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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里,毕竟是宁尘涉足过的地方,多多少少会感觉到亲切。
这一别数年。
再次重回当年停留的他乡,除了感慨,还是感慨。
曾经的漂泊浪子。
如今是……
银鞍白马,锦衣华服。
一双星眉剑目,洋溢着意气风发,绝世风|流的神韵。
兴许,风四娘见着了他宁尘,也不敢相信,短短几年的光阴荏苒,宁尘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我去城里见一个故人,你们别跟着了,小二同行就可以了。”宁尘简单吩咐下去,带着阮小二,迅速走进落阳城。
春去夏至。
凉风徐徐。
有年少男儿。
满载荣光,鲜衣怒马,为你奔赴而来。
(本章完)
第592章 风雪天,故人来(二更)()
“也不知道,风四娘,如今还在不在落阳城?”
宁尘中途和阮小二说道。
阮小二也陷入沉思,毕竟离开的时间太长,再加上风四娘当初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哪怕经由宁尘要求,诸葛长卿特意开了些调理身体的处方药。
可,身体素质终归是太差,若是复发,又没什么人能照料,想想都令人不安。
“尘哥儿,四娘身体不好是事实,但她命好,否则也没那福气认识尘哥儿,放心吧,没事的。”
阮小二瘪嘴的安慰道。
宁尘点点头,没做声。
按照当初的记忆,那时候住的地方,是落阳一条名**熙巷的居民区,人群密集,严格上来说,算得上贫民窟的变种。
“尘哥儿,一直有件事想问你?”阮小二欲言又止,这句话,出口后,他就后悔了。
宁尘转头,“什么事?”
“没,没事。”
阮小二咬咬牙,还是压下了心头的疑惑,佯装着什么话也没说。
宁尘自嘲一笑,低声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一声叹。
紧接着出口,“四娘不是寡妇,那孩子,是她哥哥的骨肉。”
“她和兄嫂,父母,以及一些亲戚,为了逃饥荒,分批向北迁移,不料路途家里人都没撑得住,饿死了。”
那一段时间,连着十来年都是大面积饥荒。
当初的白起,也是跟着父母逃饥荒,沦落到北方一带。
一家人,最后就剩风四娘一个弱女子以及一个饿得肌体发黄的侄儿。
迁移到落阳城后,为了防身,逢人便说那个真正身份其实是侄儿的孩童,乃自己的儿子。
久而久之,三人成虎。
寡妇的名义,算是被彻底按上了。
以普通人的看法,面对寡妇时为了辟邪,都会敬而远之,这一点毫无争议。
从安全方面考虑,风四娘这么做,的确是下了一手妙棋,等于间接清除了很多麻烦。
可,粗俗的人,闲来无事的时候,总是喜欢无中生有,戳人脊梁骨,貌似恶意评价一个人,能为自己的心理带来成就感。
自然而然,风四娘就被牵连了,加上相貌不俗,身材匀称,没少被人欺负。
这些往事,宁尘心知肚明,甚至还为了风四娘,揍了不少嘴碎的家伙。
“我就说,四娘当时的模样,哪里像嫁过人?”
阮小二抓抓头,恍然大悟道,“既然我都能看出来,那些邻居会看不出来?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妇人?”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拆穿?”
宁尘摇摇头,无奈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那帮嘴碎的妇人,就是闲着没事,想找个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谁会没事戳破?这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阮小二哦了声,最后道,“那,尘哥儿,你是怎么知道,四娘其实是守|身如玉的女子?”
这个问题,似乎有点牵扯隐私。
阮小二脸色微红,撇撇嘴,意识到自己话多后,忙着低下头。
宁尘则陷入沉默。
那一夜,风花雪月之后。
风四娘,从女子变成女人。
一字之差。
他作为始作俑者,又岂会看不到,那一抹落|红,坠在床单上,宛若一朵骄阳下绽放的鲜红玫瑰?
“我好想猜到了什么。”
阮小二偷偷瞧了宁尘一眼,小声嘀咕道。
宁尘当即瞪眼,“不说话你会死?”
