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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人，人和禽兽的区别，是人能够控制自己的欲望，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
“灵生，你要做个好人。”
“我叫顾小五……”
谁？灵生猛地睁开眼睛，谁是顾小五？
周围的冥元气混乱起来，有一股邪气钻入他的灵海，那是魔气，在入侵他的身体。
“灵生？”舞舞感觉到气息的变化，回头看到被狂风包围的灵生，心中大惊，走火入魔了吗？
“谁？你是谁？”谁在他的耳边说话，为什么他会如此害怕？
灵生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他想不起顾小五到底是谁，可总是有个声音在他的耳边说话。
“快停下！”舞舞着急地大叫，她想要扑向灵生，却被他周围凌乱的气息给弹开了。
“灵生，灵生！”舞舞看着满头大汗仍然没有醒过来的灵生，她咬紧牙关，冲着他扑了过去。
他的气息就像利刃，一刀刀落在她的身上。
舞舞催发灵海，强行进入他的阵法。
灵生的眼睛发红，充满杀气地看向舞舞，一掌将她打了过来。
第二千二百七十一章 记忆（）
“灵生，是我……”
脑海里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灵生，我是舞舞啊……”
眼前是舞舞惊恐失措的脸庞。
两个声音合并在一起，灵生脑海浮现一个模糊的影像。
一丝清明注入他的理智。
来不及了……
灵生收回手掌，却只能收回五成的力道，一掌落在舞舞的胸口。
噗——
舞舞吐出一口血，摇摇欲坠地看着他，“灵生，你怎么了？”
“舞舞？”灵生怔怔地看着站在他眼前的女孩，她什么时候进入阵法的。
“你……走火入魔了？”舞舞身子一软，灵海里的魔元气已经消耗得一干二净。
灵生急忙伸手扶住她，他将她抱着走出阵法，阵法里没有魔元气，对她来说是一种伤害。
“你受伤了。”灵生抿紧唇角，“是我伤了你。”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舞舞笑了笑，她的灵海受了重伤，恐怕连修为都要受到影响。
灵生从乾坤袋摸出两颗丹药喂进她嘴里，“不要动。”
丹药入口即化，舞舞觉得灵海的涩痛减缓了几分。
“灵生，你刚才怎么会走火入魔？”明明修炼得很顺利，根本没人能够进来干扰他。
“我……”灵生皱起眉心，他为何会走火入魔？因为他想起自己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人和事，那种惊慌失措的感觉……像是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的害怕……他想不起来自己失去了什么。
但他觉得那是他必须想起来的。
“我不知道。”灵生低声说，“我忘记了。”
舞舞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你……的气息改变了？”
“嗯。”灵生低声地应着，“你别说话了。”
她说一句话那脸色就白一分。
灵生坐在她的身后，将手放在她后背，将周围的魔元气引入她的灵海，接着又引着魔元气运走几个周天，直到舞舞的脸色没有那么苍白。
“我好很多了。”舞舞低声说，心里讶异灵生为何能够帮她引入魔气，他修炼的跟她根本不同道啊。
“以后我修炼，你不要靠近，会伤了你。”灵生慢慢地收回手，打量着她的脸色一会儿，这才没有再继续替她运转周天，“对不起。”
舞舞看他一眼，想到他走火入魔时脸上痛苦的神色，“你……刚才想起什么了？”
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悲伤痛苦？
“我想不起来。”灵生闷闷地说，“我应该想起来的，但是我想不起来了。”
舞舞一愣，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奇怪。
“你是不是……失忆过，想不起以前发生的事？”舞舞问道。
