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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奴才连房顶上都派人寻了。”高德禄有些急,王爷到底去哪儿了。外有侍卫把守,不可能察觉不到他出府;而府内偏偏四处寻遍了,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凭空消失?
清月也奇怪这点。清月信归信,但心里头还是忍不住担心祁连修,甚至有些后悔当自己把话说重了。
“罢了,都别找了,本就不会有事。”清月相信祁连修,就算是他真的生气郁闷,也只不过是找个清净地方思考,应该不至于出什么事儿。
清月先哄着祁黛娥回去睡觉,她则带着高德禄等人回正厅。
到了深夜,仍不见人回来。众人都劝清月先歇息。
清月拗不过大家劝说,便合衣在床上躺一会儿,嘱咐章嬷嬷和高公公人一回来就叫她。
她一个人躺下来之后,辗转反侧,忽然发现自己很难适应床榻另一侧的空荡荡。
清月沉着心思起身,想起了儿子,抬头问章嬷嬷。
章嬷嬷笑道:“奶妈早前就跟我说了,晚饭后,小世子早早地就睡下了,没哭没闹。”
清月觉得反正没事,又睡不着,便随身披了件头蓬去西厢房瞧瞧儿子。她怕吵醒孩子,悄悄地进门,外堂桌边儿伏案躺了俩嬷嬷。清月觉得奇怪,照理说该有一个在里屋陪着小世子过夜才对。
章嬷嬷叫醒她们。
俩嬷嬷赶紧来请安,小声跟清月汇报:“王爷正陪着小世子,奴婢们便被打发在外头等着。”
清月恍然,打量四周,突然明白祁连修的去处了。怪不得高德禄派的人找不到他,原来他转身来这儿了。小世子还是个婴孩,他在歇息,别人自不敢来打扰。
清月挑着灯进屋,瞧见床上那对父子,不禁笑着摇起头来。屋里静悄悄的,俩人睡得正酣。祁连修用左臂护在小世子的头上,他身子躺的随意,胳膊却一动不动保持那种僵硬的姿态。
小世子的脑袋贴着祁连修的身侧睡得正酣,口水横流,以至于祁连修的白亵衣右侧湿了一大块。不过看王爷的睡颜,似乎很享受。
清月悄悄地给祁连修盖好薄毯,便退了出来。
章嬷嬷见他们父子情深,会心地笑道:“瞧我们的脑子,把最不该忘的给疏忽了。”
“当时的情景大家着急,都容易想歪了。行了,都散了吧,咱们也早早的歇着,明儿个再说。”
清月再次自己回到床上,却还是睡不着。她吩咐嬷嬷把灯全熄灭,还是睡不着,干脆就干睁着眼。半晌之后,她忽然听见屋内隐隐约约有轻轻地脚步声。她赶紧坐起来,问是谁。
黑影迅速扑了过来,把清月抱个正着。
感受到对方薄凉气息的刹那,清月心中便明了了。
“好媳妇儿,亲我一口。”祁连修黏腻地抱着清月,把脸凑到她嘴边。
清月一把推开他,嗔骂:“厚脸皮。”
祁连修低低的笑起来,修长的手指从请月的脖颈开始往下滑,一直到她的小腹。指尖饱含着暧昧,来来回回,打着转儿。
“等你出了月子,叫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厚脸皮。”祁连修说罢,便侧脸一口咬住了请月的耳垂,时而轻巧时而用力的吸允。
清月偏头,转而撞了一下祁连修的侧脸,“叫你惹我!”
“好了,不气了,算本王的错。”祁连修紧紧地搂着清月。
“算?就是你的错,好么?”清月较真道。
“好好好,我的错。”祁连修耐心的哄道。
“那黛娥的事儿呢?”
