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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要是没有遇到夜容铮，恐怕一辈子都在恶龙窟出不来，最终就是化成一把龙骨罢了。
“你想要救这个十八峰？”黑浙问道。
“如果真的大道崩塌，被毁的不仅仅是十八峰。”夜容铮还记得在窥天看到的一幕，那是全世界的毁灭。
黑浙撇嘴，“那跟龙门也没关系。”
“你怎么知道没关系？”夜容铮反问。
“呵呵，反正跟我没关系。”黑浙哼道一声，他也不在乎龙门的死活。
夜容铮示意他加快速度，他们已经接近云端，然而还没有看到漩涡的尽头。
“我们是越不过去的。”黑浙的声音低沉。
这漩涡是从天空落下的，就像一幕巨大的黑色瀑布，从天空直落下来，在半空形成恐怖巨大的漩涡。
整个十八峰的边缘都是黑色雾霾，他们看不清楚雾霾之外是什么，又是哪里。
“缺口。”夜容铮感受到熟悉的气息。
天道崩塌时，也有这样恐怖而天覆地灭的气息。
“还真的是漏天了。”黑浙感叹一声。
夜容铮拍了拍他的龙背，“回去吧。”
他是想要强行闯过去，但他清楚就算真的过去了，那也是九死一生的尝试。
“这天空的裂口还不算大，如果继续漏下去……”黑浙想了想后果，“娘的，那这个天不是要塌了。”
天塌了，跟大道崩塌，不一样的吧。
夜容铮没有说话，沉默着回到玉舟。
顾小五在船板上等着他，一看到他们回来，猛地站了起来，“怎么样了？”
“天出现缺口。”夜容铮低声说。
“最近几年灵气有变化就是因为天破了？”顾小五看向那个恐怕的黑色漩涡，深吸了一口气。
夜容铮说，“大道规则出现缺口，所以……”
“那我们要怎么办？”顾小五问，这应该就是十八峰的异象了。
第2283章 一起去（）
黑浙听到顾小五的话，嗤笑一声，“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找个地方躲过这次的大道崩塌，难不成你还能补大道规则的缺口吗？”
“大道规则的缺口还能修补吗？”顾小五惊讶地问，如果可以的话，那岂不是就能改变大道崩塌的下场？
夜容铮握住她的手，稳住她的情绪，“知道原因就能找到方法。”
黑浙想要嘲讽这根本是异想天开，但夜容铮冷冷扫了一眼过来，他只好选择闭嘴了。
“哥哥。”顾小五皱眉看他，“这是不是……”
夜容铮摇了摇头，“只是其中一个影响。”
他知道顾小五要问什么。
她想知道这是不是他们在窥天看到的大道崩塌的原因。
“还有比这个更严重的？”顾小五惊声问道，就这个缺口，倾尽十八峰的力量都不一定能够修补，如果还有其他地方的缺漏，那他们还怎么办？
夜容铮说，“别忘了，还有两域的大妖，除了我们知道的领域，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呢？”
顾小五揉了揉眉心，“大道出现这么严重的问题，上清界怎么能够无动于衷。”
“他们能做什么，上清界不会理会大道任何生灵的。”夜容铮太清楚上界对下界的冷眼相看，就像他当初对待凡人，觉得众生平等，虽然有怜悯之心，却也只是睥睨姿态。
“因为大道崩塌影响不到他们，就算这个大道没有了，还有衍生出新的大道，对上清界来说，并没有任何影响。”黑浙接着夜容铮的话说下去。
顾小五叹息一声，其实她是知道的，只是心存侥幸，希望上清界能够助大道度过这次劫难而已。
“先别想那么多了。”夜容铮笑着安抚她，“我明日去漩涡里看看。”
“什么？不行！”顾小五立刻摇头，“我和你一起去。”
夜容铮皱眉正要开口。
顾小五已经打断他，“别忘了，我是修炼了淬体的，比你更适合。”
“小五！”夜容铮沉声叫她。
“你说过，不管任何事都不分开的。”顾小五说。
夜容铮叹息，“蛋儿呢？”
“……”一击便中了顾小五的软肋。
以前顾小五只有夜容铮，她的命和他是在一起的，现在他们之间有了顾蛋儿……
顾蛋儿就成了他们两人的软肋了。
“我也去啊！”顾蛋儿叫道。
