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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尘一眼就发现了他。
时隔多年,还是那么瘦,那么黑。
“二愣子,你家来客人了,今天有米下锅吗?咯咯咯。”沿途,也不知道谁不怀好意的嘀咕一声,看似好心提醒,实际在趁机嘲讽。
本名阮小二的瘦弱青年,忽然抬头,起先疑惑,随后定定的站在原地。
“尘,尘……尘哥儿?”
阮小二有点不确定,因为当年尘哥儿可是和自己一样穿得破破烂烂,连吃饭都是朝不保夕,现在咋变得这么有气质?
“真的是你,尘哥儿!”
阮小二终于确定下来后,顿时红了一双眼睛,扭扭捏捏站到宁尘近前,也不说话,就这么低着头,两人相距不足一米。
宁尘微笑,“抬起头。”
“尘哥儿,我,我……”阮小二结结巴巴,激动得就想给宁尘一个大大的拥抱,刚抬起双臂,看着满是尘埃和破旧的衣裳,又缩了回去。
他觉得这样不好,会弄脏尘哥儿衣服的。
“傻小子,果然愣头愣脑的。”宁尘伸手赏了阮小二一个板栗,双臂一撑,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同时语气难掩激动道,“小乞丐,好久不见。”
(本章完)
第198章 把酒言欢()
宁尘的到来,让这个乡村青年颇为拘谨。
上下打量一番自己眼中的尘哥儿,简直恍然如梦。
要知道,当初他们一起相依为命,走南闯北的时候,这位尘哥儿可是和自己穿得差不多,破破烂烂,满是补丁,如果不是一张脸长得实在太逆天,也就一丢人堆里立马找不出来的普通货色。
可今天,阮小二再见宁尘,心里百感交集的同时,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识字少,性格沉闷,自然无法具体的描绘。
尤其是回到村子后,因为大家都不怎么看得起自己,越来越很少说话了,每天就是闷着头做事,久而久之,性格越加木讷。
此刻见到自己最好的朋友甚至是兄弟,反倒不知道怎么叙旧了,很难想象,他们曾经可是勾肩搭背,无话不说的好哥们。
宁尘心里有点失落。
仔细想了想,也许是这几年村子里的生活,让邻里之间嘲讽的越发自卑,现在突然看到一眼就能发现远比村里人还要金贵的尘哥儿,一时半会不敢接近。
“远道而来,你不请我吃饭?”宁尘笑问。
“请,请,必须请。”
阮小二回过神来,立马示意宁尘进院子,所谓的院子不过是栅栏和泥巴围绕起来的狭窄泥地。
至于厅堂,更是空空荡荡,来不及翻修的屋顶,还露出星星点灯的光芒。
当真是家徒四壁,穷得叮当响。
阮小二从屋子里抽出一条板凳,用袖子仔仔细细擦拭了好几遍,才敢示意宁尘坐下。
宁尘无奈的摇摇头,也不忍心多说什么。
“尘哥儿,你这几年过的还好吧?”阮小二给宁尘倒来一杯水,询问道。
宁尘点头,“挺好的。”
“嗯。”这小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头紧皱,听完宁尘的答复,就回了一个字,然后眼神犹犹豫豫,心不在焉。
中途闲聊了几句,阮小二拍拍屁股起身,然后对宁尘说道,“我去准备饭,你等着,今天必须好好喝一场。”
这小子难得提到喝酒,宁尘眉眼一笑,爽朗道,不醉不休。
阮小二重重的嗯了声,也不清楚为什么又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向了自己屋子隔壁的农屋,敲敲门,走出一位皮肤黝黑,眼神疲惫的男子,从面相看,和阮小二有点相似。
宁尘记得这小子提过,头上有个亲哥哥。
两人低头交流,声音很小,但很快的里屋响起闹哄哄的吵闹声,嗓子尖利,是个妇人,“家里就一只鸡,杀了招待客人,以后谁来下蛋?你阮青?”