阮小二迅速双手捂嘴,脸色涨红,那模样好像在说,我什么也不知道,别杀我。
宁尘气极反笑,一脚将阮小二踹下马。
随后,将自己的战马交由阮小二牵着,便是一路向春熙巷找去。
此时,落阳城正好下起了一场细雨,凉凉得风带着飘摇不定的雨珠,丝丝缕缕贴在身上,倒是有股舒爽的感觉。
一身锦衣华服,银鞍白袍的宁尘。
双手负后。
终于出现在春熙巷的路口。
缓缓迟疑几秒钟,最终,还是迈了进去,兴许是挺怀恋当初住在这里的时光,一路走走停停,左顾右盼。
光阴荏苒,时过境迁。
很多东西在变,很多东西却一直不曾改变。
今天因为下雨,巷子里劳作的邻居,都三三两两的待在家里休憩,也不知道中途谁吆喝了一声,挨家挨户,突然向这里唯一的一条巷道,探出脑袋。
然后齐齐的看向,那位星眉剑目,意气风发的年轻人。
毕竟是穷苦地方,很多乡邻,一辈子都很难接触到真正的贵人,何况还是装扮得如此豪奢风流的大人物?
只是,越看,越感觉不对劲。
几年过去。
很多人都没搬家,所以,这些年,记忆中陆陆续续出现过的一些人,哪怕过去太久,也会印象深刻。
比如,近前这位穿着纵然华丽,但俊朗的五官,依旧能找到当年熟悉的轮廓。
“我的天,他好像是宁,宁……尘?!”
“那个当年住在春熙巷,差点和风四娘搅和到一起的外地人?”
一道道迅速聚焦的目光。
惊诧,震惊,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位缓缓走来的年轻公子。
“真的是他!”
最终确定后。
本该议论纷纷的巷道两侧,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任谁也不会想到,曾经落魄到临时在春熙巷借住很长一段时间的外地小子,竟然阔别三四年之后,又回到了这里。
更关键的是,变得如此写意风流,丰神郎玉。
“我不是在做梦吧?”
一位当初和宁尘骂过街,打过架的姑娘,一咬牙,突然就蹦蹦跳跳的拦在巷子中间,双手叉腰,故作神色不善的盯着宁尘,“你是谁?”
明知故问。
宁尘揉揉下巴,嬉皮笑脸道,“怀玉,你皮又痒了?”
“啊,真的是你。”
这位本名为怀玉的姑娘,转身就蹲在地上,捂着脸,不敢置信。
宁尘无奈摇动脑袋,拉起怀玉,顿了顿,柔声道,“是我……回来了。”
刹那之间。
整条春熙巷,都泛起一阵又一阵倒吸凉气声。
怀玉站起身,深吸数口气,才敢瞪大眼睛询问宁尘,“你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变化这么大?刚才,我都不敢认你。”
宁尘笑,“这事,说来话长。”
“我想听。”怀玉撇撇嘴,拉起宁尘的胳膊,撒|娇道。
(本章完)
第593章 老槐树,泥巴栅栏(三更)()
宁尘朝着怀玉光洁的额头,弹了弹,笑道,“怎么几年过去,还是这副刁蛮的性格,那我要是不说了?”
怀玉没做声,只是一双眉毛,形成弯弯月。
转过头,瞧见阮小二,这姑娘又咋咋呼呼起来,“跟屁虫,你也回来了啊?”
“你才跟屁虫,我不是。”阮小二龇牙反驳道。
“嘿,你敢跟本姑娘呛嘴,胆子变肥了啊?”
