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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她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得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那一对轩然大波前的挂饰。
那是一片龙鳞。
龙的逆鳞。
这等宝贝本不该属于一只小小的夜妖,但偏偏就是分配给了她。
现实不是游戏,如若是游戏里的团队,最好的装备就该分给最强的人,让他凭借骚操作带领队员取得胜利。
而现实中,或者说是在一个大家庭里,最好的保护就该分给最弱小的成员。
区区夜妖配得上龙鳞吗?
答案酒吧的众人根本就没想过这一点。
至少夜依依配得上。
把自己的挂饰摆正贴身放好后,夜依依就开始洗起了杯子,将杯子擦干净后,她就哼着小曲儿在酒柜里找着什么。
找了好久,她才把一瓶藏得好好的红酒给取了出来。
答案酒吧的进货工作一直由她负责,她上次去进酒的时候花自己的钱买了这瓶红酒。
而整个酒吧,唯有季德恳会在敷面膜的时候喜欢喝一杯,因为有种说法是说红酒有养颜功效,也不知道真假。
“季先生难得回来一趟,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好贵的呢!嘤嘤嘤!”夜依依趴在桌子上,伸出手指轻轻敲击着酒瓶,喃喃自语。
……
……
答案酒吧二楼,季德恳的卧室。
林小七哼着小曲儿走了进来,马尾辫左摇右晃,显得活力四射。
她手上拿着崭新的枕套和被套,准备给季德恳的大床换上。
枕套和被套买了已经有好些天了,只是刚买的物件肯定都要洗一洗再用,而近段时期不知道怎么了,江浙沪一带疯狂降雨,都不方便晾晒。
“嘿!”林小七随手将被套和枕套扔在一旁,然后就笨手笨脚的开始更换起来。
这只怪力娘随手可以打烂一堵墙,但在居家方面的能力真的很差。
她与贤妻良母这样的人设注定是无缘了,她最大的优点或许就是胸大腿长屁股翘吧,当然,还有漂亮。
“呼!终于换好了!”过了许久,林小七双手叉腰,长舒一口气道。
真是比杀妖还累!
她伸出自己的右手在被单上捋了捋,把褶皱给捋平,然后打了个响指:“完美!嘻嘻”
“林小七你可真能干!”
“e……奖励自己一杯奶茶吧!”
崭新的枕套,崭新的被套,全部都是最舒服的材质,林小七蹲下身子又摸了摸,感觉很满意。
“都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好好享受一下生活。”林小七嘟囔了一声后,就走出了季德恳的房间。
马尾辫依旧随着她的走动左摇右晃,她偶尔还会轻轻的垫一垫脚尖。
“泡奶茶去咯~”
……
……
答案酒吧的门口,槐树的树枝上正趴着一只肥嘟嘟的猫咪,而在这只肥猫身上则趴着一位可爱到了极致的小女孩。
可怜的黑胖不只是小腰的代步工具,在特殊情况下它还可以充当“猫肉沙发”……
真是造它喵的孽啊!
可是,随着小腰肉眼可见的慢慢长大,黑胖由一开始的抗拒,变成了越发珍惜这段时光。
或许到了明年,自己就没法驮着小丫头四处乱跑了吧。
指不定等她长大了,就是自己趴在她的肩头了呢!
小腰把自己的脑袋枕在黑胖的脑袋上,扯着它的猫耳朵,冲耳背的黑胖大声道:“小黑,季爷爷和一白爸爸怎么还不回家啊,这都多少天了!哼!”
“夜不归宿不是好孩子,你说对不对?”
黑胖:“……”
小腰一边说着,一边还在“猫肉沙发”上翻了个身,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两根棒棒糖。
一根是橙子味的。
一根是草莓味的。
“季爷爷,你怎么还不回家啊,你要是再不回来,小腰可能就忍不住把两颗棒棒糖都吃光了!不给你留了,哼!”
