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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夫妇日常-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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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好的闺女,武能射箭打虎,文能背《三字经》,怎么就没有人肯上门求娶呢?

    张猎户心里不顺,又想着正逢新年也没有什么事儿,干脆直接去了东间,倒头炕上睡了。

    别的不说,白起那小子从镇子上带回来的酒味道确实不赖,他晌午多喝两杯,这会儿还晕晕乎乎的呢。

    睡吧,睡着了就啥烦心事儿都没了。

    张猎户咕哝两句,翻个身,鼾声渐起。

    外间依旧书声琅琅。

    金乌西坠,余霞如绮,铺满了半个天空,将清肃的山间一下子点染得绚丽多姿起来。

    霞光透过窗隙,映照进屋里。

    屋子里霎时间像是蒙上了一层温暖摇曳的烛光,人处其间,不觉四体舒展,心中轻悦。

    韩彦合上书,停下讲学,指着外间的霞光笑道:“古人有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胸中脱去尘浊,自然丘壑内营。’

    眼下霞光正好,与其在屋里枯坐读书,不如投身山林,尽赏山岚雾霭,聆听自然造化的无声教诲。”

    舒予诧异抬头。

    韩彦还以为是自己说得太过文雅,舒予不明白,正要再开口解释,就见舒予起身,郑重地向他行礼致谢:“多谢韩大哥教我。”

    韩彦先是一愣,旋即明白过来。

    舒予所谢的这个“教”,不是认字句读之“教”,而是读书做学问、观景品人生的“教”。

    她是在感谢他将她作为一个学生倾囊相授,而不是作为一个女子敷衍应付。

    原来她不仅听懂了他的话,还明白了他的意。

第019章 长留() 
晚饭,张猎户是直接睡了过去。

    饭后,舒予一边收拾碗碟,一边朝东间探头,问韩彦:“韩大哥,我爹中午喝了多少酒?怎么睡到这会儿还不醒?”

    眉宇之间颇为担心。

    韩彦往东间里瞅了一眼,安慰她道:“也就半斤酒的样子。我看着,这远不是张大叔的量呢!”

    舒予点点头,放心了。

    獾子寨成年男子的酒量没有一个低于一斤白的,自家老爹更是酒中好手,半斤酒对他来说确实算不上多。

    舒予收拾好了碗碟,自去灶房洗刷。

    不多时,小望之睡醒了,换过尿布,就开始嗷嗷嗷地喊饿。

    舒予便从一直煨在炉子上的陶罐里,倒出一层浮在上头的米油,又将蛋黄捣碎了搅拌均匀,晾温后,将小望之抱在怀里,拿小木勺往他嘴里喂。

    小望之大约是睡得太久,饿极了,嫌舒予一勺一勺地喂得太慢,便一面狼吞虎咽,一面往前极力探身,迫不及待地伸着小手去扒舒予手里的碗。

    一时够不到,还急得“嗷嗷嗷”乱扭,差点就打翻了舒予手里的碗。

    韩彦赶忙上前接过小望之,抱紧在怀,关切地问舒予:“没烫着你吧?”

    “没有!”舒予一面拿帕子擦衣襟、手上的饭渍,一面笑应道,“小孩子入口的东西又能有多烫?”

    不过是你来我往一句话的工夫,小望之就急得耐不住了,扭着身子伸着双手指望舒予怀里探,还一个劲儿地撒娇喊“娘”,对于紧抱着他不放韩彦很是嫌弃不满。

    韩彦被小望之这几声“娘”喊得有些脸热,连忙低声道歉:“小孩子胡言乱语,舒予妹子可千万别忘心里去。”

    昨儿晚上喊了人家姑娘一句“娘”,竟然还喊上瘾了,对他这个相依为命的小舅父倒是还嫌弃起来了……

    韩彦又是歉意,又是泛酸的,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

    舒予倒是没想那么多,抬头爽然笑道:“这有什么!小孩子有奶便是娘,我……”

    话还未说完,自己倒是先顿住了,嘿嘿笑了两声,起身去接小望之:“我来抱他吧。他这是饿得很了,才着急吃饭呢!”

