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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第一次听到少年郎的名字,河图,听起来很是儒雅,文艺,用他瘸子一贯的语气评价,就是这名字贼他妈有气质。
后来才知道,他本姓宁,是宁家百年来,诞生的第一位天纵之姿,天赋妖孽,少年成名。
“少爷第一次碰到我,没有嫌弃,没有厌烦,最后更是抱起满身酸臭的瘸子走近附近一家饭馆,那时候真怕弄脏了少爷的衣服,毕竟穿得那么仪表堂堂,一看就是大门大户人家的孩子。”
黄瘸子剥开一粒花生米,高高抛入空中,一嘴接住,眯着眼细细咀嚼,缅怀道,“天下美味再好吃,也不及当年落魄时,少爷请的一碗青菜炒饭。”
一饭之情,救命之恩,终生铭记。
当年是他宁河图亲手抱着自己踏进宁尘门槛,也是宁河图请人为他这个生不如死的落魄剑客治疗。
数十年来,宁家上至六王爷,下至宁家家丁,所有人都知道,当天如果没有宁河图的出现,数年后破后而立,再返巅峰武力的剑鬼黄老邪,早就冻死在那一日的漫天大雪之下。
“一命换一命,了无遗憾!”
黄瘸子自言自语的嘿嘿一笑,浑浊的瞳孔中泛起徐徐精光。
此时此刻,已经过了吃午饭的点,整个餐馆,只剩下黄瘸子一人静坐。
那边好不容易空闲下来的饭店老板,摇着一张蒲扇,抽开板凳,坐在大厅休憩,本来无心打扰还在用餐的黄瘸子。
只是越看越觉得,这糟老头有点古怪。
无论是身上那件洗得发黑的青衫长袍,还是眉目五官,都透露着一股怪异的气息,背后还裹着一件布囊,也不知道里面装得啥玩意。
再仔细一瞧,这糟老头倒是有那么一点落魄剑客的韵味。
饭店老板摸摸鼻子,凑近黄瘸子,笑呵呵道,“老伯,看你面生,不像是本地人吧?”
黄瘸子点点头。
“你这身打扮是干啥勒?都啥年代了,还穿得跟仗剑走天涯的江湖人似的。”饭店老板感觉有点意思,于是抽开板凳,靠近了询问。
黄瘸子下意识撇了撇自己这身打扮,哈哈大笑道,“我就是江湖人,穿青衫长褂,有威风。”
“江湖人?”
饭店老板视线不自觉的瞧向外面的天空,姑苏城虽然是繁华大都,但这里可是西蜀剑阁的发源地,阁中更有天下前十的高手黄老怪坐镇。
“听你的意思,你也是高手?”饭店老板来了兴趣,连忙追问道。
黄瘸子眯眼嚼着花生米,眯眼回道,“那是自然。”
“既然是高手,有多高?”
“这个……差不多三层楼那么高吧,兴许还不止这个数。”
饭店老板愣了愣,最后翻了个白眼,心道,这是什么比喻?
这糟老头说话如此不靠谱,如果是高手,那真的见了鬼。
“你要是高手,我还是天下第一了勒。”饭店老板继续白了黄瘸子一眼,抽下肩上的毛巾,擦了一把汗,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午休。
黄瘸子没做声,放下饭菜钱,微瘸着步伐,走出饭店。
本来昏昏欲睡的老板准备道上句,欢迎下次光临。
突然瞳孔乍现,满脸惊骇。
这位其貌不扬,乱发丛生的糟老头,步入门口街道后,突然一手拳握负于背后,再之后,气质大变。
本名黄天赐的西蜀老剑客,右手五指钳住布囊,隔空一掌,剑匣当空炸裂,颤音如潮。
“宁家老仆黄天赐,今日登城了却当年恩怨,敢问西蜀黄老怪,可敢出战?”
铿锵!
