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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实话,自打他到了这康平县,就一直畏忌谭教谕多年经营的权势,虽然谭教谕一向本分守己,尊重他这长官,但是他却一直都不敢放松下来,更不敢和其正面起冲突。
如今终能卸任归去,不由地长吐一口气。
按照大周的官员外任的惯例,此番他即便是不能够留京任职,也会调任他地的,和谭教谕这番“孽缘”算是彻底了结了。
谭教谕闻言连忙拱手道:“县尊大人谬赞,下官当不得。这些年来多亏了县尊大人指挥调度,这康平县才有了如今的景象,县中官吏百姓,都很舍不得县尊大人离去。”
虽然是场面话,但是也有真心在。
刘县令为人清高傲气,虽然有时刚愎自用,顽固得让人头疼,但是书生气的他却从不屑于玩一些阴司手段,在他手底下当差,至少不需要时刻费心思揣摩长官的心思,更不用担心长官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私下里给自己穿小鞋刘县令一向是当骂就骂,当赏就赏的。
这些场面话,刘县令听听也就过了,并没有当真。
两人又是好一番客套,谭教谕这才告辞离去。
文会大比的决赛胜负此时也已经出来了,白亮无缘夺冠。
不过,作为一个蒙童,能够进入决赛,这本身就已经是一种荣耀了,白亮深知自己与县儒学的前辈相比还有许多不足,因此并不气馁,反而通过此次大比,窥见自身的许多不足,也找到了以后做学问的方向。
韩彦见白亮胜不骄败不馁,对于自己的未来有些清楚的规划,满意地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将他决赛的诗文的优劣一一指出,并教之改进。
等文会大比结束之后,韩彦偕同舒予和小望之去谭府拜访。
辽东府在镇国公的掌控之中,韩彦自己又功夫出众,不怕有什么大小意外,因此也是时候带小望之出来转一转,结交些人了。
作为大周未来的天子,如何能不从小就与臣民打好关系,一个受臣民拥戴的天子,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人心所向。
谭教谕不知道小望之的真实身份,只把他当成好友家的孩子,寒暄夸赞了几句,便把他交给儿子谭轩去招待了。
韩彦和舒予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笑着叮嘱小望之要听谭轩的话,不许调皮闯祸。
谭轩身为家里的独子,平日里也没有什么玩伴,这会儿见了小望之,开心得很,当即拉着他去四处逛玩耍了。
目送两个孩子离去,韩彦拱手笑道:“谭大人,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谭教谕以为韩彦是要和他说说白亮那几个孩子的事情,遂笑道:“我们书房里说话。”
谭夫人闻言笑道:“那我去厨房安排饭食。”
见谭教谕和韩彦出了院子,谭夫人又转头跟谭馨交代道:“你和舒予去你院子里说话吧,正好跟她讨教讨教婚姻之道。”
谭馨年底就要和叶泽铭成亲了,往后为姑娘时自由自在的日子就越来越少了,趁着这段时间纵情放松一下,将来也少遗憾。
而且她见韩彦待舒予是少有的好,尊敬她,却并不是相敬如宾;疼爱她,却并不将她当成娇弱到只能依赖他的娇花。
舒予闻言不由地面色一红,不好意思地笑道:“伯母这话让我如何敢当。是我们小辈应该多多向伯母讨教才对。”
谭夫人从来不问外事,一心一意相夫教子,将家中打点得井井有条,夫妻和睦、父慈子孝,一家人和乐融融的,是谭教谕名副其实的贤内助。
就连谭教谕也时常感叹,若不是娶得贤妻,只怕他也不一定有现在的成就。
谭夫人倒也不谦逊推脱,闻言抿唇笑道:“我教我的,你教你的。馨娘在家时自在惯了的,我怕她到了婆家也不知道收敛性子,你好好教教她。”
她是过来人,看得出来舒予虽然跟成亲前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眉眼之间却自有一股少妇的柔媚多情,刚柔并济,才使得韩彦愈发地爱惜她。
谭馨倒是不害羞,闻言挽着舒予的胳膊,笑嘻嘻地说道:“还请舒予先生不吝赐教,多多教我为妇之道。”
逗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这孩子,倒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谭夫人笑叹道,却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自在也就这几个月了,何必拘着她。
自家的女儿自家了解,虽然偶尔天性烂漫爱撒娇了一些,但是苦难中长大的她,自由性子就较之旁人沉稳,不需要她多操心。
“你们自去说话吧,饭做好了,我再着人去叫你们。”谭夫人笑道。
舒予施礼告辞,和谭馨挽着胳膊,一路说说笑笑地去了梧桐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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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举荐()
书房里,谭教谕和韩彦两人分主宾坐定之后,先就文会大比的情况简单说了两句,韩彦就直接切入了正题。
“过些时日县尊大人就要回京述职了,不知谭大人有何打算?”韩彦笑问道。
谭教谕并没有多想,闻言笑道:“能有什么打算,如同往常一样暂代县令之务,耐心等待新的县令到任呗!”
