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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让你们为难?!我也很清楚自己的天分和才华,根本不可能登上那个位子,所以总要为今后筹谋一下吧?皇阿玛不断地在众人面前夸赞我,连太子都有所忌惮更何况其他人?我是个生意人,自然要规避无谓风险,所以这退路是一定要筹谋的。”原谅我,五哥!眼下很多话还不能跟你说。
“会不会杞人忧天?”五爷只道胤禟心思重,却没想到会如此。
“也许吧。”我举起杯子与五爷碰了碰,喝了一大口,“做总比不做要强。”
“这一次,你是要对付太子吗?”五爷担忧的看着胤禟,“你想没想过,若是皇阿玛知道会怎样?太子可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你对付太子就等于在对付皇阿玛啊!”
“皇阿玛不是看不到,只是不想看到。”紧紧握住手中的酒杯,眼中显出几分狠意,“我想让他看看真实而丑陋的一面,初辰可不能随随便便就这样死了!”
“胤禟!”五爷覆上胤禟的手,试图将自己掌心的温度传过去。
没有话语,没有动作,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坐着,任一室温暖,任月上中天,任平静下的暗涌缓缓流淌……
不日,九贝子请旨赐婚的折子便呈到了乾清宫,康熙看着胤禟的奏折,久久没有言语,但最后还是御笔批了一个“准”字。
康熙四十四年三月,上旨赐郎图之女雅惠、佟大之女清尘为九贝子妾,恩旨加晋格格,并特准礼部以庶福晋礼筹备婚事。
与此同时,云秀暗中潜回江南,重新部署各处暗桩,并监视何玉柱的行动。至三月底,三爷在江南的生意已全部落败,而江南各处官员参奏李煦的折子也悄无声息的汇聚到了乾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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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收()
康熙四十四年四月;九贝子胤禟再次名动京城,一场奢华的婚礼;两个娇媚的新娘;绵延数里的迎亲队伍,漫天的烟花映得黑夜犹如白昼。九贝子府连开五日流水筵席;京城达官贵人无不亲往,太子更是携旨道贺;一众贝勒、阿哥及其家眷齐聚胤禟府邸好不热闹。
然而;行过礼数之后,胤禟却抛下众人独独去了因身子不适退席的蕙兰处,一身喜服对着蕙兰疲累的容颜;心里升腾起无限怜惜;“何苦逞强?身子已经沉了;还不如歇在房里,凑这热闹好没意思。”
蕙兰看着胤禟俊容华服立在眼前,心里一阵绞痛,手不自觉地抚在胸口,迟迟才开口说道,“爷,为何?”
我一愣,只道她情有所衷又怀着身孕,不得接受眼前的这场婚礼,局促着喃喃说道,“蕙兰,我不知该从何解释,但是请你不要胡思乱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咱们经过这多事,我如何你最是清楚。”
“就是因为清楚,才不明白你自讨苦吃所为何来?”蕙兰缓缓起身,一双手伏在胤禟前襟,神色凄楚的说道,“雅惠权且不说,那是额娘身边的体己人,早就是许了给爷的。可是……那个……那个……佟氏,可是爷心里的人吗?”
听了蕙兰的话,我禁不住蹙了眉头,心里的人?这话从何说起啊?!双手环住蕙兰,我垂下头问道,“蕙兰,你这是……”
蕙兰眼中带了润色,轻颤着靠在胤禟怀中,轻声说道,“我曾在爷的书房中看到过一幅画,那画中人应该就是佟氏……那时,爷刚刚离开京城……”
心中恍然,原来她竟看过,当初不过是心血来潮画了自己的画像,却没想到惹出这样多的风波,亏如此也遇不到清尘有了这场机缘,想到这里我露出淡淡笑容将怀中人揽紧,柔声说道,“蕙兰,这事藏在心里多久了?累不累?”
蕙兰闻言身子一僵,心里又泛起无尽惶恐,自己忍不住问了出来,却不知想要什么答案,是与不是都不该是这样一句话,这……是怨怪吗?手不自觉的攥紧了胤禟的衣襟,人却不知该如何答话。
我感觉到怀中人的不安,笑意又浓,轻声伏在她耳边说道,“那画中人可不是清尘,不过是七八分像而已,更谈不上是我的意中人,我与她知己情谊,与你才是夫妻情义。可不许胡思乱想了,我可不想有个愁眉苦脸的妻,更不想孩子一生出来就会蹙眉!”