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名剑凤鸣,悬于黄天赐头顶三寸之上,铮铮剑鸣,宛若千军万马纵横沙场。
刹那间,一步踏下,剑威如雷,压制的附近百米之内,无数路人忍不住匍匐下来,再向外,数以百计的居民瞠目结舌的凝望那一位青衫剑客,心生寒意。
而那坐在饭店优哉游哉的老板,更是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满脸惊容,这之后忍不住倒吸凉气,浑身瑟瑟发抖。
这一刻,满城哗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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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228章 风流子弟曾少年()
青衫剑客。
头悬凤鸣,一步踏下,风起云涌。
繁华的姑苏城,噤若寒蝉,无数人转头凝视向那道枯瘦的佝偻身影,蓦然间,给人一股仙风道骨的韵味。
姑苏不同于其他城市,因为西蜀剑阁的崛起,导致后几十年,这座城的本土气息逐步转变为弃文从武,崇尚武道。
更有无数家族后人,渴望能被坐落于姑苏城中的西蜀剑阁黄老怪相中,从而苦修几年,也可以成为仗剑风流的江湖侠客。
尤其近些年,黄老怪武力值一冲再冲,让他的个人威望与日俱增,几乎成为姑苏城只手遮天级的唯一权柄人物。
本城居民,无不心怀敬畏的仰望这尊坐镇姑苏的武道高手。
试问,如此风云人物,谁敢挑衅他的威望?
但,今天……
姑苏城外突然迎来一位青衫剑客,于城市中心出剑,雪亮清辉,宛若域外仙光,随后穿城而过,轰然炸响。
“三十年前,你不是我对手,三十年后,你依然不是我的对手。”
“当年没斩尽杀绝,现在你不好好苟活于世,跑来送死?”
“黄天赐,我黄天霸已经饶过你一次,别咎由自取!”
西蜀剑阁,一位骨瘦嶙峋,发丝些微花白的高挑老者,怒气滔天的质问,剑阁背靠一座大江,喝声伴随浪潮声,震荡于城。
这位本名为黄天霸的古怪老人,生有一双如猎鹰般狠戾的瞳孔,不怒自威。
此刻,他还没现身,整个人的威势就压得满城沉闷,这就是昔年剑道一途,风云人物的绝世风姿,人未到,气场先到。
“当年你不敢动手,是因为忌惮咱家少爷,别替自己脸上贴金了。”黄天赐头顶悬剑,步步逼近坐落于姑苏城正中心的西蜀剑阁。
这句话,似乎刺中向来高傲自负的黄老怪的软肋。
“宁河图当年坐镇天下第六,确实有资格震慑老夫,但这又如何,年不过三十不幸夭亡,你家少爷怕是早已化为一堆枯骨了吧?”
时至今日,再提及宁河图三个字,姑苏城居民以及西蜀剑阁的一群高徒均是神色惊变,莫名产生一股敬畏之情。
哪怕威望如日中天的黄老怪,脸皮也是不自然的抽了抽。
宁河图。
这三个字,非但只是人名,更是一代传说。
昔年大凉龙雀一出,宁河图睥睨天下纵横无敌,尤其是八百里红河一战,荡气回肠!
百年江湖,只走出了这么一位年轻的异常过分的绝世妖孽,谁听着不心头惊颤三分?
哪怕是高高在上,如日中天的黄老怪,陡然再次提及宁河图,稳若磐石的心志也是泛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不知道,当你得知少爷没死后,还敢不敢再说这句话?”黄天赐低声嘀嘀咕咕,神色揶揄。
满城沉默数分钟,黄老怪再次开腔,他仰天断喝道,“再进十步,我必杀你。”
黄瘸子没有理会黄天霸的警告,转过头来,望了望姑苏城外的漫漫黄沙,口中呢喃道,“少爷啊,好好活着。”
“瘸子我以后在天上,还想继续看到你铁血归来,横扫天下的峥嵘画面勒……”
铿锵。
凤鸣嘶声如雷,剑辉如雪。
“你找死!”