小狐狸躺在黑胖身上,耷拉着那一对狐狸耳朵,抬头看向夜空,撅着小嘴道:“季爷爷,小腰好馋呐,小腰忍得好辛苦……”
……
……
乌城公墓,歪脖子树下。
不知道怎么了,在等待季德恳的过程中,路一白居然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梦到了五个少年,梦到了一个中年人。
这个中年人养了一条双头龙,他的影子还会说话,而且特别爱说脏话。
中年人是他的师父。
梦里的他很瘦弱,身体特别差特别差。他好似每一天都在与死神赛跑,所以师父与师兄们都特别疼他。
他很清楚,如果没有师父给他逆天改命的话,他可能早就死了。
师父真的很强,特别强,但命数这种东西,真不是那么好改的。
师父从死神手里把他救回来了多少次?
他也数不清。
能活着他就很开心了。
只不过他不能像几位师兄一样学习各种法术,他的身体太糟糕了,只能修炼自己的神识。
幸运的是,他在这方面很有天赋。
有一次啊,他的身体又出了差错,严重到师父都差点没把他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师父一脸惨白,满头大汗。
其实这次他真的本该死了,但又因为师父没死成。
在这种精疲力尽的情况下,师父还讨好似地冲着他笑。
他问师父:“师父,人都会死吗?”
师父点了点头。
他又问:“师父这么厉害的人,也会死吗?”
师父说:“当然。”
师父催他快点休息,自己明明这么累了,却还守在床头。
睡梦中,他隐约听到:
“对不起,对不起啊小五,师父没能给你一个健康的身体。”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人。
……
(ps:感谢【乌伤月】100万起点币打赏。)
383、【神殇(上)】()
路一白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的内容很零碎。
他没想到第一世的自己居然是因为先天不足身体羸弱而去修炼的神识,偏偏是这样一个随时都可能翘辫子的人,轮回之后开始疯狂研究起了《痛经》,而且是各种玩火,各种作死。
或许这就是一个与死神赛跑了一辈子的人,终于掌握了轮回这项技能后,开始对死神进行反击与蔑视了吧。
当然,或许也是因为骨子里的皮?
等到路一白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他发现季德恳已经回来了,正静静的坐在他的身旁。
“回来了?”路一白开口道。
“嗯。”季德恳笑着点了点头。
路一白本来是随意的看了他一眼,但很快就愣住了。
因为他在季德恳的发丝间看到了几根银丝。
老gay头永远都把自己打扮的很精致,发型也总是一丝不苟的模样,梳理的整整齐齐。
以前他虽然是中年人模样,但不管是发际线还是发量,比很多遭遇脱发危机的年轻人都还要好,而且每一根头发都乌黑发亮,尽显生命力和年轻态。
活了一千年还没秃顶和白发的人,今儿却多了几根银丝,让路一白感到很是意外。
最让他感到心慌的是,就这么几句话的工夫,他亲眼看着又有几根头发快速变白!
甚至于连面部都开始有了些微的老态!
季德恳抬起自己的右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与脸颊,平日里那么爱保养的人,今天却是很随意的摆了摆手,笑着道:“都年轻了这么久了,我要是再不老,那还有没有点天理了?”
然后,他似乎是转移话题般的对路一白道:“把龙蛇伞给我。”
路一白愣了愣,然后乖乖把龙蛇伞递给他。
季德恳接过伞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很小很小的黑色珠子。
整颗珠子通体漆黑,里头却好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着。
不出意外,这应该是鬼怪所化。
好端端一死鬼,怎么就成一珠子了?