“我会考虑,只要那小子品德过关。”祁连修声音略微压低了。
清月点点头,她沉静了一会儿。
祁连修也没动静。
清月忽然就转身环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换我哄你,乖,别生气了。”清月顺势摸了摸祁连修的额头。
祁连修被她哄人的方式逗笑了,和清月闹了一会儿,才不甘心的抱着她纯睡觉。
次日一早,宫里传来消息,太后册封宁婉蓉为良娣。
祁连修闻言蹙眉,“册封比预期的早了几日。”
高德禄赶紧汇报道:“听说昨儿个晚上,太子爷突然宠幸了待选的宁三姑娘。”
第101章()
太子妃染恙未好,因太子宠幸新妃,病情愈发严重。清月与她虽来往不多,但与其每次相见,太子妃还算十分热情。清月对她的印象颇好,出了月子之后,于情于理都要去看望她。
清月进宫,先问候了老太后的病情,才来太子妃寝殿。
寝殿内静的出奇,四周死气沉沉,也不见一名丫鬟留守。若不是因为屋内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儿,她真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才刚引清月进门的小宫女小声解释:“太医说太子妃的病要静养,不可生气。太子爷便将屋里人撤去许多,免得奴婢们碎嘴扰了太子妃养病。”
笑话!清月心中冷嘲,对于太子的命令简直无法理喻。宫中的奴才们向来训练有素,懂规矩,知进退。何来碎嘴一说?
生了病了,屋子里还没个人伺候,冷冷清清的,这算静养?
清月本以为太子还算是个重情义的人,果然是她想多了。
清月随宫女进了内室,看见卧榻不起的太子妃正抖着胸脯咳嗽。清月忙上前去扶她,从宫女手里接过水,喂她润喉咙。
“好嫂子,我才一月多不见你,你怎病成这副模样?”
“没办法,我也想好,可惜这副身子不争气。”太子妃苦笑一声,强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
清月劝她躺着歇息,她直摇头,转而抓住了清月的手。
清月看出她似有所求,蹙眉道:“嫂子有什么吩咐?”
“帮我照看怀儿。”提起自己的儿子,太子妃禁不住落泪,嘴唇不住地发抖。
清月刚做了母亲,自然懂太子妃心疼之处,忙道:“嫂子,孩子自然是自己亲娘来照看的好,我哪能比过你。咱们慢慢的养好身子,好不好?”
清月说着违心的话,自己心里也难受。其实从刚才一进门,当自己看太子妃枯瘦如柴的萎靡模样,便知道她真的是时日无多了。
太子妃激动要回她,却突然剧咳不止。终于消停下来,整个人像抽抽空了一般,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怀儿,我想看看怀儿。”太子妃躺了回去,伸手紧紧地攥住清月。
清月微微感觉到有点痛,但她知道这是太子妃仅剩的最后一点力气。清月目光凌厉地瞪向大宫女奚落:“没听见你家主子的话么,请皇太孙过来!”
奚落赶紧跪地赔错:“并非奴婢不愿,是太子爷下令,不让”
“咳咳好妹妹,你别为难他了。罢了,不见就不见吧。”太子妃微微勾起干裂的嘴角,苦笑一声。“这都是报应。”
“嫂子,你为何这样说?”清月到底觉得她可怜,人之将死,能帮就帮吧。她使眼色给章嬷嬷,令其想办法知会高德禄。也不算什么大忙,今天她必要让太子妃见上自己儿子一眼。而今也都奇怪了,宫里头太后身子抱恙,皇后也病的不轻。而今后宫主事的是宁贵妃,清月跟她有宿仇,怎么也不会去找她帮忙。
“嫁给了位高权重的太子,生了皇长孙,婆婆是我的姑母搁谁看来我这辈子该是风光无限了。以前被世俗富贵蒙在鼓里,争强好胜,自以为活得潇洒。到头来我才明白,我其实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最苦,最可怜。”大颗大颗的泪珠儿从太子妃的眼角滑落,她还是拉着清月的手不放,“妹妹,别叫男人有了权,早晚有一日他会弃你而去。”
清月听不大懂太子妃的话,只当她病糊涂了,便一直用帕子给太子妃擦眼泪。
“我怕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太子妃再次苦笑。
忽听有人报传,说是太子、晋阳王和皇太孙来了。
太子妃忙拭泪,也不知突然间从哪儿来的力气,坐了起来,她笑着理了理两鬓凌乱的发丝,以她能做到的最好的状态去见儿子。
“怀儿!”
祁睿怀已足七岁,是懂事儿的年纪。他本来站在祁连修的身后,一见母亲,便止不住泪下,扑进了太子妃怀里。
太子背着手看她们母子团聚,叹口气,跟清月和祁连修道:“倒是我心狠了,本以为叫她静养,会好些。罢了,咱们别扰了她们,出去走走。”
祁连修瞪一眼太子,拉着清月回身便走。
太子呵斥他一句,追问:“本宫交代你的话,你答不答应?”