“爷!”蕙兰轻捶胤禟胸襟,扑哧笑出声来,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哪有爷如此说自己孩子的。前头那么多宾客,爷还是先去陪陪才是。”
我笑着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调侃着说道,“眼下倒是个福晋模样,也不知刚刚是哪个凄凄楚楚的,惹人怜爱呢。”
“爷!”蕙兰娇嗔一声,紧紧贴在胤禟胸口,耳边传来平缓有力的心跳声,不知怎的竟让自己分外安心。
“蕙兰。”我知她已解了这求赐的心结,便平缓的说道,“我娶这两女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形势所需,你不要再想其他好好照顾自己,安稳生下孩子,这也许是我唯一的孩子了。”
“爷说什么?!”蕙兰惊愕的抬起头来看向胤禟,“爷正值盛年,怎么……”话到此,忽的想起八爷来,人便冷静下来,“倒是我忘了,爷心里的人应该是八爷才对。”
“你呀!”我知她误会了,索性也不去解释,与其告诉她自己中毒,倒不如让她这样想还好受些,“记住我说的话,我会保护你和孩子的。”
蕙兰没有说话,只紧紧环住胤禟的腰身,久久没有离开,屋外丝竹悠扬,屋内安然静谧。
良久,我才放开蕙兰,回身向外走去,身后蕙兰轻声说道,“爷,阿蛮那里你多担待些,毕竟初辰去了不久,她……见不得这般热闹的。”
我顿住脚步回头看她,“我明白,你安心歇息,这样的场面其实没几个人是真欢喜的。”说罢,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四月天果然是个好光景,此时月色清朗,风暖云清,我听着前厅人声嘈杂却没了进去的心情,转身来到阿蛮的院子外,隔着青白的院墙,听着里面偶然传出来的拨浪鼓之声,心中犹如堵了一截木桩子,郁结难当却又无处发泄,若我是阿蛮,这样的日子也会借词不出,独自思念爱女吧?!
抬眼看着不远处的石凳,我稍作思量便坐了下来,月色下草地中有物件泛着暗光,我俯身捡了起来竟是一枚小巧的银制铃铛,再细看才想起来应是初辰手镯上的,不知何时落在此地,睹物思人禁不住一声轻唤,“初辰……”
“既然如此舍不得,为何要急着请旨赐婚?”身后有人冷冷问道。
我挑眉一笑,将铃铛握在手中,却没有回身,反而抬头看着中天之月说道,“四哥怎么不在里面喝酒,跑到这里做什么?”
“酒却是好酒,只是有些难咽。”四爷在胤禟身后停住脚步,微闭着双眼细细瞧着他粗黑的辫子,竟有些恍然起来,不觉伸手握起辫稍,声音也柔软几分,“胤禟,你到底在想什么?”
也许是月色诱惑了我,也许是前厅的喧嚣显出此刻的安逸,我竟没有将辫子抽出来,这一刻立在身后的人既不显突兀也不觉烦扰,只想默默维持这份平静,“我也不知道自己想什么?”
“是郎氏吧?”四爷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话一出心里便是一紧,有几分恼恨升腾起来,“那毒是她所下吧。”
轻柔的转动着手中的银铃,我独自笑出声来,“四哥果然是个聪明人,什么都瞒不过你去。”
“可有了法子?”四爷期颐的问道,“她总归会有解药的。”
“我想的不是这个。”回首看向身后人,紧绷的俊容上满是关切,“雅惠这些年守在额娘身边,任谁看都是恭顺温良,却偏偏做了这出人意料的事情,我只想着把她快些带离额娘身边,置于会不会有解药倒是其次。”
“你……为何一定要娶她?”四爷抬手按在胤禟肩头,心里是说不出的酸涩,无计可施的虚无感席卷全身,“总会有办法的,你这是何苦……”
“四哥?”我站起身平视着他,话语中多了些轻松。
“怎么?”四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怔忪的看着胤禟,却不觉将掌心的辫子紧了紧。
我凑近他细细看着,脸上浮现出笑容,“你这般说话,弟弟好不习惯,我更喜欢你平日笃定自大的模样呢。”
喜欢……平日的模样?胤禟的话一出口,四爷忽觉气滞,心头闪过几多异样,喜欢……喜欢……欢愉刚起却猛地醒神,眉头微蹙栖近胤禟,沉声说道,“笃定自大?九弟这话从何说起?”