    虽然这不过是一句平常的俚语,但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当着外男的面,如此大喇喇地说起,总归是不太好。

    韩彦也尴尬地别开了脸,但是转念一想人家姑娘都落落大方、坦然爽利的了,他一个大男人又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倒显得他忸怩作态。

    这么一想,心里果然轻松许多。

    韩彦干脆在舒予旁边坐下,帮她一起照顾小望之吃晚饭。

    小望之不知道大人们的心思,满心满眼里只有舒予手里的淡黄粥饭,只想着抱着碗直接往小肚子里灌,哪怕是吃得满嘴满脸的都是,犹自急切地伸手扒碗,嗷嗷待哺。

    瞧得舒予和韩彦都指着他笑了起来。

    朔日无月,漫天星子璀璨,山野间一片宁谧温静。

    獾子山地处大周东北疆界,冬天很长,又正是野兽休眠的时节,寨子里的人无事可做,便都趁着新春佳节往来拜访,一来增进感情,二来打发闲寂无聊的冬日。

    张李氏和舒予母女因为要照顾小望之,还要接待来访的四邻,这个新年便没怎么出去过,走亲访友的任务就都落到了张猎户和韩彦的身上。

    几番走动下来,獾子寨其他人不免私下里羡慕地对张猎户抱怨:“我瞧那韩先生,不像是暂时借住你家的,倒是你们一家人似的,一家都不落地跟着你去拜年……”

    皇帝还三宫六院的雨露均沾呢,张猎户却生生把韩彦当成了自家的子侄,不肯让他们也沾沾京城来的书香气。

    听说韩彦最近在教张家大妞读书认字呢,说是《三字经》已经教了一小半了!

    可真是了不得!

    整个獾子寨,除了白起那小子走好运到秀水河子镇上做了学徒,又碰上了肯欣赏他栽培他的阔气东家,让他跟着账房先生识文断字的,还有谁认识《三字经》长什么样儿?

    不过是会顺口说一句“人之初,性本善”罢了。

    可惜张猎户性子憨直,只听懂了众人的艳羡,愣是没听出那酸味儿里的暗示来,白瞎了他们斟字酌句的一番暗指。

    “那可不是!”张猎户洋洋得意,竖起大拇指夸赞韩彦,“要说咱们獾子寨落成这么多年,帮助过的旅人多了去了,我家也没少招待过过往求助的路人,可是还真没有一个像贤侄这样的学问大又礼数周全的!

    “合该是我们家祖坟冒青烟儿,让我有了这一遭奇遇!等清明时,我得到坟头多烧几张纸钱,多浇几碗酒,感谢列祖列宗的保佑才行!”

    那架势,恨不能清明立刻到来,好让他烧香祭拜祷告似的。

    众人对张猎户的憨直无语,又不好说得太白,只得悻悻地熄了这个念头。

    心想,张猎户就是心里再美,也不过是个把月的事情。

    等到二月里东风一吹,天气暖和起来,韩彦这样京城里来的大先生,难道还会继续在獾子寨这样的穷乡僻壤住下去吗?

    到时候,倒要看看张猎户还有什么好跟他们显摆的了!

    然而事与愿违。

    元宵节,大家围炉吃汤圆庆团圆的时候,韩彦突然和张家三口说,他准备在獾子寨筑舍定居了。

    张猎户当时正将一只汤圆吞进嘴里,正待下咽,突然间听到韩彦这个决定,惊得嘴巴一张,汤圆顺势往里一滚,差点就卡在了喉咙里。

    “咳咳咳……”

    张猎户低头捶胸一阵猛咳,总算是将滑腻又黏软的汤圆给咽下了肚,眼中都憋出了一层泪。

    小望之不明所以,见张猎户一番手舞足蹈咳咳咳地咳,只觉得新奇极了,冲他挥舞着小手咯咯直笑。

    韩彦瞪了小望之一眼,又歉疚地将张猎户的茶碗递给他顺喉咙,一脸关切地歉疚道:“张大叔你没事儿吧?都怪我不会挑时候,差点卡到了您。”

第020章 随兴() 
张猎户咳得说不出话,只是冲韩彦直摆手。

    等一碗茶汤下肚,冲化了嗓子里的黏腻,他这才长吐几口气,喘匀了气儿,一边擦着眼角的泪,一边冲韩彦笑道:“没事儿没事儿!是我自己没注意,吃得急,怨不得你。”

    说罢,又盯着韩彦问道:“你可想好了,要留在獾子寨,不走了?”

    獾子山地处偏僻,生存条件不说艰难,可也确实算不上好。

    举个简单的例子,秀水河子镇上的和味斋,在方圆百里那可都是大名鼎鼎的,山野之家偶尔能吃上几块他家的点心,都算是奢侈的了。

    但其实在县府,和味斋虽然也开有分店,却不过只是一间极为普通的点心铺子,根本就排不上号。

    韩彦可是打京城里来的,见过大世面的人,能安心在獾子寨这样的穷乡僻壤住下去?

