嘴胡话,人事不省,唐氏心里也不好受。
但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想想出嫁前在家中与阿耶欢笑妍妍的情形,她又冷下心肠。
天明时,虞氏知道刘氏病得严重,顿时坐不住了。
她急忙忙赶来正院,正听到里间唐氏劝慰才刚清醒些的刘氏。
虞氏微微点头,暗道到底是长媳,说话做事都甚为稳妥。
丫鬟撩起帘子,虞氏正要进去,就听到唐氏道:“阿娘,行军打仗,负些小伤,在所难免,二郎底子一向极好,养养便好了。”
虞氏表情微变,忙示意丫鬟把帘子落下。
刘氏叹息一声,道:“边关苦寒,二郎又素来大咧,如何能照顾好自己。”
唐氏笑道:“这也容易。”
她道:“我们备好了东西,着人送去就是,你若不放心,再带上两个仔细贴心的。想来不用多久,二郎便会好了。”
刘氏心里一动,张嘴叫豆蔻。
虞氏皱眉,撩了帘子进屋,道:“边关重地,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发生意外,又岂是旁人能随意出入的?”
刘氏低唤了声阿娘,试图想要坐起。
“你好生躺着,”虞氏按住她道:“二郎那里你不用担心,我会命人多备几车药材,让周都尉尽快着人送去。”
第一百八十二章 有孕了()
待到刘氏药劲上来,睡去,虞氏侧头道:“你随我回去。”
唐氏垂下头,低低应是。
进了延寿居,虞氏喝令人出去,道:“你可是因帝都之事怨二郎?”
“孙媳不敢,”唐氏答道。
虞氏冷哼。
只是不敢,并不是不会。
这样怨气满满,看来是真恨上了。
她道:“唐氏,在你心里,大家小家,孰重孰轻?”
唐氏抿了嘴,抬眼看虞氏。
虞氏道:“在梁家,所有的女人,就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梁家妇,梁家就是她们的天。”
“为梁家好的,便是行事不周,也可以包容。可若是心存二心的,”虞氏冷冷的盯着虞氏,“即便为梁家带来荣光,也还是不可饶恕。”
唐氏腰侧的肉微微抖了下,她深深一礼,道:“孙媳知道,孙媳绝不敢心存二心。”
虞氏轻轻点头,放缓了语气,道:“而今,外面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这个家,你是这个家的长媳,说话做事之前,先将心比心,尽可量的把事情做得周全。”
唐氏柔顺应声,心里却是恼怒非常。
说来说去,还不就是袒护柳氏。
好容易坚持到告退出去。
才一离开延寿居,唐氏用力踏在路边的青草地上。
反复又反复的碾了许久,她长出口气道:“丹桂,去派人把城里止血的药材都买来,拉回来给平伯。”
丹桂领命出门。
唐氏遥望隐约可见的西院屋檐,冷笑着回了东院。
时近正午,柳福儿便知道唐氏大肆采购药材。
她诧异不已,道:“她买这些作甚?”
赤槿道:“平伯说要送去边关。”
柳福儿抿嘴思忖片刻,道:“你去趟府衙,找周都尉,问他究竟怎么回事。”
赤槿见柳福儿面色严肃,也顾不上摆午饭,赶紧出门。
重槿带着丫鬟把饭食摆好,道:“今天大厨房送了几条鲜鱼,我做了鱼羹,娘子尝尝。”
“重槿知我,”柳福儿顿时眼睛一亮,立马坐到桌边。
重槿掀开盖子,淡淡的鲜味飘散出来。
“真香,”柳福儿抓起调羹。
重槿见她这般,顿时弯唇一笑,道:“娘子还真好打发,旁人家的小娘子可都是非精烹细作不下口呢。”
柳福儿撇嘴,道:“让她饿三天试试,吃不死她。”
重槿把羹摆在她跟前。
柳福儿舀了一勺,就要往嘴里送。
“烫,”重槿见她吹都不吹,急忙拦下。
柳福儿有些不好意思,道:“早上吃的有点少,饿得心慌。”
重槿无语。
虽说她那会儿忙着剁鱼泥,但她从来都是眼看四方的,摆在架子上的米馃几时不见,她可是一清二楚的。
柳福儿讪笑,吹了两下,便把鱼羹塞到嘴里。
才一咽下,就觉得嘴里满是腥气。
她顿时觉得一阵不适。
便把鱼羹推开,道:“重槿呀,你是不是忘了放姜?”