黄天霸勃然大怒,一抽袖袍,一柄剑破阁而出,刹那之间,姑苏城中风云滚动,阵阵威压席卷。
那柄利剑飞出剑阁之后,当空而立。
指向黄天赐。
名剑刑天。
天下十大名器之五,天下十大名剑之二,仅次大凉龙雀。
“既然你执意想死,老夫今天就拿刑天剑,送你上路。”
西蜀剑客,一道身材高挑的白发老者,赫然现身,他双目阴沉,怒视自己的这位亲弟弟,一脸森然笑容。
轰。
刑天颤动,凤鸣厉啸,剑辉如皎皎明月,若隐若现。
遮云蔽日。
黄天赐一手拳握,五指提拿凤鸣,一步横跃,长驱直入。
……
这几日宁尘闭门不出,将一个人关在房屋里,不言不语,不吃不喝。
陈庆之,沈剑君几人百般相劝,依然效果甚微,无可奈何。
最终还是纳兰观音主动出面,端了一碗小米粥进去。
可那个往日里嘻嘻哈哈,顽劣痞态的年轻男人,似乎一夜之间性情大变,面对纳兰观音的殷勤照料,纹丝不动。
“有件事,不得不告诉你。”纳兰观音长叹一口气,放下瓷碗,站在宁尘近前,欲言又止。
宁尘倏然抬头,两眼迷茫,空洞到失去任何感情。
纳兰观音暗为吃惊,想要安慰,无从开口,最终还是回到前面话题,她犹犹豫豫道,“黄前辈他……”
“咔嗤。”宁尘五指倏然紧绷,瞳孔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
纳兰观音惊觉一股沉闷的气息徐徐弥漫,本能性的闭上双唇,神色复杂,她怕说出口后,会引得宁尘失去理智。
“我没事,你说吧。”宁尘意识到自己失态,强行控制情绪后,提醒道。
“姑苏城一战,黄前辈力竭而亡,面朝南方,凤鸣剑一分二……半截坠入城外,半截扎根城头。”纳兰观音几乎咬着舌根,告诉宁尘这一消息。
本以为宁尘会怒至癫狂,却反常的发现这个年轻男人只是眼神黯淡的瞧了自己一眼,有气无力道,“我知道了。”
“河图……”纳兰观音于心不忍。
“你出去吧,我想自己静静。”宁尘挥手,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纳兰观音无可奈何,唯有离开,只是转身刹那,余光瞥见桌上的一副字迹,那是宁尘亲笔所写,字字苍劲,字字锥心。
‘送君千里直至峻岭变平川
惜别伤离临请饮酒三两三
……
风流子弟曾少年
多少老死江湖前
……
杳无音信
一去不还’
“风流子弟曾少年,多少老死江湖前。”纳兰观音走出房屋,喃喃自语,抬起头,忍不住潸然泪下,“黄前辈,一路走好。”
檐下佳人,以泪洗面。
屋中桌前少年郎,咬紧牙关,失声而哭,最后满脸狰狞,一字一句嘴角含血,发誓道,“西蜀黄老怪,我宁河图此生不杀你,誓不为人!”
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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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229章 好好活着()
一役结束,荡气回肠。
然而,西蜀剑阁那位黄老怪,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拥有成就感,甚至眉头紧蹙,隐隐不安。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条消息,传入姑苏城,顿时引起滔天震荡。
宁河图于数十日前被宁家确定,并未身死。
目前隐居在南方一座临江城市。
同一时间,宁家白衣卫一个不缺,全部复出,甚至连三年前就归隐封刀的白衣卫总教头沈剑君都重出江湖了。
“这怎么可能?如此大事,我姑苏城为何半点消息都没收到?何况还是十天前就发生的惊天大事?”黄老怪勃然大怒,预感这其中似乎牵连到什么隐秘计划。
最终事实证明,这位向来高傲自负的西蜀剑客,判断的相当正确。
昔年宁河图旧部,八天天王之首,杀神白起,刻意封锁消息流入姑苏城,等这边一战结束,才放松管制。
“黄天赐一心求死,另有所图,杀神白起封锁消息,更是包藏祸心,我中局了。”
向来稳重如泰山的黄老怪,一脸铁青。
宁河图没死。
而他于一天前送走黄天赐,无论什么原因,这笔账都要算到自己头上来。
以当年宁河图杀伐果断的性格,迟早要杀进姑苏城。
“传我命令,剑阁弟子,三年之内不准踏出姑苏城,违令者,斩!”黄老怪已经预感到局势不妙,降下一道命令后,立即闭关。
“我的天,宁河图竟然没死,这位绝世妖孽……竟然没死。”
“黄天赐可是宁河图的老仆人,咱姑苏城的西蜀黄老怪这是招惹了弥天大祸啊。”
这边消息一出,非但西蜀剑阁上下震惊,乃至向来崇尚武道的姑苏城,也是陷入恐慌当中,甚至隐隐感觉到,姑苏城未来的格局要发生惊天变化。
喧嚣热闹了一天时间的姑苏城,哪怕黄昏时分,依然口口交谈这件事。
夕阳落下的时候。
那柄扎根城头,仅有半截剑锋的凤鸣,忽然颤抖几分。
一抹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