    他要是自己一个人也就罢了,可这不是还有个小望之嘛!

    连白明都知道绞尽脑汁地搬去秀水河子镇上,走出獾子寨这方小天地,天广地阔大路通畅,为自己儿孙打算,韩彦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当然!”韩彦一脸坚定,坦诚笑道,“京城繁华富丽不假,可是却居之大为不易;獾子寨虽然地僻物乏,却是难得淳朴安宁。

    “张大叔,实不相瞒,这些年来京城谋生,我实在是累了,也不想小望之将来跟我一样受累……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唯求‘痛快’二字。

    “这獾子山天舒地阔,獾子寨人情温暖,在我看来,就是这世间最好的托身之所!”

    张猎户静默片刻,蓦地击掌大笑道:“好!难得你不嫌弃咱们这方庙小,那咱们也不能不知好歹拒了真佛!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明儿一早,我就去和寨子里的其他人商量商量,看在哪儿给你们爷俩儿寻一处风水宝地,等到二月里东风一刮,天气暖和了,大家就动手给你们盖个家!”

    “多谢张大叔!”韩彦感激不尽,爽直道,“依我看来,这獾子寨最好的风水宝地就是张大叔您家附近。

    “如果张大叔不嫌弃我们父子俩麻烦,不如就就近辟出一块空地来,盖两三间草屋,让咱们做近邻吧!”

    张猎户闻言一脸惊喜,急声追问道:“你真是这么想的?”

    张李氏也是一脸的惊讶,欢喜地看向韩彦。

    “当然!”韩彦郑重点头,洒然笑道,“不敢有半点欺瞒张大叔。”

    说着话,拿起酒壶将两人的酒杯都斟满了,高举笑道:“往后,就请张大叔和婶子,还有舒予妹子多多关照了。”

    两杯相碰,清脆作响,酒水溅出。

    韩彦昂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张猎户同样仰头一饮涓滴不剩,啧地一声,大笑道:“好!痛快!哈哈哈!”

    张李氏连忙给张猎户夹了筷子菜,又将一碗肉往韩彦身边推了推,笑着催促道:“快吃点菜,喝得太猛,别伤了胃。”

    “多谢婶子!”韩彦真诚道谢,眉宇间尽是一片欢悦。

    舒予陪着笑,心中却百味复杂。

    到底是惹上了什么祸患,让韩彦痛失妻子,与小望之父子相依为命之余,还要小心谨慎地避居不出呢……

    舒予正在出神,就听老爹呵呵笑道:“原本还想着二月里天气暖和了,你万一要辞行,舒予的《三字经》就没人教了呢!眼下你决定长住下来,真是再好也没有的了!”

    舒予收敛心神,抬头冲笑看过来的韩彦嬉笑道:“这下可不止是《三字经》了,就是《百家姓》和《千字文》,都有工夫慢慢地学完咯!”

    韩彦爽然而笑,难得自傲一回,昂首潇洒挥袖,道:“何止是‘三百千’,就是诗词歌赋、策论文章,我也能都给你教完喽!”

    大家哄然而笑。

    小望之瞧瞧这个,看看那个,不明所以,却也咧嘴咯咯咯地跟着傻笑起来。

    一时间简陋的屋舍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张猎户人逢喜事精神爽,又喝酒喝得正兴起,干脆随兴一拍大腿,拿筷子敲桌大笑道:“那你就先来教一首咏元宵的诗,正好应景!”

    张李氏瞋了丈夫一眼,桌子下悄悄地拿脚踢了踢他,示意他不要瞎起哄。

    韩彦可是京城里来的有学问讲礼数的大先生,拿山野乡民的那一套对待人家,可千万别唐突了。

    谁知张猎户还没有明白她的意思,韩彦已经爽快地起身离席,踱步到窗前,抬头对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默然沉思片刻,昂首啸然长歌: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游伎皆秾李,行歌尽落梅。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京城的上元佳节,如今依旧是那般繁华热闹吗?

    家中的父母兄弟是否安好?

    ……

    何时,他才能够带着小望之,光明正大地回京呢?

    ……

    舒予讶然抬头,看向神色晦暗、悲喜莫辨的韩彦,心中复杂酸涩。

    能将苏味道的这首辉煌耀目、流传青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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