“不行。”夜容铮和顾小五异口同声地喝道，怎么可能带着这个小屁孩去冒险。
顾蛋儿小嘴一瘪。
他这是被嫌弃了！
“你们要去闯那破天做什么？”黑浙没好气地问，“这天破了，你们就往上面去找哪里出现缺口不就行了，非要去闯那个漩涡，你们就算再强大，那也抵挡不住黑雾里的煞气。”
“什么意思？”顾小五问。
黑浙抬头望着天空，“不是从那里破开的吗？”
“你儿子是神兽血脉，去哪里都行，就算去上清界，他也比你们更合适。”黑浙说道。
顾小五虽然很不爽黑浙这个傲慢的语气，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
第2284章 吓到了（）
天空出现缺口，这件事非同小可，一定要让十八峰其他人知道，不然……如果他们在上清界出了什么事，这边就没有人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顾小五说，“我师父和你师父都不在十八峰，我信不过你那个大师兄，他就是一头蠢驴。”
“我也信不过。”夜容铮颔首，对蓬莱的其他同门没有任何信心。
黄阅虽然野心勃勃，然而又是个做不成大事的，顾小五压根没将她看在眼里。
“还有方壶老祖他们。”顾小五说，“这件事一定要跟他们说的。”
“你们可真是婆妈。”黑浙嘲讽地叫道，“跟谁说不是说，以后还不是整个十八峰都完蛋了。”
顾小五瞪他，“你闭嘴！”
“嘘！”蛋儿抱着黑浙的龙尾，一下子就爬到他的龙背，“走走走，去别的地方。”
夜容铮拍着顾小五的手，“大道规则改变的事，不能公诸于世。”
“我知道。”顾小五寒声说，她很清楚人性的恶劣，如果所有人知道这个大道会崩塌，有些原本无耻的人会变得更加无耻，他们会觉得反正大家都要死了，不如死得尽兴些，他们不会在意名声，不会在意廉耻，会以伤害他人为乐，会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
毁灭，会成为他们转移恐惧的动力。
到时候这个大道就算没有自己崩塌了，那也被这些人给毁了。
所以……
不到最后关头，都不能让所有人知道。
“我给成曲大师兄他们传音符，让瀛洲派人来这里盯着。”顾小五低声说，“等师父他们回来，他们就会赶来这里了。”
夜容铮对瀛洲的弟子还是比较信任的。
两人将传音符都送了出去，夜容铮还在这里设下阵法，让成曲他们更快能够找到。
“我在想……”顾小五低声说，“除了大道，玄普大陆那边会不会出事。”
夜容铮闻言一沉，“不知道。”
如今他们顾不上那么多了，无法再去玄普大陆求证了。
……
……
黑浙带着顾蛋儿在附近转着，不过却没有靠近那个大漩涡，怕一不小心就被吸了进去。
“那就是大道的缺口啊？这个天怎么跟漏斗似的。”顾蛋儿托着下巴，觉得这个还真好玩。
“这个缺口能够毁天灭地。”黑浙淡淡地说，“你怕不怕？”
蛋儿从出生到现在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我就觉得奇怪，我爹他们老是说大道规则改变了会让十八峰崩塌，既然大道规则是存在的，那找到定制规则的杀掉，我们自己来定规则不就好了。”顾蛋儿懒洋洋地说。
“……”黑浙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别人的狂妄给惊呆了。
他向来都是狂妄第一龙的。
“你知道大道是谁吗？”黑浙问。
“不知道呀。”顾蛋儿摇头。
“那你知道大道规则是怎么回事？”黑浙又问。
顾蛋儿继续摇头，“不知道啊。”
“那你还真敢说！”黑浙差点想吼出声。
“说一说又不会怎样，万一可以呢？”顾蛋儿笑嘻嘻地说。
第2285章 鬼路（）
玄普大陆。
舞舞虽然听说过冥灵界，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够踏进这个只存在传说总的地方。
