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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好严厉,都不会抱抱安慰他……果然还是姑姑人美心善!
小望之立刻转头看向舒予,一脸的委屈和求助,丝毫不记得自己方才“弃之而去”的“绝情”。
舒予用鼓励的眼神笑看着他,鼓励他亲口告诉韩彦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没有开口替他向韩彦求情。
自己选择的路,就是跪着也要走完,哪怕小望之还只是个孩子,也得为自己选择负责。
更何况,这件事情本就是小望之有错在先,她就是再心疼他,也不能罔顾是非,一味地维护溺爱。
否则,那就是在害他。
小望之眼前着求援无望,更有严父压迫,前后联手夹击,一颗小脑袋立刻勾成了豆芽菜,推头丧气、畏惧担忧地挣扎半晌,终是又主动小跑了回去,弯腰一颗一颗地捡先前被他扔掷的石子。
舒予欣慰地笑了,开口赞道:“知错就改,小望之真是个好孩子!姑姑和你一起捡!”
说着,就蹲下身去和小望之一起捡石子,边捡还边说起了自己小时候玩抛子的事情:
“姑姑第一次玩抛子的时候,也跟小望之一样,直接把手里的石子给扔了出去……后来,扔得多了,姑姑就慢慢地学会了,知道该怎么抛起,怎么去接住……再后来,谁都没有姑姑抛子耍的溜了……
“所以,小望之也不要着急,一时学不会更不能随便发脾气。多想想,多练练,肯定会学会的!说不定呀,将来比姑姑玩得还要好呢!
“到时候,小望之可要多多教教姑姑呀!
“……”
韩彦眼看着在舒予的循循善诱之下,小望之从一开始的心不甘情不愿被迫捡起石子,到后来一脸惊奇地看着舒予,着迷地听她说着自己小时候学完抛子的事情……
再到最后笑咯咯地将石子抛扔又捡回地来回玩耍,不禁笑了起来。
小望之所缺失的母亲的细心呵护和谆谆教诲,在舒予这里得到了满满的补偿。
“你们在玩什么?”韩彦笑着上前,主动参与到其中来。
……
等到张猎户提溜着一串野兔和几只野鸡山鸟回来时,就见三人围坐在草地上,面前散落着一堆小石子,在那里扔石子玩,还不时发出欢声笑语来。
“你们在干啥?”张猎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是要带小望之出来打猎长见识的吗?”
怎么都围在一起玩抛子去了。
“张大叔!”韩彦起身招呼,笑着回道,“舒予在教小望之玩抛子呢!说是可以锻炼小孩子的手眼心配合协调的能力,训练其眼力和手部的灵敏。”
张猎户恍然,呵呵笑道:“对对对!眼拙手笨的孩子,可玩不来这个!”
所以玩这个游戏的大多是女孩子。
男孩子粗枝大叶、莽莽撞撞的,可没有那份耐心和灵敏。
“回家再玩吧,这会儿你婶子该做好饭等着咱们了!”张猎户笑呵呵地招呼道。
“哎!”韩彦笑应一声。
几人收拾妥当,策马归家。
路上,小望之抱着怀里用衣襟包起来的一捧小石子,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石子就从颠簸的马背上掉了下来。
他已经学会抛子了呢!
小望之得意地想,明天去学堂的时候,一定要把这些石子都带上,和同学们一起玩,比比谁更厉害。。。
兴奋期待之下,当晚直到去睡觉,小望之都搂着捧石子不肯撒手。
舒予见状,便找了个旧荷包,把石子都装了进去,让小望之放在床头看好。
免得小望之一会儿睡着了,手里的石子撒的满床都是,睡觉硌得慌。
第二天一大早,小望之早早地就醒来了,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赶紧把自己放在床头的荷包给紧紧地攥在手里,免得一会儿上学堂时再给忘了。
舒予看得忍不住发笑,故意逗他说:“给姑姑看看你的石子睡了一觉,这会儿怎么样了。”
说着,就伸出手去。
小望之将荷包攥得紧紧的,警惕地看了舒予一眼,犹豫一下,这才将手里的荷包往前一递。
舒予伸手去拿荷包,却没有拽动。
“看!看!看!”小望之一叠声地急切道,手下却更加用力地将荷包攥紧,生怕舒予直接动手给抢了过去似的。
第084章 矛盾(打赏计万加更)()
舒予忍着笑,问:“你的意思是说,姑姑可以用眼睛看,但是却不能动手拿石子,得由你拿着荷包才行,对不对?”