失忆？灵生皱眉，“我不知道。”
舞舞想着他进入地宫之后的熟悉感，怀疑他以前是来过地宫的。
“没关系，总会慢慢想起来的。”舞舞说，“我们要回去了吗？”
她突然有点害怕，不想灵生继续在这里修炼下去了。
灵生轻轻摇头，他要继续修炼。
他有种直觉，只要他突破最要紧的瓶颈，他就能想起来了，“我想继续修炼。”
第二千二百七十二章 到底是为了什么（）
舞舞望着重新走进阵法里面的灵生，她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她从来没有见过灵生这个样子。
从第一次见到他，他看起来就像没有七情六欲的……神。
虽然这样形容不太正确，但他看待万物的眼神是一样的，平静冷淡，不管对方是人还是妖兽，甚至连看蚂蚁都是同样的眼神。
他对生命似乎很好奇。
这是跟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一样。
舞舞以为他是修道修傻了，把自己变成没有七情六欲的木头。
今天才知道，原来他眼中会有悲伤，会有痛苦，还有……他可能都没有察觉到的思念。
他在悲伤什么？他因为谁而痛苦？他思念的人是谁？
舞舞很想知道。
那个人肯定与她无关。
可是，灵生今年才几岁……他到底忘记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紊乱的灵气又正常了，灵生坐在阵法中间，被变得柔顺的灵气包围着。
这既不是魔元气又不像灵气的……到底是什么？
舞舞才发现，灵生身上有太多看不懂的秘密了。
“地宫的门怎么打开了？”外面传来阿隐的声音。
糟糕！舞舞看了灵生一眼，不能让人干扰他的修炼，万一又走火入魔呢？
舞舞急忙来到门外，正好看到要进来的阿隐和圣魔女。
阿隐看到舞舞出来，紧张地看了圣魔女一眼，呵斥舞舞，“你怎么进去了？那个谁呢？”
“师父，灵生他在修炼，若是这时候干扰他，他会出错的。”舞舞祈求地看着圣魔女，若是师父要强行破坏灵生的修炼，她能够抵挡得住吗？
舞舞在心中苦笑，她怎么可能抵挡得住，若是没有受伤，她都不是师父的对手，更不要说她的灵海刚才还遭受到重创。
“你说灵生在里面修炼？”圣魔女眼睛一亮，示意阿隐不要再往前一步。
“对，师父，我也不知道灵生为什么能够在里面修炼，我以为……这里只是地宫……”舞舞想要解释，却发现圣魔女的反应好像不是生气。
圣魔女沉下声音，对阿隐说道，“你在这里守着。”
“？”阿隐愣住了，什么意思？圣魔女为什么一点都不生气，这里可是地宫，那灵生只是个外人吧，他怎么能够在他们魔族的禁地修炼。
舞舞瞪他一眼，怨他将圣魔女引过来，“守着！”
“你……”
舞舞没有理会他，紧跟着圣魔女走了进去。
她实在不放心，怕圣魔女会干扰到灵生。
妃绚站在阵法外面，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灵生，原来……当初冥灵王和云怀瑾是在地宫修炼的，原来冥灵王当初真的将这里的一切封印了。
除了他，谁都不可能打开这个阵法的。
她果然没有认错人，灵生就是冥灵王。
魔族终于再次有复兴的希望了。
“师父？”舞舞心惊胆颤，觉得她家师父的眼神看起来有点疯狂。
“不要打搅他。”妃绚低声说，“让他好好修炼。”
等灵生恢复了冥灵王的修为，他就能够再次带领魔族侵占整个玄普大陆了。
舞舞惊讶地看着妃绚，居然真的同意灵生在地宫修炼了？
第二千二百七十三章 不再是冥灵王（）
“灵生，我们来钓鱼吧，钓鱼陶冶心性，你看，经常钓鱼就会变得心平气和，不要动不动就想着杀人。”
“灵生，一言不合就杀人是不对的，人是有分三六九等的，有的人活得就像个畜生，这种人可杀，但有的人不能杀，你要知道你已经是人了，你不再是生活在那个空间里的神，不需要靠吃人才能修炼。”
“来，给你一个烤鸡腿。”
“灵生，你看这个世界多好，我们要好好享受。”
“……”
又是这个声音。
她在不停地告诉他，他是人，不是煞神。
他是被期待所生，不是在怨恨中所生。
“小五……”灵生脑海里出现这个一个名字，还有一张明妍清丽的脸庞。
“摄魂术不是不好，但是你要学会控制。”
“你不要用摄魂去修炼，会把自己变成傻逼的。”
“灵生，长得好看的人就要修炼好的术法，不能当傻逼。”
