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直以来,辽东军虽然未能将瓦剌尽数驱逐出境,夺回失去的两座城池,但那是因为大周和瓦剌本就兵力悬殊,更何况辽东军还要分出不少兵力来保护鹞子岭,以确保掘铁铸兵一事的顺利进行。
眼下掘铁铸兵之事已经秘密完成,防守的辽东军也可以撤出大半,辽东军可以调动的兵力一下子增加了不少,再加上神兵相助,即便是不捷报频传,至少也不应该节节败退才是。
舒予心里默默盘算一番,忍不住激动地猜测道:“莫不是,这败仗,是故意吃的?”
话一出口,舒予越发觉得有这个可能了。
“若是果真如此,那对外可以诱敌深入以一网打尽,对内则可以将那些一心谋私的跳梁小丑都引出来,一并清算!”舒予忍不住激动起来,握紧双手,目光灼灼地问孟氏道,“母亲有没有从父亲那里听到什么消息?”
戚氏闻言,也连忙赶紧看向孟氏。
若是果真如舒予所说,那等眼下风波一国,大周境内外可就要为之一肃了。到时候,韩家不说成为人人称颂的护国功臣,至少也不会像如今这般成为众矢之的了,她们也能免了如今的提心吊胆,安心过几天太平日子了。
谁知孟氏却摇头叹道:“你们知道的,若是果真如此谋划,不到事成,你们父亲是不会跟我说这些朝中要事的……”
舒予和戚氏想起韩迁和孟氏往日男主外、女主内的明确分工,也只得叹息一声。
“不过,虽说如此,我却觉得舒予想得不错。”孟氏沉吟道,“你们且放心,等你们父亲回来,我跟他提一提,看他怎么说。”
戚氏和舒予相视一眼,均长舒了一口气。
尤其是舒予。
眼下经过孙氏一党明里暗里的运作,败仗的罪过全都被推到了韩彦的身上,有那不明真相的,被孙党鼓动得简直恨不能将韩彦千刀万剐来“抵罪”。
早日查明真相,韩彦也能早日洗清这些强加的罪名。
妯娌两人煎熬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的就来正房询问孟氏询问的结果,谁知韩迁对此事竟然也一无所知。
见戚氏,尤其是舒予一脸的失望担忧,孟氏忙又开口劝说她们道:“不过,你们也不必过于担忧,你们父亲也说,舒予思虑得不无道理。另外他还跟我说,若子介真是如此打算,那更加不会将消息传回京城,让那些小人有所防备的。
“你们看,这不,那些跳梁小丑一得到这个消息,就都立刻上蹿下跳起来。”
舒予心中暗叹,却也只能如此想了。
等辞别了孟氏,回了自己院中,舒予这才发现小平安已经等在那里了,便笑着招呼他道:“你几时来的?怎么没去找忻儿玩耍,在这门口干等。”
小平安连忙迎了上去,来不及见礼,就赶忙开口安慰她道:“姐姐不必担心,我昨日起了一卦,卦象显示姐夫此番有惊无险,定然会化险为夷的!”
才刚学习占卜算卦的小孩子,又能算出什么来?再说了,她于这些东西,向来是将信将疑的。因此舒予只当是小平安为了宽她的心,才特意说了这些话的,并未放在心上。
为免小平安为她担忧,舒予只得强笑道:“有了你这一卦,我也能略略放心了。”
说罢,又问起他近日的功课来。
“我最近为此事烦忧,也没顾得上查问你的功课。怎么样,跟先生相处得还算融洽吧?有没有听不懂的地方?”舒予含笑问道,一边说,一边带小平安到院中花架子下的石凳上坐下。
她心中担忧,难免觉得气闷,院中比屋里敞阔,正好坐下来透口气。
小平安见舒予问起他的功课,便一一都回了,为了宽解舒予,还特地捡学习中的一两件趣事说给舒予听:
“先生为人豁达、任情率性,极好相处。但凡我有不懂的地方,先生也都耐心地一一讲明了,风趣幽默,很善讲学。只是我才刚入门,自然是懂得少,不懂得多。
“对了,前两日先生知我担忧边境之事,还特地教我射覆、起卦之类的。怕我不懂,先生竟然先让我给他养的雀儿算一卦,姐姐你说有趣不有趣?……”
舒予知晓小平安的心思,便随着他说的趣事笑了几回。
正好韩忻来院中找小平安论诗,舒予便趁势让他们甥舅俩自去玩耍,自己去屋里写了一封密信,喊来管事妇人,郑重吩咐道:“你去前院,将这封信交给王元,让他立刻送去余记茶楼,交到王掌柜手中!”
