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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疼自己的爷爷,竟然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被人谋杀了。
临死前,周身惨遭三十二刀,刀刀要害。
这是承受何等屈辱和虐待,才不甘死去?
又是承受多大的痛楚,才会在临死之前,留下宁见的名字?
“嘶嘶。”
清风拂过白茫茫的麻衣。
皇甫飞月乏力的合上眼睛,可还是无法抑制泪水,顺势而下。
杀亲大仇,不共戴天!
何况是疼爱自己远胜父母的亲爷爷?
“宁见。”
皇甫飞月猛然睁开眼睛,血泪滚滚的刹那,沉沉道出三个字。
再转过脑袋。
望向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宁尘,那一道修长笔挺的背影,迎着风,披肩飞扬,银靴招展。
兴许是泪水太多,以致于视线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陌生。
“你爷爷杀了我爷爷,咱们的兄弟情义,从今往后只能到此为止。”
皇甫飞月五指拳握,呢喃自语。
这之后,他张口沉呵道,“宁河图?!”
宁尘渐行渐远的背影,戛然而止。
高高在上。
缓慢转身。
皇甫飞月抬头仰视宁尘,一字一句咬着牙根,森冷质问道,“如果是你的爷爷被人杀了,你该怎么做?”
宁尘沉默良久,虽然不想答复,但最终还是开口道,“灭满门,诛九族,杀到凶手断子绝孙,人间除名。”
灭满门。
诛九族。
作为宁家第三代嫡长孙,六王爷宁见有错,宁尘自然也会被牵连其中。
皇甫飞月倘若还有半点血性,也知道,如何抉择。
所以,这些话本不该问。
“谢谢并肩王为本世子释惑。”
皇甫飞月沉沉点头,随后离开人群,主动站至正中间位置,与宁尘遥遥对峙。
刹那之间。
五指轻按,腰侧的刀锋,倏然出鞘。
他一手握刀,一手掀开外侧麻衣,挽起里面的长袍。
“作为执掌一方的并肩王,你来吊唁我爷爷,我皇甫飞月表示欢迎和尊重。”
“但,你宁河图终归是宁见的孙子,斩不断的血脉关系,注定你也难逃罪责。”
长风舞动。
白袍飘飘。
一咬牙,五指垂落,刀锋隔着虚空泛起一抹月白光辉。
割袍断义!
“从今往后,本世子彻底与你誓不两立!”
皇甫飞月抬起隔断的长袍,义正言辞道。
两侧不少王族子嗣,乃至皇甫王族的成员,均是沉默不语。
曾经关系融洽,形同亲兄弟的两位年轻男儿,到最后,还是分崩离析,成功决裂。
宁尘沉默的望着态度决绝的皇甫飞月,神色闪现一抹复杂的情绪。
“拿本王的刀来。”宁尘闭上眼,淡淡开口道。
陈庆之蹙眉,“少帅?”