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已经是驾轻就熟、信手拈来了。
韩彦见谭教谕是真的没有多想,遂倾身问道:“难道谭大人就不想自己做这个一县之主吗?”
谭教谕闻言一惊,瞪眼沉默良久,这才叹息一声,苦笑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当然也想更进一步。
“不过,你也知道,咱们康平县虽然只是个小县城,却因为地接瓦剌,成为边镇重地。
“如今瓦剌野心勃勃、虎视眈眈,妄图并吞我中原之地,此种情形之下,朝廷怎么会放心由没有任何建树的当地人来任这个县令?”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教谕一职上一待就是这么多年,一直都没能更进一步了。
“谁说谭大人没有任何建树的?”韩燕笑道,“谭大人一心经营县儒学,为我大周培养出了一代又一代的优秀人才,这不就是最大的贡献吗?”
谭教谕闻言,连忙摆手笑道:“当不得当不得!县儒学的学子中秀才不过一半,举人更是寥寥。放眼大周,比这成绩更差的县儒学屈指可数……”
这么一说,感觉自己为官多年,还真是政绩惨淡……
谭教谕忍不住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韩彦闻言却不以为然。
“账可不是这么算的。”韩彦笑道,“在谭大人任康平县县儒学教谕之前,整个康平县秀才不出十个,举人更是难得,就连岭南瘴厉之地也不比这儿更差。
“可是您看现在,单是在县儒学中进学的秀才就有二十余人,举人更有六位,前些年还有人考中了进士……”
韩彦还没有说完,谭教谕就连忙笑着纠正道:“是同进士,同进士。”
虽然笑得有些尴尬,但神情已然没了方才的颓丧。
他知道读书可以改变命运,并且确实凭借读书而改变了自家的命运,所以就任县儒学教谕一职之后,就一直兢兢业业,像谭老先生当初帮助他那样帮助更多的人。
当然,不可否认,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个人政绩。
可是彰显政绩的方法有千千万,他却偏偏选择最辛苦的一中,勤勉教学,用知识改变更多人的命运。
“同进士又如何?”韩彦笑道,“加上同进士,整个辽东府的进士才多少?”
辽东府因为地处大周和瓦剌的边界,一向崇武轻文,就算是现在边地安宁少有战事,专意习文走科举入仕之路的人也不多。
谭教谕点头附和,身为一县教谕,他对于整个辽东府的文教情况再清楚不过了。
“由此可见,谭大人对于康平县的文教事业有着卓越的贡献。如此还说自己没有建树,谭大人真是太谦虚了。”韩彦朗然笑道,一脸赞佩。
谭教谕听了半晌,终于琢磨出味儿来,倾身低声问韩彦:“你是不是有什么小道消息,所以今日才有此一问?”
韩彦有个了不得的同门师兄,在辽东府说一不二,难不成是镇国公那里有什么暗示?