看着他眼中那层薄薄的怒气,我隐隐笑着,懒懒的舒展着腰身,“我是个什么人,哥哥还不晓得?混说的话也能当真?!”
“你说我便当真!”四爷又近了几分,在胤禟耳边轻声说道,“雅惠的事情,我会去查清楚的,置于你交代给张鹏翮的事情,我会处理妥当。你想要的我会替你办到,好生养着不要任意妄为。”
“那就先谢过了。”我拱手虚晃了两下,故作轻松的拍拍四爷的胸口,“什么养不养的,眼下还死不了,有些个气力总要使上一使,坐以待毙可不是我的风格!走吧,前面喝酒去,我这个新郎官总要有些样貌才好。”
手臂一痛,却是四爷紧紧握住,此一刻他沉声喝道,“胤禟,你到底要我如何?”
我顿住脚步看他,笑却越发的风轻云淡,“我连自己要如何都还不清楚,四哥该如何我又哪里知道?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话落,轻轻挣开他,转身向前厅走去。
四爷独自一人站在月下,指间有些许碎发,想要抬手细看却一下子没了踪迹,良久这才轻叹一声跟在那人身后,亦步亦趋缓缓而行……
“八哥,你怎么看?”远处十四看着先后离去的身影轻声问道。
八爷笑而不语,只冲着另一处角落努了努嘴,“那要看他怎么看了。”
十四顺着看去,十三的身影刚好闪开,便又冲着四爷离去的方向望了望,不觉轻叹一声,“看有何用啊!”
那一头八爷已经转身向前厅而去,十四跺了跺脚也跟了上去。
酒余人散,洞房花烛,我去了雅惠的新房,没有理会一干侍女喜不自禁的面容,抬手屏退众人,坐在雅惠对面把玩着合卺酒杯,却没有一句话。
喜烛静静燃烧,噗地一声爆出烛花来,雅惠抬手将喜帕缓缓拽了下来,目光直视着胤禟,“爷,何意?”
轻挑眉梢,依旧看着手中的酒杯,取了酒壶斟满递给她,又拿起自己的一饮而尽,“如此便礼成了,天色不早你且休息吧。”说罢,起身向外走去。
“爷无话可问吗?”雅惠狼狈起身,手中的酒洒了大半。
回身几步到了她近前,取了帕子轻柔的擦拭着她手上的酒水,“雅惠,我始终都记得救驾醒来时你的笑脸,也始终喜欢你做的乌梅青子糕。”
猛的抽出自己的手,雅惠紧紧揽在身前,不可置信的看着胤禟,言语轻颤,“就为这些?不为其他?”
“你觉得我会为了什么?”我笑着看她,依旧牵过她的手,将帕子放在掌心,“也许是为了你舒展的笑脸,也许是为了你偶尔的顾盼,也许是因为你对额娘的心,也许什么都不为,只因为我睁开眼睛时你捧上的那一碗羹汤和你曾给我的温暖倚靠。”
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雅惠紧绷的精神彻底崩溃了,她有千种万种的设想,但只要想到胤禟看着自己将那枚胖大海放入口中时的眼神,所有的设想就全体崩塌,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求赐自己不过是想惩罚自己索取解药!恩旨赐婚、晋身格格、庞大的婚宴,所有的一切雅惠都觉得是假象,犹如风雨之前压抑闷热的平静,让人没着没落的!
从进入这件屋子起,胤禟可能说的话,她都想了一遍,也都有了应对说辞,万没料到此时此刻,他提起的只是那夜自己奉上的一碗热汤,这叫自己情何以堪?!那澄明温润的眼神,仿若一把钝刀子缓缓割在身上,虽痛深入骨髓无处释放,却连喊声疼都是多余的。
“你知道了,你早就知道了!”有些歇斯底里,又有些无处释放后的羞恼,雅惠退后几步抬手指着胤禟,“你这是在折磨我吗?”
微微摇头,我的笑依旧舒展着,“是,我知道。可是,知道又有什么用呢?”
“要解药!”雅惠恨恨的说道,言语多是狼狈不堪。
“雅惠,我先问你一句话,你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