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日日与她在一处,可打探到什么没有?”
“她之前有些防我,不过昨日联句的时候竟说了几句杂书上的话,我去劝她几句,看能不能借机收伏一二。”
“颦儿这是在做什么?”薛宝钗一进门,便见林黛玉指使的丫鬟团团转。
“宝姐姐这会子来可是有事?我明日家去,收拾些平日里看的书带回去。”
“妹妹平日里都在看些什么?”薛宝钗随手一翻,是一本诗词。
“什么都有,姐姐怕我闷,寻了许多书来给我,只诗词看的多些。”
“妹妹这次可没说实话。“
“姐姐说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林黛玉略微有些纳闷,不知道薛宝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颦儿装傻可就没意思了,昨日与刘姥姥一处行酒令,你说的可是什么?”
林黛玉一听,方才明白自己昨日情急之下将西厢记里的词文顺口说了几句。只是在家时姐姐教导过,这些杂书文辞优美,格律警人,最初原是唐初试子行卷时传开的一种风气。这些传奇里诗词、文章、议论等诸文体皆备,试子借此展示自己才学。姐姐还与自己议论过书中人物,曾特意嘱咐过,切不可在外人面前随意谈论。
林黛玉对姐姐的话向来谨记在心,如今被宝钗质问,自然不肯承认,只道:
“好姐姐,我只随口说了几句,可有什么不妥?姐姐教我,往后再不敢了。”
“你既然叫我一声姐姐,我少不得教导你几句。好妹妹,咱们女孩儿家还是不认字的好,既不幸认得几个字,便该拣些正经的书看,这些诗词杂书最易移人性情的。论理写诗作文也不是你我分内的事,咱们女孩儿家,纺织针线才是正事。”
林黛玉素来自负才情,在家更是受姐姐和弟弟百般夸赞,心中颇以为傲。乍听宝钗言语大是逆耳,正待分辨几句,见宝玉进来:
“原来你们俩在一处。老太太正打发人到处请你们呢。”
“老太太这时候唤我们去,可是有事?”黛玉忙问道。
“老太太惦记着凤姐姐的生日,今年想了个新法子,府里每个人凑份子钱替凤姐姐过生日呢。”
因两房分家,贾政袭爵,贾母称心如愿,怕自己偏疼小儿子落了口舌,况且凤姐儿不在跟前也寂寞,便预备替她做个生日。再者眼看贾琏有些前程,日后说不得还可提携宝玉些,他们小夫妻还是冷落不得。
凤姐在大房忙着归置东西,料理账务。贾赦素知这个儿媳妇能干,虽疑心她向着二房,到底把大房的日常事务交了给她管理。又悄悄同贾琏商议道:“你媳妇儿是个能干的,有她在府里,你在外面也放心些。这些是你母亲的嫁妆,在我手里这么多年,虽有些亏损,我都补上了。若是你媳妇儿能给我生个大胖孙子,这些就都是她的了。”贾赦提起发妻,略微红了眼圈。
贾琏拿过账本略翻了翻,心中大惊,怪不得他老子这些年花红柳绿的折腾。光他母亲的嫁妆就不是小数目,刚才他老子还说将亏损补上了。府里传言难道是真的?曾祖母疼爱父亲,将私房都越过祖母给了他?