这么一想,谭教谕整颗心都忍不住激动起来。
他在康平县任县儒学教谕多年,一直都没能再动一动,虽然借此而在县中积累了不少人脉,也颇有声望,但是到底意难平。
如果他能够再上一步的话,那么上头没有人压着,将来想要在康平县大兴文教事业也就更加容易了。
韩彦见谭教谕猜到了,笑着点点头,低声应道:“我成亲的时候,国公爷见过谭大人一回,印象颇好。
“正好近日县尊大人即将回京述职,康平县令一职空缺,我便向国公爷举荐了谭大人。
“谭大人在康平县为官多年,声望颇高,又确有政绩,国公爷认真考虑之后,便叮嘱我事先来问问谭大人的意思。
“若是谭大人没有异议的话,不日国公爷就会派人亲自来接洽,确认无误之后,便向朝廷举荐,在县尊大人卸职回京述职之后,由谭大人继任康平县令一职。”
谭教谕闻言十分激动,一向沉稳温和的双眼这会儿满是光芒,踌躇满志,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激动道:“多谢多谢!”
虽然韩彦说的是镇国公对他印象颇好,但是为官多年他如何不明白,即便是镇国公对他的印象再好,要是没有韩彦这样深得信赖和器重的人诚意举荐,日理万机的镇国公,又如何会欢心到一个小小县令的变动。
这其中,只怕韩彦没少在镇国公面前替自己说好话。
以前他以为自己只是随手帮了一个落魄的年轻人,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这个年轻人竟然会给自己带来如此丰厚的回报。
“谭大人客气了。”韩彦诚恳笑道,“若不是谭大人当初的无私帮助,也没有我的今日。我如今不过是回报大人当初的无私相助而已。”
若是当初谭教谕没有看在谭老先生的面子上,亲自给他下帖子邀请他参加康平县一年一度的文会大比的话,那么他就不会那么顺利地从小小的獾子寨走到康平县,绽放自己的光彩,结识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越来越多的事,最终和同门师兄镇国公建立了过命的交情,为小望之将来的回京之路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来。
……
几日后,收拾好行囊正准备携家回京述职的刘县令,得到镇国公的亲自召见,
刘县令惊愕之后,不由地狂喜,难不成是在韩彦成亲的当日,仅有一面之缘的镇国公十分欣赏他,特意要提拔他的?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此番回京述职等着他,肯定是迁升啊!
刘县令怀着一颗狂喜之心而去。
一日后,又垂头丧气地怏怏归来。
镇国公确实在韩彦成亲的当人碰到了颇合眼缘的人,只不过那个人不是他,而是谭教谕。
镇国公此番召问他,问的都是谭教谕的情况,看其是否能堪任康平县令一职。
唉,白白欢喜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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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后悔()
刘县令一路回了康平县县衙后院,心中的郁郁之气还未曾消散,不免少了平日的温和自持,竖眉瞪眼,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烦得慌。
孟氏服侍了刘县令近二十年,对他的情绪变化最是敏感,知晓他这是在镇国公那里碰了钉,便愈发地小意柔情,侍奉得刘县令心中极为熨帖。
到底是陪伴多年的红颜知己,有什么心事都习惯和她说道两句,刘县令冷静下来之后,便将此次受邀前往辽东军大营拜见镇国公的事情和孟氏都说了。
孟氏听完极为惊讶,瞪眼脱口道:“镇国公打算亲自举荐谭教谕来做康平县的县令?!”
康平县的县令并不值得惊叹,关键是举荐人是镇国公!
能够入得镇国公的眼,只要往后在任上平平顺顺的,不出差错,那将来官运亨通自然是不在话下。
见刘县令叹息点头,孟氏抿抿唇,酸溜溜地嘀咕道:“他倒是好命”
刘县令一听这话,原本勉强压下的郁郁之气又升了起来,皱眉冲口道:“这好命原本是咱们家的,偏偏被你们母女两个拱手让给了别人!”
孟氏一愣,不明所以,连忙一面堆笑小心伺候,一面软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