“没有啊,”重槿诧异。
这鱼性凉,她可是放了好些姜呢,只是盛出时都挑出去了。
柳福儿摇头,又嫌弃的把羹推得远些,道:“还是给我拿些蜜馃吧。”
那个被油炸过,又滚了石蜜、霜糖和芝麻,酥脆香甜得很。
重槿把鱼羹端去别处,道:“那个不顶饥,不然我做些汤饼?”
“也行,”柳福儿想了想,道:“做清汤的。”
重槿点头。
出去时,又转头看柳福儿,见她正挑拣的吃着时蔬,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多心。
没多会儿,赤槿从外面回来,重槿赶忙探头叫她。
赤槿过来道:“怎么了?”
重槿道:“娘子是不是换洗拖后了?”
赤槿一笑,道:“这月是晚了些,不过也快了。”
重槿瞪她,道:“你还笑。”
她道:“我觉得娘子这些日子有点怪,可能是有了。”
“真的,”赤槿瞪大眼睛,复又掰着手指头细算。
因着柳福儿需得调理的缘故,她的日子一贯不准,早点晚点都是有的。
但是这一次,似乎拖得格外的晚。
“定是真的了,我去告诉娘子去,”赤槿喜不自禁,三两步跑去屋里。
“娘子,”赤槿窜到桌前,眼睛晶亮。
柳福儿搁了筷子,问:“怎么了?查到怎么回事了?”
赤槿点头,这才想起自己出去办的事,便道:“郎君好像负了伤,老夫人怕边关缺医少药,便多送过去些。”
“受伤了,”柳福儿下意识撑坐,半起身的问:“可严重?”
“慢着些,”赤槿面色大变,急忙来柳福儿旁边,扶着她坐定。
柳福儿见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由无语,道:“到底郎君怎么样?”
“应该是无碍,”赤槿道:“不然平伯也不会面色如常。”
“那就好,”柳福儿起身。
赤槿忙扶着她。
柳福儿诧异看她。
赤槿苦笑,道:“娘子,你这月换洗一直没来,八成是有了。”
“不会吧,”柳福儿瞪大眼。
她正琢磨着是不是说服婆婆去边关呢。
赤槿点头,道:“八九不离十,不然请个郎中过来看看吧。”
“也好,”柳福儿道:“悄悄请来,不要惊动其他院子。”
赤槿浅笑,知晓柳福儿是怕万一不是,反倒让长辈失望。
傍晚时,赤槿悄悄带来位郎中。
看到来人,柳福儿有些惊讶,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个女郎中。。。
赤槿小声回她,“包娘子精通妇人病症,好些人家都请她照顾孕中妇人。”
柳福儿点头,将手放在脉枕上。
包娘子凝神扶了好一会儿,又示意柳福儿还手。
半晌,她绽出笑容,道:“恭喜夫人,是喜脉。”
柳福儿弯了嘴角,示意赤槿拿红包打赏。
包娘子接过,感觉了下分量,又道:“夫人月份有些浅,此时尚且不稳,凡事需得多加当心。吃食上少用凉性,熏香一类也莫要再用。”
柳福儿笑着点头,道:“多谢娘子提点。”
包娘子躬身,随赤槿出去。
柳福儿理了理披帛,想想又加了件半臂,提步出门。
正走到门外小径,就见平伯脚步匆忙过来。
柳福儿驻足,“怎么了?”
