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在一处?”
其中一人忙谄媚笑道:“回上官大人,萧大人是歇在正院的,奴才们进屋之时,大人和夫人都还穿着寝衣……”还没说完,就被管事踹了一脚:“好好儿说话,半夜睡迷了,难道连脑子也没带来?”他说到这里,又忙不迭的赔笑:“夫人息怒,小的可以作证,夫人今夜的确是和大人在一处的。大人绝没有歇在前院。”
按理来说,当家主母怎能被下面的男仆役瞧见了只穿寝衣的样子?别说主母怎么想,便是当家的也不能饶了这群人。管家心中只骂手下怎么有这样的蠢蛋,唯恐白芷生气,只好谄媚的赔笑。
白芷冷笑道:“上官大人可听清了?这底下人的话,也明白了?”她说到这里,冷笑道,“我虽说是刚接了这府上的权,但却也明白,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下面的自己眼错,看了不该看的,还在上官大人跟前信口胡诌,落得是萧家的脸,叉下去,明儿个再议。”
上官宏如何不知道白芷这话是说给他听得?因为方才那小子那样急切的回答自己,让白芷心生不满了。上官宏越想越觉得哪里出了问题——白芷是白景恒唯一的孙女,又怎会是这般强悍的样子?一时之间,上官宏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看着被压在地上,一身夜行衣打扮,眉头蹙得生紧,板着脸,故意大声喝问道:“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那人身子一颤,看着上官宏,嘴唇直哆嗦:“上官大人、上官大人……”
上官宏目光中颇有些阴寒:“还不快说!否则便叫你立毙当场!”他说到这里,看向那夜行衣的目光之中却满是威慑。
他根本不希望这人说出来,虽说上官宏位高权重,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撼动得了的,但萧逸为人如何,上官宏也清楚,如果被他抓到漏子,会被捅成什么样,那可就是未可知了。
见上官宏如此色厉内荏的呵责此人,萧逸和白芷相视一眼,已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上官宏这是心虚了,否则又何必如此呢?
念及此,萧逸轻笑道:“上官大人也不必为了此事而动怒,好歹萧某并无什么要紧,如今夜也深了,上官大人还是先行回府安歇吧,此人萧某自会审理,明日一早,呈给皇帝陛下。”
若是如今走了,只怕明日清晨,萧逸捅出来的,只怕会威胁到自己。上官宏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当下笑道:“萧大人既然和本官是同僚之谊,又怎能如此弃萧大人于不顾?况且此事出了一回,自然是有下一回的。今日萧夫人受惊如此,本官也要好好查一查,以表心意。”
白芷笑道:“上官大人,恕妾身说句不敬的话,这厢刺客刚刺了外子,那厢大人也是同时进门。我若是上官大人,应该明白避嫌之理,这样一遭,仿佛是上官大人和这刺客约定好的一般。就为了来看外子和妾身有没有死,是么?”
“夫人,少说两句吧。”萧逸暗笑,但姿态总还是要做足的。白芷瞋了他一眼,话中也有了些撒娇的意思:“我偏不依你,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不拘是巧合还是就是如此,上官大人总该明白何为避嫌,若是上官大人插手了……说句不中听的,若这人真是上官大人派来的,大人在此,他敢说实话?”她说到这里,双手一摊,“如此显而易见的事,上官大人为官这样多年,倒是不明白了?”
虽说做戏,但白芷鲜少有这样鲜活灵动的样子,萧逸不免心神荡漾,握了握她的手:“你这丫头,怎的说不听了。仔细我罚你。”
“我不过说出正理儿,怎的还要领罚?”白芷笑起来,目光滴溜溜的转向了上官宏,“上官大人以为,妾身说得有没有道理?但凡是个明事理的,也不该如此插手。”
上官宏脸色黑了又黑:“萧夫人未免太过伶牙俐齿!女子最忌搬弄是非,乃是七出之罪!”
“七出之罪?”白芷微微一笑,“不知妾身如何搬弄是非了?若是说实话也叫做搬弄是非,那这天下的女子都该给休弃了。”她说到这里,转头看着萧逸,“况且夫君以为我搬弄是非,我也就认了,还不需要外人来指手画脚越俎代庖。”她说到这里,又笑道,“况且上官大人应当巴不得让世人都以为萧逸娶了个悍妇吧?今日这样多人都见到了,怕什么?若是上官大人心中没鬼,又何必非要盯着别人审人?怕被审出不利自己的?”
