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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问题太幼稚了。”提问题的人没考虑就否决了，那是小学生才问的问题。
金宥琳笑嘻嘻地不以为意，端过田征国放在手边的杯子想喝口水。
唇角刚碰上杯子，她就给放下了。回头看站在自己和琻泰亨身后的田征国。
“我说要喝凉的。”
田征国不想理她，手撑着沙发沿低头看手机。
但金宥琳从来都是众人眼中的焦点，更不要说今晚。
她一开口说话，所有的人就都看了过来。
田征国还是不想说话。
“宥琳我去给你接凉的。”
坐在对面的郑多奎爽快地站起身，伸手等金宥琳把杯子递给自己。
田征国烦躁的情绪就移到了这个总是对金宥琳百依百顺的同桌身上。
“她不能喝凉的。”
语气不怎么好。
郑多奎还在傻傻地问，“为什么不能啊？宥琳说她想喝。”
“什么为什么？不能喝就是不能喝。”
“你不愿意去接就算了。”郑多奎低声说了一句，伸手拿杯子的手没放下。
有个女生突然开口打圆场。
“宥琳你别喝凉的了，郑多奎你也别去接了。”
女生大概觉得有些尴尬，微微低了头又补了一句，“喝了凉水第二天早上嗓子会疼的。”
金宥琳抬手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胡乱嗯了一声，让郑多奎坐下。
提问的人终于决定了要提什么问题。客厅的氛围又热闹了起来。
田征国见琻泰亨被一群人逼问什么时候谈的第一次恋爱，一说没有就被大家毫不留情地群而攻之，实在是太好玩。
一群人说得正热闹的时候，金宥琳像是发现了什么，突然偏过头，看向站在琻泰亨身后的田征国。
客厅里空调温度调得高，金宥琳待得久了，两颊晕了一团粉。
柔白的灯光照下来，田征国被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给吸引了，真的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一闪一闪的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弯弯的眉，小巧而挺的鼻子，粉润的唇，他的视线小幅度地上下扫过。第一次觉得金宥琳不止是一点点漂亮。
用彩色皮筋束着的双马尾乖巧地垂在穿了白色针织毛衣的肩头，田征国看着金宥琳，不由得想到了电视上的校园剧女主。
开口之前金宥琳又转过身四下望了两眼，才偏过头，和他说话，“知道慧秀去哪了吗？”
田征国没说话。
她以为他是没听清。手隔了沙发靠垫伸过来，拉他的卫衣袖口。
两个人的距离变近了。
金宥琳尽在咫尺的脸越发清晰。
她拉了他一下示意他弯腰。
田征国像是成了个提线人偶，金宥琳掌握着开关。
她的手曲成了喇叭状，凑近了在他耳边说话。
温热的带着奶香味的气息。
说的什么田征国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觉得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快。他想让它慢下来，却怎么也做不到……
14。第14章（）
“有看到吗？”
大约是见他一直没反应，金宥琳的语气稍微有些不耐烦。
她一开口，他像是大梦初醒一般。直起身，后退了一步，动作突兀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快速的心跳声在慢慢平息。
金宥琳的下巴靠在沙发沿上，瞪着璀璨如星辰般的眼睛看向他。
嘴巴像是不自主地微张着，露出一点中间整齐而又洁白的牙齿来。
不说话时看起来软软的样子，又白又甜，像颗糖。
“在我房间里。”
田征国也看过去，眼神撞上，两个人的眼睛里都没什么说得上柔和的东西。
金宥琳应了一声知道了，转过身又融入到玩游戏的热闹氛围中。
田征国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刚才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大概只是幻觉吧。
