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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养成手册-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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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笑道,夏侯杰忙道:“此乃臣分内之事,陛下谬赞了。”

    “夸你你便受着就是了,你数次打退戈雅来犯,这话朕在京中也是知道的。戈雅蛮夷凶悍,也是夏侯爱卿颇为骁勇,否则云州必然被戈雅铁蹄踏过。”皇帝笑着举杯,亲自敬了夏侯杰一杯后,这才斜了身子,抱了手炉,对沈昭笑骂道:“这才是个在外游玩不着家的,若不是朕叫你回来,你还准备多久不着京城?”

    “陛下这话真是折煞臣了,”沈昭笑道,“臣这辈子没什么大志向,唯一所爱就是游山玩水。皇上若是连臣这唯一的盼头都给剥夺,臣可就是一点爱好都没有了。”

    皇帝笑道:“你要去玩就去,怎还赖到朕身上来了?”他说到这里,还是转向了上官宏,“只是朕身边若是多几个像上官爱卿一般的人为朕分忧,何愁江山不安?”

    沈昭嘴角扬起一个讥讽的笑容,不动声色的用茶杯挡了去——江山不安?如今的大熙很太平么?

    上官宏也只是向皇帝报以一笑,根本不说话,一双眼睛反倒是就这样看着沈昭。后者见他目光森冷倒也是半点不惊讶,反倒是坦然的迎了他的目光。

    “博陵侯在外游玩许久,此次回京之时,想是经过了桐县吧?桐县如今可是不甚太平,本官可听说,桐县镇甸被屠,正好就是夏侯将军领兵进桐县之时。”

    “上官大人之意,是末将命人屠镇?”夏侯杰根本就不给他面子,厉声反问道,见上官宏看着自己的目光愈发的冷冽起来,也是露出一个笑容来,只是双双这样对峙着。静默了一会子,上官宏笑道:“我并无此意,夏侯将军何必如此紧张?”

    “紧张?”夏侯杰笑道,“末将并不紧张,只是上官大人先提到桐县被屠之事,又提到末将领兵入城,敢问是什么意思?”

    上官宏道:“不过是询问罢了,若有半点证据,难道还用询问?”又见沈昭含笑不语的样子,一时也是心中暗恨起来——有夏侯杰这个直肠之人在,只怕是要被咄咄逼人的问上一阵了。

    听了上官宏的话,夏侯杰和沈昭相视一眼,感叹萧逸果然料事如神后,沈昭站起身来:“陛下,臣有事启奏。”见皇帝点头,他才继续说道:“臣与夏侯将军回京之时,途经桐县桃花镇,惊觉其中被屠,当夜之中,县令又被人所杀,一来二去又有人下令围城,引出了桐县流民暴动,险些伤了云州大军。至于这原因,就是桐县县令为了一己之私下令屠镇,而被另一群人所杀,只是这群人,却是陛下的亲卫羽林卫。”他说到这里,看向了上官宏,但嘴里还是恭敬异常,“敢问皇帝陛下,可有派遣羽林卫去桐县杀人?还做出围城想饿死一城百姓的事来?!”

第68章() 
原本皇帝这次的宴会乃是私宴,连同上官宏在内,也不过只有四个人,沈昭这样问出来,众内侍也都眼观鼻鼻观心的当做没听到。皇帝见沈昭虽说是问自己,但目光却死死的落在上官宏身上,心中头一次的升腾起一股说不出的怀疑。

    一直以来,上官宏都是个得力的,几乎将什么事都一一做好,从来都不让皇帝操心半点。而先帝在时,江修位处太子,有老爹压着,他倒也不敢享乐,现在老爹没了,天下就他最大,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只是这样享乐久了,就愈发的不想做事。早些日子是白景恒忠言逆耳,他倒还听几句,后来上官宏在他跟前说是白景恒意图谋反,他原本就对白景恒不耐,顺势抄家夺爵,一切事情就交给上官宏了。

    虽说上官宏这么多日子愈发坐大,但江修对此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上官宏从没不将他这皇帝放在眼里过。他也就溺于享乐,懒得去过问什么了。

    然而此时,沈昭这样的话出来,江修心中头一次对上官宏生疑了——凭上官宏现在的权势,若是想将自己蒙蔽在其中,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虽然心中怀疑的种子种下了,但江修还是佯作懒洋洋的问道:“羽林卫?朕何时派遣他们出京了?”