“吃吃吃,就知道吃,气死我了。”
妇人语气不满,骂骂咧咧,以至于阮小二满脸尴尬的愣在原地,站在门口的黝黑汉子,也是脸色难堪。
不过很快得又响起一道凄厉的鸡叫,紧接着是妇人尖利的声音,“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进来帮忙,想累死老娘啊?你家两兄弟啊全是愣头青,难怪被村子看不起。”
黝黑汉子露出一抹笑容,朝阮小二挤眉弄眼两下,挥手示意他滚蛋。
阮小二趁着汉子不注意,一个劲步冲进屋子,转个身就抱来一瓶白酒,一路小跑,跟做贼似的。
“草,又偷老子酒,滚滚滚。”汉子脱下鞋就远远的砸向阮小二。
这小子倒也跑得快,眨眼就气喘吁吁的出现在宁尘近前,举起白酒,邀功般嘚瑟道,“尘哥儿,咱先喝两杯?”
“好。”宁尘感慨,此时此刻的阮小二,才有当年自己初认识时的影子。
偷鸡摸狗,坑蒙拐骗,样样精通,水性还相当好。
甚至差点接过了诸葛长卿的衣钵,成为关门大弟子,后来走了好一阵,诸葛老头还念叨,可惜了这么一位天生做贼的好苗子。
此时正值中午,阳光不刺眼。
小乞丐搬出桌子,找来两酒杯,你一口我一口的聊着些家长里短,中途又跟地痞无赖似的跑到自己兄嫂家门口,软磨硬泡蹭来一碗油炸花生米。
她那嫂子被逼得没办法,直接拿锅铲子请他滚蛋。
宁尘远远看了一眼,容貌相当普通的妇人,不过眉目很慈善,瞧见自己向她微笑示意,这位妇人点点头,指了指里屋,“喝慢点,菜马上就来。”
“麻烦嫂子了。”宁尘随阮小二,一起喊嫂子。
妇人没说话,双手搓了搓围裙,径直入屋。
宁尘回过头,对阮小二道,“看样子,你这嫂子也是名副其实的刀子嘴豆腐心,对你就跟亲弟弟似的。”
“嫂子就这性格,不过我知道她的好。”阮小二点头。
“其实我哥,对我也挺好的,就是这几年在村子里混的不如意,有时候看到我吧,有点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意思。”
“哎,怪我没用,一辈子都混不出个名堂来光宗耀祖。”
宁尘拿筷子敲了敲阮小二,“年纪轻轻,就认命了?”
“嘿嘿。”阮小二傻笑两下,突然眉头一亮,凑到近前,询问道,“假小子怎么样了?”
“后面她回家了,这些年,也没联系了,不知道过得好不好,开心不开心。”宁尘叹气。
当初先遇林幼薇,再遇阮小二,但最先离开的却是近前的这个愣头青,所以后面很多事情,并不知道。
阮小二抛了个花生粒扔进嘴巴,嘀咕道,“假小子那时候动不动就少帅少帅,还说此生非宁河图不嫁,我都听烦死了,临走前我偷偷告诉过她,珍惜眼前人,不知道她听懂没……”
“你还干过这事?”宁尘意外。
“那是,咱尘哥儿心善人帅性格好,她林幼薇凭什么觉得你配不上她?”阮小二为宁尘打抱不平道。
“其实,我很早之前就看出来,你喜欢她,她嘛,对你也挺有意思,嘿嘿。”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宁尘放下筷子,朝阮小二挥了挥手,示意他凑过来。
阮小二疑惑道,“什么秘密?”
“其实……我本姓宁,名河图!”宁尘朝他挤眉弄眼道。
哗!
阮小二表情陡然僵硬,原本挂满笑容的脸颊,瞬息凝滞,然后瞠目结舌的瞪着宁尘,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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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99章 他就是少帅()
“尘哥儿,你这个玩笑,有点儿吓人!”
许久,阮小二才语气生硬的回了宁尘一句,随后醉眼微醺的盯着宁尘,摇摇头,嘀咕道,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倘若近前的尘哥儿真的是林幼薇口中的少帅宁河图,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会隐藏的天衣无缝,滴水不漏?
要知道那时候,林幼薇动不动就揪住宁尘的耳朵,有模有样的教导道,你这样浑浑噩噩,得过且过的混日子,往后怎么成为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往后怎么跟宁河图宁少帅相提并论?