北方这片土壤,向来最讲规矩和仪式。
无论义结金兰,割袍断义,又或者歃血为盟,一旦开了口子,就注定没有回头路了。
今天这样的场合,皇甫飞月的决断无法判定为自愿还是受家族压力。
按照他的意思,最好的方式,是选择置之不理。
可……
“上刀。”
宁尘沉声道。
陈庆之犹豫的同时,白起五指一抬。
一柄崭新的西凉王刀,横空出鞘,最后恭恭敬敬的递交到宁尘近前。
“你要的结果,本王给你。”
刀锋瞬闪,长袍断裂。
这速度太快了,以致于现场所有子嗣,王族成员都愣了愣,等反应过来,唯留下一阵此起彼伏的长久叹息声。
华丽柔软的长袍,被当空截下一半,然后无力的吹荡在半空,沉沉浮浮。
“哐当。”
宁尘横空一掷。
西凉王刀带起一道若隐若现的弧度,最后势大力沉得落在皇甫飞月的脚下。
皇甫飞月低头看了一眼,紧接着抬头,再次看向高高在上,意气风发的宁尘。
“这是本王麾下的第二代西凉战刀,送你了。”
宁尘语句铿锵道,“你若是觉得,皇甫太一的死我爷爷必须负全责,这笔账,可以算在我宁河图的头上。”
这位昔年早已叛出宁王族,并和宁氏宗亲公开对抗的铁骨男儿。
竟然于公开场合,揽下了所有责任。
纵使六王爷宁见这件事,他宁河图完全可以袖手旁观,到最后仍是放出了话。
相较于,北王朝公开质问之时,宁之枭藏头露尾,故意拖延的态度,简直形成鲜明对比。
那位大权包揽,坐镇紫禁的同宗族叔。
和宁尘一番对比。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到底谁才有资格,掌管宁氏王族。
寒风徐徐,冰冻刺骨。
沉默许久的皇甫飞月,愣在原地一阵无言以对。
两侧观望的王族成员,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既然如此,我们,战场见。”
最终,皇甫飞月双手抬起西凉王刀,饶有深意的看了宁尘两眼,旋即吩咐侍从,收走了这柄西凉王刀。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宁尘大袖一挥,转身离去。
这样的场合,皇甫卓压根没有说话的资格,瞧着宁尘主动进族,立马引路。
唯留下,一众人怔怔发呆。
(本章完)
第677章 月下托孤(四更)()
王族大院。
正门入口。
两位隶属不同阵营的年轻男儿。
公开反目。
从今往后,没有旧情,没有关联,剩下得只是无穷无尽的仇恨。
而,两次襄樊之行,本就一破再破的兄弟关系,于今天算是彻底被碾压得一点不剩。
皇甫飞月立在原地,目送宁尘离开。
白起三人,没有多言。
也是跟在宁尘之后,进入王族大院。
紧接着,关于这场割袍断义,立即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弥漫整个皇甫王城。
有人认为皇甫飞月作为北王朝威望最高的世子,如此深明大义,手腕铁血,实乃皇甫王族之大幸。
与宁尘划清界限,是当之无愧的明智之举。
也有人为这二位今时今地的处境,感到惋惜。
当然,隶属其他阵营的王族,虽然明面上没做出任何表态,可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幸灾乐祸。
北王朝与宁河图反目成仇。
于他们而言,等同有了一次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机会。
若是两方,假以时日拼杀个鱼死网破。
此消彼长。
对其他王族来说,简直是趁势崛起的难逢机遇。
毕竟,纵观北方整体局势,北王朝和宁河图算是最强的两大势力。
余者大奉王朝,虽然有曹玄甲,张玄武等大将,但底蕴薄弱,始终还是差点火候。
再靠后的上官王族,耶律王族,则不值一提。
早年被踢出八王之列的拓跋世家,更是连参与吊唁的资格。
随着宁尘这一支队伍,成功进驻皇甫王城。
此次,前来吊唁皇甫太一的各方势力首脑,基本来齐了。
考虑到各方不和的关系,以及部分私人恩怨。
所以没有安排在一起,甚至被刻意隔开很长一段距离,以免这段时间皇甫王城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宁之枭,耶律帝鸿,上官天河在北院。
宁尘和慕容纳兰一系,被安排在了南院。
皇甫太一出殡的日子,还有几天,这空闲的时间,各方自由安排,皇甫王族负责全权招待。
晚间时分。
白起亲自为宁尘换上蟒袍。
