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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今天我这当四叔的在,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先说说。”
稍作停顿,撇了眼不动声色的宁尘,宁之祥才道,“我会尝试劝劝河图侄儿的。”
陶源哼了声,故作不屑的拍拍衣袍。
宁之祥忙着赔笑,一副低声下气的模样,“前辈,小心火气大了,伤到身体啊。”
“多谢关心。”陶源不痛不痒的回了句。
一唱一和,你来我往。
宁尘悉数看在眼里。
(本章完)
第508章 你是自己来,还是我送你?(四更)()
陶源和宁之祥,前后脚抵达现场。
这本身就存在问题。
另外,宁之祥看着像是顾及叔侄旧情,不辞余力的为宁尘此刻遇到的麻烦而努力疏通,但,不难察觉出,他和陶源眉|来眼去的细微动作。
说白了,这两位在玩双簧。
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明里暗里向宁尘施压。
这不,宁之祥瞧着宁尘沉默不语,顿时感觉心情愉悦。
于是拿出作为长辈的姿态,一边和陶源客套,一边苦口婆心的告知宁尘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
“我这侄子,的确在处理桃花坞那件事上面,做的过分了,哎。”
宁之祥抿下一杯茶,淡淡的语气在现场环绕。
陶源心领神会,罕见的笑道,“还是你这叔叔分得清是非黑白,杀了我桃花坞那么多人,现在主动过去解释一下,过分吗?”
“不过分,不过分。”
宁之祥忙不迭的迎合陶源道。
两两对视,几乎同时转头,望向正襟危坐的宁尘。
自始至终,宁尘都保持着沉默,非但一句话没说,甚至连身体都没动上一丝半毫,就像是一块固化的雕塑。
宁之祥想了想,终于小声提醒道,“河图,那件事你做的实在过分了,要不,就去赔个罪,道个歉吧?”
宁尘的手指,依旧在扣动茶杯。
偶尔低下头,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
宁之祥蹙眉,加重语气唤了一句,“河图,四叔还是希望你不要意气用事,桃花坞咱惹不起。”
“赶紧去道歉认错。”
这姿态,看起来像是为自家侄子考虑,可字里行间,多多少少透露着股,猫哭耗子假慈悲的迹象。
此时,陶源也转头看向宁尘。
皇甫飞月,慕容青衣正在焦急不安的盯着现场状况。
其他方面倒还好,就是宁尘一直保持沉默的举措,令人一头雾水。
最终,陶源佯装勃然大怒的站起身,朝着宁之祥埋怨道,“你这侄子,未免太不给桃花坞面子了吧?宁之祥,我可是看在你的情分上,好言好语好商量,但现在……”
一唱一和,互抬身份。
“我再劝劝,我再劝劝。”
宁之祥点头哈腰的站起身,一只手,佯装怒其不争的按向宁尘的肩膀,以做提醒。
“二位,戏唱完了?”
正当宁之祥按向宁尘左肩膀的时候,宁尘提前一步,自顾自的拍了拍肩头。
宁之祥微微一愣,尴尬的收回手。
“你这话什么意思?”
陶源再次释放一缕劲气,尝试以至尊境界的修为,弹压宁尘。
“既然戏唱完了,也该轮到本王了。”
宁尘突然起身,刹那之间,大掌一拍,看似漫不经心的按向陶源的肩膀。
后者陡然惊觉一股骇人的外部力量,在源源不断的冲击他释放出的气息。
“轰。”
陶源面色煞变,颇为匪夷所思的瞧了宁尘两眼。
下一刻,这位中年男人立马感觉不对劲,彻底摆脱宁尘后,张嘴就丢下一句,“陶某还有事,先走一步。”
如此极致的反差,让宁之祥的脸皮抽了抽。
“走得了吗?”
宁尘轻飘飘的道出一句话,五指并拢,轻轻一扣。
贵为一代至尊的陶源,当场踉踉跄跄的前冲几步,刚稳定下身体,还没来得及呼出一口气,宁尘又悄无声息的与他再次并肩而立。
“你……”陶源神色大变,眉头乱跳。
这家伙无论是气息,还是力度,乃至速度,根本就远超自己一线,甚至不止。
他陶源已经是至尊了,而且稳固很多年。
但,宁河图竟然比他还强。
难道……
轰!