第36章 提亲()
等凤姐生日过完,林黛玉便执意回家,操办墨哥儿的生日。热闹完歇了不到半个月,贾府便又有人来接。黛玉不欲去,便寻了个借口,向鸳鸯道:
“外祖母也知道的,我素日不耐冷,秋冬季节里更是咳个不停。昨日我姐姐送了些枇杷膏过来,我吃了方好了些。再一折腾,到府里犯起旧病来,岂不是给各人添麻烦?也劳累外祖母忧心,倒是我的不孝了。等天气暖和了,我再过来也便宜些。”
“姑娘身子不好倒是可惜了,府里如今可热闹了,又来了好多姐姐妹妹,宝二爷可高兴坏了呢。宝姑娘的妹妹宝琴,长得可不比宝姑娘差,还有大奶奶也来了两个婶娘家的妹子。只刑姑娘跟大老爷府里的二姑娘住,不常往来些。”宝玉在姐妹堆里可快活的很,过半个月才惦记起林姑娘来。
“老太太身边既有这么多的姐妹们陪着顽笑,可容我偷会子懒罢。”
鸳鸯素知黛玉在冬日里时常犯病,在荣国府也只窝在屋子里不出去。如今见她气色不错,便也不勉强,告辞而去。
因此黛玉便在府里舒舒服服地过了一个冬天,林寒川也时常过来串门。黛玉平日里看看书写写字,兴致来时做了几首诗,自己也觉着与往日格调大是不同。到了腊月,墨哥儿也不去上学,整天待在府里,林黛玉便督促他读书写字。林寒川围观了几回,觉着黛玉教导墨哥儿甚是有趣,便把便宜儿子齐哥儿也拎了过来,令黛玉一同照看。
自己则抠着小镜子里的积分大伤脑筋,才三百三十。还得做点什么才成,日子虽悠闲,可惦记着两个儿子,总也过不安稳。
挨个琢磨荣国府众人。老太太的心愿是达不成了,贾赦被赶出去,也不可能再回荣国府当家作主,他那一百积分就算扔了。邢夫人除了钱,估计心思就在贾赦身上,难度太大。贾政夫妇的愿望已满足了。再下来元春高攀不上,宝玉的童话世界太难维持。
林寒川在心里数来数去,不由长叹一口气。
“姐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云枝快过来,给齐哥儿换件衣裳。”齐哥儿年幼,活泼好动,握着笔乱写乱画,在自个衣服上印上大小不一的墨团子。
“想着临近年节,又有一堆事。府里妹妹可都打点好了?”
“咱家里人少,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倒是前些日子有几个父亲的故交提前送了年礼来,我都加厚一两分回了。”
“这些事妹妹看着办就是,只是荣国府那里断少不得。年节肯定又接妹妹过去,墨哥儿在府里难免冷清。”
“外祖家的礼单我已备好了,正想请姐姐帮忙参详呢。年节就不去了,他们除夕都祭宗祠的,我如今有了家,也该在府里为父亲母亲上柱香才是。墨哥儿还小,岂能留他一人过节?”
林寒川接过看了,礼单备的中规中矩,并无不妥。
“妹妹做主便好。”
“姐姐,按理说如今两位舅舅分家,礼单该一模一样才是。可是外祖母与二舅舅同住,是否该加厚一分?只是这样一来,被大舅母和凤姐姐知道了,再说些厚此薄彼的话,岂不麻烦?”黛玉深知在荣国府里,无事也不得清静,平地都要起风波,若是自己再错上一星半点,岂不又被说三道四。
“妹妹既犯难,外祖母的单独孝敬便是。”
林黛玉想了想觉得有理,亲自使紫鹃去了一趟荣国府。
“紫鹃,你家姑娘可是身子不好,怎地竟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宝玉着急地扣住紫鹃的手问。
“姑娘身子倒好,只是天气冷,不便挪动罢了。”
“凤姐姐生日那次你家姑娘去的急,不得空与她说话。林姐姐说的亲事可是什么意思呢?我还道林姐姐说的是你家……”
“二爷,这事纵然是林姐姐说了,也不济事的。还不如二爷求了太太与老太太靠谱些。”
“罢了,太太与老太太虽然疼我,可这府里哪里有我做主的地方?更何况这等大事必是不依的,只得再拖拖,你回去好好服侍你家姑娘,必得让她保重身体。”
“二爷既念着我家姑娘,怎一次都未来看过?”
宝玉听了有些脸红,最近园子里到处都是姐姐妹妹,他每日里看顾了这个又怕冷落了那个,联句赏雪,忙的不亦乐乎,偶念着黛玉,想去林府看她,又被王夫人指了别的事做。
“你倒说起我来了,妹妹一去这么长时间都没只字片语给我。如今园子里来了不少姐姐妹妹,宝姐姐的妹妹是个不俗的,妹妹若是见了必然也欢喜。”
紫鹃听了,心里叹了一声,她与林黛玉素来亲厚,说是情同姐妹也不为过。如何不知林黛玉的心思已渐渐淡了,见宝玉还是这样懵懂,心里颇觉无力。
“林丫头到底孝顺,不枉我疼她这么多年。”贾母瞧着给自己的丰厚礼单,她倒不在乎多少东西,难得是黛玉的一片心意。
“只可怜林丫头身子弱,这冰天雪地的想是也出不了屋子。”王夫人生怕老太太再把林黛玉接来,如今宝玉正同薛家两姐妹玩的开心,只多了一个史湘云碍眼。栊翠庵的妙玉也该收拾了,竟连勾着宝玉去了几次。
“上次她姐姐给宝玉说的亲事,你可打听了?”老尚书的千金,倒是一门好姻缘,将来与宝玉前程大有助益。
“即是谢夫人说与宝玉的,媳妇便托了她作伐。”在这事上婆媳俩倒眼光一致,若宝玉能娶了尚书千金,林黛玉也罢,薛宝钗也罢,都可放后些。
“这可是宝玉的大事,你可上心些。娘娘那里,可诸事安稳?”