“我是人……我不是傻逼……”
顾小五！
有一股力量冲破了一直压在脑海里的障碍，那是挡住他记忆的东西。
“他刚才说什么？”妃绚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好像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舞舞心头一颤，脸上却困惑地看向妃绚，“灵生有说话吗？”
妃绚揉了揉眉心，“是我太紧张了。”
她亲自在地宫这里护法，就是想要在冥灵王修成之后第一个见到她，希望他能够像帮助云怀瑾一样，帮她提升修为。
可能是太累了。
已经三个月过去了。
她竟然出现幻听，还以为灵生叫了一个她这辈子最厌恶的名字。
舞舞的心头砰砰跳着，她听到灵生刚刚喊了顾小五三个字。
之前他走火入魔的时候，似乎也叫了这个名字。
顾小五……
对灵生来说，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
所以才会让灵生走火入魔。
突然，地宫所有的元气都平静下来。
两种元气凝结成一团团白雾，灵生在雾气中走出来，身后的白雾被一阵风吹散。
“……”舞舞怔怔地看着灵生，她觉得眼前的灵生已经不再是她熟悉的那个人了。
妃绚激动得紧握拳头，不知眼前的少年究竟是灵生还是冥灵王。
“你的伤势如何了？”灵生略过妃绚，转而看向舞舞。
“啊，已经……已经好很多了。”舞舞小声回答，心口却闪过一抹慌张。
她知道，那个和她一起在山洞里烤鸡的灵生不见了。
灵生收回视线，往前站了一步，“圣魔女，你这里保持得很好，我要带舞舞离开一段时间。”
“你……”妃绚紧张地看他，“是冥灵王？”
“我是灵生。”他是瀛洲的灵生，不再是冥灵王了。
难道还没有恢复以前的记忆吗？妃绚眼底闪过失望，不，不对，眼前的人明明连气息都跟冥灵王是一模一样的。
“云怀瑾他……”妃绚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在冥灵界，魂飞魄散。”灵生低声说。
妃绚心中一惊，原来当初他们是去了冥灵界。
“走吧。”灵生对着舞舞说道。
“好。”舞舞怔怔地点头，顺从地跟在灵生身后。
妃绚惊恐地抬起头，冥灵王！
第2273章 跟我走吗（）
“站住！”阿隐大喝一声，这个凡人修士是不是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到魔族的地宫修炼就算了，居然无视他们圣魔女，就这样要带走他们魔族的人！
阿隐拦在灵生的前面，伸手要去抓住灵生。
妃绚大惊，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拦住阿隐，便见到阿隐像一片叶子，轻飘飘地被打了出去落在地上。
“冥灵王，请您手下留情。”妃绚单手放在肩膀，跪在灵生的面前，“阿隐无意冒犯。”
灵生淡淡地看了妃绚一眼，眼中的杀气渐渐地淡去。
他握住舞舞的手腕，抬手在空中虚画，一个泛着白色光芒的传送阵法出现在他们的前面。
“……”舞舞心口砰砰地跳着，她望着灵生依旧俊美的侧脸，明明是同一个人，却怎么感觉完全不像了呢？
她想要开口问灵生究竟发生什么事，但话到了嘴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跟我走吗？”灵生突然侧头问她。
舞舞一愣，她的手还紧紧被握着，明明都已经在行动上做决定了，却还要问她的意见。
有那么一瞬间，舞舞仿佛又见到第一次见面时的灵生，“我们要去哪里？”
“冥灵界。”灵生低声说，没有再等舞舞说愿意两字，已经带着她进了阵法。
他们的身影在耀眼的光芒消失时，也在原地不见了。
阿隐艰难地撑起身体，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幕。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灵生……几个月前还没有这么强吧。
“走了？”妃绚怔怔地望着连痕迹都没有留下的半空，她自嘲冷笑，“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