    “既然没有,那臣便可以放心了。”沈昭微微一笑,拱手施礼道,“臣当日和夏侯将军在桐县下辖的桃花镇遇袭,若非夏侯将军骁勇善战,将对方给擒住,只怕臣再也见不到皇帝陛下了。而那人被擒之后,却对臣等叫嚣自己是羽林卫都统夏舟,并以大熙律相要挟。臣寻思着,陛下乃是勤政爱民的天子,若真知道了桐县县令下令屠镇之事,直接召其进京审问就可,何必派遣羽林卫杀之?这样想着,便认定他是假冒羽林卫的奸贼,为了挑起民愤,向陛下施压,这便自作主张,杀了他。”

    见他说得这样气定神闲的样子,上官宏顿时有几分憋气,难怪迟迟不见夏舟回来,原来竟是被沈昭擒杀,当下笑道:“博陵侯未免糊涂了,并无直接证据证明他不是羽林卫都统夏舟,侯爷就能凭一己之见杀了他?博陵侯虽有侯爵在身,却也无权杀朝廷正三品的武官,如此未免尊卑不分。况且若他真是羽林卫都统,羽林卫乃是陛下亲卫,如此打陛下脸面的事,博陵侯该当何罪?”

    沈昭见上官宏言辞凿凿的问自己,心中直冷笑,又寻思起萧逸临行前的话,不免感叹萧逸对这老贼的秉性真是了解得十成十,当下按照萧逸嘱咐的反问道:“尊卑不分?上官大人难道没有听到皇帝陛下矢口否认派遣羽林卫去了桐县?既然那人并非是羽林卫都统,谁尊谁卑还请上官大人好好儿思量一二。退一步讲,即便那人真是夏舟,试问羽林卫只受命于皇帝陛下,陛下未曾派遣,他却仗着羽林卫的脸面在桐县杀了一县县令,更做出围城想活活饿死一城百姓的事,谁给他的脸面?仅凭此点,还请上官大人给个说法,这杀了他,该是不该?”

    上官宏蹙了蹙眉头,寻思着沈昭竟然如此能言善辩起来,委实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当日便应该让他死在云州,倒是省了如今的烦恼!正要开口,皇帝反倒是笑起来:“这自然该杀,我大熙虽对羽林卫诸多优容,只是还不能让人看扁了去。桐县乃是我大熙最为富庶的地方,有流民?”

    沈昭道:“桐县如今民不聊生,县令死后,那群自称羽林卫的逆贼围了城,和城中反抗的流民起了冲突,当时便见了血。是夏侯将军领兵去打退那群逆贼,只是流民情绪激动,暴动之下,将那群逆贼活活打死了,更有甚者,不许云州大军进城。若非后来臣以博陵侯府余粮在桃花镇施粥,安抚百姓,进城后又越俎代庖将官府占地还给流民,如今只怕还堵在桐县不能回来。”

    江修听着此话,神色变了几变,还是看了上官宏一眼,复笑问道:“上官爱卿,怎的这些事,朕从未听说过?”

    上官宏面不改色,施礼道:“皇上,臣一心为了大熙,从未有半点背叛之心,皇上今日如此责问于臣,臣心中惶恐。桐县之事,臣也是今日才知。”

    “果真如此?”江修加深了一些语气,上官宏也不等他叫起,站直了身子,笑容倒有些睥睨之意,问道:“陛下难道以为,臣有千里眼顺风耳不成?桐县虽离京城颇近,但总是属于冀州管辖,陛下不问冀州刺史,怎的责问起臣来?况且仅凭博陵侯一面之词,就认定是臣知情不报?臣这样多日为陛下分忧,从未懈怠,陛下也都是看在眼里的。臣今日说不知此事,那必然就是不知此事,皇帝陛下又为什么不信?”

    这话里的不敬显而易见,几乎是正面和皇帝对上了。皇帝神色一僵:“你……”

    上官宏微笑道:“臣一心为了陛下,为了大熙,陛下若是不信,臣可以让贤,只是那人若是没有这份能力,只怕满朝文武难以信服。”

    沈昭和夏侯杰对视一眼,也都不说话,江修的神色是愈发的难看,心中那点怀疑放大了许多。上官宏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没想到这狼崽子今日竟然反噬了!皇帝握了握拳,又看了一眼沈昭,复道:“罢了罢了,这事暂且揭过,朕倒是也要看看,这夏舟到底有没有这样的胆子,敢这样忤逆朕。”说罢,厉声道,“来人,去查夏舟现在何处!”

    当即便有一个内侍打扮的人出去了,四人也就边吃边等,之是上官宏今日这般不敬,让皇帝十分不满,寻思着约莫是这样多日子,上官宏是顺风顺水惯了,这才这般有恃无恐,况且方才那话,无疑是表明,这满朝文武,有泰半都是站在他那边的……

    江修这样想着,又见方才派出去的内侍进来,忙问:“夏舟呢?怎的不见他?难道连朕的传唤他也不放在眼里?”