上官宏不免语塞,脸色气得铁青,半晌也没能说出什么来。此女伶牙俐齿,又是个尖酸刻薄的,让他几乎不知道如何还嘴。白芷又轻轻说:“好歹这大门上还是挂着‘萧府’二字呢,怎么还要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的?”
“夫人。”萧逸佯作无奈,托着她的手,低声道,“别说话了,可好?”
“又不让我说话?”白芷佯装恼了,“是是是,我乃是粗鄙的乡间妇人,今日在你上官面前叫你丢了脸面,你若是恼了,休了我啊。”说罢,拂袖而去。
萧逸虽是给她嗔了一顿,但心中却是十分的欣喜,上官宏脸色发黑的看着白芷走了,但这女人方才一番话,让他脸上十分挂不住,强压火气道:“既然如此,本官也就告辞了。”
萧逸笑道:“上官大人不再留一会子?”
“怎敢再留?萧夫人这嘴和刀子似的,刀刀往人要害上戳,本官如何敢在留着?”他说到这里,又看了萧逸一眼,“萧大人,这内院还是多加管制的好,萧夫人好歹也是正五品诰命了,少不能是要与京中贵妇结交,如此善于说嘴,岂非是要将别人置于死地?”说罢了,也不等萧逸说话,大步出了门。
一直出了萧府,上官宏这才狠狠的叹了一口气:“好个贱妇!白景恒若是知道白家的女儿变成了这幅样子,只怕是要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说到这里,他又狠狠地看了一眼跟在身边的小厮,“我问你,那事儿可准备好了?”
“已然好了。”那人飞快的回答,“那朱七……”
“叫他探个虚实,他能蠢到被萧逸抓住,如此不中用之人,我要他何用?”上官宏咬着牙说,“你们都警醒些,萧逸和这姓白的丫头都不是好相与的,只怕明日清晨,这就要变天了!”
第87章()
残灯如豆,白芷坐在床上,抱着怀中的桃花轻轻哄着。这孩子原本就因为看着桃花镇被屠,胆子有些小,好容易这样多日子下来,慢慢的也活泼了许多。今日睡梦之中被惊醒,现在哭闹了许久,又哭累了,还偎在白芷怀中啜泣着。
门板响了一声,面前投下一片阴影来,白芷微微抬头,见萧逸立在跟前,那样长身玉立、丰神俊朗的模样,也就顺口问:“怎么?送走那老贼了?”
“你那话那样不留情面,上官宏哪里会留?”萧逸坐在她身边,听桃花哭得嗓子都哑了,也是带了几分歉疚:“吓到了孩子。”
“是呢,还吓得不轻。”白芷换了个姿势抱着桃花,又哄了几句,看着小丫头可怜兮兮的啜泣着,眼睛也渐渐睁不开了,这才缓缓的闭上了,好像睡着了一般。白芷也不撒手,等了一会儿,见桃花的呼吸渐渐平稳起来,这才将桃花放在床上,盖上了小被子,“可怜见的,还被这样吓了一跳。”又瞥了一眼坐在床上的萧逸,啐道,“你还不走?唤你几声夫君,你还真将自己当成我丈夫了?”
“难道阿芷那几声夫君不是出自真心?”萧逸笑问道,又见她面庞在烛火照耀下,可谓是面如桃花,肤如凝脂。萧逸喉结动了动,轻轻的上前想吻她,被白芷推搡开来:“去,还蹬鼻子上脸起来。”又指了指床前的脚踏,“你若不困,就坐在这里,我们说说话。可不敢让你上来,动手动脚的,一会子将孩子吵醒了,我非打你。”
萧逸苦笑道:“闹了半晌,我竟然连坐在床上的资格都没有了。”又乖乖的坐在脚踏上,因为他身子高大,坐在那里像是团成了一个球,看着可怜兮兮的。白芷脱了衣裳,钻进了杯中,这才说:“罢了罢了,你到床上来吧。”见他要上床歪着,踢了踢他,“去,背对着,不许转过来,就你那人,我还不知道。”
萧逸只好背对她坐在床上,笑道:“还说只是学学倪氏呢,我看阿芷这霸道的模样,可是像了个十成十。”
白芷笑道:“我不及你,演了一出苦肉计。我说你何以割破自己的手臂,原来早就知道上官宏派了人来,两厢同时进行,在上官宏进门同时遇刺,正好将这祸水引到上官宏身上去,这头又有人抓了那探子来,还让上官宏见一面。却又绝口不提方才被刺之事,就是为了让上官宏和那探子自己心中产生疑窦。你的为人,上官宏也了解几分,知道这人交给你必然有什么不好的。你也不怕这人半夜死掉?”她说到这里,笑起来,“你为了让他自乱阵脚,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萧逸笑道:“落到咱们手上,他原本就活不过了。只是这人若是死了,想怎么说,就是咱们的意思了。”他说到这里,又长长的一叹,“我如今唯一的担心,就是沈兄。上官宏深夜造访,沈兄心思也细,若是误会了什么,那可就更是难过了。”
“侯爷若是是非不分的人,你又何必为他效力了?”白芷淡淡的说,萧逸转头瞧着她笑,后者俨然不在乎:“我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素来就是冷心冷肺的,虽说侯爷对我有恩,但也是我说得这个理儿。咱们不会率先背叛他,但是若是生疑了,不留好退路么?”
