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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笑道:“我今日来给你送人的,你还怨我没有正经?”说到这里,他击掌笑道,“进来吧。”白芷有些闹不清状况,但她素来是明白萧逸的为人的,也不去和他计较,见一人进来,也是哑了嗓子:“青儿?你是青儿?”
进来的那人身量不高,年岁和白芷相仿,也不过就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见白芷靠在床上,顿时热泪盈眶:“小姐——”又扑到了床前,紧紧的拉住白芷,眼中的热泪几乎要夺眶。
青儿往日便是伺候白芷的人,只是后来诚国公府没落了,再也寻不见。
萧逸笑道:“你与我说的话,我都是记着的。今日可欢喜了?也不必再找身边伺候的人了。”
白芷不觉红了脸,想到当年在鄞县,自己错把为自己扇风的萧逸当做青儿,便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
主仆俩相对而泣,都止了泪后,青儿才说:“那年白家没了之后,我也被卖了很多地方,前些日子到了幽州。主家是个坏的,不顺心便拿下面的开刀。”她一面说,眼泪一面掉了下来,轻轻的将衣袖挽了一些上去,上面净是触目惊心的伤痕。白芷看在眼里,心中也是难受,青儿放了衣袖,又转头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萧逸:“多亏姑爷……”
“别怕,咱们以后还和往日是一样的。”白芷握了握她的手,“你去见过我二哥了么?”
“二爷?”青儿诧异道,“二爷没有死?我在幽州,听说岭南军营里面,我就……”
“二哥还活着,可是大哥没有了。”白芷吸了吸鼻子,“罢了罢了,不说这事了,我让人给你准备屋子,你好好休息,晚上来陪我吃饭。”
青儿含着泪点头,这才出去了。白芷心中难受,萧逸则是起身坐在她身边,揽她入怀道:“好好儿的,怎的反倒是不欢喜起来?若早知你如此,我就不该让她来。”
“去!”白芷锤了锤他,“我心里高兴呢,我也没有想到,还能再见到青儿,虽说心酸,但还是高兴为重的。我还有一事高兴,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放在心上的……”
“你高兴就好,不枉我费了力气。”萧逸吻了吻她的发顶,“再过几日,咱们就成亲吧。只是不能让你风光大嫁,实在是我的错处。”
白芷微微摇头,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吻住了。她倒是顺从的任他去了,萧逸却像是不尽兴一般,抱了她坐在自己腿上,原本夏日衣物就单薄,更不说白芷只穿了一件寝衣,只觉得臀部抵着一个硬硬的东西,一时面红耳赤,想挣扎却又舍不得。
不觉有一个小小的黑影打起帘子进来,探头探脑的看了两人一会儿,拍手笑道:“爹爹又啃娘了……”
不料桃花进来,白芷顿时气息不稳,萧逸大手握了她手腕,另一只手护着她的后脑不让她逃离,将胸中一口气用尽了,这才不舍的离开白芷的唇:“阿芷怕什么?总归孩子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白芷拍了拍他,起身去抱桃花,后者歪着脑袋看着萧逸,恍然大悟:“爹爹,你是不是想和娘一起睡觉?”白芷低头看着桃花,俨然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萧逸笑弯了眼睛:“如果是的话,桃花怎么想?”