“娘娘那里,只夏太监出来两次,府里自分家后一日不如一日,银子上有些不凑手,媳妇正恐委屈了娘娘呢。”
“糊涂,宁可府里俭省些,娘娘那里也委屈不得。也罢,过两日唤珍哥儿和老大来,娘娘是咱们阖族的荣耀,他们也该出份力。”
王夫人一回院子,便命周瑞家的请谢夫人过府一叙。
大年下的,难不成是催年礼?林寒川敷衍着备了两份,一份命人送与贾赦府上,一份亲自带到荣国府里。
“上次的事怎样了?”王夫人一见林寒川便急匆匆地问。
哪件事?林寒川一头雾水。
“尚书家可说了什么,宝玉虽不宜早娶,八字对了也无妨。”
“太太原来是惦记这个,尚书千金和太太的宝哥儿俱身出高门,我那日不过一说而已,太太若有意还得请些世交的夫人去提亲,太太娘家嫂子可比我合适的多。”林寒川早忘了,他哪有那闲工夫打听去,只好现编了个理由。
“你说的也是。”王夫人思量了一回,少不得去了哥哥府上一趟。
“你这两个妹妹都是心大的。蟠哥儿那样,你妹妹还想说个官宦人家的小姐。宝玉倒是好一点,成天搅在脂粉堆里。也不打听打听自己的名声,老尚书的千金是宝哥儿能配得上的么?没的去臊一鼻子灰去。咱们没儿子,倒少了这些烦心事。”
“妹妹既托你去,你就走一趟便是。宝玉好歹有个贵妃姐姐。”
“成天说娘娘尊贵,入宫这么些年了,也没个一子半女,倒把娘家快掏空了。”
果然不出王子腾夫人所料,尚书府上婉拒了婚事。
第37章 后院失火()
对阿,宝玉的婚事他插手不了,但是贾府众位姑娘们的终身大事却可略微动动手脚的。
荣国府的小姐们在书里的结局貌似都不太好,贾迎春配给了孙绍祖,后人都说贾赦五千两银子卖了女儿,林寒川却觉得未必,孙绍祖身形魁梧,容貌上也过得去,又有世袭的爵位,贾赦只怕未必能预知后面的事,只是他后面也未插手,不知是完全不知道还是完全不在意。
还有贾探春远嫁,贾惜春出家,俱不是什么好的归宿。史湘云年纪轻轻就守寡,不知道卫若兰现在的身子怎样,若是不好,应该透些口风与史家的。至于薛宝钗,也是宝玉出家后守寡的。宝玉出家估计有一半是为了林黛玉。倘若林黛玉健健康康的活着,两个小儿女也没有书里那么情根深种。想来他也不会出家令宝钗守寡的。
思路一打开,林寒川便开始盘算。如今年龄最大的是迎春,他上次还在贾赦处试探过迎春的婚事,瞧贾赦的样子,也不怎么在意,只道差不多的官宦人家就行了。
恍惚记得谢婉儿的夫婿还有个弟弟,貌似也痴迷棋艺来着,迎春嫁过去总有一技傍身。
林寒川想着,便催车夫走快了些。
“这是怎么了,大爷今日怎回来的这般早?”
林寒川一进自己屋子,便见碧枝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满面泪痕。谢彦坐在椅子上一口接一口地喝茶,怒容满面。
“夫人。”碧枝见林寒川回来,便哀哀切切地哭了一声。碧枝并不害怕林寒川吃醋,据她素日察言观色的忖度,夫人只怕放在她们身上的心思比大爷身上还要多些,她们这些大丫鬟现今多不愿意出去嫁人,在夫人身边自在一日是一日。
“你去哪里了,怎么这时候才回来?”谢彦质问道。
“二舅母有事,唤我过去一趟。碧枝可是哪里冲撞了大爷?”
“夫人,都是奴婢的错,大爷今日在外吃了酒,回来在夫人床上歇息,奴婢本想伺候大爷用些醒酒汤,不料大爷竟将奴婢错认成了夫人,奴婢挣脱不得,才做了错事,夫人要打要骂,奴婢绝无怨言。”
碧枝机灵,她不愿世代为奴,又爱慕谢彦才貌,早存了一段心思,今日天缘凑巧,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