整理衣冠的时候,这位相处了数十年的老大哥,只是拍了拍宁尘的肩膀,中途没有一句安慰的话。
或许,于白起而言,沉默便是最好的安慰。
“有可能的话,我想看看皇甫太一身亡的现场。”宁尘主动开口道。
白起蹙眉。
同处一室的陈庆之道,“皇甫王族态度这么强硬,未必会答应下来。”
“先问问他们的意思。”宁尘吩咐。
陈庆之点头,“我来协商。”
返身坐下。
三将一帅,相继陷入沉思。
稍许,宁尘敲敲桌子,再次吩咐道,“通知白衣卫,全员渗入,暗中盯紧宁之枭。”
“少帅这是准备动宁之枭了?不合时宜吧?”陈庆之疑惑不解道。
宁尘没给出答复。
反倒是花荣提醒道,“这次负责宁之枭安全的是韩冰。”
韩冰。
宁王族八大天王。
座次第八。
这位在八大天王当中一直没什么存在感,不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武功境界还是有点。
宁之枭带上这么一个人,也算情有可原。
几人闲聊一会儿,一位不速之客,亲自登门造访。
手提两坛美酒的慕容轩,出现在南院。
瞧见宁尘,随手扔来一坛酒,吩咐道,“喝一场。”
“好。”
宁尘没有多言,轻拍酒坛上的泥封,跟在慕容轩后面。
这次牵连整个北方局势的震荡,远没有结束,皇甫太一的死仅仅是开端,慕容安兰的安危,依旧处于威胁当中。
而这次,慕容安兰力排众议,决意送皇甫族长最后一程。
等于是将自身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旦那位神秘刀客再度来袭,后果不堪设想。
自然而然,慕容轩的压力也在骤增。
昔年名满天下的紫衫神侯,罕见得满脸疲惫,不负当年的潇洒风采。
“老爷子身体还安康吧?”宁尘客气询问,慕容安兰的近况。
慕容轩张嘴饮下一口酒,点头道,“全族上下,大家都在担惊受怕,唯独老爷子看得开,精神头还不错。”
“我一直在猜,那个人到底是谁?”
宁尘上前几步,与慕容轩并肩而立。
“老爷子守口如瓶,问了几次,都不说。”
慕容轩摇摇头,下意识和宁尘碰了一杯,半开玩笑半正经道,“我感觉,慕容族在劫难逃了,说不定你这次吊唁完皇甫族长,很快就要再奔波一场,前去吊唁我父亲了。”
宁尘长叹一口气,“慕容叔叔能找我,其实很意外。”
“毕竟,神秘刀客不管是谁,都和我爷爷有干系,既然如此,咱两的关系绝不可能和睦到在一起喝酒。”宁尘提起酒,自嘲道。
“我不是皇甫飞月那种意气用事的少年人。”
慕容轩回道。
宁尘讪笑,“你也知道了?”
“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没有耳闻?”
慕容轩揭开话题,望了宁尘一眼,突然暗示道,“青衣年纪不小了,也该嫁人了。”
宁尘,“……”
“慕容叔叔。”
宁尘表情微变,不知如何继续话题。
慕容轩仰头看天,认真道,“没别的意思,你就当我在托孤。”
“一旦我出事了,青衣只能麻烦你照顾了,托付给别人我不放心,何况青衣也不愿意。”慕容轩拍拍宁尘的肩膀,“大人之间的纠纷,牵连不到你们这些小辈头上。”
“青衣既然心系于你,你正好也不排斥她,不如带她去北川。”
慕容轩交代道。
宁尘的注意力完全放在‘托孤’两字上面,“慕容叔叔……”
“我能接受的最低限度,要么护住老爷子,要么和老爷子一起死。”慕容轩五指拳握,沉声道。
宁尘神色微变。
这是怀揣着赴死之志。
“结局还没那么糟糕,想开点。”宁尘劝道。
慕容轩摇头,“你不懂那个人的恐怖之处,一身修为功参造化,深不见底。”
宁尘没再吱声。
其实他想说,倘若真的出事,看在慕容轩和慕容青衣的面子上,他宁河图可以出手。
何况,除了他这尊货真价实的亚圣。
还有白起在。
两位亚圣同时出手,未必就拦不住?!
四更。
对了,这个月有爆发。
(本章完)
第678章 九门之尊(一更)()
返回北方之后。
宁尘也自多方面的消息得出,这个神秘的刀客,其实是从宁王族武库走出来的。
换言之,当年连宁见都以礼相待的绝世人物。
的确与宁见乃至宁王族牵连重大。
暂时不管宁见是出于什么目的,才将这么一号堪称魔头级别的人物送出来,至少目前的北方局势,已经彻底乱了。
皇甫王族举朝办丧。
慕容王族岌岌可危。
等这两号老辈王者各自离开人世,下一个,又该轮到谁?
“有点头疼啊。”
宁尘双手抚按太阳穴,满脸匮乏。
慕容轩侧头看了宁尘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