“桃花和娘一起睡的……”桃花对了对短手指,又伸出三个指头来,“两个桂花酥,桃花和宁姐姐睡。”
白芷顿时好气又好笑,低头问桃花道:“娘在你眼里,就值两个桂花酥?”又把着她的小手,收了一只手指回去,“这才是两个。”
桃花“咯咯”的笑起来,满眼希冀的看着萧逸。后者笑得坏心极了,抚了抚桃花的小脑袋:“好啊,只要桃花让爹爹和娘一起睡,想吃多少桂花酥也是有的。”
白芷正要啐他,就有人说是沈昭来了,两人忙将桃花交给乳母,一路往堂中去了。
沈昭和张家小姐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故此也不算是十分有时间。只见他一身湛蓝色衣衫立在堂中,见白芷和萧逸一同前来,也是笑起来:“好一对璧人。今日来与你二人道贺了。”说着,便从袖中取出锦盒来送给两人,“你二人都是玉一般的品格,我也想不出应当送什么了。”
白芷接了锦盒,打开一看,只见一枚成色上好的玉佩卧在其中,上面刻着凤纹,而萧逸手中的则是鸾。白芷笑道:“侯爷有如此的心,实在是让我二人……”说到这里,见沈昭含笑,那样谦谦君子的模样,心中也有些堵,“沈姑娘她……”
“沁荷没事,只是这事不是那样容易放下的,你二人谅解一二。”他说着,又长长的叹了一声,“只怕我没有几时得闲了。”
“沈兄有心。”萧逸一笑,“张家小姐虽还在闺中,但这名声却也是在外的。更不说张家原本就是簪缨之族,又是贤名在外,沈兄得此佳人,必得助力。”
沈昭脸上立时浮出红晕来,看得白芷都有些起了笑话他的心思,见他尴尬的咳了一声,轻轻说:“虽是如此,但……”说到此处,也就不再说了,只看向萧逸,“这些日子,虽是上官宏不再作妖,但皇帝那头也切莫小觑,皇后临盆在即,只怕是要生出不必要的事端来。”
念及此,白芷和萧逸交换了一个眼神,明白对方什么意思之后,也就都不说话了。其实皇帝不足为虑,他也不过就在那一亩三分地之中折腾罢了,但上官宏虎视眈眈,上次被萧逸害得吃了那样大的苦头,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而言,只怕是要变本加厉的报复回来。
萧逸轻声对白芷说:“过些日子,你进宫去一次吧,就当是看看皇后。”白芷颔首称是,想到上官玉凤,她还是止不住的觉得酸楚。白家的安稳幸福,自己和上官玉凤的情谊,全被上官宏毁了。
*
饶是萧逸对外宣称白芷是自己的妻子,但两人毕竟没有夫妻之实,纵使不能风光大办,但这最简单的礼数还是得有的。
坐在妆镜之前,白芷只是瞧着妆镜之中的自己,念及前世自己和两个哥哥被打死的事,如今想来,还是觉得后怕不已。总是白松已经不能再回来了,但好歹白桓还在,还有一个哥哥。
品玉立在白芷身后为她梳头发,见她深思的模样,也只是发笑:“白芷如今比往日好看多了,丰腴了好些。这心思只要宽了,怎么也会长胖的。胖一些好看一些。”
“我也是这样以为的,养得壮壮的,好快些添一个小壮丁呢。”李施夷取了长命锁来给白芷挂上,还没抽身离去,就被白芷抓住了衣角,“好个不害臊的,你嫁给夏侯将军可有小半年了,怎的不见你添一个小壮丁?反倒是说起我来。”
也不知是不是红烛照映,李施夷脸上满是红晕,也不敢再打趣白芷了。倚翠和青儿一道取了头面来,正好听见这最后一句,倚翠顿时乐了:“夏侯夫人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芷姑娘这嘴可是和刀子一样锋利,不知死活撞上去,自己血肉模糊呢。”
青儿则是立在白芷身后给她挽发,一听这话,顺口接道:“小姐这嘴可是一点不厉害,往日二爷的嘴才刻薄呢,说出的话来,让人恨不能羞愤自尽。”
这话一出来,屋中仿佛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青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低头道歉。白芷强笑道:“好了,好端端的日子,说这些可就没有意思了。”
“正是这个道理,一会子新娘子出不了门,莫说新郎官等得急不急,要是新娘的哥哥不背新娘子出门,那可是要怨你们。”品玉笑着给白芷涂了唇脂,这才笑眯眯的说,“这回可好看了。”
白芷看着镜中的自己,眉目如黛,倒也算是个美人。低眉想了想,她又唤住倚翠:“翠姑娘,烦劳看住小云。”
“放心就是了,我一刻也不敢忘。”她一面说一面出了门,廊下又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白芷一愣,寻思着就算是吩咐人,也不该在这里吩咐才是。却见倚翠折了回来,哂笑道:“恭喜贺喜,芷姑娘可好好招架着,我家小姐来祝贺芷姑娘了。”
白芷立时心中发虚,却也站了起来:“沈姑娘来了?”