平伯道:“周都尉来寻夫人,瞧模样似乎很急。”
第一百八十三章 徐家来犯()
花厅里,周小六烦躁的来回踱步。
每当行到门口,他便会踮脚张望,当看到甬道空荡时,他便叹气,转过身继续踱步。
终于,在他把光滑的理石地面磨出坑之前,柳福儿与平伯进来。
见到柳福儿,周小六急忙上前,道:“大郎,徐家夜渡泗水,意图攻占武宁,封节度使传书求援。”
柳福儿皱眉。
武宁与宣武紧邻,如果武宁失守,那么宣武也就危险了。
“封节度使可有说徐家因何如此?”
周小六摇头。
柳福儿道:“那可有城郡失陷?”
周小六道:“守军发现的早,封节度使将兵力驻守,暂时将人拦下。但他担心徐家会有后续增援,他恐不敌。”
柳福儿轻舒了口气。
能被拦下,想来过来的人不多。
她道:“司马给你留了多少人马?”
“所有都加在一起,不足千人,”周小六道。
柳福儿道:“你速去整军,留三百人驻守,其他人跟我去武宁。”
周小六迟疑道:“你随军而行,夫人那边怕是不成吧。”
“少废话,你来不就是要我帮忙?”
柳福儿瞪眼,道:“战场瞬息万变,你当我是千里眼顺风耳,能在这儿遥控指挥?”
周小六讪笑着挠头,大步流星的出门。
柳福儿拢了披帛,往延寿居去。
将情况大抵说明之后,柳福儿道:“婆婆,武宁是隔离徐家的屏障,封节度使又与咱们家交好,这个忙咱们得帮。”
虞氏点头,只是在触及柳福儿日渐圆润的小脸,道:“可军营里都是些粗蛮大兵,让你过去,婆婆实在放心不下。”
“没事的,”柳福儿道:“我也不一个人去,我带着赤槿和重槿一起,再说不是还有周都尉吗?”
虞氏还犹豫不决。
柳福儿便道:“我保证,平日只留在账里,有事都交由别人去办,轻易不与旁人照面,对外也只说是梁家的表亲。”
虞氏看着柳福儿。
若真如她保证那般,此行就等于是画地为牢,在打退徐家之前,她都只能在那块方寸之地。
虞氏叹了口气,道:“好孩子,委屈你了。”
“不委屈,”柳福儿笑道:“我也是梁家的一份子,该当出力。”
虞氏微微笑了笑,道:“你收拾一下,这就去吧。你阿娘那边,我去说。”
柳福儿赶忙道谢,以最快的速度回去。
此时天已经擦黑,赤槿很怕柳福儿绊到哪儿,赶忙扶着。
带回到自己地盘,她紧跟着柳福儿到柜子边,道:“娘子,徐州离这里不近。你这种情况,怎能辛劳奔波?”
她道:“还是让周都尉传信去帝都求援吧。”
柳福儿拿出两三套单衣,放到赤槿手里,道:“阿耶要是能派兵,就不会抽调二郎去边关了。”
“那……”赤槿还不甘心。
柳福儿打断她道:“徐家这等门阀之家,最为爱惜羽毛。如今唐皇尚在,若没有立得住叫的理由,他们是不会大举进犯的。我估摸大抵是哪个愣头青一时脑热,打两仗,给他们些苦头吃,也就退了。”
赤槿呆了呆。
柳福儿推她,道:“赶紧的,再磨蹭,一会儿就走不了了。”
赤槿答应着将衣物打包。
柳福儿则去妆镜前,将钗环等物卸下,打散发髻,抓了个她最熟练的发髻,又招呼赤槿换了男装。
夹道边上的小角门,平伯一早备好的马车。
见柳福儿过来,平伯忙将凳子放下,趁着柳福儿上车之际,他忙道:“暗格里有些吃食,脚下下面的箱子里备了些毛褥毡毯,还有些银钱。”
柳福儿低声道谢,与重槿和赤槿上车。
平伯又上前一步,道:“夫人,凡事多加当心,一定要平安回来呀。”
安坐车里的柳福儿默了默,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