宁尘每次只能捂着耳朵,一边求饶一边哄林幼薇高兴,真心实意,感情诚挚。
只是后来,林幼薇再也没有那么对过宁尘,偶尔看向宁尘的眼神,也变得渐渐复杂,偶尔还会莫名其妙的独自走神。
时至今日,阮小二依旧认为,林幼薇之所以对宁尘改变态度,是因为一不小心喜欢上了自己的尘哥儿,自然而然相处起来就有点感情微妙了。
其实,是那个假小子某一天无意撞破了宁尘的秘密,记忆缺失,身负重伤,每活一天都是赚的。
而阮小二至今不知道这个秘密。
林幼薇更是守口如瓶。
“尘哥儿,你要是宁河图,那我就是他坐下……那什么来着,我记得林幼薇说过,说宁少帅坐下有八大天王,有位绰号我挺喜欢的,叫……”
阮小二使劲挠头,陷入沉思,可惜记忆力太差,琢磨了半日,就想起了一个白马?
宁尘微笑,“白马银枪陈庆之!”
“对对对,白马银枪陈庆之,白马,银枪,光听这名号就知道是叱咤风云,威震一方的人物。”阮小二右手托着下巴,心之所向道。
宁尘补充了一句,“他没你想象的那么叱咤风云,反倒很胖。”
“额……”阮小二忍不住朝宁尘翻了个白眼,碎碎念道,“尘哥儿,你就别装了,咋一两年没见,演技这么炉火纯青了?说得好像你见过白马银枪陈庆之是的。”
宁尘低头替阮小二斟满酒,推了过去,至于这个话题,倒是没有牵扯太多。
中途,阮小二的兄长和嫂子坐了过来。
“家里穷,没啥好菜,你将就着吃了。”阮小二的嫂子张沁有点愧疚的说道。
阮青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脚,提醒她少说话。
随后用袖子擦了擦筷子,准备先吃两口菜暖胃,然后陪宁尘喝两杯,不料中途筷子就被张沁截住,“我给客人准备的菜,你不准吃。”
“我……”阮青一张脸顿时苦哈哈。
张沁说一不二,“吃花生米,老鸡汤不准动。”
宁尘和阮小二对视两眼,哈哈大笑,随后还是宁尘笑道,喝酒才是重头戏,菜嘛算陪衬,饿了就多吃点垫饱肚子,如此才能大口喝酒。
“就你这婆娘事多。”阮青嘀嘀咕咕两句,笑眯眯的和宁尘对了一杯酒,辛辣,唇齿留香。
张沁没再搭理阮青,一边忙着替宁尘夹菜,一边问道,“哪里人啊?”
“北方人。”宁尘回了句,然后又补充道,“不过这几年走南闯北,倒是去过不少地方,东南西北都呆过。”
“你这面相器宇轩昂,神清骨秀,一看就不是什么凡俗家庭能培养出来的年轻人,竟然和小二关系这么好,你不知道这小子,早些年才回来的时候,天天尘哥儿长,尘哥儿短的。”
张沁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玩笑道,“听得都快耳朵起茧了。”
阮小二坐在一边挠挠头,低头傻笑。
“你倒是学会看相了,一眼就能看出人是不是凡俗之相?”阮青忙着拆台,笑哈哈的怼了张沁一句。
张沁放下筷子,顺手就揪起阮青的耳朵,“我跟客人聊天,你咋话这么多,信不信晚上不让你睡床?”
“我这兄嫂,就这样,别见外。”阮小二哈哈大笑道。
宁尘一笑置之,示意快吃饭,别让菜凉了。
清风徐来,一夜宿醉。
早晨,阮小二起床的时候,宁尘还在沉睡,似乎有点劳累,也没打扰。
于是拎起一把扫帚,前院里除尘。
刚忙活一阵,发现小镇各家各户都在津津有味的聊着某件传闻。
阮小二毕竟是年轻人,喜欢凑热闹,放下扫帚,仔细一听才知道是隔壁瓜老六家的孩子从城里回家拿换洗的衣物,同时也将最近几天城里发生的稀罕事,说了出来。
最后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小镇都在议论。
市井小民,闲来无事,就喜欢讨论一些大人物的传闻,偶尔还会沾沾自喜的点评两句,再加一句,老子要是这么威风多好?可惜,这辈子命不好,威风不起来。
“话说那叫宁河图的少帅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咋就连咱江南郡九大氏族都服服帖帖,毕恭毕敬的出门恭候?”
“这倒是,九大氏族算是我们江南郡最有钱的九个大家族,前几天居然因为一个人的突然造访,倾巢而动,渍渍,听瓜老六那孩子说道,望江楼前曾有近千人静候这位少帅。”
阮小二抱着双臂,靠在门口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只是越听,越感觉心惊胆跳,最后满手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