冥灵界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她没有想象过冥灵界是什么样子的，毕竟以前这只是存在传说中，而且还是在很久以前听说过的，灵生说要带她来冥灵界的时候，她才想象了一下。
东海之中，有度塑山，上有大桃树，桃树有三千里大，东北方向为鬼门。
进鬼门，通幽冥。
舞舞没有看到大桃树，她紧紧地跟在灵生的后面，发现传说中的守门鬼君并没有拦住他们。
哪个鬼敢拦住冥王，都恨不得躲远一点。
他们周围都是冻固寒冰，坚硬如铁锋利如刀，形成两壁，处处狂风怒雹雪虐冰饕，地面的彼岸花绽放如焰火，灵生一脚落地，彼岸花纷纷枯萎不敢盛放。
彼岸花有毒，它们却不敢在灵生的面前绽放毒气。
舞舞对灵生的身份有新一层的认知。
她已经明白，圣魔女为什么对他惧怕敬畏了。
“灵生……”舞舞很害怕，她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地方可以通向十八峰。
她听说十八峰是仙境啊。
“嗯？”灵生微微侧头，见她一脸惶恐，黑白分明的眼睛写满惧意，他伸出手牵着她，“不要怕。”
舞舞怎么可能不怕。
她觉得随时就有厉鬼从旁边跳出来咬她。
“快到了。”灵生伸手在前面一点，他们已经进了鬼门关，来到一殿阎王秦广王的幽冥城。
望着雄伟神圣的城墙，舞舞瞪圆眼睛，原来真正的冥灵界是这样的。
灵生带着她进城，寒壁刀墙被热闹非凡的大街替代，来来往往的鬼修跟凡间没有区别，就连两边林立的商铺都是那么熟悉。
“这里也有人卖酱肘子……”舞舞憋着半天的话，终于惊叹出声。
灵生笑了起来，“这里什么都有。”
其实他没有在幽冥城的大街逛过，但他希望舞舞能够不要再害怕。
“你以前来过了？”舞舞小声问，对灵生的过去充满好奇。
灵生是来过的，但他不是来闲逛，而是杀了人，经过冥灵界，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就来了。
他是在这里遇到顾小五。
“要吃点东西吗？”灵生低声问。
舞舞看到卖猪肉的屠夫手里拿着血粼粼的人手，她差点吐出来，“不，不要。”
灵生从乾坤袋里拿出千层饼，“你吃吧。”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舞舞接过千层饼，眼睛不敢再去瞄两边的商铺，怕看到不敢看的东西。
鬼修吃东西果然不讲究，真是什么都吃。
“那边。”灵生看向远处的海面。
在礁石之中，一座鬼殿伫立在海面上。
鬼判殿。
舞舞差点想哽咽，为什么去的地方都那么可怕。
“我自己无法去十八峰，只能让十殿阎王帮我了。”灵生淡淡地说。
“那……他们会帮你吗？”舞舞小声问。
灵生没有想过他们肯不肯帮他，他不是来求他们，是来命令他们的。
“他们不敢拒绝。”灵生说。
第2286章 十殿王（）
冥灵界里，比舞舞还想哭的人是十殿王。
鬼判殿中，十殿王难得聚集一起，十位平日让各界闻风丧胆的殿王你看我我看你，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开口第一句该说什么。
想当初，他们为了不被冥王统治，故意假装不知道冥王现世，睁只眼闭只眼假装不知道冥王带着魔族在他们冥灵界大开杀戒，等冥王被带去十八峰，他们才出手将那个魔族给解决了。
还以为冥王已经被十八峰的那个女煞神杀掉了，结果居然是弄去凡人重生了。
妈了个x！
要知道这样，他们当初就该早点出手。
现在怎么办？冥王又回来了。
“十八峰那个……扛着大刀的女修来了吗？”最年轻的十殿王转轮王终于开口打破沉默。
众人听到他的话，还宁愿他闭嘴不要说了。
又一件添堵的事。
要说十殿王的心头大患排名第一是冥王，那排名第二就是顾小五了。
因为顾小五身后还有一个他们打不过的夜容铮。
“冥王在冥灵界已经是事实，我们还要像上次那样假装他没有来过吗？”泰山王问道。
那肯定是不行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