小望之想了想舒予话里的意思,用力地点点头。
舒予哈哈大笑。
昨天还因为玩不好抛子而气得将石子都给砸扔了泄愤呢,这会儿倒是宝贝得紧了,连她都要防着,不给动一下。
“行了,那姑姑看过了,你快点下床洗漱吃早饭去吧。今天还得上学呢!”舒予瞅了荷包里的石子一眼,笑着催促道。
小望之连忙将荷包抓紧,趴在床边,小屁股拱啊拱啊地挪下了地,趿拉着鞋,飞快地撩开帘子跑出去了。
“慢着点,你鞋子还没穿好呢!”舒予在后面追着喊道。
……
好不容易熬到吃过早饭,小望之拎着荷包,一甩一甩地跟着韩彦去学堂读书去了。
原本,韩彦是不同意小望之将石子带去学堂玩的,认为那样会玩物丧志,耽误小望之读书习字。
舒予却不以为然,笑着劝说道:“小望之现在才刚一岁有余,你要让他现在就进学堂认真听书习字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觉得,死的知识总没有孩子的学习能力来得重要。
“抛子虽然只是一项游戏,可是如果你注意引导的话,它能够很好地训练小望之的手眼的灵敏和配合,思维敏捷、肢体协调了,学什么不会事半功倍?”
韩彦觉得舒予说得很有道理,于是言辞恳求地请求道:“舒予妹子说得不错。只是我还有一堂的学生需要教导,哪里有功夫单独指点小望之?
“要不这样吧,你今天若是没有什么事情要忙的话,就一起去学堂,帮忙指点引导小望之,如何?”
舒予愕然。
给个建议而已,倒还把自己给搭上了。
“当然,如果舒予妹子觉得为难的话……”韩彦歉然笑道。
“这有什么好为难的?”
韩彦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舒予笑着打断了:“是我之前就跟我娘说好了的,今天要进山采摘灯笼果,做果酱、罐头、果脯,酿造果酒的。
“你现在这突然一说,我总得先跟我娘知会一声。”
灯笼果是山里的一种野生浆果,因为果实为近圆形或椭圆形,完全成熟时果皮火红,光亮而透明,几条纵行脉络清晰可见,而且花萼宿存,很像灯笼,故名灯笼果。
灯笼果的采收季节很短,此时又恰值其大片成熟的时节,所以张李氏才会提前和舒予约定好,最近几天都要进山采摘灯笼果的。
韩彦了然而笑,连连道歉:“既然是提前约好了的,那是该跟婶子说一声的……都怪我太着急。怪我,怪我……”
舒予抿唇直笑,看了眼天色,道:“这会儿也不早了,要不韩大哥和小望之先去学堂,等我跟娘商量好了,若是今日不去采摘灯笼果,我立刻就去学堂找你们?”
事已至此,韩彦也只能应下,又感谢一番,这才带着小望之先去了学堂。
未到学堂,便听得身后有人气喘吁吁地娇声喊道:“先生,先生,等等我……”
韩彦眉头微皱,待转过身去时,已是一脸如常无波。
“韩姑娘,早啊。”韩彦笑着招呼道。
韩霞紧几步赶上来,来不及整理因为奔跑而散落的几丝鬓发,手抚心口,一边喘气一边嗔笑道:“先生,真是客气!
“大家,都是一个寨子里的人,什么‘姑娘’,不‘姑娘’的!您即便是不像,称呼舒予姐似的,喊我一声‘妹子’,那我也还是您的学生嘛!
“先生称呼学生为‘姑娘’,多别扭啊!”
韩彦从善如流,笑称了一句“韩霞”。
韩霞明媚的笑容顿时就僵在了脸上。
连名带姓地叫,这多生分?。。
还不如叫“韩姑娘”呢!