祁连修回头看他,“本是要答应的,而今见太子爷如此对待妻儿,倒叫臣不敢应了。”祁连修用词看似尊重,但言语里却充满了对太子的讽刺。
太子看眼清月,也不顾她在不在场了,他激动的走到祁连修跟前,小声威胁他:“你什么意思?”
祁连修冷笑,嘴唇凑近了他的耳际,“太子爷如此不念旧情,他日成就大业,还会顾念我这等小人物么?”
“你——”
“我们走吧。”祁连修拉着清月,相携而去。
回去的路上,祁连修一直端坐在车内,眯着眼。
清月猜他气急了,便不去扰他,自己琢磨着。原来祁连修和太子爷不是十分交好么?怎么刚才那一幕看起来,像是结仇了。
清月还隐约听见祁连修说什么成就大业,成就什么大业?他已经身为太子了,若还要成就大业,那就只能是做皇帝。
难不成太子爷等不及皇帝驾崩,想要提前继承大统?
清月心中一震,惊讶地看向祁连修。
祁连修早睁开了眼,眼睛平视着前方,但他很敏锐的感觉到清月的变化,开口问她怎么了。
清月摇摇头,想到病重的太子妃,又叹口气。凭那宁贵妃的手段,再算上刚进宫的宁婉蓉,皇太孙以后的日子如何,可想而知。
可这些毕竟都是宫里头的事儿,她就算担忧,也没办法帮忙。
夫妻俩回府,各自避而不谈宫中事,该吃饭吃饭,吃完饭逗了逗儿子,便预备歇下。
今天是清月出了月子的头一天。祁连修许久没碰请月了,自然想念的紧。不过因清月今日心情不好,而他心里也有事情,夫妻俩人便心照不宣,相拥而眠。
次日早起,便听说了太子妃身亡的消息。
“今晨天没亮的事儿,人去的时候皇太孙一直陪着,也不算孤单了。”祁连修摸了摸清月的额头,看她不住地落泪,心疼至极。
清月有些懊悔,“我昨夜就该留在宫中。”
“这不是你的错,”祁连修揽他入怀,垂下眸子看着清月的鼻尖,“早晚的事。”
清月蹙眉,仰头看祁连修,“什么意思?王爷是在说她该死么?”
“昏君当道,奸妃掌权后宫,再加上一个混账太子,她能不死么。”祁连修嗤笑一声,也算是可怜过太子妃了。宫里的人其实都差不多,强者欺负弱者。当初太子妃风头正盛的时候,一样害死过不少人命,只不过这些暗地里的腌臜事儿清月不知道罢了。
清月还是头一次听见祁连修说出这样的话。他以前跟着太子,虽然自傲了一些,一直都算是规矩本分,对于皇帝也算尊重。清月万没有想到这俩人在祁连修眼里其实早就是混账了。
不对他眼睛里的不仅有蔑视,还有恨意。
清月心头一震,拉住了祁连修的手,“你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儿瞒着我?”
祁连修垂眸看她,一面抬手轻轻地刮着她的鼻子,一面淡淡的笑了,“新婚时,你我约定‘有问必答’。照这么说,该不算是瞒着,是你没问。”
“现在还跟我耍赖。”清月瞪他一眼,伸手扯住他耳朵,“快说!”
祁连修冷冷的看清月一眼,吓得清月心悸,正当她慌神质疑自己的工夫,祁连修突然把她按倒,压在自己的身下。
“江清月,别挑战本王的忍耐力。”
清月慌忙捶打祁连修:“放开我!”
祁连修笑着坐起,顺便拉起清月。清月反扑倒了他,非扯着祁连修的两个耳朵,叫他老实交代。
“好好好,都交代,你快放手,本王在跟前毫无尊严可言了。”
清月这才松开,拉着祁连修坐好。
“本王先要告诉你,太子妃没你想得那般好,而今人走了,便不谈她是非。”
清月点头:“这个我懂,只不过她往日待我不错,而今人走了,可怜见的。”
“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祁连修嗤笑一声,盯着清月道,“如果我告诉你,当初周天巧进府有她的功劳,你还可怜她么?”
清月疑惑的看着他。
祁连修抿起嘴角:“外人都以为宁贵妃与三皇子关系密切,实则她与太子爷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