第98章()
如今天色已然擦黑了,零星的星子在天边露出了脸,一闪一闪的,像是黑布上撒上了浑圆的珍珠。
纵使不十分清楚原委,但在场诸人对于沈沁荷也是有一些了解的。品玉和李施夷双双看向了白芷,后者咬着下唇,几乎要将方才涂上去的唇脂给咬掉了,但还是慢吞吞的点了点头:“也好,请沈姑娘进来吧。我今日不同与往日,恕我不能出去了。”
倚翠嘻嘻一笑,转身出去请了沈沁荷,她依旧是一身火红,好像一团烈火燃烧,只是这些日子不见,她清减了许多,但娇小的身子,还是如常般散发着连男人也不能及的气势。
李施夷上前拉她:“阿弥陀佛,怎的清减到了如此地步?”说罢了,又拉她往白芷身边去,沈沁荷看着穿着嫁衣的白芷,扯出一个笑容来:“可惜,不能风光大嫁。这嫁衣也是难看得紧。”
白芷看了一眼自己的嫁衣,因为时间匆忙,很多东西根本来不及绣上去,故此和别人的嫁衣比起来的确显得有些寒酸:“嫁的是人,又不是衣服,衣能蔽体已然是很好,我强求什么?”
“你倒是十分的乐观。”沈沁荷不着喜怒的说了一句,又将在场诸人一一打量了个遍,这才说,“你们出去,我想和她说说话。”
李施夷是在场和沈沁荷最熟的人,她自然知道沈沁荷为人,也怕她冲动之下作出不可挽回的事来,如何也不愿意离开。谁知沈沁荷转头,阴恻恻的看了她一眼:“施夷姐姐,你走或者不走都是一样的,我若是想要将白芷怎么样,你们这里几人拦得住我么?”
好么,这话也的确是这个理儿。
白芷道:“你们出去吧,总归如今天色还早,待到了时候,再进来不迟。”众人这才只好离开,待都走了之后,沈沁荷才坐到了一旁,缓缓看了一遍屋中的陈设,诸如送子观音、瓜瓞绵绵、葡萄多子、喜上眉梢这等图案的陈设颇为多。她看了一圈:“你前些日子进宫去了吧?上官皇后应当赏了你不少东西,她爹虽是个混账,但她却是个毫无心机的,也是难得。”不等白芷回答,她轻轻托腮,平静得不像是她:“白芷,我真羡慕你。”
“我也羡慕你。”白芷一笑,又取了唇脂来涂上,“你素来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快意恩仇,就像侠女一般。只是我不行,往日我在鄞县县令府上当差,下面的都说我冷心冷肺,这倒也是,和我没什么关系的,我也不太愿意管。只是我后来也想明白了,我见证了白家由极盛到极衰,这世上几个人能接受这样的落差?昨日我还是国公府的小姐,今日就成了阶下囚,明日又成了一个婢女。你却命好了,不必经历我这样的事。再怎么说着不在意,哪个女人又不希望能够风光大嫁?”
“我也想通了些事。”沈沁荷轻轻说,“你和萧逸之间,的确不是我能够插手的。我那日跑出去,听了别人的话,又想了这样久,兴许,萧逸的确不适合我。”她说到这里,抬头叹道,“他那样相信你,能让你和他一起使计,可是他不会信我。我也不会那些弯弯绕绕的,那才适应我本心呢。”
“什么别人?”白芷佯作不解,“谁?”
“柴彦平。”沈沁荷倒是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了,“他说我对萧逸只是迷恋,迷恋那张脸罢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是……”她说到这里,忽又自嘲的笑起来,“白芷啊白芷,我沈沁荷此生,从来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只有我自己放弃的东西。萧逸我不要了,送给你好了。”
白芷忍俊不禁,正待啐她一口,沈沁荷又笑起来:“我总是强过你许多的,好歹,我来日可以风光大嫁,总比你强,也只能给我们几人知道你嫁了人。”
*
而后的流程,也就都是大同小异了,只是白芷却是开创了某项先河——从自己屋里被抬出去,拜完堂后又送回了自己屋。
既没有风光的仪式,也没有大排场龙的迎亲队伍,也不过就是相熟的人聚在一处罢了。白芷坐在新房中,青儿给她端了一碗鸡汤面去吃,浑然不管外面的男人如何了。
待她吃得美美的,屋外这才传来哄笑声,夏侯杰原本就是武将,嗓音十分洪亮:“今日虽是萧兄和白姑娘的好日子,只是这喜娘的角色,却不能由咱们来扮演了。屋中的娘家女眷还不赶紧出来,这才是正理。”
白芷笑道:“你也该管管了,夏侯将军这是跟谁学的,嘴也贫了起来。”
李施夷原本听见夫君的声音羞得满脸通红,但现在听了白芷的话,顿时笑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就