王元是王耀祖的族中侄儿,日常负责王耀祖与韩彦的暗中联络。年前韩彦去辽东之前,特地将王元留下来,听凭她吩咐。
“你若有书信、东西要托王掌柜捎往辽东的,尽管交给王元去办。”韩彦离开之前如此嘱托道。
如今正好得用。
管事妇人知晓轻重,当即接了信件,领命离去。
舒予目送管事妇人离了院中,这才收回目光,双手合十,暗中祈祷信件早日送到辽东,问明情况。
谁知她还没有等到韩彦的回信,倒是先等到了辽东军大胜,活捉了瓦剌王帐精锐大部的消息!
而皇宫中的康平帝还另外得到了韩彦着人专门送来的密信,信中说明了他和镇国公商议佯败以诱敌深入的计策,又说明瞒住“战败”的消息,等打了胜仗却又瞒住了,先传回之前战败之事的缘故。
“……
“孙长玉虽退回权柄,然心中必然不服,况且孙氏一党能盘根错节,实乃朝廷之心腹大患。孙党恨臣入骨,得势必然会倾尽全力,欲置臣于死地。
“如此,圣上可借此辨明忠奸,亦有理由惩处……
“边境晏安,朝中安稳,方是兴国之道。愿圣上趁势而动,急攻勿失!”
第522章 大胜()
康平帝读完密信,心中大快,立刻召来韩迁,商议此事。
韩家阖府上下得到战胜的消息,俱都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舒予,欢喜得设案焚香,将漫天诸佛都感谢了个遍,还不忘夸赞小平安算卦算得准。
小平安闻言又是松了一口气,又是心中得意欢喜,自此后愈发于天文术数上用心修习了。
孙长玉得到消息时,满京城的人都在为辽东军大胜敌军欢喜庆贺了。
到底是历经三朝的老臣,孙长玉稍稍一想,便猜到自己一时情急不察,落入了韩彦的圈套,虽然心中着实恼恨,但是事已至此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庆幸早先康平帝答应了他,除非孙家人做了动摇国本的谋逆之事,否则只要他甘心致仕,孙家就尚有十年的太平富贵可安享。
孙长玉将近日弹劾韩彦的朝臣理了理,再三确定这些人当中没有孙家的嫡系子孙、要紧亲朋,便略略放了心。
当夜,孙长玉召集幕僚连夜密议。
“不是我等无能,实在是敌人太过于狡诈,从今后,孙氏一党只怕就要不复存在了……”权臣末路,无限凄凉,孙长玉说罢这番话,似乎一下子老了十来岁,转瞬间就成了一根垂垂老矣的朽木。
便是当初在庄府被韩彦当众质问“叛国通敌”,不得已放弃朝政大权,都没能让他如此消沉。
众人见状,知晓大势已去,不由地心有戚戚然,俱都低下头去,暗自叹息。
孙长玉看了一眼慌乱无主的孙秉直,心中既气闷又担忧,更加无可奈何。
谁让他生养了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嫡长子呢!