韩彦将韩霞的惊愕和失望看在眼里,笑着解释一句:“在学堂里,我向来都是这么称呼学生的。”
獾子寨的孩子们的名字大多都还是“大牛”“二狗”的,又哪里还有表字,韩彦一向是连名带姓地称呼的。
最多,不过是应孩子父母的要求,给他们另外取一个正式点的名字罢了。
韩霞没有料到自己的一番亲近示好,竟然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心里直发苦。
可是,这话是她自己提出来的,而且韩彦待她和其他学生“一视同仁”,根本就挑出不错来,她现在就是想反对,都不好意思张这个口。
“先生。”韩霞怏怏地回应称呼一句,努力打起精神,调转了话头,“听白亮说,学堂里《三字经》已经教了一小半了,我便趁着这段时间跟大嫂请教了几回……”
说着,怕韩彦不知道她说的大嫂是谁,遂又解释一句:“我大嫂是白大叔的长女,跟着白起哥识过几个字,读过《三字经》。”
韩彦笑着点点头,道:“我知道。”
心里却冷哼一声,觉得韩路生此人实在是有眼无珠,放弃舒予这么文武双全、善良聪敏的好姑娘不选,偏偏一门心思地要娶白英!
白英是识得几个字,读过《三字经》,可是那又怎么了?
舒予可是仅用两个月的时间就学完并且完全领会了“三百千”,而且还顺带着学了许多诗词歌赋,就连《资治通鉴》她都自学翻了大半,现在正在自学“四书五经”呢!
至于写字,舒予虽然笔力尚未成熟,然而工工整整地写一篇书信却完全不成问题。
于学问一途的天资和努力上,他自信别说是獾子寨了,就是整个秀水河子镇,不,应该说是放眼整个大周,也没有几个姑娘能够及得上舒予的!
这么想着,韩彦蓦地心头一动,顿了顿,不由地暗自感叹一句“情随事迁”。
以前他没动心思时,有回张大叔喝醉了酒,心酸地小声跟他提了韩路生急娶白英以“避祸”这件事情一句,他也只是随口感叹一句“缘分天注定,半点不由人”。
然而在不知不觉间,舒予竟然成了他心头的朱砂痣、床头的白月光,再回头想起这件事情时,他竟然会既生气韩路生的有眼无珠,看低了舒予,又十分庆幸幸好韩路生当时瞎了眼,如若不然……
第085章 骚动()
这样的小心思和小计较,让韩彦觉得自己幼稚得有些可笑,却又热血沸腾、酸酸甜甜。
韩霞不知道韩彦这番心里波动,依旧笑着边走边说:“……我现在已经能背诵到‘马牛羊,鸡犬豕。此六畜,人所饲’了,先生要不要考考我?”
说着,还俏皮地眨眨眼睛。。。
据她所知,韩彦不过才教到“曰仁义,礼智信。此五常,不容紊”这几句,与她所背还差着十六句、四十八个字呢!
虽然那天韩彦婉拒了她入学的请求,但是她却一直都没有放弃,在等待机会的同时,主动跟白英请教,准备到时候一鸣惊人,赢得韩彦刮目相看。
果然,一听说她已经背诵到了“六畜”几句,韩彦脸上的惊讶毫不遮掩。
韩霞心中得意,正默默地想着自己一会儿该以什么的语速背,才能获得韩彦惊赞,就听得韩彦摆手笑道:“那很好。
“不过,考察就不用了。学问是用来充实己身以明辨是非的,而不是用来逞才邀名的。”
不轻不重的一句训导,顿时让前一刻还满脸雀跃自信的韩霞,下一刻便成了霜打的茄子,惊愕失落之余,心中怏怏不快。
韩彦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说她辛辛苦苦、不分日夜,努力背诵了那么久的《三字经》,就是为了逞才邀名,不能明辨是非吗?
韩霞紧咬下唇,眼底泪光盈盈,委屈极了。
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当面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呢!
韩彦,他,他凭什么?!
韩彦余光瞥见韩霞这副委屈又不甘的模样,微微皱眉。
因为韩霞是个女孩子,他对她已经比对其他学生温和多了,不明白她为什么还会觉得委屈和不甘。
心中不由地失望叹息,到底是个娇娇怯怯的姑娘家,半点都听不得规劝。
韩彦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韩霞,更觉得自己作为夫子,训导她摆正求学的心态原本就是职责所在,便索性也不再开口,只是默默地加快了脚步。
小望之腿短步子小,只得一路小跑跟上,手里装着石子的荷包随着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