宁尘五指摊开,像是一顶倒扣的锅,硬生生的盖在陶源的头顶,后者立马气血冲心,五脏错位,张嘴就是一口血迹,喷涌而出。
惊闻轰得一声,当场跪在地上。
“你,你难道已经到了那一步?”
陶源满脸苍白的僵起脑袋,眼神惶恐的瞪视着宁尘。
宁尘垂了垂眼皮子,没有做声。
至于宁之祥,则双目错愕的愣在原地,当宁尘坐回原位,并一只脚将陶源踩死狗般,踩在近前的时候。
此刻的他,感觉整个后背都在冒冷汗。
“那个,河图……”宁之祥尴尬的张张嘴,却发现不知道说什么。
宁尘连看都不看宁之祥一眼,“你是不是觉得在本王面前,自恃身份,自作主张很有成就感?”
宁之祥,“……”
“问你话,听不见?”宁尘冷笑。
轰!
宁之祥顿时感觉大脑一阵空白,他还以为陶源稳压宁尘,所以趁着难得的机会,来瞧瞧宁尘笑话。
不曾想,堂堂一位至尊,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镇压了。
这……到底什么境界啊?
宁之祥近乎呆滞的看向跪在地上的陶源,神色麻木。
“咔嗤。”
宁尘扬起一脚,猛然跺下,陶源当场被震得张嘴咳血,狼狈不堪。
“宁河图,你再动我一下试试?”
陶源整张脸都青了,尤其是想到刚才自己说不想以大欺小,以强欺弱的话,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太丢脸了。
“这家伙,究竟多强啊?”
“至尊上去了,都没过招的资格,这……”
外侧,不少看热闹的人,均是呆若木鸡,瞠目结舌。
哪怕皇甫飞月,慕容青衣也是倍感匪夷所思,原本还担心宁尘不好应付,现在看来,从一开始,他就存着看笑话的打算。
“河图,不要意气用事啊。”宁之祥哭丧着脸,哆哆嗦嗦道。
宁尘扬起眉头,不动声色的瞧了一眼。
宁之祥直接被吓得双腿发麻,最后软绵绵的跪在地上。
“宁河图,我宗主还在上官王城,奉劝你放了我。”陶源实在被宁尘踩得够呛,忍不住声嘶力竭的咆哮道。
宁尘五指摊开,猛然一抓。
大凉龙雀落入掌心。
铿锵!
整柄剑鞘,硬生生的扎在陶源眼帘之中,同时剑锋隐隐出来一寸有余。
这下子,陶源整张脸都青了,“你,你敢伤我?”
嗤。
宁尘食指推动,剑锋出鞘三寸,当场带出一抹血迹。
“嘶嘶。”宁之祥瞳孔瞪大,倒吸凉气,这……真的给杀了。
这可是至尊啊。
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就这么被一剑送上了路。
稍许,宁尘淡淡的话传来,“你是自己上路,还是我送你?”
宁之祥,“……”
有点卡文。
我梳理一下。
今天四更了。
(本章完)
第509章 我很记仇的(一更)()
宁尘眼皮下垂,神色玩味的打量着,五指拳握的大凉龙雀。
剑锋闪动,星芒一片。
同时,经由清风摩擦,一股徐徐激荡而出的争鸣,似龙似雀,环绕整个现场。
宁之祥动作僵硬的擦去,额头渗出的冷汗,这中途,他不敢抬头看宁尘一眼。
“铛。”
宁尘食指弹向剑锋,颤起的音浪,滚滚如擂鼓。
宁之祥冷不丁得打了一个寒颤,脸颊铁青到毫无血色。
于他而言,这就像是死神之钟,在催促他上路。
这座院落之外,密密麻麻汇聚起,来自各支王族的后辈子嗣,有来看热闹的,也有来一睹并肩王风采的。
不过,现场的状况,过于诡异。
宁之祥双膝跪地,瑟瑟发抖。
宁河图单手握剑,杵向地面,正襟危坐。
一叔一侄,就以这样的姿势,两两对视。
但,相较于宁尘一贯的淡然气态,宁之祥早已是失魂落魄,焦躁不安。
作为这次代表宁王族参加八王齐聚的领军人物。
宁之祥并非所谓的无能俗辈,实际上跟在宁之枭后面这么多年,这位爷,非但精于世故,并且擅长权谋。
可惜,今天遇到了宁河图。
同样出身于宁王族一脉,可彼此成就,堪称天差地别。
一个是注定要屹立于苍生之巅的王者,一个只能靠着自身家族几十年积攒下的无上门望,作威作福罢了。
“你不能杀我,毕竟,我是你的四叔。”
许久,宁之祥咬牙切齿的警告道,“你难道想以下犯上,当众弑亲吗?”