如今,也只能在退身之前,再多多为他打算一些了。
这么一想,孙长玉站起身来,拱手向前,对着在座的幕僚们齐齐施礼拜托道:“犬子不肖,往后,就要请诸位多多照拂了。老朽先在这里拜谢各位。”
说着话,又是深深地一礼。
诸位幕僚皆不敢受,见状慌忙都站起身来,侧身避让开去,连连拱手还礼道:“老大人莫要折煞我等。”
孙秉直见状,也连忙起身,拱手躬身,静听吩咐。
孙长玉见状,起身拱手,正色道:“诸位都是陪伴我征战多年的老人了,自然知晓如今孙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攸关时刻,能不能再现昨日的辉煌,就要看接下来的十年,孙家能出几个有出息的孩子了。
“我这个长子,诸位也都看着他长大的,心计手腕皆是一般,只怕在我致仕之后,他难以凭一己之力在朝堂上争得一席之地。可孙家却不能在我之后,无人跻身朝堂、参与机要,所以到时候,就要请诸位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多多教导他两句了。””
孙秉直心中直发酸,听得孙长玉如此说,慌忙上前一步,对着众人团团施礼道:“还请诸位叔伯多多教导。”
那些幕僚先是被孙长玉说要“致仕”的话惊住了,接着又被孙秉直这般自谦身份给吓了一跳,待回过神来之后,都慌忙拱手还礼道:“不敢不敢,孙大人过谦了。”
孙长玉见状,摆摆手,示意众人起身,叹息一声,道:“是我太过于急功近利,想要趁着韩彦不在京中,孤注一掷,务要恢复孙家的往日荣光,却不曾想反倒落了对方的圈套……
“为今之计,唯有我当朝恳请告老还乡,只怕圣上才会高举轻放,不再追究孙家的罪责。待我回乡之后,京城,就要摆脱各位多多照料了。”
说罢,看了孙秉直一眼,目有所示。
孙秉直见状会意,慌忙又躬身对着众人拜了三拜。
众人自然是都不敢受,慌忙都侧身避让了开去,且又都忙着还礼,但是心里却明白,此事已成定局,再无回旋的余地,遂也只能都连忙应了下来。
第二天早朝时,孙长玉不等康平帝开口治那些诬告弹劾韩彦并辽东军的朝臣的罪责,便率先上书,以年老体迈、不堪国事为由,请求告老还乡。
别说是康平帝了,便是孙氏一党也被孙长玉此举惊得目瞪口呆,心中惴惴不安,自觉灾殃将至。
康平帝飞快地思忖一番,便已明白孙长玉此时抽身退出,是为了赶在他整治这场别有用心的诬告案之前,保全孙家。
不管如何,孙长玉愿意退出朝堂,远离京城,不管是何缘由,康平帝都乐见其成。
因此,康平帝按照惯例,再三挽留了孙长玉,等他再四上书恳请告老还乡之后,这才做出一副不忍离弃却又无可奈的姿态,被迫允准了。
孙长玉动作很快,大约是怕为了向康平帝表态,以保全孙家,等到恩赐荣养的诏书一到,他便立即收拾妥当,在第三天一大早,便带着孙老夫人并惯常使唤的人,连践行宴都未举行,便一路轻车简从,回富春老家去了。
康平帝念及孙长玉旧日平叛扶助的功劳,给了他最后的体面,等孙长玉离京之后,这才开始以构陷朝廷重臣、边疆浴血将士为由,开始对孙氏一党的清理。
为免狗急跳墙,康平帝特地先从孙氏一党的外围清理起,逐步才涉及核心。
京城这边一切在有条不紊地进行,边地却远没有这么太平。
王帐精锐一下子损失大半,这让脱欢恨不能即刻亲身杀进辽东军大营之中,将镇国公和韩彦千刀万剐了才好。
他现在才想明白,为何之前一路攻下的村镇城邑大都物资短缺,原来根本就不是那些“战俘百姓”所谓的战争的缘故,而是百姓并物资早就都被辽东军转移了出去!
没错,那些残留的“百姓”,并不是真正的边地百姓,而是由辽东军率领的民间义军,等到瓦剌王帐精锐一失陷,他们便趁着瓦剌军心大乱之机,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铸就完毕的神兵利器,一举反攻,夺回了大半失陷的村镇城邑。
可恨他当时被各部因粮草缺少而引起的人畜的大量伤亡着急得失了方寸,一时未能察觉端倪,这才最终落入了敌人的圈套!
而眼下让脱欢忧患于心的,不止是蓄势待发、兵备强盛的辽东军,还有因王帐精锐失陷而蠢蠢欲动的瓦剌诸部。
想到这里,脱欢又忍不住咬牙切齿,大骂韩彦狡诈。
辽东军反攻成功的地方,负责镇守的不是王帐部下,便是与王帐亲近的各部,这让他元气大伤,而那些本就与他不睦的部落,此次却损失极少。
此消彼长,如此一来,他想要制衡各部,就愈发地艰难了。
与脱欢的气急败坏不同,辽东军上下却是士气大振,恨不能即刻便挥师北上,持神兵利器,将脱欢的脑袋割取下来才好。
第523章 议计()
“此次能够大获全胜,谢大人功不可没!”韩彦举杯向谢之仪敬酒,朗声笑赞道。
谢之仪连忙起身,举杯相应,笑道:“我那些微末伎俩,如何能和韩大人这样胸中有大丘壑的人相比。不过是拾人牙慧、依旧行事罢了。”
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