怀玉说完这句话,突然和阮小二相视两眼,都哈哈大笑起来。
那时候,宁尘是当之无愧的老|大。
阮小二是跟班。
后来住在本地的怀玉跟宁尘不打不相识,成功加入他们这支队伍,一天到晚啥正事也不干,尽做一些偷鸡摸狗,捉鱼抓虾的事情。
好好一个姑娘,差点被宁尘带出了站着撒|尿的习惯。
因为这事,怀玉的父母,几次都扛出锄头,要找宁尘算账。
后来想想这小子打架一流,下手贼黑,也就不了了之了。
宁尘犹记得临别前,怀玉的父母得知后,那叫一个高兴啊,心道这大祸害终于要滚蛋了,于是直接大出|血买了几挂鞭炮,沿着春熙巷,跟在宁尘屁股后面,放了一路的鞭炮。
诸葛长卿还取笑宁尘厉害,跟状元郎上|京赴任似的,一整个巷子的邻居,全到场了,可惜差了敲锣打鼓的。
这场闹剧。
以致于,现在街坊邻居想起来,都要再次笑抽脸皮。
“再这么拉着我不放,你爹看见了,指不定又会扛锄头出来了。”
宁尘想起这件窝囊事,连自己都笑了。
怀玉愣了愣,可,终归舍不得放手。
索性当没听见宁尘这句话。
其实,怀玉的父亲,就站在不远处,瞧着满身荣光的宁尘,除了措手不及,就剩下吃惊了,他哪里想到,这个臭小子,现在变成这副模样?
难不成发横财了?
可,发横财的一般都是暴发户,形象方面绝对透着俗气,但宁尘今时今日的气质,像是从骨子里散出来的。
远非所谓的爆发户。
倒像是……
怀玉的父亲一时半会说不好,他就感觉,这小子,貌似不是啥普通人物。
关于这一点,整条巷子的人,基本上都些微的感觉到了,否则,在宁尘出现之后,有部分人直接震惊得不敢出声。
“走,去我家坐坐。”怀玉主动邀请。
宁尘打趣道,“我怕你爹。”
怀玉顿时尴尬到无地自容。
宁尘没怎么在意,蹙了蹙眉头,主动询问道,“四娘,她还在春熙巷吗?”
怀玉眼皮子跳动,陷入沉默。
宁尘心里咯噔一声,神色微变,紧接着有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说吧。”宁尘深吸几口气,提醒怀玉。
怀玉依旧不做声,放下抱紧宁尘胳膊的双臂,自顾自的走在前面。
宁尘心领神会,跟着怀玉。
其实,这条路对于宁尘而言,很熟悉,而那个女子的家,更是烂熟于心。
可,越靠近那个熟悉的院落。
心头,越来越不安。
枝丫纵横的槐树,陈旧木门,泥巴栅栏。
风四娘的家,除了多一点岁月的痕迹,貌似没有太大的变化。
“到了。”秋玉转过身,退到和阮小二并肩的位置。
余下一批跟在后面的邻居,则站在更远的距离,静静得看着,这位昔年故人,重返春熙巷。
“你们说,宁尘这小子到底经历了啥?咋感觉,跟换了个人似的?”
“不像一夜暴富,他的骨子里,总给我一股说不来的感觉,很奇怪。”
一群人,终于七七八八的议论开了。
至于宁尘,则安安静静得站在院门外,沉默不语。
中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长袍,再扬起脑袋,望着院顶的老槐树,神色怀恋。
时年,穷困潦倒的他,连几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往往一条换洗干净的长褂,要前前后后穿上好长一段时间。
久而久之,也就变得破破烂烂。
相遇风四娘之后,柔弱多病的她,有愧于自己没什么能报答宁尘,唯有时不时的,夜里挑针弄线,只为他,将破旧的衣服,重新缝补起来。
一次又一次。
衣服,虽然还是那件。
但,终归给了他一种,家的感觉。
“如今这锦衣华服穿在身上,看似风光,其实,还是那时候你缝的衣服,穿着舒服。”宁尘长叹一口气,轻轻推开门。
一条老旧的板凳,横放在院落中。
挂在门房上的帘子,因为一阵风的吹动,发出串串响声。
怀玉和阮小二跟在后面。
宁尘垂了垂眼皮,阮小二赶忙将长凳上的尘埃扫去,轻轻坐下,双手叠放,闭目沉思。
微风摇动落叶。
整个院子,一片静谧。
“怀玉,四娘她去哪了?”许久,宁尘睁开眼,询问怀玉。
怀玉神色复杂的望了望站在院门外的父亲。
那个大老粗般的中年男人,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咬牙出声道,“被张家那个流氓儿子,给逼走了,哎……”
这句话说出口,旁边一位邻居,立马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道,“张家那儿子,在这边横行霸道,性格残暴,你也不怕祸从口出。”
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