这句话,宛若投石入海,引起一片喧哗。
慕容青衣,皇甫飞月身后的一批王族子嗣,几乎同时,低声议论起来。
刚才,慕容青衣就在担忧,一旦宁尘忍不住动了宁之祥,难免会背负以下犯上,弑杀族亲的恶名。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宁之祥身份。
暂且不谈其他恩怨,终究还是自己的四叔,是一脉相承的长辈,这要是当众动手,影响实在太大了。
“怎么办,宁哥哥看样子,真要动手了。”慕容青衣转过头,求助皇甫飞月。
皇甫飞月眉头拧成一条线,也是焦虑不安。
如果私下宰了,倒也没那么大的影响,现在这么多人盯着,倘若真杀了,后果不堪设想。
皇甫飞月揉按太阳穴,深吸一口气,准备过去劝劝。
奈何才跨出一步,宁尘轻飘飘的投来一道眼神。
那种眼神漠然,坚定,似乎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河图哥?”皇甫飞月表情难堪。
宁尘摆摆手,吩咐道,“不关你的事,退下。”
此时,关于这件事早已经由各族的下人,通报出去。
包括上官天河,慕容安兰几人在内,均是感到错愕不已,不过这些老谋深算的家伙,并没有第一时间吱声,而是静观其变。
“连自己的四叔都要动,如果真杀了,咱便有机会朝他泼脏水了。”
“现在就怕,他保持住最后一丝理性,不敢出剑啊。”
总而言之,各方对这件事,均是保持沉默。
本来这次,宁之枭就是因为怕单方面遇到宁尘从而出现意外。
所以遣排了宁之祥过来,这么做,既能证明自己在宁王族的权威,也能规避风险。
可,看似与宁尘并无恩怨的宁之祥,突然就深陷局中,危在旦夕。
“宁河图,我毕竟是你四叔。”
宁之祥听到现场些微的非议之后,心头顿时底气十足,只要有了舆论压力,近前的这个侄子,绝对不敢下手。
也不知道是底气太足,还是过于不自量力。
宁之祥表情收敛,突然就站了起来,然后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端坐在对面的宁尘。
宁尘的眼睛半睁半闭,似乎在沉思。
之所以这般姿态,并不是在权衡利弊,而是刚才一恍惚的间隙,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陈年往事。
那些年月,宁王族家大业大。
后辈子嗣更是逐年增加。
光是宁尘这一辈,兄弟姐妹就以两位数计算,而父辈,同样如此。
常言道,豪门深似海。
尚在幼年的宁尘,已经见识了家族的权位之争。
而,当初最有资格包揽大权的是自己父亲,宁之川,不过那时候白衣卿相决意归隐,算是彻底表态全身而退。
可惜,有些东西,就像流传于天下武夫口中的那句话一般,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
尤其是在娘亲身体日渐严重的时候,忙于照顾飘絮的宁之川,并没有时间看护自己的儿子,以致于年幼的宁河图,在当时受到了不少的白眼和欺压。
时年今日,宁尘依稀记得。
当初有个同族的胖小子嘲讽自己就快成为没有娘亲的野杂种咯,一时气愤不过,直接揍的那个胖小子哭爹喊娘。
然后,胖小子的爹,真的出现了。
那位身材微胖的男人,一边心疼得打理着自己儿子的伤势,一边教育道,他都快没娘了,你跟他叫什么劲?
野杂种就是野杂种,没了娘,也就没了教养,以后,注定没有什么成就,一辈子混吃等死的货色罢了。
残阳西垂,那个男人,牵着自己的儿子,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