*
金宥琳第三次见到琻泰亨，是在回回釜山之前。
田征国和琻泰亨约好一起去公园，她是非要跟去的那一个。琻泰亨虽然比她大两岁，但金宥琳并没有觉得两个人之间有什么距离感。
琻泰亨这种长相帅气又有趣的人，很容易就能吸引到她。
她喜欢和这样的人做朋友。
两个人一起聊得格外有默契，最后反而是田征国有点被边缘化了……
但此时牵着小圆的田征国还是不理解，他的泰亨哥和金宥琳关系怎么就这么好了？已经到了互通电话的地步。好像自从从他回来，泰亨哥也只打过几次电话给自己。
说不上是吃谁的醋，但就是有点不高兴。
以至于直到两个人在过道里分手，田征国都没有开口和金宥琳说一句话。
此后的好几天田征国都没有见过金宥琳。
即使是住在对面，但如果不是刻意的话，见面的机会也很少。
一天下午，金宥琳突然跑来，喊他一起去楼下玩。
外面的天气不怎么好，早上的时候下了小雨，到下午又下了雪。纷纷扬扬的雪花一片片落下，本来就阴沉的天空随着时间的推移更黯淡了。
田征国正窝在沙发里，等着看即将要播的舞台放送节目。
金宥琳突然跑了来。
田妈妈正在厨房忙，见她来了嘴角带笑地招呼她。
田征国坐在沙发上，除了抬下眼皮动也没动一下。
“阿姨你去忙吧，我来找小国玩。”
冬天的时候，金宥琳很爱穿毛绒绒的外套，樱桃色或者奶白的。虽然人很瘦，但穿上也臃肿得很像熊。
田征国看着反而觉得顺眼，常会想到可爱这样的形容词。
“田征国我们下去堆雪人吧。”
金宥琳单膝跪在沙发上，手撑在靠背上低头看着他说话。
“不想去。”
田征国的视线还停留在电视屏幕上，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啊，为什么不想啊？”
金宥琳皱了眉，轻哼了一声，开口语气里就有了撒娇的意味。
田征国像是被魔咒定了身，耳边除了她说话的声音什么也听不到了。
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感觉，想屏住呼吸细细体味那感觉却又转瞬即逝。
“我要看放送节目。”他僵硬地说。
“哦，今天也有吗？”金宥琳很感兴趣的样子。
“我也要看。等看完下去和我一起去堆个雪人好吗？”
田征国抿了唇，有些不耐，“你都多大了还要玩雪？”
金宥琳不以为意，反驳道，“喜欢堆雪人和年龄有什么关系？”
“……”
两个人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好像是很久远的事了，节目还没开始之前，田征国发着呆就想到了这一点。
因为想到了还算美好的过去，整个人都变得柔软了。
“我想喝可乐。”
节目开始不久，金宥琳就在他耳边碎碎念。
“家里没有。”
田征国注意到她说话带着鼻音，明显是感冒了。
说完他又忍不住发呆，原来自己有时候也是个细心的人呢。
“我就想喝一口。”
她又开始用撒娇的语气和他说话。
“就一口。”
田征国不自主地转过头，见她睁大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自己，眼珠很黑，水汪汪的。
鼻尖翘起，嘴巴抿着，像是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很容易就能让人举手投降一样。
金宥琳太好看了。所以想要达到什么目的都是容易的。
她一定也知道。田征国这样想。
“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田征国转过头，视线重新回到电视机屏幕上。明明心里还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开口却能装作十分嫌弃的语气。
金宥琳哼了一声反驳，“我怎么不是在好好说话了？”
“现在这样就行。”田征国不看她，漫不经心地评价了一句。接着又很嫌弃地说，“刚才太嗲了。听到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
“那你去给我拿可乐。不然我还要折磨你的耳朵。”
金宥琳最会威胁人了。