“是这个理儿。”萧逸微微点头,又见她裹在被中,只露出一张小脸的样子,眼底陡然勾出笑意,俯身要亲她,白芷转身笑道:“去你的,我要睡觉了,陪你闹了大半宿,你若是不困,我还困了。”
萧逸笑道:“罢罢罢,你睡就是了。”沉默了半晌,仿佛白芷真的睡了去,不觉烛花爆开,“啪”的一声,在夜色中分外明显。
“阿芷。”萧逸轻轻唤道,“这府上有钉子,你明白着就是了。”
白芷仿佛睡迷了,轻轻的“嗯”了一声。
*
刚到了第二日,京中便有一事传遍了——萧逸昨日刚被封为正五品上中书舍人,皇帝爱惜赐宅居住,但是当夜就遇刺,上官宏正在此时到了萧府,下面的都去迎接他,累得萧逸夫妻二人并两人的女儿差点死在了屋中;而这话还没歇下去,那厢又有话传了出来,说是昨夜那刺客被抓住,原本扣在萧逸府上,此刻已然被毒死了。
京中原本是上官宏的地盘,就算有人心中怀疑,但是也不敢说什么。然而这流言却是越演越烈,最后直指上官宏嫉贤妒能,见皇帝有意提拔萧逸,便干出这样赶尽杀绝的事情来。博陵侯更是在朝堂上公然指责上官宏,话里话外净是因为萧逸和自己熟识,所以上官宏绝不能容忍萧逸。朝臣虽都是站在了上官宏这边,但仍有几个微弱的声音在其中和上官宏辩驳。
萧逸倒是气定神闲,皇帝命他几日后去上任,也不急在一时。白芷这几日无事之时,也不去多管,只是带着桃花在院中散步,这样了几日,桃花倒也是渐渐好了许多,又会缠着人要糖吃了。
而还不等上官宏反击,便有司天监监正上书,说是紫薇垣之中,四辅星光芒直逼帝星,只怕是有凌帝星之相。原本上官宏还梗着脖子要和萧逸好好过一过招,却没想到还有星象之说,顿时气急败坏的要找柴彦平,那头司天监监正却一纸弹劾上去,说是原本司星的监副柴彦平玩忽职守,若不是他查出此事,说不定要坏了大事。
凌帝星之事非同小可,皇帝除非憋着想死,不然怎能不作为一点?当下召了上官宏进宫,一番说话,还没等上官宏发话呢,上官皇后哆哆嗦嗦的问是不是出了事。上官宏爱女心切,又不愿让她动了胎气,只好退了一步,暂且告假,不管万事,又为了所谓的“避嫌”,顺着皇帝撸了柴彦平的官。
这个消息传来之时,白芷正和萧逸在树下对弈,桃花正在一旁玩着木马。白芷落下一枚黑子,轻笑起来:“你这招架桥拨火,倒是玩得很是高明。”
“却也不算是高明,揣度人性便可以了。”萧逸笑道,“况是由沈兄出面游说,却又有什么难的?司天监监正常年被柴彦平压在下面,现在有个法子扳倒柴彦平,他如何不肯做?既然肯做,还怕什么?怕被上官宏挟私报复?上官宏不会,如今已然是风口浪尖了,若再杀人,岂不是更是坐实了他的确想要这个江山?这样蠢的事,他又怎会做?况且就算上官宏如今刚愎,就算是”萧逸一边说着,一边落下白子,这才笑起来,“阿芷输了。”
“输便输了,谁与你当真。”她说着,淡淡的唤了桃花一声,又给她喝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