季德恳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直接把这颗小珠子镶嵌进了龙蛇伞的伞柄处,有点像是龙蛇口中的龙珠。
整个过程在短短几分钟内完成,但季德恳整个人好像又老了一些。
将龙蛇伞还给路一白的时候,他似乎看出了路一白眼中的担忧。沉默了片刻后,季德恳笑着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日子到了。”
他的心态居然好的出奇。
一如李宗盛在《给自己的歌》中所唱的一样:
【岁月你别催,
该来的我不推。
该还的还,
该给的我给。】
一瞬间,路一白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力气都被抽空。果然啊,潜意识里对【一千年】这三个字如此敏感,果然是因为这个老家伙啊。
“一千年,是你的极限对不对?”路一白沉声道。
“是啊,怎么样,还挺厉害的吧?”老gay头还忍不住卖弄了一下,只是他这一笑啊,眼角的皱纹越发明显了。
怪不得他急着要走出国境线……
他想把路子给自己的弟子铺好,路一白现在还太弱了,这样未来的道路可以好走些。
季德恳站起身来,对着路一白道:“走,陪我去鸡鸣山的山顶,我想再看看乌城。”
“对了,这个快递箱子也带上。”
路一白没有说话,只是乖乖起身跟在他的身后,然后把那个快递箱子给带上。
鸡鸣山是乌城里的一座小山,并不算太高,但站在山顶还是可以看到乌城的夜景的。
季德恳就这么站着,看了好久好久。
路一白站在他的身旁,眼睁睁的看着他从一个中年人变成老年人,从儒雅大叔变成老态龙钟的糟老头。
他开始驼背了,而且变得皮包骨头。
路一白从未见过这么老这么老的人,哪怕是电视里看到的那些百岁老人也没有他那么显老。
千年的时光里,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现在一股脑的全还上了。
说的难听一点,他现在有点像是一具活着的干尸!
那么爱美的一个人啊,怎么就……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季德恳颤巍巍的转过身来,他现在似乎连动一动都费劲:“小五,把快递箱打开吧。”
路一白机械般的打开箱子,在打开的一瞬间,鼻涕眼泪再也憋不住了,一个劲的往外流。
快递箱子里是一个棺材,材质很差,并不是上等木,应该是网上不知道从哪淘来的便宜货。
这个快递箱只有一米六不到,路一白本来觉得里面不可能是棺材,但没想到还真有这么小的棺材。
果然啊,网上真的是什么奇葩玩意都有卖。
只是再看看曾经身高一米七左右的季德恳,此时整个人的背部都弯成什么样了?
他就像是被岁月给压垮了一样。
这个棺材,好像真的勉强够用了。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抠门啊。
“看着还可以,我试试啊。”季德恳说着,扶着棺材的边缘,颤巍巍的往里翻。
他现在好像身上都没有力气了,但路一白却有点手足无措。
哪里有小辈扶着长辈进棺材的?
在里面躺了一会后,季德恳好像摸索到了什么。
棺材里居然还放着一件丧服,也就是俗称的素衣。
好像是商家赠送的,还真是贴心。
季德恳将这件白色的丧服递给路一白,笑着道:“小五,等会记得穿啊。”
路一白颓然的跪坐在棺材边上,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他就像是抱怨般的对季德恳道:“你叫我怎么和小七说?要是小腰问起来了怎么办?”
季德恳露出了往常般带着一丝讨好的笑:“抱歉啊小五,这千年的岁月里我习惯了别人与我道别,却没有习惯怎么与人道别。”
是啊,一千年了,他经历了太多生离死别了。
也正因此,他才特别喜欢与年轻人们呆在一起,他喜欢年轻人身上的朝气。
季德恳躺在棺材里,有些吃力的看向路一白,说出了一句或许你们的父母也曾对你们说过的话:“我年纪大了,跟不上时代了。”
现在的社会发展太快了,他这种活了千年的老家伙,真的有点跟不上了。
这些老家伙们总有一天会像说好过的一样,把世界交到我们的手中。
“小五,国家国家,国家不过是一个大一点的家。我走之后,把家看好,成吗?”
路一白一边流泪,一边用力的点了点头。
从今往后,他就是华夏的镇国者了。
这便是传承。
在棺材里,季德恳微微动了动身子,好像在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