田征国不为所动。
“田……”她开口只说了一个字就突然中断了，她想到田征国的评价，有些气哼哼的又觉得脸很热。
“我就喝一口。”再开口语气就变得一本正经了起来。
田征国瞥了她一眼，又觉得撒娇的金宥琳更可爱一些。
“一口都不行吗？”
不自觉地，她开口又有了祈求的意味。尾音上扬的时候让人很难拒绝。
田征国没说话，起身去拿了瓶可乐来。
“只能喝一口。”手里握着瓶子，他的眼睛却是看向金宥琳的。
她是很容易满足的人。只是看到想喝的可乐也能瞬间高兴成眉眼弯弯的样子。
金宥琳笑起来是很有感染力的人，田征国看着她这样想。
她的笑是甜甜纯纯的，水果味的，让人不舍得移开视线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这样注意她了。
田征国也不知道。
明明从前很少会盯着她的脸看。
看到金宥琳也很少会想到可爱的这样的形容词，至于好看这样的概念自己更没有了。
可是最近，好像有哪一点不一样了。
田征国不愿意再多想，伸手在瓶子上用指尖比了比，淡淡地说，“只能喝到这。”
“知道了。”
金宥琳像是被装了个开关，不住地点头。因为在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反而让人感觉乖巧温暖。
田征国看了她一眼，突然有种自己是哥哥的感觉。
他拧开了瓶盖，伸手把瓶子递了过去。“给。”
金宥琳接过来，手握着瓶子放到唇边，微微仰头喝了一口。
“可乐真好喝。”
“要不我喝完吧？”
她仰头，笑嘻嘻地问。
“你再敢喝一口一会儿就自己下楼玩吧。”
田征国冷了脸，偏过头扔了手里的瓶盖给她，语气有些不耐。
“我不敢。”金宥琳碎碎念了一句，拿了瓶盖拧上，气哼哼地说，“田征国你别总是欺负我行不行？”
“……”
所以到底是谁总在耍赖啊……
15。第15章（）
最近几天的温度都很低，下着大雪外面又一直有风，所以感觉上更冷了。
看完电视等他们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楼下没什么人，天色也很暗，像是转瞬就会迎来黑夜一样。
田征国走在金宥琳后面，见她交握着两只手放到唇边，不断呼出长长的白色寒气来。
“堆什么雪人啊。外面要冷死了。”
田征国看着明明已经感冒了却还是兴致勃勃吵着要堆雪人的金宥琳，心里有些烦，忍不住想发牢骚。
金宥琳完全不在意他的口气，只顾着往前走，满心想着找一处绝佳的堆雪人的地方。
嘴里却又忍不住碎碎念。像在安慰不懂事的小孩。
“因为觉得会开心才下来的……真的会很开心的。”
她转过头和他说话，脚下的步子仍没停。田征国看了一眼她穿的鞋，语气不太好，“好好走你的路。”
“一会摔倒了可别哭。”
金宥琳蹲在那堆雪人的时候，田征国就手插口袋，站在一边带了耳机听歌。
一低头就能看到她的脸。
眨眼睛的时候浓密纤长的睫毛也会跟着颤一下，鼻梁从侧面看好像格外秀气。
而唇角始终是弯起的，她好像很开心。
耳机里的歌调子很温柔，雪还在下着，金宥琳的头发还有衣服上都落了薄薄的一层。
抬眼往四周望去，几乎看不到人。这样安谧的氛围下，田征国觉得这一切似乎格外美好。
等到爸妈打了电话让回去吃饭的时候，金宥琳的雪人还没能堆好。
天已经有些黑了，田征国仰头，见很多扇窗户都透着温暖的光亮。
他喊金宥琳，“回去吃饭了。”
“还没有堆好呢。”
“那我先上去了。”
金宥琳蹲在那里，背对他哦了一声，接着专心致志地滚雪球，头都没有抬一下。
田征国觉得有些难过，他宁愿金宥琳气自己竟然会丢下她。
他上了楼，然后又拿了厚厚的围巾下来。
金宥琳被他的不声不响吓了一跳。
“好可怕。”
她蹲在那里，微微转过身子，抬头看他。
“脖子上突然缠了一个东西。”
金宥琳仰着脸冲他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
围巾只缠了一圈，下面的流苏快要挨着雪地了。
“帮我弄好啊。”
她的手里还握着雪球，不自觉地又开始用撒娇的语气和他说话。
田征国叹了一口气，听得心烦气躁。
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