    那内侍原本就给皇帝打千,一听这话,忙不迭的解释道:“陛下息怒,奴才方去羽林卫处传话,众人说夏都统已然数日未曾上值,后又去了夏都统府上,也说夏都统有数日未曾回来了。”他一面说,一面看向了上官宏,得了上官宏的眼神后,这才咽了口吐沫,横了沈昭一眼:“只怕那日博陵侯所杀之人,真的是夏都统……”

    “侯爷,我大熙的有爵之人,也不能擅杀朝廷官员吧?”上官宏笑问道,“何况此人还是朝廷正三品的武将,更是陛下的亲卫,你擅自杀了,岂非要将陛下置于无人护卫的局面?究竟安得什么心?难道要做逆贼?”

    沈昭倒也不急,反问道:“我大熙的羽林卫,素来只奉陛下之命调遣,如今陛下根本没有差遣夏舟往桐县,更没有命他闯入县衙之中杀害县令。如今不忠之事,就因为他是正三品羽林卫都统所以可以揭过?上官大人如此回护,难道这夏舟原本是奉了上官大人的意思而到桐县去的?何时不好去,偏偏在夏侯将军与我经过之时?”

    上官宏冷笑道:“大胆逆贼沈昭,此事败露你竟还敢巧言令色,当着陛下的面,还不束手就擒?擅杀皇帝亲卫,如同打了陛下的脸,诛了你九族也不是不可!”他这话一落,守在重华殿外的侍卫几乎就要冲进来。

    夏侯杰看着上官宏身边脸色铁青的皇帝,朗声笑道:“好你个上官宏,句句直指博陵侯谋逆,休说侯爷并无此心,即便是有,在这大熙的皇宫之中,皇帝陛下尚在,岂有你说话的余地?是陛下托你摄政还是你心存取而代之的心思?究竟是谁有谋逆之心,上官大人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他的声音传在耳中,震得人鼓膜微微作痛,上官宏铁青着脸,寻思着此话若是由沈昭说出还则罢了,但可惜是由夏侯杰说出。夏侯杰乃是武将,更不说云州大军是他一手带出来的,现在云州大军又在京中,再如何也不能没有顾忌,毕竟边疆下来的,皆是虎狼之师!

    想到了这一层,上官宏只能暂且忍下想当场杀了沈昭的心思,转身施礼道:“是臣孟浪了,还请陛下示下。”

    江修是先帝最器重的儿子,虽说耽于享乐,但他并非草包,今日上官宏这样明确的意图若是都看不出来,那可委实是个棒槌了!心中越想越觉得不该任其坐大,当下沉吟片刻,道:“夏舟他是该死!未得朕的旨意便擅入桐县杀人,杀了县令不算,还想让一城百姓饿死,此举未免太过伤天害理!羽林卫仗着是朕的亲卫,在京城中作威作福多年,真当朕不知?”他说到这里,又看了一眼上官宏,后者一派良善的模样,倒是让江修不知如何说了,只是转念,皇帝又看向了夏侯杰,“夏侯爱卿素来是骁勇,将云州大军训练的得果敢勇毅,朕心甚慰。况此次爱卿镇守边疆有功,朕还未来得及重赏,既是如此,爱卿便接替夏舟那罔顾圣恩的逆贼,做这羽林卫都统吧,可得将这群纨绔子给朕带好一些啊。”

    他最后这一句话加重了不少,意思是什么在场之人都明白。夏侯杰也不含糊,正要谢恩,上官宏则道:“陛下,臣以为,夏侯将军虽说骁勇善战,但总是布衣出身,京中羽林卫个个都是世家子,如此怕夏侯将军统领不了,还请陛下三思。”

第69章() 
原本侍卫们已然冲到了门外,见其中又不动如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众人就这样呆呆的立在门前。上官宏虽是故作臣下之姿,但这话一听就是要驳回皇帝的旨意。沈昭微微抿了抿唇——上官宏已经沉不住气了。

    皇帝慢条斯理的看了上官宏一眼后,笑道:“上官爱卿,你不都说了,是要朕示下吗?朕如今给你示下了,你又说夏侯爱卿出身布衣,恐难以服众?上官爱卿的能力朕是明白的,但可惜爱卿并不会练兵。朕看夏侯爱卿就很好,让他去管着羽林卫那群纨绔子朕也很放心。怎的就不行了?”

    “夏侯将军是五品武官,一跃变为正三品,只怕是……”上官宏还是如此说,然而江修心中已有疑窦,自然不会再全心相信上官宏了,从桌上端起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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